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棠渔眼睫颤了颤,听着他缓和下来的语气有些委屈,“嗯。”
  江诩揉了揉他的头,指腹摩擦着他侧颈的软肉,目光阴暗,轻声道:“棠棠,你听说过一个关于小偷的秘密吗?”
  棠渔被他摸的有些痒,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什么?”
  江诩放开手,牵着他往楼上走去。
  “小偷在踩点的时候都会给选好的人家做一个标记,方便日后找过去进行偷窃,我觉得你睡觉睡不出这样的痕迹,那么,这个痕迹,是怎么留下的呢?”
  第16章
  医务室上二楼的楼梯拐角刚好就有一面镜子,江诩扶着棠渔的肩膀将他推到镜子前,微微俯身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
  “看出什么来了吗?”
  棠渔被男人修长的手指捏着下巴微微转头,露出脖颈上那浅淡的痕迹,他想着刚才男人说的话,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这个,是小偷留下的?”
  江诩敏锐的察觉出他似乎对这一点并不奇怪,甚至连一点害怕的意味都没有,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或者他知道什么,才不会害怕在游戏中突然出现的陌生痕迹?
  “可是这也不像是掐痕啊。”
  少年不知道身后人心中掀起了多大的风浪,感觉到男人抬头,便兀自扬着下巴仔细去看侧颈上的痕迹,还伸手又摸了摸。
  “会不会就是睡觉的时候不小心硌到了?”
  棠渔扭头看江诩,却被他阴沉的表情吓了一跳,“江诩?”
  江诩笑了一下,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头重新转回去,问道:“想知道这个痕迹是怎么出现的吗?”
  棠渔愣了一下,总感觉他笑的有些吓人,可是出于信任,还是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这是怎么弄得?”
  江诩没说话,只是忽然低下了头,下一瞬,镜中漂亮的少年倏地瞪大了双眼。
  脖颈上传来温热的触感,随即便是湿润的火热的软体在柔嫩的颈肉上扫来扫去,伴随着牙齿坚硬的触感,细密的啃咬之下带来又麻又痒的微小痛感。
  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的手臂已经紧紧抱住少年的腰,另一只手似乎是无意般的挡住了少年的双手,空气中开始响起细微的啧啧声,像是惊雷一般将少年从怔愣的状态中炸醒。
  棠渔并非不知道亲密行为是怎么一回事,也因为年少好奇而和朋友悄悄看过·禁·忌·的录像,虽然当时只看了个开头就红着脸不敢再看下去了,可是也知道现在江诩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他怎么能——
  白皙的脸颊迅速涨红,仿佛有白雾蒸汽从少年头顶上逸散出来,他的耳朵红的滴血,分不清是气的还是羞的,他在江诩怀中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那看似宽松的禁锢,细白的脖颈已经弯到极致,却方便了男人更加肆意的动作。
  “你!放开我!”
  江诩推着他趴在镜子上,从背后抵着他,一口咬住了他的脖颈。
  “啊!”
  少年哀叫一声,眼中聚起大片的水雾,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他咬着下唇,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着,像是天国落难的圣子,纯洁,可怜,又脏污,糜烂。
  他被玷污了。
  被他养的一条狗。
  江诩沉沉的抬眸用一只眼睛瞧着镜中表情痛苦却依然秾丽惑人的少年,他眼尾的泪珠像是褒奖鬣狗的勋章,让他忍不住的兴奋,扭曲,犬齿品尝着甜蜜,甚至想要更加残忍的刺进花朵的中心去。
  “疼……”
  棠渔终于忍不住从唇中虚弱的吐出一个字,他紧紧握着江诩坚实的小臂,不知道是想要推开还是想要抓住救命的浮萍,他泪水涟涟的从镜中朦胧的看着江诩,闪烁着水光的眼眸中带着可怜的祈求和委屈。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遭受到这样的对待,也不知道为什么江诩会突然兽性大发咬住他,可是他身处危险地带,身旁无人可依,只有江诩,救过他给他安全感,让他依赖的江诩。
  “江诩……”他声音柔软又颤抖的小声喊着,眼睛一眨,便又是一颗晶莹的泪珠滚下,“我疼……”
  江诩的瞳孔微微一缩,眼底不知何时漫上来的猩红逐渐褪去,他看着镜中少年破碎的表情,犬齿顺着本心想要用力,想要看见少年脸上出现更加脆弱可怜的表情,可是实际上,他慢慢松开牙齿,目光依然落在少年被洇湿的脸庞上。
  “还跑吗?”
