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虽然红着脸,心中暗暗对那狐妖公子的做法不看好,坐着缓了好一会儿后,还是犹犹豫豫地用两个指头捻着那书拿了回来
  他才没有想要看呢,不过就是练练胆子罢了,这都是形势所迫
  嗯,就是这样!
  一边在心中暗自肯定着自己,一边红着脸翻书,如此反复着,总算是将这本话本子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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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羗儒和白长弦两人磨蹭了小半月才回的京,她们这一回来契丹使团便已经是要走了,就连耶律连光的婚事也已经安排好了
  得知耶律连光竟要与白潇结亲时白长弦震惊不已,明明从未见过她们有什么交集,怎地就要结亲了
  这震惊持续到他偶然在御花园旁边的假山旁看见两人一同给那猫儿喂食
  一个站在一旁笑得柔情似水,一个蹲在地上专注地喂猫,白潇时不时说上一两句玩笑话还能将耶律连光逗得压不住唇角
  倒是一副娘情郎意的模样
  当然,如果没有站在另一边一脸茫然的小六哥哥就更好了
  关于这个小六哥哥,白长弦并无多少了解,只幼时依稀从宫人们嘴里听说过一些
  六皇子的父亲是个唱曲儿的男子,偶然间得了母皇的宠爱这才纳入了后宫封作美人
  只是圣宠来的快去得也快,没过多久母皇便厌倦了他,偌大的后宫,没了隆宠,旁人自然是记不起一个不再受宠的美人的
  是以六皇子的父亲有了身孕也不曾有人细细照料,孕期未得圣眷,身子没落得好,这才生下了个残儿
  如此这般,却更惹母皇厌弃,皇家血脉却生出了个残儿,天子颜面有损,便将那美人打入了冷宫
  可怜六皇子一个刚出生的幼婴,没享过一丝血脉带来的荣华却因此被困冷宫
  起先他父亲在的时候还能照料着他,后来他父亲去世,他也只能一个人在那冷宫里过活,后来二姐姐求情才让他搬离了冷宫
  冷宫里是何等的艰苦,白长弦不知,他自小就是锦玉堆里长大的,便是大一点的风都未曾吹过,更别提这冷宫了
  只是皇家威严,天子无情,白帝在朝廷之上是个极好的皇帝,是臣子敬仰的明君,对白长弦和他一些个皇姐也是极好的母亲
  白帝待她们都亲厚,对六皇子却从不仁善,这一宫之间,从来都是两个天,冷风向来只往那处吹
  白长弦享着这份恩宠,对这些事自然是无权过问的,他不过一个男儿,再如何也只能长叹一声时运不济罢了
  垂眸,视线从六皇子身上移开,白长弦转身朝帝卿府走去,想了想又低声吩咐小竹道:
  “前些日子三姐姐给我带的零嘴和小玩意儿你回去让下面的人拿一些过去给六皇子。”
  “是。”
  他无权让别人对六皇子好一些,也不能拿些什么别的给他,但白长弦想,六皇子比他大不了多少,想来也是会喜欢这些的吧
  入了七月以后,天气越发的热了,可怜白长弦却是连多喝一碗冰镇酸梅汤都要注意着些
  闷热的天气让白长弦整日都蔫蔫的,暑气凝成半透明的胶质裹住雕花窗棂,白长弦瘫在竹榻上,像片被晒褪色的蝉蜕
  “小竹,真的不能再喝一碗冰镇酸梅汤吗?”
  小竹用扇子在他身侧轻扇着,时不时用丝帕替他擦拭额间的细汗,语气却是不容商议
  “殿下,现在午时才过您已经喝了两碗了,今日不可再喝了。”
  酸梅汤彻底没戏了,白长弦只能神色恹恹地看着窗外随风摇晃的柳条发呆
  “九殿下,杨府来人了,说是来送信的。”
  外面的宫人进来禀报着
  “简简?快让人进来!”
  一听杨府来人了,白长弦马上猜到是杨简简,瞬间精神了起来
  来人是杨简简的贴身侍人,行了礼将手上的信件递给了白长弦
  白长弦将信拆开,纸上是杨简简龙飞凤舞的笔墨
  [了了,好消息!昨夜我小妹说明日摄政王要去万山书塾里授一节课呢!远处你怕是去不了,但这皇家书塾你只消与三皇女说上一声她便能带你去了,皇上肯定会同意的,机会都送到眼前了,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我可是一知道这个消息就马上派人来通知你了,你可不能掉链子!]
