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婚嫁给白月光 第67节
  说着,他两手托着她的臀,将她往自己怀里更深地送了送。硬硬的什么东西一下子硌到了苏宜宁的腿。她没去看,佯装不知,整张脸却因此烧起来。再抬眼看他,见他目光灼灼,似乎打定主意等着她亲,也只能顶着绯红的一张脸凑过去,轻轻地贴上他唇角。
  江承没动,由着她亲,待察觉她亲了一下又想后退,他追上去,咬住了她的唇。
  苏宜宁体型偏瘦,但该有肉的地方也都不含糊。脸型是很标准的鹅蛋脸,十分契合她温柔亲和的气质,而她的唇,是偏向饱满一些的,江承这一咬,正好含住了她的唇珠。
  好几秒时间,两个人都没动,目光纠缠,任由暧昧在空气里无声蔓延。
  而空气似乎着了火。
  给他拿可乐罐之前,苏宜宁本来是想喝水的。刚才忙前忙后忘了,就这样被他咬着唇,突然口渴异常,搂着他的那只手没忍住揪住了他背上的衣服,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
  江承舌尖在那一瞬探进去。
  每每这一步,他总是异常温柔的。苏宜宁心神动荡得头皮发麻,随着他动作,微微将头仰了起来,方便他亲。
  蓬松柔软而微微带着潮意的她的长发倾泻而下,扫在江承手背上,他不禁将揽着她后背的那只手往上伸,埋进她头发里。
  脑海里莫名其妙地,竟想到许多——去年出去露营那天,她被项链勾缠住的头发;未央公馆苏宅初见,那个粉雕玉琢般的女孩趴在桌上,微微散乱的头发;后来很多次在附小、附中校园里遇见,她那总比同伴们低一些的马尾;还有再后来两人终于同班,一个又一个课间,她将皮筋取下,细白的两只手插进头发,仰着头将长发扎起的样子……
  今天洗澡后,她的头发好像没完全吹干,内里还是潮湿的,他戴着婚戒的手指在里面穿行,偶尔遇到阻塞,便觉得心脏一阵阵发紧,有隐隐的,仿若在痉挛的痛感,又有难以言喻的,让他周身仿若过电的刺激……
  “宜宁。”
  手掌沉浸在她长发的缠绕里,他情难自禁地颤声唤她名字,用仿若要将她整个人嵌入胸腔的力道,将她往怀里压。
  苏宜宁被他搂得喘不过气,感觉到他吻的力道忽然间变得深重,凶狠迅疾的架势让她不住地战栗,莫名地,竟有几分要被吞没的畏惧。她下意识想退缩,偏偏身体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揽住他脖子挂在他身上,随着他力道越发将头仰起,任他在口腔里扫荡。
  嘴巴又酸又困,却连求饶的声音也没办法发出,渐渐地,她神智几许涣散,目光失焦一般地落在客厅顶部的水晶灯上。那灯光好像是暖黄的,又似乎是银白的,偶尔还变成彩色,在她视线里糊成动荡的一片。
  她伸手想抓住什么,把抓半天,手指揪住了江承短短的黑发。
  而他带着薄茧的指尖不知何时落在她腰上,在那里摩挲打转流连,又渐渐地,顺着她脊椎骨的地方一点点往上。好轻的力道,却在所到之处点着火,带出一阵阵蚀骨的痒意。
  他抚摸她脊椎的每一处突起,也不知过去多久,指尖总算停下,停在她后背蝴蝶骨中间微微凹陷的那处,挑动将她束缚着的卡扣。
  “帮你解开好不好?”
