第64章
  谢知雅也没什么事,比姜媛和多喝了几口湖水,晕过去了,已经施了针,马上就能醒来。
  永宁帝不甚在意,说了一句好生服侍着就让他下去了。
  姜媛和的耳朵没清闲几刻,德妃云妃还有其他嫔妃就到了。
  叽叽喳喳的问着关心永宁帝身体,话里话外和姜媛和打听情况,姜媛和不露口风,又去看谢知雅。
  回来后,德妃说起谢知雅,言语间都是怜惜。
  末了,感叹一句∶“可怜了谢婉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差点人就……”
  视线转向姜媛和,面上担心:“宜妹妹,姐妹之间生了口角也得注意分寸,像今日这种事情太危险了。”
  这话就严重了,想把谢知雅落湖盆子扣在姜媛和身上。
  永宁帝脸色不好的看向德妃。
  外面穿来谢知雅的声音,进来后就弱柳扶风的往永宁帝身上倒∶“陛下!可要为雅儿做主啊!”
  第52章 维护“朕又没说不信你。”
  姜媛和的第一反应,看来刚刚给的教训还不够。
  还敢作妖。
  永宁帝斜睨旁边的姜媛和,见她一眼都没往这里看,没推开谢知雅,还搂近了些,故意道∶“你要朕为你做什么主?”
  听到这话,谢知雅方才还没底的心里,瞬间有了底气,哭哭唧唧的就要往永宁帝怀里倒。
  “陛下,雅儿好害怕,今日若不是您及时赶到,雅儿就……就可能见不到雅儿了。”
  其他嫔妃看着谢知雅的动作,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都知道永宁帝救的是宜昭容,关谢婉仪什么事。
  李诗然尤是,要不是嬷嬷劝着她来,她一步也不愿意动,更别说出宫了。
  永宁帝身形微移,没让谢知雅贴在身上,手撑着桌面,脸上带着玩味∶“你仔细说说。”
  德妃也插话∶“谢妹妹有什么就说什么,不必害怕,有陛下和本宫为你做主。”
  姜媛和掀起眼帘,朝德妃看去的时候,和云妃对视上,后者眼里都是笑意。
  又和她有关?
  谢知雅神情透着畏惧,直直的往姜媛和那里瞟,指望着德妃能再帮她造势。
  德妃是听了自己宫女打听来的话,以为是宜昭容推了谢婉仪。
  但在宫里混的都是人精,能说上一两句已是极限,没搞清楚状况之前,不会再开口。
  云妃看了好笑,德妃可是出了名的会和稀泥,话向来说的好听,谢知雅入宫也两个多月了,不会傻到觉得德妃在帮她吧。
  那就是蠢了。
  其他人不说话,谢知雅磨磨蹭蹭的,永宁帝不耐烦∶“有什么就说什么。”
  姜媛和也很好奇,谢知雅当着她的面会怎么告这个状,编好所有的故事。
  “嫔妾今日见天气不错就来御花园赏花,没成想遇到了宜昭容身边的奴才,嫔妾怜花娇弱,说了他们几句。”
  “不料那几个奴才仗着是竟以上犯下,嫔妾气急了,才罚跪他们,刚跪上没一会儿,宜昭容就来了,拌了几句嘴,之后的事情,陛下也都知道了。”
  这避重就轻的话术,姜媛和要不是当事人,听了都快相信了。
  “宜昭容,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自从知道了可以用寿命换积分后,姜媛和不太在意永宁帝了,对系统的任务也是爱做不做的态度。
  大不了就用她的命换一万积分,救姜家其他人的命,享了这么多年的福,也该还了。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说出来的
  话也不客气,格外的冲∶“谢婉仪颠倒是非黑白的手段不错,演的戏也是有别样的看头。”
  “要臣妾说,宫里也不用请什么戏班子来了,谢婉仪上去指导指导,唱上几出,大家也能一饱眼福了。”
  此话一出,众人一边看气的脸色通红的谢婉仪,一边看慢条斯理喝了口茶的宜昭容。
  眼睛都要用不过来了,好不热闹。
  当着永宁帝的面把谢知雅比作戏子,从前只知道宜昭容说话厉害,第一次体会到宜昭容的嘴毒。
  和锦妃相比都不旁多让。
  最后还要看向永宁帝,新欢旧爱,这种戏码最是好看。
  永宁帝没忍住惊讶看了看姜媛和,这是生气了?
