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五个邪神订婚了 第139节
  “你又不关心我,问我这些做什么。”非途像是被伤透了心,已经不想跟她说话了。
  南山静默片刻,叹气:“好吧,你什么都不想说,那我也不问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刚走了两步,袖子就被拉住了。
  南山回头,非途双手死死攥着她的袖子,却不肯说一句挽留她的话。
  看着他泛红的眼睛,南山又一次妥协:“对不起。”
  非途神情有些松动,却还是板着脸:“我不想原谅你。”
  “那要怎么才肯原谅我?”南山笑问。
  非途沉默良久,往她面前凑了凑:“你亲亲我,你好久没有亲我了。”
  南山愣住了。
  非途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她,失望顿时涌了上来,却还在帮她找补:“不亲也行,我现在满身的鱼腥味,你肯定不喜欢,所以……”
  话没说完,南山已经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非途顿了顿,眼睛又一次湿润了。
  “你还要去找灵鱼吗?”南山问。
  非途:“……嗯。”
  “我和你一起去吧,”南山提议,“你是蛇,独自去天山那种寒冷的地方,实在是太冒险了。”
  非途摇摇头,拒绝:“你的身体,如今已经到了极限,不能再胡乱折腾了。”
  “我可以……”
  “你不可以,”非途看向她的眼睛,“你的灵骨已到极限,连我的灵力都无法捆束了,若再去天山遭一次罪,恐怕会撑不过五日。”
  南山自以为隐瞒得很好,没想到他都知道,一时间只有无言。
  非途往前走了一步,低头牵起她的手:“危险的事我来做就好,你只需要在画牢山安心地等着,等我黏着灵骨为你续命。”
  南山抿了抿唇,答应了。
  非途笑了,牵着她往山下走,南山顺从地跟着他,走进山林时,身后又一次传来惨叫声。
  南山回头看了一眼,又有几块鱼干被晒鼓了,才会发出那些奇怪的声音。
  “你现在要去天山吗?”南山问。
  非途点头,又摇头:“本来打算去的,但我刚才看了一下,这批灵鱼干还没完全晒干,不适合再捕新的来,所以再等几日吧。”
  南山点了点头。
  这一等,就是七八日。
  非途再也没有提出门的事,也没有主动说起山顶上的灵鱼干。南山也没问,继续像以前一样跟他过日子。
  又一个夜晚,南山因为灵骨痛而惊醒。
  这一次的疼痛异于往常,不是心口疼,而是手指。
  指头像是被碾碎了一般,疼得她连呼吸都变得缓慢,见非途还在睡,南山静悄悄起身,独自一人来到山林里打坐。
  她试图运转灵力平息这份疼痛,却无法自控地越来越疼,正要因为受不住而倒地时,身体突然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非途……”她虚弱地睁开眼。
  “静心,不要说话。”非途叮嘱。
  南山闭上眼睛,任由他的灵力输入自己身体。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早晨的山林潮气很重,两个人都变得有些湿漉漉。
  经过非途大半夜的努力,南山总算是不疼了,睁开眼睛后就看到他的脸色
  愈发苍白。
  “你怎么样?”她忙问。
  非途看着她眼中的担忧,唇角翘起:“有点累。”
  “我给你输灵……”
  非途拦住她:“我刚给你输完,你再给我输回来,我还要再给你输一次。”
  南山也意识到她已经自顾不暇,没办法再帮非途什么。
  挫败感涌上心头,她抿了抿唇,道歉:“对不起。”
  非途定定看了她很久,将她揽进怀里:“灵骨缺失不是你的错,受伤也不是你的错,不要为别人的错道歉。”
  “我总是连累你。”南山哑声道。
  非途:“我喜欢你连累我。”
  南山抿了抿唇,又说了几句话,却没听到非途的回应。
  “非途?非途……”
  她连忙从他怀里起来,非途靠在树上,不知何时已经紧闭双眸。
  南山脸色一变,下意识去探他的鼻息,当指尖传来微弱的呼吸时,她才猛地松一口气。
  只是睡着了。
  睡着的非途看起来很安静,阴沉沉的眼眸闭上,睫毛在过于苍白的脸上映出一小片阴影,看起来就像一个干净无知的少年。
  南山定定看着他,心底那些复杂的情绪刻意被她忽略。
  非途睡了整整三日才醒来,睁开眼睛时下意识寻找南山的身影,当发现她不在视线内时,他猛地坐了起来,回过神后又慢慢躺了回去。
  不多会儿,南山就从山林里出来了。
  “你醒了?”她小跑到他面前,“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非途定定看了她片刻,道:“有点累。”
  “你给我输了太多灵力,又睡这么久,肯定会累啊。”南山有些无奈。
  非途已经快忘了,她上次在自己面前流露出这么自然的神情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只知道此刻的他有些眼热。
  “南山。”他唤她。
  南山:“嗯?”