  依稀间,苏宜宁听到他暗哑而含混的声音。
  那声音里,含着浓重但仿佛仍在极力克制的渴望。
  第59章 钟情 “我喜欢你。”
  苏宜宁又想起电视里那条解冻的河,汹涌的河水漫过之处,干涸的下游瞬间变得水汽腾腾,潮湿泥泞。
  手心的头发有点短,她指尖渐渐失力,落到偏下一些的位置,张开的五指,扣揽住了江承的脖子。
  他的手指、嘴巴,都在她的身上。
  突然间意识到的这一点,让苏宜宁冷不丁地到达了一个从未去过的高地,她两只手因此变得滚烫,摸到前面来,捧住了江承的脸。“江承。”她唤着,情不自禁吻他喉结,用仿佛含了一丝哽咽的语调轻声呢喃,“我喜欢你,好喜欢……”
  说着说着,眼泪竟涌了出来。
  神情微微怔了一瞬,江承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她,一边回应着她的吻,一边站起身,他亲着她的眼泪,用公主抱的姿势抱着她,一路往主卧里去。
  外面的灯没关,房间的灯也没关,但到这一刻,一切好像并不紧要。而且他也是需要开着灯的,开着灯,才能更好地打量她。被他抱着往房间里走,苏宜宁也在一直端详他。
  温柔且含着水光的眼睛盯着他头发看,盯着他额头看,盯着他眉眼看,又落到他挺拔的鼻梁和微微抿着的带伤的唇角。看着看着就不禁恍神,手指抓着他的衣服,身子往上凑去够他的唇。
  两个人是摔落到床上的。
  纠缠在一起的目光没有分开过,嘴唇偶尔分开,下一瞬却又会贴合到一处。他在她一眨不眨的目光注视下,从正面开始了。苏宜宁看着他跪在床上,看着他双臂在身前交叠两手伸到衣摆处,指尖捏着两侧衣摆动作利落地将短袖脱掉扔掉,然后整个人压下来,将她彻底笼在身下。
  他的两只手,一直和她的两只手缠扣在一起。
  他将她的手压在她身体两侧,方便他更好地观察她,也让她注视自己。
  期间手指短暂地分开过。
  他去拿抽屉里的东西。
  但在那个过程中,他整个人并没有离开,苏宜宁温热的身体陷在床垫里,恍惚间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叶舟,置身在水波中,而江承,是那个掌舵划船的人。
  她用目光一寸寸描摹他的眉眼,看他黑发被汗水打湿,汗珠从他额头滑落到眼睫上,他整张脸几乎也被汗水浸透了,一贯清明的目光被欲火烧灼侵蚀得似乎有些痛苦,最后的最后,他紧紧抿着的薄唇绷成了一条直直的线,而扣着她身体的手,仿佛要将她骨头掐断。
  他从上方跌落的时候,苏宜宁伸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背。
  两个人都出了不知多少汗,抱在一起许久都没有说话,感受着战栗的灵魂在平息,情绪在逐渐地恢复清明,又不知有多久,空气里有了丝丝凉意,江承扯过一旁他的空调被,将两人罩在了里面。
  ……
  不知不觉地,玻璃窗外天空亮了起来。
  昨夜两个人最后一次结束时,时间已近五点。
  那会儿的苏宜宁,眼皮早已沉重得抬不起来,大脑运转得也十分缓慢。只依稀记得江承抱着她去洗手间冲洗擦拭,她说渴,他又出去给她倒水,最后回来时绕过床尾,拥着她睡在了没有被两个人祸害的床的另一侧。
  薄薄的空调被,罩住一个人的时候绰绰有余,两个人在里面,却显得被子都小了许多。
  人只能贴在一起睡。
  苏宜宁被床头柜上手机震动声吵醒,发现她整个人蜷在江承怀里,而江承一条手臂压在她脖子下将她后背搂着,一条手臂覆在她腰侧将她禁锢,在她醒来动了一下的瞬间,他手掌下移,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再之后,近在咫尺的他的眼睛,有所感知地睁开了。
  睁眼对上她的眼,他短暂地反应了两秒,尔后勾勾唇角,脑袋往她跟前蹭,鼻尖抵上她鼻尖,重重地研磨了两下。
  “你电话。”
  察觉他晨起的反应,苏宜宁不敢有大的动作,轻声提醒说。
  “先不管。”
  江承神色懒倦,揽着她脖子的手臂微微收紧,另一只手在被子里捏。
  看着其实挺清瘦的人,脱下衣服后的身体却强健而有力,昨晚的一幕幕从脑海里闪过,苏宜宁忍不住伸手去捉他的手,却在即将碰上他手时,噌一下将手缩回,整个背弓起,脸颊埋进他胸膛。
  江承轻声地笑,薄唇吻她耳侧低声说:“放松。”
  大早上胡闹的结果是——两个人起床时,已经十一点多了。
  这一天本来是要回门的,还要接安安。想到这一点,看到时间,苏宜宁一分钟也躺不下去了。
  可衣服不知都丢到了哪儿,她只能推推江承,让他帮忙找衣服。
  江承刚将裤子穿好,闻言回头看她一眼,瞅见她因为没衣服而将整个人裹在被子里,松鼠一般探出脑袋,又没忍住凑过去亲。
