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北鱼说:你不放我下来,待会我要摔了!
  重厌说:侵骨草只和酸性的植物起反应,今天的食物没有这种味道。
  北鱼问:那你喝了酒吗?
  重厌:喝了。
  说完下脚步一顿,脸色慢慢变了,突然北鱼整个人在他身上晃了一下,吓得他条件反射紧紧抱住了重厌。
  重厌直接软了,浑身失去了力气,但他还记得他抱着北鱼,用力将背部大力砸向墙壁,北鱼才没有摔,而是和他一起靠着墙壁慢慢滑了下来。
  北鱼从重厌身上滑下来,重老板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只剩下一双经久不散的寒冰似的眼睛看着他。
  北鱼双手撑着地面,像是为自己的命运感到忧愁一样哽咽说:对不起,其实今天的果酒是朕酿的,原料是,他看着重老板的冷眼声音都发颤,小青柠。
  重厌在心里叹出一口气。
  又被他搞麻了,真有他的作风。
  作者有话要说:  北鱼:555重老板别杀我!!
  重厌:他的表情好可怜,想
  第5章
  重厌麻了,北鱼喝过一点酒,也半麻不麻。
  倚榻上面帝王和摄政王并排瘫着,太医围了满满一宫殿。
  刺史尸首已经处理,里面清空,外面森严,太医轮流给北鱼和重厌诊脉,不时眉头紧锁,窃窃私语。
  你去说。
  你去说。
  你去说。
  推推搡搡,最后太医院判首出来,硬着头皮对北鱼一作揖,说:陛下,已经找到解决之道了。
  北鱼小鹿眼湿溜溜地转,身体还很麻,但是已经能开口了:是什么?
  院判说:陛下,要解此毒需要在药浴,在药浴之时将毒吸出来。
  北鱼点头。
  但是院判有些犹豫。
  什么?北鱼问。
  院判说:太医院填补的药材还未入库,只有一份药浴的药材,陛下和摄政王,只能泡一个了。
  北鱼立刻说:给摄政王!
  他怎么敢跟重老板抢药浴。
  陛下!太医们立刻齐刷刷跪下,此毒剧烈,陛下千万以龙体为重啊。
  但是把救治的机会从男主身上剥夺,北鱼只觉得自己会死得更早。
  北鱼摆摆说:朕有天命加持,必能平安无忧。
  院判说:陛下,此毒会减人寿命,体格孱弱着半月就毙命,陛下的体质
  其意思不言自明。
  北鱼板起脸说:朕熟悉药草,能将毒性压制。
  院判说:陛下,此毒每三个时辰发作一次,一次发作半个时辰,其剧痛伤人筋骨,三日后患者便会四肢扭曲,歪嘴斜眼面目狰狞。
  啊,北鱼摸着自己端正秀致的小脸,脑海中自己面目扭曲的丑样让他惊慌。
  他似是要哭,说:可是,可是朕不敢不是,朕是说,摄政王救了朕,朕不能过河拆桥。
  难道说,他存着侥幸心理问,习武之人更能扛住这种疼痛吗?
  刚问完,旁边重老板一个打挺坐了起来。
  北鱼被他这黑豹一样的肌肉力量吓了一跳,简直在旁边都能感受到布料下的力量磅礴,立刻挥手说:摄政王,朕不泡的,药浴即刻送到你府上。
  却见重老板站了起来,俯视他的眼睛看不清情绪,高大的黑影却几乎将他压垮,北鱼顿时战战兢兢。
  重老板长臂一伸,将他整个人捞了起来。
  被横抱的北鱼惊问:这是干嘛!朕不泡了,你要把朕扔出去吗?
