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徐映灼白天带孩子,晚上线上工作,一天睡眠时间不到四小时,整日精神恍惚,风一吹就病倒了。
  “你不懂。”徐映灼挂断电话。
  这不仅仅是一份工作,是他在黎愿面前赎罪的机会,更是他早日在黎家站稳脚跟的契机!
  徐映灼输完液昏昏沉沉地打车回家。
  客厅漆黑,徐映灼小声地回家,走到楼梯口突然亮起灯。
  黎愿下楼接水。
  徐映灼睡前会在她的床头放一杯温水,可他这两天不在家,黎愿的水杯是空的,半夜被渴醒,只能自己下楼接水。
  徐映灼接过她的杯子去厨房。
  黎愿并未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倚在吧台抬眼打量着他。厨房的灯又浅又黄,打在他身上平添几分脆弱感,他的睫毛又长又浓,侧脸优越的轮廓在墙上刻了一道锋利的阴影。
  徐映灼手指修长,烧着热水。
  “家主,对不起,我以后不请假了。”徐映灼试好水温,把杯子把手那面朝着黎愿递给她,眼睛湿漉漉地凝视着她,拉着她的衣角可怜兮兮地哀求:
  “别开除我,求求您……”
  徐映灼低烧未退,他感到灼热,却不发汗。身体的温度反应在脸上,他白皙的脖颈连着脸颊都泛着红,连锁l骨往l下都染上秀色可餐的粉。
  他的唇,也是粉的。
  那他的那里也是粉的吗……
  黎愿不自觉就回想起监控里的画面,一阵脑热:“你怎么求我?”
  徐映灼侧着头,大脑迟缓地接受她的话,他咬着唇,声音带着沙哑,脸上浮现出懵懂的不解。
  “您想让我做什么呢?”
  他现在的样子明明那么诱人,却非要露出一副清纯的表情……
  啧,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黎愿放下水杯,手指上残留着水杯温热的温度,女人抬手,指腹在他饱满的唇上摩挲,这是更加滚烫的温度。
  黎愿附在他耳边说:“给我看看你的……”
  徐映灼愣了好几秒,不可置信地推开她,双手捂住自己,耳朵更红了:“黎愿!我们离婚了!”
  黎愿不解:
  “离婚就不可以做了吗?”
  第68章 没有你,我好像没有家了……
  离婚就不可以做了吗?
  徐映灼还以为自己烧糊涂出现了幻听, 但眼前的女人十分认真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理直气壮的困惑。
  “当然不可以!”他红着脖子说。
  黎愿也不勉强,遗憾点点头然后离开。
  徐映灼见她也不继续说点啥, 一颗心她吊得不上不下。
  “黎愿,这种事要很亲密的两个人才能做的……”徐映灼跟在她后边絮絮叨叨地劝诫:
  “但我知道自己秀色可餐,很难有女人能把持住。这样吧,我们明天去复婚,以后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做的昏天黑地,做的没日没夜,做的死去活来。
  黎愿到了房间, 拦住尾随的男人,似笑非笑:
  “你凭什么认为我就只有你一个选项?”
  “你什么意思?”徐映灼这下是真慌了, 绷不住了:
  “你还想睡谁?孟礼珩?我跟你说这种阴恻恻的男人一般都虚,两下就没了……还是陈揽?不行啊他那么老,吃着硌嘴。”
  “算了, 还是睡我吧……”徐映灼认命般地开始脱衣服, 露出他每天只睡四个小时都不忘腾出时间练就的完美好身材:
  “先说好, 下不为例,如果满意的话得转长期。现在提倡持证上床,你身为华盛和黎氏的董事长,京都商界的地头龙,要为公民带一个好头, 抵制这种轻浮的风气。”
  他语气全然是不赞同,可一点也没耽误他脱衣服的速度, 话还没说完,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内l裤。
  黎愿按住他的手。
  “你要亲自上手检查吗?”徐映灼脸上浮现出羞涩与期待,声音颤抖:
  “我没用过, 全攒着,都给你……”
  他懂,黎愿从前做这事也不喜欢他太顺从,最好表现得反抗一点,她会开心的。
  黎愿“开心”地发出一声嗤笑,然后把他丢出房间,砰一声关门。
  “我被退货了?”徐映灼不可思议,使劲儿拍门:
  “开门啊黎愿!你不是想要我吗?我给还不行吗?”