  隔着纸墨白长弦都能想象到杨简简说这话时的表情,若是他亲自来的,定是要边说边要在这屋子里转个不停的
  轻咬唇瓣,嘴角不自觉上扬,将手中的信件折好收起,示意小竹给那侍人打了赏送出府去
  第17章 射圃委屈 “抱歉,是我不好。”……
  杨简简说得没错,这样好的机会,万不可错过了,过了这么些时日他都未曾再见到郁羗儒,若是再久些,保不齐她都要将他忘了
  决定好了,小竹才刚把那杨府的侍人送出去回来,白长弦便吩咐道:
  “小竹,快随我去找三皇姐!”
  “是。”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要去找三殿下了,但主子吩咐,小竹自然没有异议
  三皇女如今在书塾里担任稽察官一职,负责巡查教学,验核进度,白长弦若是要去书塾,寻她最是合适不过的
  ————
  郁羗儒回京已有许多时日了,军营上下也都井井有条
  前些日子威武将军与她一同吃酒,郁羗儒酒量不敌让威武将军赢了去,是以威武将军便让她同自己的嫡次女一起到万山书塾授一节课
  左右如今天下太平,军务不算繁忙,威武将军见她在军营里整日板着脸格外严肃的模样,实在想不出她若是去教书塾里那些个小皮头会是个什么样子,是以给她出了这么个赌注
  愿赌服输,郁羗儒自然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答应了她
  威武将军膝下有两个女儿,这嫡次女叫袁旦,听威武将军自己说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她这嫡次女出生时刚好是袁旦,是以便这么叫了
  用威武将军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女娘何须要这样精细的名字,左右是要报效国家的,又不同男儿一般娇养着,袁旦寓意多好!”
  她与袁旦见过几面,只是那人看着实在板正,小小年纪倒是有些过于稳重了,是以两人也少有说得上话的时候
  应下威武将军的话以后,过了两日郁羗儒便在万山书塾门口再次见到了威武将军的这个嫡次女袁旦
  袁旦还是如往常一般,身着一件白色长袍,穿着素净,平整利落,俨然一副之乎者也的夫子模样,倒是看不出是个教习箭术的夫子
  见了郁羗儒也是规矩地拱手行礼,神色恭敬道:“袁旦见过王女,许久不见。”
  郁羗儒亦拱手回礼:“袁姊不必多礼。”
  袁旦领着她一路绕着万山书塾走,时不时出声介绍着
  一进大门,入目便是墨玉阶前九道青鸾衔日纹,每片翎羽皆嵌南海砗磲,日光一照便流转出七彩晕轮
  两侧镇宅石并非寻常狮子,而是两尊振翅欲飞的重明鸟,鸟目以鸽血宝石镶嵌
  假山长廊含着正堂、射圃、藏经阁坐在最中间,武台却是独自一处空地
  “今日未时有一堂箭术课便在此处上,届时您在这教习便是。”
  站在射圃的空地处,袁旦对她说
  看着桌上的木箭和远处的靶子,郁羗儒平身第一次觉得自己对这些东西是如此的不熟悉
  军营里训练士兵她手到擒来,但这书塾里教孩子她还真是头一遭,威武将军可谓是给她出了个难题啊
  心里有些发怵,郁羗儒于是虚心朝袁旦问道:
  “袁姊,不知这做箭术教习夫子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东西,不瞒你说,本王这还是头一次教孩子。”
  说完这话,郁羗儒此刻才在袁旦脸上看到了一丝别样的表情,似乎是有些无奈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郁羗儒说道:
  “我知晓的,王女往日都是带兵,倒是我母亲一向如此……童心未泯,倒是辛苦给您找了一桩子事来做,您放心,这书塾的孩子对您敬仰已久,也向来聪慧,您只管随您自己的习惯教便是,我会在一旁看着的。”
  倒是第一次从女儿口中听到说母亲童心未泯的,虽然威武将军却是如此
  不过有袁旦这一番话在前头,郁羗儒也放心了不少,应该是与往日在军营中教士兵差不了多少的吧
  郁羗儒这样想着
  在书塾里绕上了两圈,未时很快便到了,书塾里的孩子们,小到六七岁,大到十五岁,足足有三十六个孩子
  袁旦一早便和她们打好了招呼,是以现下她们虽没有如往常一般叽叽喳喳地说着小话,却都站在射圃里好奇地望着郁羗儒
  郁羗儒先让这些孩子拿了弓箭自己射一回,她在一旁看看她们的水平如何
  然而三十六个垂髫童子朝那靶子射出的箭,活似御花园刚移栽的江南晚樱——枝桠都朝着意料之外的方向横斜
  “肩要沉过雁翎塔的飞檐。”她指尖点过某个抖成筛糠的小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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