  苏宜宁躲了下,他两手扳着她的脸,不许她动,又压上去亲了口,才摸着她耳朵说:“昨天的吗?你裤子好像没办法穿了。”
  苏宜宁大脑里轰地一下炸开了花。
  她扯过被子,将自己整个人蒙到了里面。
  江承坐在床边笑,笑够了将她摇一摇,伸手扒被子,“好了好了,你要穿哪件,我去帮你找。”
  “都行。”
  苏宜宁在被子里闷闷地说。
  这样闹了一通后,苏宜宁去洗手间时,十一点半了。
  身上好些痕迹不忍直视,手臂和大腿上,也有因为被太过用力的把握而留下的乌青。
  她目光从那些痕迹上扫过,轻咬着唇,用热水将身体冲洗,待身上各种不适终于有所缓解,裹了浴巾出去。裙子、短袖都不能穿,打开衣柜挑挑拣拣半天,她找出了一条雾霭蓝色的灯笼袖衬衫和一条白色铅笔裤。
  衬衫是小立领设计,无法完全遮挡颈后的痕迹,她只能又将长发披散下来,看上去堪堪正常。
  这一早上,孟雅兰没有给他们俩任何一个人打电话,江家那边也没有人打电话。
  早上江承电话响,是夏思雨打来的。
  苏宜宁听江承说了后,连忙去客厅找她自己的手机,发现夏思雨发了一堆微信又打了好几个电话,她第一时间将电话回过去。
  夏思雨那边接通后,却没说正事,嘿嘿笑了一会儿,问她是不是和江承发生了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事情。
  这一天她和江承都休息,夏思雨是知道的。在夏思雨的了解里,她和江承都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今天早上反常的一起失联,怎么回事几乎明摆着呢。
  苏宜宁无可辩驳,尴尬地问她什么事。
  于是又听夏思雨嘿嘿一通笑,笑完了才问她今天干什么,方便的话她和昏玉将合同带过来,三个人签一下。
  年前去马代时,夏思雨起了一个租工作室专门写作的念头,回家后和昏玉一拍即合,开春那会儿告诉了苏宜宁。
  她从高中毕业开始写文十年,现在累了想转换生活方式的心情苏宜宁挺理解,便陪两人在市区里转悠考察了一阵子。原本夏思雨和昏玉想租写字楼单间,但看了许久之后,两人最终合计去城墙附近租一套民宅,用二楼来写作,一楼开个咖啡店或者书屋,闲暇时打发时间。
  好巧不巧地,苏宜宁手头多了这么一套民宅。
  那套有了些年头的三层小楼就在a市市中心城墙脚下,是苏宜宁奶奶的兄长,也就是她舅爷的房产之一。早些年舅爷举家移民海外,名下几处房子闲置了几年后,在他回来探亲时,都过户给了苏宜宁奶奶。
  苏宜宁和江承婚礼前,奶奶将这一套房子添作了嫁妆,让她婚后按自己想法随意处置。
  上了年龄的老房子,出租的话免不了需要整修,苏宜宁并非物欲重的人,带夏思雨和昏玉看过后,告诉她们可以暂时先使用着,日后确定想一直租的话再说其他。
  但夏思雨和昏玉不可能平白无故占她便宜,在打听了那一条街房屋出租价格后,打印了合同,说服苏宜宁以市面租金的八成收租。
  拗不过她们,苏宜宁答应了,电话里听夏思雨这么说,便问江承几点过去未央公馆。
  两边父母都贴心地没打电话,起床洗漱后,江承先将主卧的床单揭了,枕套也拆了下来,丢进洗衣机洗。苏宜宁问话时走入房间正好看见他在铺新的床单,不禁又面红耳赤。
  她从没发现她有这么敏感,后半夜迷迷糊糊地被他摆弄,还曾产生幻觉,以为自己身体里有一口泉眼。
  看见她从脸红到脖子了,江承没再出言打趣,只铺好床单将人拉到怀里圈住,看了看时间,问她要不午饭就在附近吃,让夏思雨和昏玉过来,顺带将合同给签了。
  十二点半,苏宜宁和江承下楼,因为饭后要去未央公馆,没有选择步行,从地库开车到小区外,将车停在了东门商铺一条街带的露天停车场里。
  停好车看了看挨在一起的几家门店,苏宜宁选了云城石锅鱼。
  正式住过来也就一周,两个人第一次来这家店,拿了菜单后,脑袋凑到一起小声讨论点什么菜。
  几分钟后,点好配菜,江承去挑了一条鱼,回来时因为夏思雨和昏玉还没到,苏宜宁正在同孟雅兰打电话,他便暂时坐了苏宜宁对面位子上。坐下后冷不丁地想到一件事,他抬手从桌上拿了手机,点进常用的购物app。
  打语音问了孟雅兰安安乖不乖,又告诉她她和江承吃完饭再过去未央公馆,苏宜宁挂了电话。
  将手机搁在桌上,她抬眸往门口看了眼,回过头来,又投向对面。
  江承敛着唇在看手机。
  苏宜宁的目光落在他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瞧见了他左手无名指上那一枚婚戒,又见他右手手指不时曲起,轻动着触屏,莫名其妙地,竟觉得心口一慌,嗓子发干。
  垂下眼,她端起桌上的茶水轻抿。
  将杯子放下,桌面上的手机突然亮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