  “我今天穿的是你最喜欢的豹纹内l裤,你再看一眼嘛!”
  “阿嚏——我衣服还在里面呢呜呜呜……”
  别墅,凌晨,一道全身赤裸的身影捂着胸口狂奔下楼。
  *
  徐映灼半夜裸奔,第二天烧得更严重了。整个人昏昏沉沉,走路都是飘的,他怕传染女儿又请假了一天。
  徐映灼现在是一分钟恨不得掰成两半花,请了假后多睡了两个小时,下午就拖着虚弱的身体去公司。
  公司悄悄上市,徐映灼并没有借用徐家的名气,甲方大多都是小企业,全副身家加起来估计还没他零花钱多,但态度却十分狂妄。
  有好几次甲方太过刁难,颜伍都担心大少爷把桌子一把掀了。但徐映灼表现得异常沉稳,一改之前浮躁的性子,用最理智专业的态度扭转局面。
  颜伍看得失神,待人走后,喃喃道:“少爷,您变了,我还以为你会把他们全部打出去。”
  “那我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咳咳咳……”男人西装笔挺,一丝不苟,只是声音沙哑得可怕,多说一句话都吃力地咳嗽
  颜伍赶紧倒了一杯热水,亲眼盯着他把药吞下去,心疼不已:“您好歹手握巨款分手费,又有华盛的股权……干嘛这么拼命?”
  药片化开在嘴里,苦涩的味道顺着喉咙蔓延而上,男人想到什么,突然自嘲一笑:
  “你知道吗,她说我的爱没有价值。”
  没由来的一句话,像是在回答颜伍,又像在说给自己听。
  徐映灼始终无法忘记黎愿离婚时说的这句话,每个失眠深夜,这句话就像噩梦般萦绕在他的脑海,以至于现在都很耿耿于怀。
  “我很爱她,所以我要变成一个有价值的人,这样我的爱才会有价值。”
  这样黎愿才不会嫌弃他……他只是想离她更近一些,至少不要让人觉得黎愿和他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遥不可及,毫不相配。
  下午,徐映灼挺着疲惫又虚弱的身体回家,到了客厅实在腿软,原想着在沙发上坐一会,没想到直接昏睡过去。
  他被女儿咿咿呀呀的声音吵醒,眼睛呆滞地睁开——
  黎愿不知何时下班,抱着女儿用英文讲故事,女人盘着头发,额间掉落一缕微卷的发丝,露出她白皙修长的脖子。
  黎铮用手指好奇地缠着她的发丝,黎愿并未斥责,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这是妈妈的头发。”
  “头?头!”
  黎铮很会模仿人说话,接收到新词后兴奋地乱动,攥着头发的小手不小心拉扯到黎愿的发丝。
  “嘶……疼。”黎愿皱眉,示意她放开。
  “疼?”
  不到一岁的小孩似乎不懂这个词语,依旧攥紧妈妈的头发,傻乎乎地望着她。
  黎愿抬手,毫不心疼地揪着女儿的小马尾,很快,黎铮便疼哭了。
  “感受到了吗?这就是疼。”黎愿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可眼神是毋庸置疑的严厉。黎铮一边怕她,一边依赖她,就这么轻易被哄好了。
  她再也不敢扯妈妈的头发了。
  黎愿笑着贴了贴她,表扬:“乖宝宝,你是妈妈最乖的孩子。”
  她的笑容,为数不多,但几乎都给了黎铮。而在徐映灼醒来的那一瞬间尽数收回,这让徐映灼心里产生一种巨大的落差感。
  为什么……犯了错的黎铮被训诫后能重新得到黎愿的温柔,而他却不能?
  黎愿抱着女儿,走了两步,裙摆被拉住。
  徐映灼一张脸都埋在她的雪纺裙边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哽咽沙哑的声音:
  “妈妈,你也疼疼我吧……”
  我才是你最乖的孩子啊……
  徐映灼眼眶酸涩,那没出息的眼泪一颗一颗掉落在她的裙摆上,留下泪痕。黎愿甚至不知道他是因为哪句话难过,他就这么莫名其妙毫无征兆地开始哭。
  徐映灼崩溃了。
  他真的太久没得到黎愿的温柔了……
  他这朵娇花,没有名为宠爱的雨露灌养,快要枯萎了。
  黎铮第一个反应过来,摇摇晃晃地给徐映灼递了张纸,小小的人儿发出小小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