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婚嫁给白月光 第64节
  江承伸手过去,挑了一盒冈本扔进她推着的车里。
  小小的盒子从一大堆东西的旁侧掉了下去,安安扭头看了眼,好奇地问:“爸爸你买了个什么?”
  “……口香糖。”
  说着话,江承探身从收银台台面一侧另一个货架上拿了盒口香糖在她眼前晃了晃,“给安安拿个草莓味的?”
  “噗——”
  身后队伍里响起了几道低低的喷笑声。
  苏宜宁一个头两个大,站在收银台边,垂着眼将推车里一堆东西放上台面后,推着安安先出去了。
  帮他们结账的收银员是个年轻姑娘,扫了几样商品后抬头看见江承,眸光倏地一亮,一脸惊喜地结巴道:“你你你是不是今天微博上那个……”
  “不是,结账,谢谢。”
  没等她问完,江承开口直接将人打断了。
  那姑娘闹了个大红脸,低头看清自己手中下一个商品是什么时,没再抬头,好辛苦地憋住了唇角的笑容。
  第56章 吻痣 “宜宁,你这里有一颗痣。”
  六点半左右,一家三口离开超市。
  快到家时,江承接了个电话,让去医院救急。
  工作性质如此,他当即应下,挂断电话后,先将苏宜宁和安安送回家。
  时间缘故,苏宜宁没准备他的晚饭,给自己和安安弄点东西吃了后,便领着孩子回了房间。
  晚上母女俩仍睡了主卧。
  临睡前,苏宜宁看到江承发微信说三环外出了大巴车撞卡车的大型事故,送到医院的病人很多,他大概回不来,让苏宜宁关好门,和孩子早点睡。回了条知道了,让他不用担心,苏宜宁和孩子早早睡下。
  第二天,回门的事也因为江承在医院加班给泡汤了。
  苏宜宁和孟雅兰说周末过去。
  江承回到家,已经是这一天夜里。
  苏宜宁睡前没关主卧门,半夜睡得迷迷糊糊之际,依稀听见外面传来响动,人就那么突然醒过来,她看到门外透着亮光。想着可能是江承回来了,她轻手轻脚地起身,踩了拖鞋出去。
  江承在玄关处的盥洗池洗了手,说了句“小爱同学,关掉走廊灯”,人往房间正走,看到苏宜宁从主卧里出来。
  因为有月光从两侧大阳台的窗户投入室内,屋里其实不算特别昏暗。四目相对,瞧见的确是他,苏宜宁笑了下问:“怎么这会儿回来了?”
  出房间前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过一刻。
  江承明天还上班,按以往的习惯,今晚基本就歇在医院。但想到她在家,哪怕他两点回来,这一夜还有五小时能和她在一起,他就没做过多考虑,下了手术后直接回家。
  还被医院里几个一起下手术的打趣了句:“结了婚就是不一样哈。”
  此般种种,想起来他自己也觉得有几分好笑,更不好和苏宜宁说,只走到人跟前,温声道:“医院里休息不好,就回来了。”
  “哦。”
  苏宜宁不是很清醒,抬手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那是不是明天还正常上班?你洗漱一下,早点睡呀。”
  话落,她转身要回房间去。
  “欸。”
  看着她披头散发宛若梦游的样子,江承眼睛里溢出点笑意,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将人手腕扯住,拉进了怀里。
  猝不及防地撞在他胸膛上,苏宜宁抬眸,迷瞪地看了他一眼。
  白天里清醒状态下的她,温柔也总有几分距离感。江承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抬起,将扑到她脸颊和唇角的长发拢拨到耳后,说了句“我抱抱”,手便顺势从她肩头滑落到后腰上,将人拥紧了一些。
