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叶向晚一把捏住他的嘴,冷笑道:“喝花酒还不老实,偏偏舞到我跟前来了!”
  贾琏迷迷糊糊的,推开嘴巴上的桎梏,“谁喝花酒了?我才没喝,我是找人去了……”
  “美人儿,娘子,来,让爷好好亲香亲香~~”贾琏迷蒙地双眼中,尽是叶向晚精致俊俏的脸,忍不住上手去摸。
  美人儿?娘子?亲香?
  叶向晚眉心直跳,这一句话有好几个字眼在额头暴跳,他捏了捏拳头,冷笑道:“美人儿?娘子?亲香是吧?我让你亲香!我让你装醉撒泼!”
  “啪”的一声,贾琏惨叫声响起,他捂着脸弯着腰。
  外面的兴儿和红珠他们急忙问道:“二爷,二奶奶,可是有什么吩咐?”
  叶向晚声音平稳道:“没事,刚才你们二爷不小心踢到脚了,不碍事。你们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
  “是。”
  兴儿确有些担心,真的没事吗?他快步往外走,很快就端来一盆水过来。
  “二奶奶,二爷喝得有些多,可用小的给二爷送盆水擦擦脸?”
  叶向晚看着捂着半张脸对自己怒目而视的贾琏,嘴角轻扬:“要擦脸吗?”
  贾琏捂着脸瞪着叶向晚,怒道:“擦个屁!退下!”
  得!看来二爷没什么事,兴儿麻溜儿地端着水盆走了。
  叶向晚施施然坐到床上,挑眉瞧着贾琏:“这么快就酒醒,看样子根本没有喝醉。”
  “爷是被你打醒的!”贾琏愤愤瞪着他,满眼怒火,脸上火辣辣得疼。
  叶向晚翻了个白眼儿,“行了,我根本就没有下重手,我要是下重手你的脸现在就该肿得和馒头一样高了。”
  知道自己力气大,他可是收着力打的,绝对是懵逼不伤脑,还能感受到疼痛。
  贾琏放下捂着脸的手,怒道:“我的脸被你打成这样,明天还怎么见人?”
  叶向晚笑着给他出了一个馊主意:“好说,就说你和姑娘调情,一不小心人家下手重了些就成了这样,都是调情,你还计较什么。”
  贾琏被这句话气得呛了口口水,咳嗽个不停,指着叶向晚说不出话来。
  叶向晚故意气他,笑眯眯道:“你也觉得我这个主意很不错是不是?不用太感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自己找药擦一下,我先睡了哦。”
  他将粉嫩的瓷盒收起来,躺到床上盖了被子转过身就睡。
  贾琏气呼呼瞪着叶向晚的背影,最后只能憋屈的自己找药擦脸。罢了,他一个长辈不和一个孩子计较!
  但到底心里憋屈,自己竟然斗不过一个孩子,真是白活那么多年了!
  贾琏躺在床的外侧,拉扯着被子盖上,想起刚才叶向晚指尖的粉嫩,眼珠子转了转。小心翼翼地翻过身,悄悄地伸出手……
  不成!我堂堂荣国府琏二爷,岂能做这宵小勾当!
  贾琏将手收了回来,愤愤转过身,眼不见心不烦。
  不一会儿,刚被疼痛打散的酒意再度汹涌上头,迷迷瞪瞪地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叶向晚打着哈欠醒来,看到贾琏脸上的红色手印,他有些心虚地抠了抠脸颊,打得似乎有些重了?
  但谁让贾琏对自己动手动脚了!该!
  叶向晚很快就理直气壮起来,撩起床帐就下了床。
  刺眼的光照在贾琏的脸上,不由不适地皱眉缓缓睁开眼睛。
  伺候的丫鬟陆续进来。
  叶向晚绑了头发,拿着牙刷和药膏杯子就去刷牙。
  刚要出去就见凝碧挤开红珠和清荷,帕子一甩,腰身一扭就嚎着往贾琏跟前凑。
  “二爷,您这脸是怎么了?是谁伤了您?还这样重?”凝碧红了眼睛,眼泪落下。她伸出手想要为贾琏抚摸脸上的疼痛,又怕弄疼了他,眼里满是心疼。
  贾琏下意识地往后仰头,看着站在凝碧身后的叶向晚,嘴角扯了扯,似乎在说,我可没有和她调情,你可不能动手。
  叶向晚翻了个白眼儿,冷哼一声:“撒开!我这个二奶奶还在,轮得到你来献殷勤!”
  凝碧被叶向晚的声音吓了一跳,起身柔柔弱弱地擦拭着眼泪,“奴婢只是心疼二爷,并无他意。难道奴婢作为二爷的丫头,连心疼二爷都不能了吗?”
