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易绱的机械左手僵在半空,人类瞳孔里的星语者蓝光明灭不定。β星流体突然逆流回胸腔,将心脏残片重组为审判庭才有的测谎仪:“你调取了母亲实验室的毁灭程序。”
  江皖鸢的神经战甲弹出防御立场,却在看到易绱锁骨下方的新伤痕时骤然失效——那是昨夜她为了植入逆转时空的密钥,亲手剜出机械心脏的形状。全息黑板突然播放母亲最后的影像,实验台上的β星水晶映出两个重叠的身影:六岁的江皖鸢拽着七岁的机械体0927,在防辐射服上画下歪扭的婚礼蛋糕。
  “他们说你是战争机器。”她扯断易绱胸前的监测导线,草莓香混着金属焦味在教室爆炸,“但我记得你偷塞给我的草莓糖,外层裹着的是星际法庭的通缉令碎片。”警报声中,江皖鸢将申请书按在测谎仪上,墨迹突然流淌成β星地图,所有杀戮坐标都开出樱花——那是易绱每次任务后,用战利品为她兑换的春游基金。
  易绱的机械心脏迸出蓝光,整栋教学楼的时间流速突然凝固。她捧起江皖鸢的手,让神经接口贴上自己的核心芯片:【04:37 草莓香不是计算值,是我用十七次走私机会换来的违禁香料】【12:15 温度异常是因为,人类手册说心跳加速时要吻她】
  晨读声重启的刹那,江皖鸢咬破测谎仪的能源核心,让草莓色数据流裹住两人。当她们在量子坍缩的缝隙中坠落,易绱终于触到她后颈的旧疤——那是当年为了保护机械体0927,被星际法庭激光灼伤的痕迹。
  “这次换我修改协议。”江皖鸢将申请书折成纸船,放进β星流体的支流,“监护对象:永远不用当战争机器的易绱。”教室外的樱花突然逆生长成参天巨树,每片叶子都投射出她们从未经历过的平行时空——在某个宇宙里,七岁的机械体和人类女孩正手牵手穿过春游队伍,书包里掉出的不是武器,而是装满星星糖的铁皮盒。
  星际快递再次撞破窗户,这次送来的是张谣的停战协议。江皖鸢拆开时,掉出颗融化的草莓糖——包装纸上是易绱幼年的笔迹:【如果她不同意,就把糖塞进她嘴里】。晨读声中,易绱的机械左手悄悄勾住江皖鸢的小拇指,而全息黑板的《星际法》条目正在自动改写,第0927条的位置,渐渐浮现出两行交缠的字迹:【心跳共振合法】【私奔优先于审判】。
  晨读铃第三次响起时,星际校车的量子引擎已在操场轰鸣。江皖鸢将草莓味镇静剂塞进易绱机械左手的指缝,却发现对方掌心躺着枚用β星流体凝成的樱花车票——座位号是她们第一次任务时误闯的废弃星舰坐标。
  “本次春游禁止携带任何军用设备。”班主任的机械触须卷着安检仪扫过全班,却在易绱胸口停住——那里藏着缩小版的机械体0927,正抱着颗偷塞的反物质棉花糖。江皖鸢眼疾手快地用神经战甲磁场吸走“违禁品”,棉花糖在半空爆成粉色烟雾,露出藏在里面的求婚戒指盒。
  校车穿越虫洞时,后排男生突然指着舷窗惊呼。张谣的机械体正挂在量子樱花枝桠上,炮管耷拉着甩出条横幅:【祝0927号春游愉快——附:上次婚礼的份子钱】。易绱的β星流体凝成藤蔓将其拽进车厢,却在接触的瞬间被喷了满脸草莓味彩带——这台战争机器不知何时被改装成了移动庆典装置。
  β星废墟的着陆点飘着焦糖香气。江皖鸢踹开标注“危险”的防护栏,露出底下被改造成甜品站的旧炮台。易绱的机械心脏自动超频,驱动纳米机器人将废墟残骸捏成旋转木马,每匹金属马的眼睛都是她历年收集的江皖鸢瞳孔反光。
  “全体注意!”班长的机械义眼突然弹出任务界面,“星际法庭监测到异常能量波动...”话未说完就被江皖鸢用跃迁蛋糕堵住嘴。当奶油抹满脸庞的班长低头,却发现蛋糕里藏着张泛黄的《春游免责协议》,监护人签名栏是易绱的机械爪印与江皖鸢的草莓汁指印交叠。
  午后的樱花雨里,同学们用神经增强器搭建的全息戏台突然失控。易绱的β星流体及时托住倒塌的布景,却在接触江皖鸢神经接口的瞬间,将两人的记忆投影到整片废墟——七岁的机械体笨拙地给人类女孩别上野花,十七岁的战士用战舰残骸为新娘筑起防护墙,而此刻的易绱正单膝跪地,用纳米机器人在沙地上拼写:【这次春游,你愿意只当我的游客吗?】
  暮色浸染废墟时,江皖鸢将机械体0927放进掌心。小机器人打开胸腔,弹出的不是武器而是台老旧投影仪——播放的是母亲生前偷偷录制的春游影像。画面里,年轻的科学家笑着将β星水晶塞进易绱掌心:“这是给小鸢未来新娘的见面礼哦。”
