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盼他妻有两意 第73节
  膝盖泛粉,像跪过。
  只是让她扶好,也站不稳磕到床沿上。真把她放下压住两条腿,又要哭得闷闷可怜。
  沈怀序慢条斯理将其放下,给足小梨夫子时间,有脾气指甲在腰腹挠出红痕他也不介意。
  只是喉头急促吞咽时腹上线条也猛地收敛下,烫得纪清梨慌乱撑住。
  如一条展开在人前的缎带,血管细微淌在其中,她是穿过生命温热柔软的线。
  沈怀序喉结滚动下,双手握住她的腰。
  宽大手掌对比得弧度愈发明显,纪清梨好像变成扁扁一片,一块刷过油预备起酥的面团。
  即使不同上次那般狂风骤雨,被拽进最本能、令人头皮发麻的浪潮里,纪清梨也很快拍沈怀序要停。
  说是要她来教,沈怀序如有实质的目光却没一点遮挡了,纪清梨被他看得只差烧起来。
  啜泣断成一颗颗的珠子,她尝试往前拦住沈怀序花样百出的心思,却没想到骑马时身子压上来是冲刺的意思,自己重量也变成拨弄珠子的一面手掌。
  沈怀序声音很哑,克制到极点问:“怎么把我抛在一旁,自己在上面抖得说不出话来?”
  眼泪痉得快糊住脸,她想这刻应当是非常狼狈,但沈怀序坐起后将她拥得更紧,紧得纪清梨快喘不上气。
  是冬日,但贴在一块的地方都滚烫潮湿,摩擦着热气。沈怀序清白拍下她腿,纪清梨也为余韵不受控的抽动,甚至有瞬没法拒绝,把枕头捏得皱巴巴。
  他笑,沿着眼皮细密卷走那些泪,低声说纪清梨很漂亮。
  墨发扫到她腰上来,纪清梨痒得难以回答。
  直到白日,纪清梨含糊醒来,人还没清醒身子率先觉察不对。
  有些发涨。
  仿佛干涩的果子被剥开,从缝隙窥见湿润,她惊诧抬头看去,沈怀序沉冷抬眼,神色清明,目光更称得上灼灼。
  ……他就这么睡了,还是故意的?
  “你怎么,”纪清梨有口难言,憋得脸红。
  她现在已经知晓沈怀序是个喜欢听什么的人,一旦她问出来,沈怀序只会低声反问,慢悠悠请人将话说完整。
  “我怎么?”
  纪清梨忍住不问,换个话题:“你怎的还在这?”
  “今日休沐。”
  五皇子登基,剩余琐事已处理干净,所以昨夜有足够的耐心引诱,勾着纪清梨自己来,看她尝够了晕乎乎睡过去,还含着也不知道。
  见她脸色变来变去,宁愿把自己闷死,沈怀序笑了笑,拂开她耳边碎发:“再睡会吧,昨夜一直喊累。”
  “……”
  纪清梨两眼一闭,权当她不会讲话。
  但沈怀序还在,一丁点的细枝末节都无比清晰,她翻过身去,那一阵的摩擦就很清醒,之后背面有意浅浅的动静就更难忽视。
  细密的涨痒一点点苏醒,本就含了一夜,纪清梨躲,往前挪得抽出只让她自己绞腿吸气。
  沈怀序呵笑声后她警惕低头,眼看着他手从背后圈来,将她一下钉进怀里。
  “既然还睡不着,那也不着急睡回笼觉。”
  被子还盖在两人身上,沈怀序摁着这个姿势没动,只是一手提腰,一手无声撬开她唇,手指搅进去:“昨夜教的地方,我怎么总像有哪听不懂?”
  他哪有什么不懂,纪清梨被拽进去的最后瞬是发自内心的想,沈怀序这些年克己守礼,万般忍耐克制,那真是应当的。
  针线活,沈怀序也学得很快。
  半月有余,他走线平稳不曾出错,一副“生意兴隆”的十字绣有他接手,纪清梨只绣了小半个冬天。
  最冷的时日已过去,枝头抽绿,春兰还是絮叨说倒春寒才吓人,差些把纪清梨裹得只剩眼睛在外面。
  天子驾崩国丧守孝,衣服也都尽量挑得素净。
  斗篷盖在她头顶上,纪清梨挣扎着露出下巴,吐出口白白雾气。
  脸颊上的绯红不用她多说,温热从春兰面前晃过。
  沈大人没事就爱回来和小姐吃饭,吃来吃去又都是些温和滋补的东西。
  天生的体质不是一蹴而就几顿饭就养好的,可小姐也是实打实气色好了不少。
  春兰盯着看了几眼,不情愿把外袍取下了:“少穿些,小姐也还是不能吹风的。”
  纪清梨脆生生应下,出府路上谁见了不是齐齐唤上句夫人安,侍从紧跟其后,浩荡派头同贵家小姐并无两样。
  孙姨娘远远就看着她下马车过来,让人把牌匾好生取出摆来,一时眼眶发热。
  她假借打哈欠掩去神情,一转头梁成就握着个帕子沉默递向她。
  说是来送俸禄的纪彦也望来,同他如出一辙的一张脸摆到面前,孙姨娘那点泪意憋回去,真是头疼。
  纪清梨也疑惑纪彦怎么在这,他只是对这个姐姐点头。
  孙姨娘拉着纪清梨道:“我都说了这两日没什么客人,你梁叔非要过来帮忙。这个纪彦也是,说从前府上给姨娘每月发俸禄,我出府了也要过来送我。”
  纪清梨了然,急文州自作孽,受大皇子牵连,文昌伯现在是恨不得把纪家都塞到纪彦手里,他要管家做主,打赵氏的脸,还真可以。
  “他担心您呢。”
  孙春芳毫不掩饰声音:“说些稀奇话,我用得着你们这一两个小玩意担心?”