  他的声音又沉又哑,像是被砂纸磨过了一般,带着厚重的危险性,他低头又在那细白的脖颈上亲了亲,也不需要少年的回答,只兀自低着头,伸出舌尖在那险些见红的齿痕上舔了又舔,像是在安慰他。
  棠渔又茫然又害怕,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江诩要这样对他,明明他也是男生啊。
  镜中倒映出男人的高大,少年的娇小,从后边抱着,就像是江诩将棠渔嵌在怀中的一般,再看脖颈上若隐若现的猩红舌尖还有那愈发滚烫怪异的齿痕,棠渔紧咬着下唇,不想将那控制不住的奇怪声音吐露出分毫。
  他整个人都变红了,潋滟的眉眼展现出被凶狠对待后的奇怪风情,让他看一眼都觉得浑身滚烫,他再不敢多看一眼,盈着满眼的水光慢慢闭上了双眼。
  求求了,快结束吧。
  镜子在少年闭上眼的那刻攀爬上细小的裂纹,从边缘向中心蔓延,细微的咔嚓声随着细纹的增加而变得明显起来,正安抚少年的江诩倏地带着怀中的少年瞬移到二楼,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镜子自爆在拐角,崩了一地碎片。
  棠渔被这一声巨响吓得睁开眼,周围已经变了的场景让他怔了一瞬,在看见那四分五裂的镜子碎片堪堪停在他脚下不远处的台阶上时,浑身滚烫的温度瞬间冷却了下来。
  怎么……回事?
  江诩安抚地摸摸棠渔柔软的发顶,然后将他转过身来朝他伸出手臂,“跳上来。”
  棠渔愣了一下。
  江诩唇边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来,“我把那鬼东西给你盖的章抹掉了,他现在要来找我算账了。”
  墙壁上长时间开着的照明小灯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瞬间爆裂,吓得棠渔本能的闭上眼睛颤抖了一下,然后不再犹豫地跳进了江诩的怀里紧紧揽住他的脖颈。
  江诩笑了一下,一只手托着他的屁股,一只手柔柔拍了拍他的背,“乖宝宝。”
  明亮的医务室逐渐变得昏暗无比,肉眼可见的黑雾在空气中肆意流淌,然后逐渐在江诩对面形成一团浓郁的漩涡。
  一条穿着校裤的长腿从黑雾中迈了出来,黑雾盘旋着凝结成他的身体躯干,最后是那张苍白清俊的脸。
  “把他,还给我——”
  第17章
  医务室内黑雾弥漫,墙壁像是遭受到了什么爆炸一般崩裂,病床的铁架散落一地,竖起扎穿楼层的铁架边缘处像是被什么东西斜截削断一般极其锋利,在楼梯口出的一根铁架上,还沾着鲜红的新鲜血迹。
  霍祁厌站在二楼拐角向下的楼梯处,周身黑雾张牙舞爪朝着面前那层看不见的屏障而去,他的脸上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只能用不断撞击屏障的黑雾来窥探出那么几分怒气。
  楼下,江诩侧腰滴着血斜倚在唯一的办公桌上喘息,他依然牢牢抱着棠渔,唇角勾着肆意的笑意,完全看不出他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此时正经历着难以言喻的痛楚。
  他略带挑衅的眉眼直直望向对面二楼的方向,和已经处于暴怒边缘的厉鬼遥遥对视,然后,在他阴鸷的眼神中,用下巴搭在棠渔的肩膀处,勾着唇来回蹭了蹭。
  我的。
  他无声说着,丝毫没有将霍祁厌那仿佛看死人一般的目光放在眼里。
  棠渔高度紧张的心绪还没有平复下来,他紧紧搂着江诩的脖颈,好像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个,抱紧了江诩不让自己掉下来,才不会拖他的后腿,所以即使江诩已经停下来了,他也没有松手,直到江诩蹭了蹭他的肩膀,才将他从绷紧的状态中拉出来一些。
  “……江诩?你,你受伤了吗?”
  他似乎是听见了在追逃中从江诩口中发出的闷哼声,可随即江诩在他耳畔落下的笑又让他不确定起来,他不敢问,怕让江诩分心。
  “啊,好像是吧。”
  江诩的语气漫不经心的,似乎是并不在意。
  棠渔一听便急了,想要从他身上下来,“你哪里受伤了?严重吗?”
  江诩皱了一下眉,毫不客气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不许动。”
  棠渔的身体僵了一下,老老实实趴在他身上不动了,只是小声嘟囔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打我屁股。”
  江诩耳力极好,将这句话听了个分毫不差,他笑着又拍了拍,恶劣道:“什么时候都不影响我打你屁股,不想让小屁股挨打就乖乖趴着别乱动,咱们俩还没从那东西的追杀下逃出去呢。”
  一说这个,棠渔又紧张起来,双臂不自觉收紧一些,人也往江诩怀中缩了缩,又问道:“那你的伤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