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贺山心里感激二伯,所以跟贺渊特别亲,经常下河捞鱼,送到二伯家给贺渊补身体。
  就因为这样,贺渊没意识的身体,靠着鱼汤和大骨汤,长成村里的大高个,一米**。
  贺渊处理好鱼:“大山哥,我跟清哥儿说一声,早点吃午饭,早点上山。”
  “行,去吧,问问清哥儿去不。”
  贺渊端着木盆走向灶屋,看到堂屋里云哥儿不知道跟清哥说啥,于清嘴角挂着温和笑意。
  灶台上有两口铁锅,灶台后面堆了不少柴火。
  灶台对面,四根长木凳整齐排着,上面铺着长木板,木板上,菜墩、菜刀、碗筷和各种调料,摆得整整齐齐。
  左边有木柜,家里粮食蔬菜都在里面。
  右边有口大水缸,水缸旁两层木架,木架上放着木盆。
  灶屋木窗下,靠墙有张小木桌,木桌三面各有小木凳。
  贺渊看着菜墩上的鱼,他会做饭,就是做得不太好。
  正要拿刀露一手,于清拎着篮子牵着贺云从门口进来。
  “阿渊,咋不叫我?”
  “看你们聊得高兴,就没打扰。”
  “清哥下午一起去山上捡菌子不?”贺渊问。
  云哥儿剥着蒜皮说:“渊哥哥,是不是我哥叫的。”
  贺渊点点头。
  云哥儿高兴地对于清说:“清哥哥,咱们一起去吧,山上肯定很多呢。”
  于清想起贺母问贺渊是不是喜欢上别的哥儿姐儿。
  心里不舒服,他当然要去,得好好盯着贺渊,笑着说:“阿渊去哪我就去哪。”
  第3章
  于清把锅里煮到七分熟的米和红薯倒在筲箕里,沥出米汤后,把米均匀铺在蒸桶内,表面放上红薯,舀一瓢水倒进锅里,用小火蒸熟就行。
  贺小云喊:“清哥哥,酸菜切好啦。”
  “行,云哥儿去一边玩,没事了。”于清说着看向贺渊,“阿渊,帮我把另一个灶烧起来。”
  贺渊点头,拿火折子用干草点火放进灶膛,又加了捆木柴。
  于清见锅烧干,加了猪油,油热放酸菜,紧接着鱼骨、姜片和小米辣下锅。一直炒出香味,舀两瓢水倒锅里。
  等水开了加豆腐、鱼片,大火煮好倒进大碗,撒上蒜末、葱花,加干辣椒和花椒,最后泼上热油。瞬间,香气四溢。
  贺渊见鱼出锅:“云哥儿,去院子里朝王叔家喊一声,叫大山哥回来吃饭。”
  话音刚落,院子里就传来贺云响亮的喊声:“哥~回来吃饭了~”
  趁着这空,于清炒了盘青菜,三人把饭菜端上桌。
  酸菜鱼酸辣可口,配上香甜的红薯米饭,贺渊和贺山两人,狼吞虎咽。吃得精光,连汤汁都没剩。
  饭后,几人帮忙收拾完碗筷,准备上山。
  于清从灶屋出来,手里拿两水壶,锁上灶屋门,把水壶扔贺渊背篓里,转身又锁堂屋门,说:“咱们走吧。”
  一行人走在乡间小路,路两旁杂草里开着好多野花,偶尔碰到村里人,都夸贺渊成了英俊小伙。让贺渊笑得合不拢嘴。
  想起自己上辈子,没心思玩乐,那个世界娱乐和美景到处是,却一次没享受,这样累的生活,贺渊烦透了。
  这一世家里不富,但也不饿肚子,既然重活一次,就换个活法。
  今生他拒绝精神内耗,拒绝当卷王,拒绝过度竞争,要过全新生活,享受新人生。
  贺山身材壮实,爬山轻松。于清和贺云也习惯干农活,相比之下,就他像个花瓶,光长个。
  等贺渊气喘吁吁爬到山腰,总算松口气。
  贺小云小声说:“渊哥哥,你好弱呀,连我都不如,一路上老要休息。”
  贺渊喘着气说:“得得得,你哪能跟我比,我以前哪爬过这高的山。”
  可恶,都怪这身体太弱,连云哥儿这小屁孩都比不上,平常估计路都没咋走。
  于清点头,赞同道:“阿渊说得对,平常没干过这些活,说着他拿出水壶,拔木塞,递给贺渊,心疼地说:阿渊,喝口水,歇歇。”
  贺渊接过水壶,喝好几口,才塞回木塞,扔进背篓。
  雨后山林,菌子不少,于清跟着贺渊一路,一边捡,一边给他看:“阿渊,这个菌能吃,你认认。”
  贺渊认识菌子,还认识不少,不过还是拿起菌子认真看看说:“行,知道了。”
  几人忙活一下午,收获不少,贺山背着半背篓菌子走前面。
  下山路比上山轻松,没多久,从山腰走到村庄小路上。
  到家后,于清看天色不早,带着云哥儿去灶屋做饭。
  贺渊也没闲着,拿个木盆,在院里剁草,他要喂家里的鸡,还指望鸡下蛋加餐呢。
  贺山从屋里挖碗麦麸,凑到贺渊身边,压低声音问:“好兄弟,你咋干这些活,村里人看见要说闲话的。”
  贺渊在木盆里切草:“他们还说我以后是咱村第二个赵麻子呢,你信吗?”