  也没心情再陪着闹,把谢知雅推开∶“你一五一十的说。”
  谢知雅突然被推开,脑子懵懵的。
  要不是现在的场合不合适,李全一定要好好笑笑,天知道自从宜昭容进宫后,他憋笑憋的有多辛苦。
  “陛下~”
  永宁帝不搭理她,谢知雅没辙。
  矛头对准姜媛和,哭的梨花带雨∶“宜昭容心里不舒服,也不能这般侮辱嫔妾,一口一个戏子,不如叫嫔妾死了算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谢知雅一个人全占。
  姜媛和被闹得头痛∶“陛下,谢婉仪责罚臣妾的奴才名不正言不顺,臣妾吩咐他们去摘些花,谢婉仪却让他们停手,主子的命令在身,又怎能违令?”
  “半夏只是将事情说清楚,谢婉仪却说以下犯上,臣妾到的时候谢婉仪礼数不周,在臣妾看来,也是以下犯上。”
  “臣妾还没怪罪,谢婉仪说是陛下免了礼,臣妾也不敢多言。”
  “到最后只想回宫,谢婉仪却突然贴近说陛下在床榻上戏言,臣妾配不上臣妾的封号,臣妾不耐烦才推开了她。”
  “谢婉仪身量轻,臣妾反应过来,想抓住她时,已来不及了,才双双坠入湖中。”
  “陛下若是不信,在场都有宫女,一个一个盘问,总有真话。”
  姜媛和声音不大,但在坐的都能清清楚楚的听见,逻辑清晰,都听明白了。
  众人心情颇为复杂的看着谢婉仪,摘得花都碍着她的事了,那宫里的人没一个屋里是没有花草的。
  难不成个个宫女奴才都要罚?
  在场的宫人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都是奉主子令,遇上谢婉仪这样的,真是倒霉。
  也就宜昭容心善体恤了。
  永宁帝听到床榻上,就脸色不太好的看着谢知雅。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姜媛和给了个眼神给半见,半见立马出列跪下∶“陛下,谢婉仪空口白牙的就要污蔑娘娘,在场的宫人都可见证,娘娘所言无一不真啊。”
  永宁帝沉着声:“谢婉仪,事实可是如此?”
  谢知雅早就知道这事她不在理,但她和姜媛和说的时候特意压低了声音,旁人都听不到,自然也做不了证,故此一点都不害怕。
  她想说重点在后面,顿时哭的毫无形象,加深了说的话的可信度。
  “宜昭容说的话嫔妾从未讲过,宜昭容,分明是你推了我,假意救我,不过是想将此事掩盖过去,陛下面前还要狡辩吗?”
  “嫔妾自知得了几日的圣宠,宜昭容心里不痛快,今日行事也鲁莽,得罪了您,可嫔妾没有坏心的,宜昭容却要置嫔妾于死地。”
  “陛下,宜昭容她通水性,嫔妾在水下挣扎时,宜昭容曾拉住嫔妾的脚,让臣妾连挣扎都不行,落入湖底,嫔妾的脚踝处还有印子,可派太医查验。”
  “一验,就知道嫔妾和宜昭容谁在欺骗陛下了。”
  谢知雅信誓旦旦,却没几个人相信。
  周朝风气相对来说,还算是开放,女子虽不至于足不出户,但稍有些门第的人家,都不会让自家的女儿学凫水。
  在世人眼里,那不是大家闺秀该学的东西,是不雅,是粗鄙,传出去婚事都会被影响。
  就连清白人家出身的宫女,会的都不多。
  说宜昭容会水,任谁都是不相信的。
  况且脚踝的伤可以伪造,就刚刚的时间,自己狠狠捏上一把不就好了。
  不中用,云妃早就猜到了,也不意外。
  率先表明态度,面上带着犹豫,像是看不下去才说的:“谢婉仪这话有些牵强。”
  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姜媛和也是抓住这个漏洞才有恃无恐,谢知雅装柔弱,她也会。
  “陛下,谢婉仪若把臣妾不会的是强压到臣妾身上,胡搅蛮缠的,臣妾百口莫辩,得陛下怜惜,先救的臣妾,才少受了些苦楚。”
  “谢婉仪口口声声说是得罪,臣妾也想问问,到底是谢婉仪得罪了臣妾,还是臣妾得罪了谢婉仪。”
  姜媛和忍着泪,比谢知雅三句话还没说完就在哭顺眼多了。
  永宁帝亲自把姜媛和扶起,语气温柔的和刚刚不像一个人∶“朕又没说不信你,好好的哭什么。”
  看着永宁帝替宜昭容擦掉眼泪,谢知雅还想再说。
  永宁帝没心情继续听下去了∶“谢婉仪不敬上位,禁足三月,罚俸半年。”
  谢知雅震惊:“陛下?!”
  永宁帝置若盲闻,谢知雅不敢再说,陛下刚刚的眼神是警告。
  禁足三个月,那避暑也去不成了,三个月过去,早就忘了宫里还有这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