  叶向晚走到贾琏身边,伸出手揽住贾琏的肩膀,“有我这个二奶奶心疼他就够了,几时轮得到你这个小丫头心疼了!出去干活去!以后屋内的贴身活计由红珠和清荷做!没有我的允许,你若是敢踏进来,我就回了太太,把你这个不安分的丫头送回家去!”
  凝碧闻言臊红了脸,假哭也变成了真哭,捂着脸跑出去了。
  贾琏一动不敢动,生怕叶向晚一个不舒心当着丫头的面给自己来一下。
  好在叶向晚没有动手,只是看着贾琏冷笑来一下,就出去刷牙去了。
  贾琏长舒了口气,心也落了回去。
  用过早膳,贾琏本想再出去找人看看能不能给自己找个出路,但自己脸上这个样子也只能作罢。还让兴儿去贾赦和邢夫人那里给他告假。
  “你今儿怎么不出去了?”叶向晚看他窝在床上不出去,就有些好奇。
  话音落就见贾琏眼神幽怨地瞧着他。
  第11章
  “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能出去见人吗?”贾琏眼里藏满了刀子。
  叶向晚轻咳一声,视线落在他脸上那清晰的五指印上不由有些心虚,但很快他就他抬起下巴:“谁让你对我动手动脚!活该!”
  贾琏憋屈地为自己辩驳:“我那是喝醉了!再说了,你就不能像上次一样,桎梏住我的双手就是,何必非要动手?我还有事要办,现在我这模样,连出门都不可。”
  说话大力了些扯动了脸上的肌肉,让他忍不住又呲牙咧嘴地捂着脸嘶哈两声。
  “你能有什么事要办?”叶向晚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不过是出去寻花问柳而已。不能出去就不出去,我这也是为你好,正好可以修身养性了。”
  贾琏被他的歪理气笑了,也懒得搭理叶向晚,暗暗在心里安慰自己,他不和一个孩子争论这些!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都已经是个三四十多岁的男人了,却在一碰到叶向晚,就忍不住想要和他分出个高低来。
  兴儿很快就回来了,只是有些愁眉苦脸的:“二爷,老爷让您去见他。”
  贾琏皱眉:“你没说二爷脚磕到了走不了路?”
  “说了,可老爷说,那就把您抬过去。”兴儿苦着一张脸。
  “可知是什么事,非要我此刻过去?”
  兴儿摇头,“小的不知,不过听老爷嘀咕着说二爷您不孝顺。”
  贾琏明白了,在兴儿的服侍下穿鞋下床,走到小榻边未语先笑:“你那牙膏子真的没有了?若是有便再匀我一盒,可好?”
  听这话,叶向晚似乎明白了什么,想来是贾琏要去讨好自己的老爹,“还有一盒,本来是打算自己用的,不过匀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得加钱。”
  贾琏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肉痛,视死如归道:“说罢,加多少?”
  叶向晚笑眯眯的举起一只手,比划了一个大拇指和食指,“八两。”
  贾琏攥紧双拳,不要紧,不要紧,回头自己提高价格卖就能回本,“好,兴儿,给你二奶奶拿银子去。”
  兴儿忍着嘴角的笑意低着头去找贾琏的钱匣子拿钱。
  收到钱,叶向晚很快就把一盒牙膏给了贾琏,“银货两讫。”
  贾琏一把拿走叶向晚手里的瓷盒,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叶向晚看着他的背影挑眉一笑,在荣国府的这些日子,能攒多少银子就要攒多少银子,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儿了。
  贾琏捂着脸低着头,一路走到贾赦院里,兴儿跟在他的身后,也不敢提他脸上的伤,生怕挨削。
  “怎么?还要我这个老子请你进来?”贾赦不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贾琏整理了下衣衫,缓步走了进去。
  贾赦坐在高堂上的椅子,手里还端着一盏香茶,见贾琏进来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子:“哟,什么风,将琏二爷吹来了?”
  贾琏闻言忙跪到地上,“给老爷请安。”
  贾赦冷笑:“可不敢,如今你可是老太太跟前的红人,我哪敢让你给我请安啊。”
  “老爷此言可真是折煞孩儿了,您是孩儿的父亲,给父亲请安自然是天经地义之举。”贾琏低着头,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了,当初他们父子一同被判流放,他还未到地方,便生病去了。
  走之前还拉着他的手说后悔,但那时他已经神志不清,所以贾琏一直都不知道他在后悔什么。也许是后悔做下人命官司,也许是没有好好上进,谁又知道呢?
  贾琏对他这个父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有的只有父与子这一层关系,他们除了这层关系,便再找不出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