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个不认识的男的，听说想做超人，结果吃药发狂，打伤无辜路人，自己七窍流血被救护车拉走。”
“路人挺衰的。”沈嘉禾打到车了，截图给李争辉，“你买新衣服新鞋吗？我要买，你也买的话刚好一起，有没有推荐的店？”
……
拉上窗帘后，房间里昏暗下来，手机屏幕的光幽幽地照亮一张脸。肿胀发胖，焦虑憔悴，眯着的眼睛充满了渗人的红血丝，就连瞳孔都是红的，宛如恐怖片中的鬼。
他是张明，一个小有名气的健身网红，已经两天没有直播了。
此时他的状况很差，他感觉他像是快要死了。
手机的亮度早就调到最低，为什么他的眼睛还是被光照刺得无法完全睁开？药也停用两天了，为什么他的身体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反而在不断变差？
张明想不通。
他紧紧攥着手机，手指像是充了气，胀鼓鼓的，很不灵活。屏幕上是聊天界面，卖药给他的“老板”联系不上了，旋风武馆正催促他还钱，别的借钱给他的人也在催他还钱。
但他没钱，他已经窘迫到连医院都去不起，否则他这会儿肯定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接受治疗。
明明他上个月还是意气风发的知名网红！
他的人生似乎毁掉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那个该死的姓李的研究员！那个躲在李氏集团的庇护下，向他售卖副作用巨大的、尚未通过安全测试的天价药的恶/棍！
第8章
李争辉住在郊区工业园附近，一房一厅的老房子，窗外有一棵绿意盎然的香樟树，蝉正在树上发出响亮的叫声。
夏天来了。
到好朋友家做客，沈嘉禾除了一颗宝石豌豆，什么都没带。
两人太熟悉了，熟到不需要任何礼节维持彼此的关系。
小学时，她们是同班同学兼邻居，起初两人互相看不起，后来互相欣赏。再后来她们断开联系，重逢是新的开始，两人再次认识，越聊越投机，纵然生活工作再也没有交集，心与心却亲密无间。
对沈嘉禾来说，爸妈弟弟都不可信，但李争辉一定是她最信任的人，她非常愿意将宝石豌豆这种好东西分享给李争辉。
“需要什么在冰箱里拿，我买了饮料、雪糕和冰棍，还有牛奶、酸奶、枇杷！”李争辉非常欢迎她，看她的眼睛亮亮的，“晚上在我家吃？我做饭不好吃，得你来做哦。”
“咱们去吃烤乳鸽！”沈嘉禾不喜欢做饭，只想分享刚发现的好店。
她拉开李争辉的冰箱，找到矿泉水，扭头问：“你的杯子呢？我马上做饮料给你喝！”
“什么饮料值得你大老远的跑来做给我喝？”
李争辉递来洗干净的杯子。
沈嘉禾把矿泉水倒进杯子里，故作神秘：“现在，闭上眼睛，等待我给你惊喜。”
“跟我用不着搞玄虚吧。”李争辉嘀咕，乖乖闭眼。
“看到饮料制作过程就不惊喜了嘛。”
沈嘉禾将宝石豌豆放入矿泉水，看着无色的矿泉水瞬间染上彩虹般的绚丽，满意地将这杯异常漂亮的饮料递到李争辉面前：“好了，睁开眼睛，迎接我给你的惊喜。”
李争辉睁开眼，被玻璃杯里的饮料吸引了目光：“真好看，颜色这么多，是什么喝的？酒？就一眨眼的功夫，你便把饮料做出来了，挺快的。”她接过饮料，小心地闻了闻，“什么味的？”
“没味道，很有用。”沈嘉禾期待地看她，“喝一口试试。”
“有点担心饮料的安全怎么办？”李争辉嘟囔，看了看饮料，又看了看沈嘉禾，忽然露出惊讶的表情，“嘉禾，你长高了！”
“对啊，我跟你说过的。”沈嘉禾扯了扯变小的上衣，“不然你以为我为啥要买衣服？长高了，衣服变得不合身了。”
好朋友确实是好朋友，不是别人假扮。
李争辉放下心来，喝了一口饮料，脸色变得失望：“怎么回事啊？这饮料喝着跟矿泉水一个样，没有味！”
“说了没味道，你还期待什么？”矿泉水还剩下半瓶，沈嘉禾直接喝掉，扔掉瓶子后推了推李争辉，“喝完饮料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咱们到街上买新衣服新鞋。”