  那一天送完安安两人回家,他拥抱她也是这样,手会扣紧她后腰,将她压向他的方向,让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苏宜宁恍惚地想了想,脸蛋贴在他胸膛上,闻到他衬衫上有淡淡的医院消毒水味道,神智才略微清醒些。唇角不自觉弯出笑弧,又无声无息抿住,她伸出两只手,环住了他的腰。
  下巴抵在她颈侧,冷不丁地,江承想起学生时期,不知从哪本书上看到的理论——拥抱是最有益于消除疲惫的方式之一。
  当时不以为然,这一会儿突然想起,倒实在无法反驳了。
  苏宜宁睡前洗过澡,人又刚从被窝里出来,身上暖暖软软,头发香气扑鼻,他二十多小时几乎没合眼,原本只想将人抱一下然后去洗漱。就这样抱住,却发现他有些高估自己自制力了。
  心里轻轻地喟叹了声,江承抵在她颈侧的唇张开,流连含吮的同时,落在她后腰上的手顺势下移,隔着薄薄一层柔软的布料,贴上她的臀。
  上下两重刺激同时传来,苏宜宁腿脚变得酸软。以为江承这一晚不回来,洗澡后她穿了条短袖睡裙,因为拥抱的动作,睡裙本就往上蹭了一些,他一只手覆下去后,指尖只需轻轻一挑,就能伸到睡裙里面。
  意识到这一点,苏宜宁浑身血液都快速地流窜起来。
  有些失神地被他吻着,她脑海里莫名浮现出曾经在电视画面里见过的震撼的一幕——春回大地,气温升高,冰封了一个冬天的河流破开,一条条冰块碰撞推挤,以摧枯拉朽之势,跟着翻涌的河水一路往下游奔腾呼啸,仿若巨龙般锐不可挡。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那条苏醒的河。
  实在受不住被他这样吻,苏宜宁将脖子缩了缩,小声提醒:“江承,明天还上班呢。”
  江承闷闷嗯了声,左手指尖在她颈后摸索,“宜宁,你这里有一颗痣。”
  颈后有一颗痣,苏宜宁是知道的,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可不知为何,被他这样用指尖摸着,心中悸动难言。
  她抿了抿干涩的唇,又不知道说什么。
  江承用指尖搓了搓那颗小痣,没再说话,将她缓缓松开。
  苏宜宁总算得以解脱。
  却没想到他并没有就此罢休,松开不过两秒,手指又按在那处,将她身子翻转,往前稍微推了下,压在了墙上。
  手指拨开她头发,他去亲那颗痣。
  肩头被他按着不能动弹,苏宜宁一手攀在墙上,人有点崩溃,身子后仰想挣脱。
  江承用手压住了她动弹的手,指尖插入她指缝,将她右手扣握在墙上,嗓音变得低沉暗哑:“别动。没洗澡呢,我不做别的。”
  这人……
  苏宜宁只能额头抵墙,紧紧地咬住了唇。
  真是好乖的一个人。
  亲了会儿,江承将人放开,又拉入怀中圈着,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了一个吻,笑了笑问:“刚是不是害怕了?”
  “……没。”
  苏宜宁摇摇头,推他又想往她腰间去的手,“你快去洗澡吧。”
  被她推了一把,江承失笑,歪头想去看她脸色,又被她偏头躲开。
  心神荡漾得难以形容,他索性两手一起伸出将她整张脸捧起,在她错愕又有些羞窘的眼神瞪视下,鼻尖蹭过去抵住她鼻尖厮磨,低声亲昵问:“今天太晚了,改天再办你好不好?”
  话落,也没给她回答的余地,伸手捏捏她的脸,“乖,先去睡。”
  苏宜宁:“……”
  他是不是故意的?
  往床边走又躺上去许久,这个问题都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怕打扰她,江承在主卧洗手间拿了东西,出去外面客卫洗澡。
  苏宜宁被他回来这一通折腾,一时有些难以入睡,看了两次手机,不由地在心里想,这人,洗澡时间是不是有点太长了?