  纪清梨下意识看去,原以为纪彦会生气,但没有。他同梁叔只是默默搬动桌椅板凳,速度很快,人很安静。
  孙春芳叹口气。
  当初她被文昌伯带回府是一腔怨气,因着肚里的孩子才勉强留下不动。
  这一路提心吊胆,算尽了好坏把他生下,得不到梁成任何消息,还听见赵氏盘算,孙春芳咽不下这口怨气。
  她想,她已做尽能做到的任何事,她没对不起任何人。这孩子生下来该如何,那就是他自己的命,和她无关了。
  所以这些年她对纪彦始终不冷不热,纪彦养到赵氏身边,她也没有如何失意。
  养在主母身边能得到的东西,本就比她这个姨娘多,何况她还刻意膈应赵氏,取了个同纪妍差不多的名。
  现在纪彦同不记大一般,夺了纪家主动凑上来,孙春芳反而不知该怎么正常对待这个孩子了。
  说了也是头痛,她不打算把这些话说给纪清梨听,她自己也还是小孩子。
  当年丁姨娘拉她一把,糊弄住产婆和文昌伯没让他们知晓这孩子是谁的,如今她护着纪清梨,也是还她一把。
  孙春芳忽然想到什么,悄声问:“你现在同沈怀序……”
  “姨娘没有旁的意思,沈怀序如今可是威严得厉害,但姨娘总担心你们不是真夫妻,沈家就不够尽心。子嗣上,你婆母可有催你?”
  “没有的,我婆母她……她不是很在意了。”纪清梨不好用安分二字来形容长辈,但杨氏最近是有点小心翼翼的。
  同她说句话还要转头看眼公公,好像要他过来看看这话上称后重几何,有没有太凶太过。
  “你自己呢,可有什么想法?”
  她自己?纪清梨怔然,坦白来说从前是杨氏总催促,她心里把这事当做任务才天天记着。
  实则真要她来想,她对子嗣毫无概念,更想不出来日后她会生出个人来。
  况且沈怀序每次,即使不是先伺候她安静了,他也是忍到最后时候自己弄出来的呀。
  这怎么说,纪清梨脸通红,脑中闪过朦胧中窥见的沈怀序隐忍到极致,下颚挂着汗的神情,讲不出来。
  第67章 你总会人老珠黄 “我很老吗?”
  年轻人总有自己的决断做, 孙姨娘捏捏纪清梨手掌心,不催她回答。
  不过余光扫过她背后侍从,孙姨娘沉吟片刻, 想起件事。
  盘下这铺子时旧东家并不地道,赵氏的人不知是何居心还背地盯梢。房梁柱子到她手里都参差不齐,放着指不定哪日要出问题。
  好在梁成本就是跟木头打交道的, 早发现这些细节。孙姨娘当即想到是赵氏做的,身边人要解决此事, 孙春芳拦下没声张。
  她人都走了还用这种手段,那是赵氏白天夜里咽不下这口气, 庸人自扰, 孙春芳花钱翻新任她自己恼去。
  没想到某日旧东家自己跑回来担责, 银子也诚惶诚恐补上全说是他的不是。
  原以为是那人良心发现, 这会从纪清梨身后瞥见几个面熟的, 孙春芳稍稍回想, 霎时想起那日东家身后站着的,也正是这几张脸。
  “这样的事,姨娘也不早说!”
  “你给我留了那些人, 本就用不着劳烦你。再说那时沈家出事,哪能让你再烦心。”
  孙春芳捏她脸笑笑, 说恰好是那时起纪家自顾不暇, 一路下坡, 不会再有此事发生。
  裴誉, 沈怀序, 似乎来往的人都能轻易得到孙春芳和纪清梨注视,他永远坐在角落安静看着,所以也没说自己人手也守在周围。
  只看眼纪清梨神色如常, 甚至轻抿下唇,他心里就有了答案。纪彦将纪家近况的话咽回去,不再打算说给她听,也不再打算邀请她回来,回到“纪家”,纪彦和纪清梨的纪。
  *
  不必去问那几人,纪清梨也清楚知晓这是沈怀序做的。
  昔日马车上他一句自会处理,纪清梨没放在心上,沈怀序却从没失言过。
  纪清梨有点心不在焉的,直到回府前马车停顿,墨符在外小心翼翼开口:“夫人。”
  “穿过前面这条街就到官署了,大人今日正在官署之中。时机巧合,夫人若是得空不如稍等几息,说不准大人就很快出来了。”
  纪清梨撩帘望去,既然是路过,往那边绕两步,也没什么。
  她随口应下,墨符忙不迭请马夫往前去,道:“大人若出来瞧见夫人,定然高兴。”
  车轮吱呀声,纪清梨被墨符语气弄得不大自在。往前看去,却见官署前的圆领太监都变成新面孔,既不是谢无行,也不是他身后眼熟的圆眼睛小太监了。
  她多看几眼,身影自人前遥遥晃过,裴誉近乎是一瞬就捕捉到。
  这些时日为永安候府的事出入操劳,他神色沉肃不少,腰间也不似从前那般花哨。
  从前摸爬滚打不计手段的招数用到官场上,作风算不上正派,却也因此更受旁人忌惮。
  侍卫正好不容易为有正形的世子高兴,低头说着府上侯夫人特意备了他爱吃的菜,一抬头见世子又要往人有妇之夫马车上走,冷颤着拦了把。
  上次依世子意思,沈怀序是亲自提剑来,世子手臂骨头都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