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五个邪神订婚了 第131节
  非途点头答应。
  南山笑笑,抱着花脚步轻快地往湖边去了。
  四十九日很快过去,等南山再次出现在山顶时,三颗魂灵已经被日月消磨殆尽,露出了三截短短的骨头。
  比在伴生石里看到的要小许多,三个都指甲盖大小,加起来也不过一寸多长,难以想象就是缺了这么点东西,让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安宁。
  非途伸出手,三块碎骨立刻飘落在他掌心,他握住手,再摊开已经消失不见。
  “没了?”南山惊奇。
  非途:“藏起来了。”
  “不是要放回我身体里吗?为什么又藏起来?”南山不解。
  非途:“灵骨分离太久,需要先融合,再锻造成活,最后才能放回你身体里,我们得出去一趟了。”
  “去哪?”南山不解。
  非途:“去京城。”
  “去京城干嘛?”
  非途:“找一个人,他身上有一样东西,可以将灵骨融合。”
  “能把灵骨融合的东西……一听就很贵重,人家凭什么给你?”南山突然警惕,“你不会是要抢吧。”
  非途摇头:“这是他欠我的。”
  “欠你的?”南山一顿。
  非途:“多年前他曾来画牢山求我帮他续命,让他陪至亲之人长大,我提出用他那样东西做交换,他答应了。”
  南山恍然:“那你当时怎么没取来?”
  非途沉默一瞬,道:“当时还未找到你。”
  南山安抚地握住他的手,笑:“现在找到啦。”
  非途的唇角也扬了起来。
  两人不需要收拾行李,也没什么可挂牵的,决定要去京城后,翌日一早便出发了。
  又一次离开画牢山,南山站在山脚下,回头看这座神秘又巍峨的大山,心境与上一次有了些许不同。
  “走吧。”非途牵住她的手。
  南山答应一声,正要跟他离开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她猛地回头。
  第83章
  “什么声音?”南山皱眉,“好像是山里传出来的。”
  “风声。”非途回答。
  南山不太相信:“明明是惨叫声,怎么可能是风声。”
  “你听错了,风有时候很会骗人。”非途否认。
  他刚说完,又一阵风吹过,一些已经空洞的树顿时发出呼呼的响声,仿佛人的惨叫声。
  南山抿了抿唇:“还真是我听错了。”
  “走吧。”非途牵住她的手。
  南山点了点头。
  第二次来京师,心境已经与先前不太相同了。
  繁华的街道,富贵的百姓,随处可见的新鲜玩意儿,都已经无法勾起她的兴趣。
  南山从以前和溪渊去过的酒楼门口经过时,酒楼掌柜的认出了她,连忙上前打招呼:“客官,真是许久未见了,您近来可还好?”
  南山看到她顿了顿,依稀觉得眼熟。
  “您以前来酒楼用膳,是奴婢服侍您。”掌柜的提醒。
  南山恍然,有些惊喜:“是你呀,你近来过得可还好?”
  “托客官的福,奴婢自从得了您的赏赐,便不再心忧家中琐事,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酒楼,老板瞧在眼里,便叫奴婢做了掌柜,奴婢如今日子不知好过多少。”掌柜的很是感激。
  南山笑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掌柜的连连称是,还要请她进酒楼用膳。
  “奴婢这些日子一直惦念着您,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人了,怎么也要请您去吃一杯酒。”掌柜的笑道。
  南山连连拒绝:“不、不用了,我当初也没赏多少银子,你不用这么客气。”
  “在酒楼里,您赏赐的不算多,可夜间放在奴婢家门口的那些银子,却实实在在地解决了奴婢的燃眉之急,”见她还想否认,掌柜擦了擦眼角,“您不必否认,奴婢心里都清楚。”
  南山失笑:“那些钱不是我的,你要谢的人也不该是我。”
  “您说笑了,那位公子和您是一家子,他的银子就是您的银子,他……”
  掌柜的本来还想问问溪渊可还安好,结果话还没说出口,一个高大的男人突然牵住了南山的手。
  她愣了一下,这才发现南山身边一直有人,只是不知为何,她方才竟然完全没有注意。
  这人的身量极高,眉眼沉静肤色冷白,是极显眼的存在,她怎么会没注意到呢?
  “掌柜的,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喝酒。”南山开口道。
  掌柜的回神,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话了,好在她旁边的男人没有计较的意思。
  她尴尬地答应一声,叮嘱:“那、那您以后一定要来啊。”
  “好。”
  南山点了点头,便牵着非途走了。
  掌柜的看着他们的背影,想起当初在酒楼里,那位公子笑盈盈为美人一掷千金的模样,不由得心生感慨。
  自古情随事迁,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昔日那样般配的一对,如今走上陌路。
  南山没有太多感慨,牵着非途的手晃啊晃,还打趣他:“是谁讨厌被人盯着看,故意在自己身上施了术法的?这才多大一会儿,就自己冒出来了?”
  “她总跟你说话。”非途不悦。
  南山:“遇到故人,是很开心的事,多聊几句也正常。”
  “我不喜欢。”非途别开脸。
  他不喜欢别人跟南山说话,也不喜欢南山对着别人笑。
  南山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所以他才不喜欢离开画牢山。
  南山一看他又闹上别扭了,顿时叹了声气:“鞋子穿着还舒服吗?”
  非途顿了顿,低头看看。
  他脚上的鞋子,是南山买给他的,是店里最好最贵的一双,鞋底柔软,鞋面的料子也很舒适,但非途仍然觉得束缚。
  “不舒服。”他坦诚道。
  南山:“那你脱下来。”
  说着话,她真要去脱。
  非途连忙后退。
  “不是不舒服吗?”南山故意问。
  非途:“这是礼物。”
  南山笑了:“你乖乖穿着,等到了客栈,我给你绣一朵小花。”
  非途眼睛一亮:“好。”
  本来还要逛逛的,但因为南山一句话,非途说什么都要先去客栈,南山拿他没办法,只好跟他去了。
  拿到了针线,南山突然开始心虚:“我……我绣得不好,你可不准笑话我。”
  因为身体情况特殊,别的小姑娘要学的东西,阿娘从来都舍不得她学,这些针头线脑的更是非常偶尔的才碰一次,上一次绣着玩,还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非途:“不笑话。”
  “那你选一个颜色。”南山把针线盒递给他。
  非途仔细地挑了半天,最后挑了白色的线。
  “……黑靴上面绣白花吗?”南山失笑,“别人会以为你在丧期。”
  “这个好看。”非途就喜欢白色。
  南山如今长了些年岁,也不太在意俗世那些规矩了,见他执意要选白色,便真的给他绣了两朵白花。
  两只靴子上各一个,歪歪扭扭的不成样子,好好的鞋都被毁了。
  南山脸热:“要、要不我们重新买一双……”
  非途抢过靴子,飞快地穿上了。
  南山哭笑不得,也只好由着他。
  两人在京城住了三天,三天里不是在客栈无所事事,就是出去闲逛,非途似乎对什么都感兴趣,又或者说对她做什
  么都感兴趣,一天到晚地黏着她,完全没有找人的意思。
  连着三天以后,南山忍不住问了:“你不是要讨债吗?怎么还不去?”
  “我已经给他去了书信,他来了自然会来找我。”非途解释。
  南山顿了顿:“要是不来呢?”
  “他会来的。”非途笃定。
  南山:“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