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除去你这边,还有必要了解的就是主角那边的剧情,就像我昨天告诉你的,渣男要出场了!】系统叽叽喳喳的,只是为接下来的剧情而兴奋,倒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那么我先讲那十一个人……】
  贺易凡听着系统的长篇大论——系统刚刚讲到第二个人——默默打了第十七个呵欠,这几个人理论上都是配角中的配角,他不能理解有什么必要介绍的这样详细,从对方在哪个医院出生的、什么星座,到初中高中各在哪个学校上的学,再到现在从事什么工作,系统对他们的职业描述得很复杂,不过翻译过来就是无业游民二世祖一流。
  他十分十分地想对此提出质问,不过还是忍耐住了,因为在二十分钟前他提出过一次质问,没有得到答案,反而被系统嚷嚷了一通:【你不要打断我!我忘记讲到哪里了,不行,我重新读吧。】
  贺易凡大惑不解:“你一个系统还会忘记?你不是有,有那个什么最高端的芯片……”
  系统奶声奶气地哼了声:【我是个严谨的系统,不能接受一句话在中间断掉。】
  你这个严谨的傻子!贺易凡在心里暗骂,不过他对撒娇耍赖的系统也没什么办法,毕竟巴掌没法伸进脑袋里把这货抽一顿:“行行行,你愿意怎么样怎么样吧。”
  于是系统心满意足地从头开始重新介绍起来,自觉在打嘴炮一事上战胜了贺易凡而十分得意,不过在贺易凡打出第三十二个呵欠时,它隐隐察觉出了不对:【你是不是听困了?】
  贺易凡大张着嘴,慢悠悠地将第三十三个呵欠打完,仿佛没听到系统的问话,沉默不语。
  几分钟后,系统忽然反应过来,很开心地说道:【没事儿,你说话吧,我已经忘记刚才讲到哪里了,一定要重新介绍的。】
  贺易凡:“……”
  他回答:“没有,不是困了,只是我在接收到太多有用信息时会感觉大脑缺血,打呵欠是因此产生的不良反应。”
  系统反应了一会儿,然后问:【那不还是困了。】
  贺易凡从善如流地点点头:“你要这么说也没问题,不过我知道有个办法可以不困地听完你的介绍。”
  【怎么讲?】
  十分钟后,贺易凡安逸地躺到床上,盖好了轻薄柔软的空调被:“你讲吧。”
  不得不说,系统这次搜集这十一个人的资料还是很用心的,不仅挖祖坟似的把对方的生平都摸了个清楚,连这些人有几个情人,在床上喜欢什么姿势都讲到了,并且后者它讲得尤为卖力,堪称绘声绘色。
  而贺易凡就在系统有感情地朗读着【梁寻明揪住许声的领口,刺啦一声扯下对方半片前襟,压向那具比常人冰冷一些的身躯,他感到一阵爽快。一眨不眨地盯着许声,他看许声从宴会时的衣冠楚楚变成扭曲地躺在床上衣不蔽体的样子,碎裂的布条搭在许声瓷白的皮肤上,露出大片饱满的胸膛和肿胀的……】这些少儿不宜内容时沉入了梦乡。
  他醒来时,很不幸地发现系统还在介绍这十一个人,贺易凡无奈地“啧”了声,就这么十一个配角,多大点事儿啊,系统硬生生讲了三个小时……甚至不止。
  贺易凡一动不动地躺着,犹豫要不要打断系统问下它介绍到第几位了。毫无疑问,这可能又被系统视作对它的打搅,它会从头再来一遍,如果它现在已经说到了最后一个,那么他的打岔无疑会……去他娘的,他不听了!
  贺易凡翻身坐起,装模作样地深深一点头:“你的介绍很有帮助啊,我感觉很有心得。”
  系统被打断,正要挂脸,却收到了这么一句夸赞,当即心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笑呵呵的:【嘿嘿,是吧?】
  “不过,”贺易凡沉吟着,“时间有点紧张了,在小白回来之前,再给我讲讲小白遇到渣男的事儿呗。”
  有一说一,他对这件事是真挺感兴趣的。
  被摸顺了毛的系统变得乖顺无比:【没问题,在原剧情中,渣男是在贺易凡出差在外的时间段,在公交车站遇到了训练晚归的主角。】
  第23章市侩人家
  ◎攀高踩低◎
  何晚英终于从厨子里找到了那个买麦片赠的小碗,一回头,就看到儿子化身纯恨战士站在身后,脸上的痛苦不亚于得知吃饭时要给七大姑八大姨表演才艺,她“啊呀”一声,还没“啊呀”出第二声就听季修白强压着悲愤喊道:“妈,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季修白去抓母亲的手,要问清楚是不是贺易凡虐待了母亲,但是何晚英的那只手在被他握住的前一刻抬起了——然后一把捂住了季修白的嘴:“可小点儿声!”