  重厌刚把毒逼了一部分出来,又对那张小嘴感到无语至极,佯装低斥:别说话,御池在哪边。
  北鱼一手捂着嘴一手指了个方向。
  重厌看清是哪边,又对太医们说话,皱着的锐目使人心惊,他冷淡训斥:药材不够,便去寻了来,而不是让君主为难。
  太医们被他这样的气场震慑,皆惶惶。
  北鱼也在他怀里不敢喘气。
  他又说:今天我与陛下共浴,迅速准备药水。
  说完他便抱着北鱼进浴池,背后全是紧张的应答声。
  皇帝的浴池是全天都备着热水,北鱼一被扔下池子就半爬半摸,划开水远远坐在了角落。
  他抱着膝盖,肩膀颤抖,看着重老板,重老板在闭目调息,一张俊脸更显得冷锐,大概是被他看太久,利剑一样的眼睛睁开,眼神一扫过来,北鱼又赶紧低下头。
  他低下头,重老板也重新闭目调息,他抬起眼睛,发现重老板没有看他了,狂跳的心脏才平息了下来。
  不得不说,刚才重老板真的很有君临天下之感。
  他的眼神能轻易将太医们震住,一训斥总让人觉得非常难受,很有卑微感。
  他那双利剑似的眼睛每次一扫过来,北鱼就觉得全身都被盯住了。
  虽然是仇敌,北鱼觉得这种人真的很适合当君王。
  即使无时不刻知道重老板是要杀他的,可从重老板的脸色,又看不出杀意,这就是能干大事的人的伪装吗?北鱼在心底为重老板颁了一座小奥斯卡。
  你怕我么?突然听到耳边重老板好听的声音。
  北鱼回头,看见重老板已经调完息了,确实是在询问他。
  也许是逼问他?
  北鱼抱紧膝盖,小声道歉:对不起,朕不是故意使你中毒的。
  重厌说:我不是指这个。
  他眉间微蹙,他能感觉到北鱼身上那种很矛盾的情绪,似乎很想避开他,他横抱他的时候,北鱼总是不自觉推着他,和私下两人的关系一点也不一样,他有些恼。
  我们不是他想说什么,但是太医掀了珠帘进来倒药水,他便住了口。
  宫人用屏风将两人隔开。
  透明的浴池渐渐染上棕色,辛辣的药物让北鱼浑身发烫。
  隔开后多了一点私人空间,他将外衣和中衣都解开搭在池边,只留一件半透明的丝衣贴在身上。
  因为留空间给太医倒药的缘故,重厌移到了靠近中心的位置,几乎贴着屏风,北鱼能看到屏风后的剪影,他说:爱卿不脱么?
  寻思人重老板也能厌恶与人共浴,他说:池里有几样药物还挺辛辣的,穿着不免燥血翻滚。
  过了一会,屏风那边开始动作了。
  重老板在屏风那边将衣服脱了,本来就很高大端正的身影,因为脱了衣物的关系显露出优美的肌肉线条,又明显又充满力量感。
  北鱼对那样的阳刚身形感到羡慕,又觉得很有吸引力,不自觉靠近了些,两人在屏风边的距离很近,近到重厌其实已经看到北鱼若隐若现的身体,薄薄丝衣下柔软脆弱,只是北鱼不知道习武之人五感有多敏锐。
  他说:是朕确实,很怕你。
  重厌眼眸透出惊讶。
  为什么?他问。
  北鱼的肩膀软软地耷下,他下巴靠着膝盖说:卿的权势太大了,即使朕知道卿此时不会对朕做什么,但朕总忍不住害怕,卿的眼神,好凶。
  想起重老板那冰冷的双眼,北鱼肩膀又打颤。
  但是他知道这国运终究是摄政王的国运,他抱着膝盖说:朕知道朕的江山,是卿打的,各州各部也是因为卿才这么安分守己,朕不敢与卿争夺什么,麒麟本非池中物,一遇青云便化龙,只是希望摄政王能给朕一点时间,让朕把这人世间的甜头也尝一尝,这本不碍事的。
  北鱼说的卑微,却不知道重老板还停在上一句。
  重厌止不住地想:我看起来,真的那么凶吗?
  他很少看镜子,但是练剑的时候,射击的时候,眼神总是要抓得精准,而且在面对部下的时候,冷肃的情绪有更强的号召力。
  他摸摸自己的脸,竟忘了他这样的脸,定是要惊吓宫中的金丝雀的。
  他尝试放松脸部肌肉,但是有些困难,他低声认真说:陛下放心,臣自是忠诚的,陛下不用提防臣。
  北鱼苦笑,心想重老板真是防得滴水不漏,不给他留下任何话柄,他也不拆台,就说:好,朕放心。
  陛下将手给我。屏风那边说。
  右手。那边又补充。
  北鱼虽然疑惑,但是也越过屏风伸出手去。
  柔细如白藕的小臂一探过汉界就被人抓住,接着一股又湿又热的吸力吮了上来。
  唔!小臂的毒血都在外流,北鱼异样得发出了声音。
  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