  也就在想到这点时,她突然又意识到,也许他不止在洗澡……
  没有容许自己继续想下去,她将被子拢紧在身上,翻身面朝落地窗一侧,闭上眼默念:“睡觉睡觉睡觉睡觉……”
  -
  翌日。
  一家三口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早上七点多一起出门。
  顺路将安安送到幼儿园后,苏宜宁去学校。到校后,先将放在门房的一箱东西让保洁大叔处理掉。
  如果孟雅兰在跟前,大概是不可能同意她丢掉有自己的相片的,但那些东西实在不好处理,苏宜宁也没有长辈们那么多讲究,秉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想法,将这一段过往直接丢给了垃圾车。
  这一天是江承婚假后正式上班的第一天,白班连着夜班。苏宜宁照常下班,下班后第一时间去幼儿园接安安。
  昨天接得早,今天却又晚了一些,等她赶到幼儿园,小朋友们基本已经被爸爸妈妈接走,剩下安安和其他班两个孩子,一起坐在一楼绘本区的台阶上,一边看书,一边等家长。
  将孩子接出来,苏宜宁有几分抱歉,牵着她一边往车边走一边柔声问:“晚上就我们两个人,宝贝想吃点什么呀?”
  “苏宜宁。”
  没等安安说话,旁侧突然响起一道硬邦邦的男声。
  苏宜宁停步,抿唇看过去的同时,周沐阳拎着车钥匙大步到了她跟前。
  在县城奶奶家待了两天,忙前忙后一堆事,他头发没空洗,衣服也没时间换,眼里还有些红血丝,整个人看上去,早已没了与苏宜宁初识时的意气风发不说,仅比星期一两人碰见时,都多了几分颓唐。
  当着孩子的面,苏宜宁不想和他争执,淡声说了句:“今天不方便,有事我们改天说。”
  自去年在医院见过安安,周沐阳表达过好几次想同孩子相认的意思,苏宜宁都没答应。她以为周沐阳找她又是为了旧事重提,却没料到,周沐阳说他奶奶去世了,他在这等她,是为了将孩子带回去送埋老太太。
  虽说人死为大,可对周家那个老太太,苏宜宁是一丝好感也无的。从结婚起,她就想不明白,为何同为女性,那人重男轻女的思想,竟比周沐阳的父亲还更重、更顽固。
  当年她和周沐阳婚后第一次上门,因为周沐阳前一天加班,a市过去他们县城也不过一小时车程,为着安全起见,便由她开了车。
  车开进巷子,老太太和一堆邻居等在家门外,自挡风玻璃外看见是她坐在驾驶位上脸色便不太好,等她同周沐阳一起下去,便听人扯过周沐阳问:“你怎么让你媳妇开车载你呢?可显摆着她了!”
  周沐阳父亲工作后在单位家属院另买了房子,但因为他们县城不大,所以周沐阳从小和爷爷奶奶相处时间也很多。毕竟是第一次上门看老人,苏宜宁带了不少东西,这样一句话,却让她一下子掉进了冰窖里。
  周沐阳在那时重重拍了老太太胳膊一下,说了句:“哎呀你说什么呢。我昨天加班了,所以让宁宁开的。”
  思绪从仿佛已经很久远的那一幕上收回,苏宜宁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摇摇头道:“不可能。”
  “苏宜宁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不管怎么说那安安也是我奶奶的重孙女儿!我们俩离婚了,你不想回去可以,我将孩子带回去,不劳烦你还不行吗?”
  “我说了不可能!”
  苏宜宁伸手将安安往她腿后拨了下,压抑着怒气,“别说她了,你和你爸妈看顾过一天这个孩子吗?周沐阳,不讲道理的不是我,是你。你就当给自己留点脸面,别再打扰我们俩生活了行吗?”
  话落,她俯身将一直一声不吭,呆呆看着两人的安安抱了起来。
  车子就停在不远处车位上,苏宜宁快步过去将孩子放入后排儿童座椅里,因为情绪波动,没注意到,刚才接孩子时忘了交给老师的接送牌从外套口袋掉了出去。
  幼儿园接孩子是需要拿接送牌的,但时间一长,老师基本眼熟了经常接送孩子的家长,有时忘了拿也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