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重生] 《乱世逃荒路》作者:一颗粒子【完结】
  简介:
  雍庆帝三十五年,四月初。据《景朝本纪》记载:“是岁,涉州地动。畜产死,谷稼绝收,疾疫死者以万数,盗贼群起,边关战乱。国势如残烛,摇摇欲熄。”
  刚从异世穿越而来半月不到的宁竹,面临的就是大厦将倾的局面,为了活下去,她只能被迫带着妹妹逃离涉州,向南而行,寻找乱世容身之地。
  一路上匪寇横行,灾祸不断,历经千辛万苦后终于到达拥有强兵数万、当政者清明的壁州,可没曾想,等待她们不是平淡安稳的生活,而是接踵而来的洪涝、兵祸……
  【阅读指南】
  1.女主不是纯粹的好人,有金手指,力气大会武功,全文战力天花板
  2.架空朝代,有私设,考据党慎入
  3.新题材尝试,节奏会比较慢
  4.感情线少,女主成年前不会有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穿越时空 种田文 成长 正剧 日常
  主角:宁竹
  配角:季家人
  其它:逃荒
  一句话简介:天灾逃荒纪事
  立意:积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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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章 城外交易
  涉州,西城门。
  一辆朴素不起眼的马车从城内缓缓驶出,沿着城外的土路而行,避开路人,悄悄转进偏僻的小树林后停下。
  驾驶马车的男子约摸二十岁上下,他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左右望了望,确定周围无人后,才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压低声音开口。
  “爹,到了。”
  话落,马车内传来些许动静,一只戴着翡翠扳指的骨节粗大的手掀开车帘,露出来人的模样。
  他长着张嘴角天生带笑的圆盘脸,让人见之亲切,标志性圆润厚实的大耳垂,正是涉州有名的大富商,珍宝楼的东家——张德明。
  “人来了吗?”张德明询问的声音中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急切。
  “没呢,还不到时辰,差一刻钟。”
  张德明也没有在马车里等人的想法,见他要下车来,张兴连忙取出脚蹬来,一边伸手去扶,一边嘴里还嘀咕着:“外面这么热,爹你就在里面坐着不好吗,次次都来来这么早干等着,不过就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娃娃......”
  今岁天气热得很,张兴本是担忧上了些年纪的父亲会受不住这酷暑,谁知张德明闻言却是眉头一竖,拂开大儿子的手,疾言厉色地打断他的话。
  “你懂什么!我等的是她吗?我等的是咱们张氏一族的前程!”张德明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压着眉眼训诫道,“平日便告诫你要谨言慎行,为何总是记不住,我告诉你,待会切莫胡言乱语,若惹人不悦,小心你老子我扒了你的皮!要不是你底下的弟弟们还太小了,我真是.....让我怎么放心把家业交给你。”
  张德明目光带着失望,咽下了未尽的话语,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这个大儿子能力是有的,就是性子急躁了些,还总是拎不清,小时没发现这毛病,如今人都长成了,委实是不好掰过来,只能多带在身边提点教导。
  这头的人心中千回百转,只听见不远处的小径中传来些许动静,张德明立刻收回思绪,打起精神来,整理了略有些褶皱的衣角,还不忘瞪了一眼儿子。
  张兴缩缩脖子,不敢再说话,沉默地站在张德明身后。
  片刻后,一个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容的小童从林中走了出来,她身形瘦弱矮小,步履却沉稳有力,周身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势。
  “宁小友,您来了。”
  张德明热情地迎上前,说话时微微佝偻着腰,脸上带着明晃晃的笑容,殷切又不惹人厌,丝毫没有因为对方年纪尚小而流露出半分轻视之意。
  宁竹微微颔首,也不是第一次跟张德明打交道了,省了那些寒暄废话,直接取下挂在腰间的布袋,当着张德明和张兴的面解开袋口,将里面的物品倒在手心上。
  那是一颗表面打磨得极致光滑的珠子,足足有拳头大小,在林间树枝缝隙洒下的阳光中,显得格外的晶莹剔透,轻轻转动时,珠子里又仿佛星光流动,闪着柔和的光晕。
  西域玻璃珠算不上太珍贵,可是这般精美绝伦的玻璃珠却是中难得一见的佳品!