  这些混蛋,贺山气愤地说:“他们就是见不得人好。那赵麻子偷鸡摸狗,能跟你比?”
  “阿渊,那些话别往心里去,大哥知道你就是贪玩点,人正直。”
  贺渊淡淡地说:“大山哥,你说村里人是不是眼瞎。整日说我游手好闲,那我不是每日都割一背篓草嘛。”
  贺山想到村里汉子不是下地干活,就是上山砍柴,要不就去镇上做工,一日能挣几个铜板,几乎没空闲。
  像割草轻松活,都是家里小孩干的。就算这样,他还是违心地说:“阿渊,村里人眼瞎,别听他们胡说,你比陶家那小子好多了,那小子就会放羊。”
  贺渊不服气:“他怎么能跟我比。我听说他放羊都丢了一只,羊多值钱啊。我可从没弄丢家里东西。”
  “那可不是,说起来也好笑,那么大个人了,被陶叔满村子追着打,你别说,这小子跑得还挺快,听说那晚陶叔差点累坏了。”
  “大山哥你别光说陶家那小子,就李屠户的儿子,我前几天看到他给里正家杀猪…………哎呦”
  话没说完,额头被狠狠敲了一下。
  贺渊难以置信,慢慢抬头盯着贺山。
  贺山忍不住了,人家方小子好歹会放羊。虽说李富贵不靠谱,杀猪公母不分,要不是里正拦着,就把里正家母猪杀了。
  但人家好歹有手艺,贺渊呢,贺渊只会割草啊。
  贺山若无其事:“疼不疼,哥刚看你额头上有只飞虫,下手重了。”
  贺朝侧过脸,盯着贺山:“大山哥,那把虫尸体给我看看呗。”
  贺山猛干咳几声,心虚地说:“这……这没打中,飞跑了吧。”
  这时,云哥儿站灶门口喊:“你们在这聊啥呢,饭好了,咋还没喂鸡呀。”
  贺山像遇救星,连忙说:“唉,马上……马上就去。”
  又伸手拿过贺渊手里菜刀,殷勤地说:“阿渊今儿累了吧,回屋歇歇,这些小事哥来做。”
  贺渊没跟他争,起身进堂屋拿茶壶倒杯水。喝一大口。想着早晚让他们见识自己厉害。
  没多久,云哥儿端着大碗馒头放木桌上,贺渊赶紧去灶屋端饭,饿了,饿了啊。
  黄昏时,围坐木桌旁,馒头配红烧菌菇,吃得饱饱的。刚吃完饭,贺山看天色不早,带云哥儿回家。
  贺渊帮于清收拾完碗筷,两人洗漱完也早早回房睡下。
  次日清晨
  天还没亮,屋外雾浓。贺渊难得早起,在灶屋帮于清烧火。
  还不忘打量于清,毕竟要跟自己过一辈子的。耳后有颗红痣,长发散在青衣上,只用一根发带把前面头发束脑后。
  嗯~不错。真好看。薄唇微抿,腰细腿长。
  看到他平坦小腹时,脑子里突然想以后于清给他生孩子,男人咋生孩子啊。于清这么俊,以后大肚子啥样啊。那于清给他生孩子,他们是不是还要…………打住,打住。不能再想了。
  贺渊收回思绪,正经地往灶膛加根柴火。
  于清煮好面,两人就坐灶屋,三两口吃完早饭。
  贺渊走到院子,背背篓准备出门割草,朝灶屋喊:“清哥,我去东边土坡割草了。”
  于清听后,碗都没洗,从灶屋出来急忙回答:“等会儿,我跟你一起。”
  这俊的郎君不看好点,被人拐跑咋办?
  “不用了,清哥。我一会儿就能割满一背篓。”
  于清没听,锁门背背篓。语气坚决:“一起,我正好去东边那块地拔拔草。”
  贺渊知道东边那块旱地,于清前段时间种不少辣椒,说以后收了做辣酱。
  朦胧晨雾中,两人走田野间,草木叶片挂不少露珠。村民头戴草帽,肩扛锄头,手拿镰刀。有的走田埂,有的已在田里劳作。
  贺渊还没到山坡,就发现几个小孩蹲山坡卖力割草。贺渊忍不住嘟囔:“真是起得比鸡还早的小兔崽子。”
  于清疑惑:“什么,阿渊,你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