  何晚英的举动更加让季修白确认了他的猜想:看来贺易凡不仅是身体上虐待了妈妈,还威胁逼迫了她。
  拿妈威胁儿子,再拿儿子威胁妈?季修白心中冷笑,世界上哪有这样好打的算盘。
  他把何晚英的手抓开,依言放轻了声音:“妈,你不用害怕,有什么事情都有我呢。”
  何晚英撇撇嘴,拿那个小碗亲昵地在季修白头上一砸:“我咋能不害怕,那咱们赔得起吗?”
  “赔……”季修白不太明白。
  “害,我那哪是瘦了,是体重秤坏了!”
  何晚英给季修白讲道,前天季修白的大舅带着他儿子过来看她了。
  季修白这个大舅,心宽体胖,再加上中年发福,已经直逼二百五十斤,大舅虽然人至中年,但是仍然拥有着一颗永远好奇永远作死的童心,大舅站到那块压力感应地板上,“呦呵”一声,很惊奇地看到了自己那极具压迫感的体重显示在了屏幕上。
  他对着儿子招招手,要给儿子讲讲什么是失重什么是超重,于是大舅笑着喊着像个孩子在胡闹似的在那块价值几万元的压力感应地板上玩起了蹦床。
  “然后,”季修白的脸色青红不定,“就坏了?”
  “可不,”何晚英从暖壶里倒水,终于冲了碗麦片出来,她先是抿了一口试试温度,伸手递给季修白,“尝尝好喝不?”
  季修白先是肯定了麦片,然后“嗯”地沉吟了片刻,他有一刻想问,就一个人在上面跳了几下就坏了的话也也不能全怪我们,说明设备质量不过关,但是转念后,他想起大舅那可顶千军万马的体重,也不太确定了。
  不过心内打鼓,他还是安慰着母亲:“没关系,这点小事,我改天和贺总说一声……”
  “说什么说!”何晚英一嗓子打断了季修白,“不能说,”,何晚英市侩的一面被激发出来,“这个东西不便宜呢,我知道你赔得起,但是咱赔了多亏啊,悄没声的,等我出了院,下个人一入住,谁还知道是哪个人弄坏的。”
  何晚英斩钉截铁地下了最终通告:“这事儿你听我的!”
  在两人还没讨论出个具体结果时,病房的门被敲了几下,随后何晚英的主治医师葛医生迫不及待地闯了进来。
  担心被葛医生发现弄坏了压力感应地板的事儿,何晚英忙拉着季修白离开了感应区域,眼珠子一转抢过季修白手里的橙子塞进了嘴里。
  葛医生很快身体力行地向在场几人证明了何晚英的吸引注意力的方式是有效的:“哎哎哎,你这老阿姨,不是不让你吃这种水分含量高的水果了吗。”
  “谁是老阿姨啊,我年轻时候可漂亮了,”,何晚英撇着嘴,在转身的时候很用力地对季修白挤了下眼睛。
  她的嘴张着,橙子的黄色汁液从她的嘴角淌下来,她的吃相之前不是这样的,季修白看着脸上有些水肿的母亲,心里忽然感受到了一丝细线勒过的悲哀。
  “这高钾、高磷的水果是不能吃了,还有像无花果这种糖分太高的,也不能吃,我今天又告诉你一遍啊,”葛医生指指点点的,像在教育不听话的小学生,“苹果、梨,还有山楂这些没问题。”
  “我偏吃!”
  “你吃那受罪的反正是你,”葛医生和何晚英很熟了,也不太拿医生对患者的架子。
  季修白眨了下眼睛,努力将心中那点悲哀埋入深处,他急忙道歉:“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没考虑到妈妈的病的忌口……”,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上一次见妈妈时,何晚英还没什么被医生嘱咐不能吃的东西。
  这两个月,她的病情加重了许多。
  “哎,”葛医生摆摆手,还是用的玩笑语气,“你有其他的事情忙,难免记不清楚嘛,我说你妈妈,她这整天听我唠叨,还不听话。”
  “我就不听!”虽然葛医生明显在打趣她,不过她还是生气于在儿子面前失了面子。
  “哎,”葛医生又是一声叹息,“你这人,”,他转移聊天对象,“小季最近忙什么呢,老长时间没过来了吧,今天多呆会儿?”,他在季修白做出回答前掏出手机,“我联系一鸣儿,咱中午一块吃个饭?”
  何晚英在刚住院时承了葛医生不少照顾,葛医生的女儿葛一鸣也隔三岔五跑来陪她说话解闷,她对葛一鸣的印象是很好的,还隐约暗示过要撮合他们两个年轻人,但是如今季修白被贺易凡器重,前途无量,她对葛一鸣印象依然是那个好印象,却开始觉得葛一鸣配不大上自己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