  张德明的眼睛蓦地亮了起来,下意识想伸手去接。
  可还没等他指尖触碰到珠子,宁竹手腕一翻,直接避开了他的动作,玻璃珠重新落回布袋中,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番举动让张德明恍然回过神,他见宁竹动作随意地摆弄这玻璃珠,哪怕已经见过好几次,还是止不住地心疼,生怕她一个没拿稳,把这稀世珍宝给摔碎了。
  张德明赶忙朝身后的张兴招了招手,示意他将准备好的东西拿来。
  张兴一刻不敢耽误,立时从怀中取出将一个沉甸甸的布袋,看起来和宁竹手中的布袋是同款,外表一样的不起眼,可里面装着的银钱却是实打实的。
  别说为什么不用锦盒装,他们倒是想给,可宁竹不要,说是盒子累赘,不如布袋方便。
  张德明自然明白财不外露的道理,宁小友挑在这么个地方交易,就是不希望有人注意,正巧张德明也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他们之间的交易,遂从善如流地将锦盒换成了布袋。
  这样不招人眼,两方都安心。
  张德明接过布袋,脸上溢满笑容:“宁小友,这是这次的银钱,您点点。”
  宁竹看了一眼,没有接过,而是摇摇头。
  张德明笑容僵住,摸不准她的意思,不免有些着急道:“宁小友这是何意?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直说便是,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商议。”
  一切都好说,可千万别是有了更好的买主,不卖给他了。
  话音未落,宁竹抬头,透过帷帽的轻纱看向他:“张老爷别急,并非是我不愿,只是这是最后的一颗珠子了,之后不会再有。”
  “什么!?”
  张德明还没出声,他身后的张兴就忍不住发问出声。
  这会儿张德明没有开口教训儿子,他心里也急啊。
  玻璃珠对他们来说意义重大,张德明在京城有一同宗兄弟,不大不小是个京官,是张家上一代中最出息的一位。
  前不久他将玻璃珠送往京城,好不容易借此打开了上头的门路,所求之事眼看着对方就快松口,可如今这玻璃珠一断,事情怕是也有些悬了。
  张德明这会儿恨不得把宁竹给供起来,求求她再变出来几颗珠子出来。
  可再心急如焚,张德明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目光紧紧盯着宁竹,一举一动都十分规矩。
  至于为什么,问就是他已经试探过了。
  起初见宁竹人小,才七八岁的年纪,只身找上门来,身边也没个大人护着,张德明自认也不是个多好的大善人,商人嘛,自是利益为先,不是没有起过那等蒙骗强抢的心思。
  可当他打量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丁点危险的想法时,对面瘦瘦小小的孩童竟像是未卜先知一般。
  只见她仰起头,戴着帷帽的脸看不清神色,苍白带着病气的小手微微握紧茶盏,掌心中顷刻传出几道细微的瓷器碎裂的声音。
  她在张德明惊恐的目光中轻轻松开手,任由破碎的瓷片散落在桌上,轻笑着缓声说道:“一下没控制好力道,还望张老爷见谅。”
  饶是张德明再见多识广,此刻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这茶盏是再普通不过的厚胎瓷杯,专门买来招待些不甚重要的客人,图的就是价格便宜也不容易磕碰摔碎。
  谁知茶盏落在这小女童手中竟然如同土块似的任她揉捏。
  这等力气稀世罕见!
  怪道她小小一个人儿,竟敢只身前来谈买卖,原来是有所依仗。
  张德明在她身上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危险,顿时收起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暗自笃定此子定非常人!
  旁边的奉茶的仆人见到这一幕更是瞪大眼睛,顿时腿都软了,差点跌坐在地。
  经过这一出,张德明终究还是按着原本的章程来了。
  琉璃珠是罕见,可在他这里却是远超原本的价值,能派上大用,他何必得罪卖家,更何况对方提出的条件并不苛刻,甚至可以用实惠来形容,他可不会做出丢西瓜捡芝麻的蠢事。
  后续他想弄清楚对方的身份,也派人试探跟踪过,谁知派出去的人不是被暴打一顿,就是三两下就被甩开了,无一幸免,张德明总算是彻底歇了继续往下查的念头。
  打过这么几次交道,张德明也知道宁竹是个实在人,就像现在,说玻璃珠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张德明心中遗憾,却也不再痴缠,免得惹人不快,他想的是买卖不成仁义在。
  “在下明白了,既如此也不多打扰宁小友了,”张德明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转手递给宁竹,“这玉佩上印着我张家的家徽,但凡是旗下商铺,通通给您实惠价格,还望宁小友今后多多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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