  返程前的篝火晚会上,张谣的机械体突然 malfunction 般跳起踢踏舞。易绱的人类右手第一次主动环住江皖鸢的腰,在火星四溅的反物质篝火旁旋转,神经战甲的能源核心与机械心脏共振出粉色光晕,将全班同学的影子拉长成交颈的星语者巨鸟。
  校车驶入虫洞的刹那,江皖鸢发现易绱的机械左手背上多了道新刻痕——是用樱花花瓣排列的坐标。“那是...”易绱的人类脸颊泛起罕见的绯红,“下一次春游,想带你去看会下草莓雨的星球。”
  晨读声中,全班同学的神经增强器同时收到新通知:【星际法庭特批:0927号春游路线永久保留,允许携带‘监护人’作为必要装备】。江皖鸢枕着易绱的机械肩膀假寐,掌心攥着半颗融化的草莓糖,而窗外的量子樱花正顺着虫洞轨迹生长,在宇宙深处织出只属于她们的春日航线。
  第26章
  星际校车的量子引擎发出蜜色轰鸣时,江皖鸢正用神经战甲给易绱的机械左手涂草莓色甲油。β星流体在指尖凝成透明护甲,将“0927皖鸢”的浮雕裹成会呼吸的光膜,随着易绱偶尔失控的机械震颤,在车窗上投下细碎的星芒。
  “第7次警告——”班主任的机械触须穿透座椅靠背,全息地图上的安全航线被染成血色,“前方发现星际海盗的曲率跳跃残迹!”话未落,江皖鸢已将改装过的奶茶机怼进操作台,珍珠奶茶顺着电路板淹没警报系统,全息屏突然弹出海盗头子的通缉令——照片上的机械眼竟戴着粉色蝴蝶结,那是去年易绱塞进去的婚礼请柬碎片。
  后排突然爆发出尖叫。张谣的机械体挂在量子樱花隧道顶端,炮管里吐出的不是激光而是彩虹泡泡,每个泡泡里都映着江皖鸢六岁时画的火柴人新娘。易绱的β星流体凝成藤蔓将其拽进车厢,机械体却趁机往易绱怀里塞了个金属礼盒——里面是用星际海盗旗舰残骸熔铸的“最佳私奔搭档”奖杯。
  虫洞出口的光晕突然扭曲成婚纱裙摆的形状。江皖鸢咬破舌下的定位糖果,甜腻的数据流裹着校车冲破封锁线,舷窗外掠过的星际巡警战舰上,所有炮口都在播放她们上次婚礼的直播录像——画面里易绱的机械心脏正化作戒指托架,而此刻那枚真正的戒指正藏在江皖鸢校服口袋,被体温焐得发烫。
  “检测到异常浪漫指数!”班长的机械义眼迸出电火花,“建议立即返回母舰进行情感隔离——”话没说完就被易绱的β星流体堵成棉花糖。江皖鸢趁机将神经接口贴上易绱锁骨,两人的心跳频率在驾驶台投影出双人舞般的星轨,校车ai突然用星语者声线唱起童谣,樱花隧道的花瓣自动排列成“新婚快乐”的银河文。
  当校车颠簸着降落在β星废墟边缘,江皖鸢发现易绱的机械左手始终攥着张皱巴巴的纸。抢过来看时,发现是用星际法庭判决书背面写的春游清单:【草莓糖x37(防她低血糖)、神经阻断剂x1(防我失控)、求婚台词x∞(随时更新)】。纸页边缘还粘着半片干枯的樱花,那是她们第一次任务时,江皖鸢别在易绱机械心脏上的礼物。
  引擎熄火的瞬间,整辆车突然陷入寂静。易绱的人类瞳孔第一次映出β星的真实模样——不是星际档案里的死亡废墟,而是被江皖鸢用神经战甲提前改造过的春日花园,蒲公英状的跃迁引擎在草地上旋转,每朵花蕊里都藏着她们历年春游的照片投影。
  “欢迎来到,”江皖鸢拽着易绱跌进花海,神经战甲弹出的全息屏上,母亲的笑脸与幼年的机械体0927重叠,“我们的私奔式春游第一站。”远处的樱花树突然集体弯腰,用枝条捧出个巨型礼盒,易绱的机械心脏共振着切开包装带,里面滚出的不是武器,而是满满一盒未拆封的草莓糖,每颗糖纸上都印着同一句话:【这次,不用再当监护人了】。
  星际校车冲破晨雾时,教室全息黑板正循环播放《如何处理战后情感创伤》课件。江皖鸢拽着易绱的机械左手撞开教室门,两人发梢的β星樱花突然集体绽放,在晨检仪上投出大片浪漫辐射警报。
  “第199次违规!”教导主任的机械臂拍碎了违规记录单,“你们的心跳共振已导致全校神经网三次瘫痪——”话未说完,易绱的β星流体已将记录单卷成纸玫瑰,插进江皖鸢校服口袋。后排传来憋笑的吸气声,张谣余党的机械笔正在偷拍,笔尖却被自动改写成爱心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