洗热水澡令人体温上升，能暂时忽略吃虾宝石豌豆产生的身体变化。
沈嘉禾还没想好怎么跟李争辉解释宝石豌豆，决定糊弄过去，以后再跟好朋友坦白。
于是李争辉去洗澡，哗啦啦水声中，她跟沈嘉禾说：
“我计划搬家。”
“搬去哪里？”
“研究所园区里的宿舍。”
“条件怎么样？”
“比这里好，有一个24小时营业的食堂解决吃饭问题。”
“那不错，食堂的饭菜好吃吗？贵吗？”
“便宜，味道一般，比自己做饭省事方便……”
白天洗澡，浴室里亮堂堂的，感觉跟晚上开灯洗澡很不一样。李争辉享受着热水从皮肤表面流过的畅快，想着李氏集团许诺的待遇，问好朋友：“你有没有搬家的打算？”
沈嘉禾在玩手机，回答道：“有，我租的房子小，买了洗碗机都不好安装。”
“我有个亲戚出国了，留下两套房子。”
李争辉在洗头，声音有些含糊，但沈嘉禾听觉灵敏，能听得清楚。
李争辉：“你知道的，我亲戚很多，有的穷且抠，有的富且抠。这个出国的亲戚不差钱，由于某些原因，她将两套房子赠予我。所以我有房了，而且是两套位置相邻的大别墅。”
“啊？你变成富婆了？”在玩手机的沈嘉禾茫然地抬起头，“我的有钱亲戚在哪领？”
“不知道，我只是你的没钱好朋友。”李争辉忍不住笑，故作苦恼地说，“一个人住不了两套别墅，我分你一套，你应该不会狠心拒绝我吧？”
啊？意外获得两套别墅的好朋友决定分她一套别墅？
手机玩不下去了，沈嘉禾跳起来，走到浴室外，看着门上老旧的磨砂彩绘玻璃，担忧地问：“争辉，你那个亲戚是不是盯上了你的存款，拿两套别墅当诱饵诈骗你？”
“我那点存款值得别人拿两套别墅来骗么？”李争辉的语气很认真，“是真别墅，我也是真的要分你一套。”
聒噪的蝉鸣好像不吵闹了。
沈嘉禾听着李争辉介绍别墅，描绘她们做邻居后一起买菜、一起玩游戏、一起养老的美好未来，一颗心像是陷入棉花里，软软的。
对李争辉来说，她——沈嘉禾也是最重要的人，重要到李争辉愿意主动将拥有的两套别墅分给她一套。
贫瘠的“感动”二字，已经无法形容沈嘉禾此时的心情。
“你妈妈不要别墅？”她问李争辉。
“我妈有房子，她很爱她的房子，不想搬家。”
“争辉，你这样让我有点慌。”
“为什么？”
蹲在浴室外面等候李争辉洗完澡出来有点不礼貌，沈嘉禾回到客厅，望着老式铁艺窗外茂盛
的树，思考李争辉的处境。
没错，李争辉的亲戚很多，穷的吃不起饭，富的开豪车住豪宅。但李争辉跟那些不差钱的亲戚很少走动，为何不差钱亲戚会突然赠送两套别墅给李争辉？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沈嘉禾很难相信有钱亲戚对李争辉没有图谋。
“你那个送别墅的有钱亲戚要你做什么？”她询问。
“要我做一件事，这件事只有我能做，可能有点危险，但是我也想做这件事。”
具体是什么事，李争辉没说，沈嘉禾便没问。
两个好朋友沉默了一会儿，沈嘉禾又问：“你跟我说的药，那种把人吃进icu的药，是不是在研究所里发明的？”
李争辉的声音平和沉稳：“不是。”
沈嘉禾安心少许，再问：“你入职研究所，真的不是做试药小白鼠？”
李争辉笑起来：“你觉得我像那种为了钱放弃健康身体的人？”
“不觉得。”沈嘉禾对好朋友的品行还是有信心的。
“那你慌啥？”李争辉关掉花洒，水声停了，她取下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给你的别墅你住便是，不想住就贴个招租告示给别人住。”
沈嘉禾：“那可是一套别墅！”
李争辉：“是啊，我们可是好朋友，两套别墅分你一套不行吗？”
“行。”沈嘉禾笑起来。
她侧过头注视着浴室里走出来的李争辉，对方脸色红润，个子比吃下宝石豌豆前高了一点点。
这是她的好朋友。
她对好朋友说：“谢谢你送我的别墅，我很喜欢，很高兴。”
骑着李争辉的小电驴，沈嘉禾跟她去看别墅。
别墅也在城市郊区，紧挨着地铁、车站、火车站、菜市场、大商场，交通便利，距离学校、医院、公园很近。别墅都是独栋，低层数，有前后两个小花园，阳光充足。