  “你原谅我了吗?”非途问。
  南山静了一会儿,叹息:“什么原谅不原谅的,都过去了。”
  非途挣扎着要坐起来,南山立刻去扶,非途抓住了她的手腕:“过去了的意思,是既往不咎吗?”
  “你以后还会乱杀人吗?”南山问。
  非途摇了摇头:“不会了,我不会再做你讨厌的事。”
  “那我就不再揪着过去的事不放了。”南山低声道。
  非途的眼圈渐渐红了:“谢谢。”
  “……你跟我道什么谢。”南山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这一日起,两人的关系好像突然缓和了不少,南山偶尔会提出去山顶晒太阳,也会让非途变回原形驮着她在山林里乱跑。
  过去的那些事,被他们刻意地不再提起,就好像默契地遗忘了一般。
  又是一个深夜,南山再次疼得打滚,非途帮她输灵力输到一半,就被她强行制止了。
  “你的灵力输进来,也跟进了无底洞一样,还不如我自己熬过去。”她虚弱道。
  非途不肯,坚持要帮她输灵力,南山却不容质疑地拒绝了。
  艰难的两个时辰过去,疼痛感渐渐消失,南山也累得睡了过去。
  非途将她抱在怀里,突然发现她似乎瘦了不少,抱起来轻轻的,好像不存在一般。
  翌日早上,他提出要再去一趟天山。
  “再捕十几条鱼,就可以为你粘合灵骨了。”他认真道。
  南山静静看着他:“那你路上小心,多保重自己。”
  非途点了点头:“我会尽快回来的。”
  南山说了一声好,目送他离开了画牢山。
  非途走后,南山在湖泊前静坐了大半日,直到太阳从头顶挪向西侧,才闭上眼睛运转灵力,将神识覆盖自己身体的每一寸角落。
  许久,她突然睁开眼睛,手指酝起灵力伸向后背。
  当指尖碰触到一样坚硬又冰凉的东西时,南山脸上没有太多意外,甚至于十分平静。
  她缓慢地将那东西夹出来,直接丢在了草地上。
  是一片蛇鳞。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放在她身上的,细细想来,至少在她去冥界吊唁之前吧。
  南山看着这片蛇鳞,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巧合的瞬间,她想起自己去找了包打听之后和非途的碰面,想到自己到山顶后,恰好在上面遇到了本该已经离开画牢山的非途,也想到她这段时间无论什么时候离开非途的视线,他都没有像以前一样急切地寻找。
  为什么不找呢?大概是因为她的行踪全在他的眼中,知道她并未离开画牢山,才会做出一副不会怀疑她的样子吧。
  南山嘲讽一笑,视线又一次落在画牢山的山顶。
  灵鱼干被太阳晒鼓后,的确会发出类似惨叫的声音。
  但也只是类似而已,千篇一律的声响,与人在痛苦中发出的嚎叫,又怎么可能一模一样。
  南山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地朝着山顶去了。
  第91章
  山顶仍然只有灵鱼干,但南山已经不再为眼前事物所蒙蔽。
  她闭上双眸凝神静气,任由灵力在体内急速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