“路人挺衰的。”沈嘉禾打到车了，截图给李争辉，“你买新衣服新鞋吗？我要买，你也买的话刚好一起，有没有推荐的店？”
……
拉上窗帘后，房间里昏暗下来，手机屏幕的光幽幽地照亮一张脸。肿胀发胖，焦虑憔悴，眯着的眼睛充满了渗人的红血丝，就连瞳孔都是红的，宛如恐怖片中的鬼。
他是张明，一个小有名气的健身网红，已经两天没有直播了。
此时他的状况很差，他感觉他像是快要死了。
手机的亮度早就调到最低，为什么他的眼睛还是被光照刺得无法完全睁开？药也停用两天了，为什么他的身体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反而在不断变差？
张明想不通。
他紧紧攥着手机，手指像是充了气，胀鼓鼓的，很不灵活。屏幕上是聊天界面，卖药给他的“老板”联系不上了，旋风武馆正催促他还钱，别的借钱给他的人也在催他还钱。
但他没钱，他已经窘迫到连医院都去不起，否则他这会儿肯定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接受治疗。
明明他上个月还是意气风发的知名网红！
他的人生似乎毁掉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那个该死的姓李的研究员！那个躲在李氏集团的庇护下，向他售卖副作用巨大的、尚未通过安全测试的天价药的恶/棍！
第8章
李争辉住在郊区工业园附近，一房一厅的老房子，窗外有一棵绿意盎然的香樟树，蝉正在树上发出响亮的叫声。
夏天来了。
到好朋友家做客，沈嘉禾除了一颗宝石豌豆，什么都没带。
两人太熟悉了，熟到不需要任何礼节维持彼此的关系。
小学时，她们是同班同学兼邻居，起初两人互相看不起，后来互相欣赏。再后来她们断开联系，重逢是新的开始，两人再次认识，越聊越投机，纵然生活工作再也没有交集，心与心却亲密无间。
对沈嘉禾来说，爸妈弟弟都不可信，但李争辉一定是她最信任的人，她非常愿意将宝石豌豆这种好东西分享给李争辉。
“需要什么在冰箱里拿，我买了饮料、雪糕和冰棍，还有牛奶、酸奶、枇杷！”李争辉非常欢迎她，看她的眼睛亮亮的，“晚上在我家吃？我做饭不好吃，得你来做哦。”
“咱们去吃烤乳鸽！”沈嘉禾不喜欢做饭，只想分享刚发现的好店。
她拉开李争辉的冰箱，找到矿泉水，扭头问：“你的杯子呢？我马上做饮料给你喝！”
“什么饮料值得你大老远的跑来做给我喝？”
李争辉递来洗干净的杯子。
沈嘉禾把矿泉水倒进杯子里，故作神秘：“现在，闭上眼睛，等待我给你惊喜。”
“跟我用不着搞玄虚吧。”李争辉嘀咕，乖乖闭眼。
“看到饮料制作过程就不惊喜了嘛。”
沈嘉禾将宝石豌豆放入矿泉水，看着无色的矿泉水瞬间染上彩虹般的绚丽，满意地将这杯异常漂亮的饮料递到李争辉面前：“好了，睁开眼睛，迎接我给你的惊喜。”
李争辉睁开眼，被玻璃杯里的饮料吸引了目光：“真好看，颜色这么多，是什么喝的？酒？就一眨眼的功夫，你便把饮料做出来了，挺快的。”她接过饮料，小心地闻了闻，“什么味的？”
“没味道，很有用。”沈嘉禾期待地看她，“喝一口试试。”
“有点担心饮料的安全怎么办？”李争辉嘟囔，看了看饮料，又看了看沈嘉禾，忽然露出惊讶的表情，“嘉禾，你长高了！”
“对啊，我跟你说过的。”沈嘉禾扯了扯变小的上衣，“不然你以为我为啥要买衣服？长高了，衣服变得不合身了。”
好朋友确实是好朋友，不是别人假扮。
李争辉放下心来，喝了一口饮料，脸色变得失望：“怎么回事啊？这饮料喝着跟矿泉水一个样，没有味！”
“说了没味道，你还期待什么？”矿泉水还剩下半瓶，沈嘉禾直接喝掉，扔掉瓶子后推了推李争辉，“喝完饮料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咱们到街上买新衣服新鞋。”
洗热水澡令人体温上升，能暂时忽略吃虾宝石豌豆产生的身体变化。
沈嘉禾还没想好怎么跟李争辉解释宝石豌豆，决定糊弄过去，以后再跟好朋友坦白。
于是李争辉去洗澡，哗啦啦水声中，她跟沈嘉禾说：
“我计划搬家。”
“搬去哪里？”
“研究所园区里的宿舍。”
“条件怎么样？”
“比这里好，有一个24小时营业的食堂解决吃饭问题。”
“那不错，食堂的饭菜好吃吗？贵吗？”
“便宜，味道一般，比自己做饭省事方便……”
白天洗澡，浴室里亮堂堂的，感觉跟晚上开灯洗澡很不一样。李争辉享受着热水从皮肤表面流过的畅快，想着李氏集团许诺的待遇，问好朋友：“你有没有搬家的打算？”
沈嘉禾在玩手机，回答道：“有，我租的房子小，买了洗碗机都不好安装。”
“我有个亲戚出国了，留下两套房子。”
李争辉在洗头，声音有些含糊，但沈嘉禾听觉灵敏，能听得清楚。
李争辉：“你知道的，我亲戚很多，有的穷且抠，有的富且抠。这个出国的亲戚不差钱，由于某些原因，她将两套房子赠予我。所以我有房了，而且是两套位置相邻的大别墅。”
“啊？你变成富婆了？”在玩手机的沈嘉禾茫然地抬起头，“我的有钱亲戚在哪领？”
“不知道，我只是你的没钱好朋友。”李争辉忍不住笑，故作苦恼地说，“一个人住不了两套别墅，我分你一套，你应该不会狠心拒绝我吧？”
啊？意外获得两套别墅的好朋友决定分她一套别墅？
手机玩不下去了，沈嘉禾跳起来，走到浴室外，看着门上老旧的磨砂彩绘玻璃，担忧地问：“争辉，你那个亲戚是不是盯上了你的存款，拿两套别墅当诱饵诈骗你？”
“我那点存款值得别人拿两套别墅来骗么？”李争辉的语气很认真，“是真别墅，我也是真的要分你一套。”
聒噪的蝉鸣好像不吵闹了。
沈嘉禾听着李争辉介绍别墅，描绘她们做邻居后一起买菜、一起玩游戏、一起养老的美好未来，一颗心像是陷入棉花里，软软的。
对李争辉来说，她——沈嘉禾也是最重要的人，重要到李争辉愿意主动将拥有的两套别墅分给她一套。
贫瘠的“感动”二字，已经无法形容沈嘉禾此时的心情。
“你妈妈不要别墅？”她问李争辉。
“我妈有房子，她很爱她的房子，不想搬家。”
“争辉，你这样让我有点慌。”
“为什么？”
蹲在浴室外面等候李争辉洗完澡出来有点不礼貌，沈嘉禾回到客厅，望着老式铁艺窗外茂盛
的树，思考李争辉的处境。
没错，李争辉的亲戚很多，穷的吃不起饭，富的开豪车住豪宅。但李争辉跟那些不差钱的亲戚很少走动，为何不差钱亲戚会突然赠送两套别墅给李争辉？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沈嘉禾很难相信有钱亲戚对李争辉没有图谋。
“你那个送别墅的有钱亲戚要你做什么？”她询问。
“要我做一件事，这件事只有我能做，可能有点危险，但是我也想做这件事。”
具体是什么事，李争辉没说，沈嘉禾便没问。
两个好朋友沉默了一会儿，沈嘉禾又问：“你跟我说的药，那种把人吃进icu的药，是不是在研究所里发明的？”
李争辉的声音平和沉稳：“不是。”
沈嘉禾安心少许，再问：“你入职研究所，真的不是做试药小白鼠？”
李争辉笑起来：“你觉得我像那种为了钱放弃健康身体的人？”
“不觉得。”沈嘉禾对好朋友的品行还是有信心的。
“那你慌啥？”李争辉关掉花洒，水声停了，她取下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给你的别墅你住便是，不想住就贴个招租告示给别人住。”
沈嘉禾：“那可是一套别墅！”
李争辉：“是啊，我们可是好朋友，两套别墅分你一套不行吗？”
“行。”沈嘉禾笑起来。
她侧过头注视着浴室里走出来的李争辉，对方脸色红润，个子比吃下宝石豌豆前高了一点点。
这是她的好朋友。
她对好朋友说：“谢谢你送我的别墅，我很喜欢，很高兴。”
骑着李争辉的小电驴，沈嘉禾跟她去看别墅。
别墅也在城市郊区，紧挨着地铁、车站、火车站、菜市场、大商场，交通便利，距离学校、医院、公园很近。别墅都是独栋，低层数，有前后两个小花园，阳光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