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一个胶卷已经所剩不多了,她随便拍了几张这时候的商安风貌,从这边找了家照相馆冲洗,加了钱选的加急。
  先回家,次日依旧来了商安,照片倒是洗的没这么快,她也没再去跟詹伟忠,打听了下商安的律师事务所,咨询打离婚官司的事宜和费用。
  如果那个人渣能痛痛快快的答应,并且答应她的条件还给予她相应的补偿,能不打官司最好,当然,她也得做最坏打算。
  “……孩子我带走,照片还没洗出来,我有他情人亲口承认的录音,包括背着我在商安买了一套房子以及他们共同育有一个孩子也是事实。”丁彩叶并不觉得替自己争取利益是件很羞耻的事,她说的坦坦荡荡,“凭借这些证据打官司的话,他净身出户的几率大不大?”
  “他名下的财产你能确定吗?能不能拿到财产证明?”律师又询问丁彩叶是否确定要让男方净身出户。
  丁彩叶有片刻的犹疑,她上辈子跟詹伟忠生活了十几年,了解他这个人,能力是有,但也自私,狭隘,让他把挣来的钱全交出来,无异于抽他筋骨。
  如果逼的太狠,他的反弹也会很大,离婚程序可能走的没那么顺利。
  丁彩叶并不想拖,现在是发展的黄金时代,与其把精力耗在这上头,不如速战速决,她也能早点开启全新的生活。
  所以她的计划是先私下找他谈,她拿走一半财产,带走女儿。如果詹伟忠不同意,她再起诉。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丁彩叶手里多了份让律师帮她写的离婚协议。
  当然,这协议是付了钱的。
  连着往外跑了三天,再回村子的时候遇上熟悉的邻居就好奇的朝她打听:“伟忠媳妇,你家见天锁着门,你婆婆也见天锁着门,你们这是干啥去了啊?”
  穿的干干净净的,还骑着车子,肯定不是下地干活。
  “大娘!”丁彩叶笑着喊人,从自行车上来,道,“我寻思着橙橙也上幼儿园了,我在家里闲着没事,想出去问个活干,这不跑了好几天也没问着。”
  又道:“她奶咋还见天的锁着门呢?”
  邻居大娘正在搓草绳,坐在马扎上,裤腿挽到膝盖,把手里处理好的草秸顺好搭在腿上,‘呸’的往手心里吐一口唾沫,顺着一个方向缓缓搓下去。
  草秸慢慢滚动着,拧成指头粗细的绳子。
  “呸,谁知道你婆婆干啥去了!”这大娘抬起头,好奇地小声问道,“你家那个事最后准备咋弄啊?我看你婆婆是着了迷了,非得给你们抱个儿子回来不可。”
  丁彩叶牵牵嘴角,一副执拗的样子,道:“反正我是不愿意,我怕委屈着我姑娘。她要是非得抱进来,我就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找人送走,送远远的。有孩子没我们娘俩,有我们娘俩就不可能抱其他孩子进来。”
  说完就道:“大娘你忙着,我回家做饭,孩子快放学了。”
  不到晚饭的时间,这话就传了大半个村子,连从女儿家回来的李翠兰都听说了。
  “离,必须离,你不回来跟她离我就上吊吊死!”李翠兰握着话筒,咬牙发狠地给二儿子下命令。
  作者有话说:
  李翠兰:我的家常便饭就是上吊!
  第9章
  詹伟忠也觉出点不对劲,往常这样冷着她,丁彩叶早沉不住气给自己打电话了,哪怕自己一句话不说把电话扣掉,她还会继续打。
  她打他挂,挂不上三回,她声音里就带哭腔,他就是这么治她,叫她难受,等自己再回去,保准服服帖帖。
  可这回连着三天一个电话没有。
  “再抻两天我回去一趟,回去给你屋里装个电话。”詹伟忠有自己的步骤,安抚李翠兰。
  一听说给她装电话,李翠兰不闹了,挂了后跟邻居坐那说话,张嘴就是二儿媳妇的不是:“我们家哪点对不起她?她不能再生了,伟忠也没说不要她了,我们就是想要个儿子继承香火,咋还跟要她命似的呢。”
  “可说呢,你们家二儿媳妇也是太轴……”邻居择着李翠兰拿来的韭菜,当然不能提那天丁彩叶说的那话,顺着李翠兰的话说,等李翠兰起来走了,她转头跟他男人嘀咕,“他红军大娘这上蹿下跳的劲头,你说那孩子是不是詹伟忠在头找人生的?”
  詹红军是詹伟忠他去世的爹的名字,村里大娘婶子多,提的时候习惯带上男人的名字来区分。
  “哼,搞不好还真叫你说着了,现在外头那些老板都兴找小蜜……”
  “原来挺好的孩子,在外头学瞎包了。”
  丁彩叶今天待在家里,得去弟弟家跟孙芸说一声不用接孩子了。
  把闺女送到幼儿园,骑车去了槐树庄。
  带着从商安买的儿童衣服,在路上又买了点东西,这回去顺便看看她娘。
  也是巧了,她娘肖红春正好在丁福明家里。
  “娘!”
  一看见闺女,肖红春忙迎上来,抓着她焦急地问:“彩叶,你这两天是有啥事啊天天让孙芸去接橙橙?要不是你大嫂说我都不知道。跟伟忠吵架闹别扭了?还是为着过继儿子的事么?”
  丁彩叶没再掖着了,这事瞒不了多久,一旦跟詹伟忠摊牌,他痛快答应还好,如果他不同意,一定会来她娘家这边恶人先告状,并且很有把握说服丈母娘和老大两口子支持她。
  到时候自己光被这几个烦也烦死了。
  她知道肖红春会反对,但是反对她也得表明态度:“是啊,我准备跟詹伟忠离婚!”
  在肖红春这里,这句话无异于天要塌,声音都变调了:“你这孩子,可不兴说这种气话。伟忠人好又有本事,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你这是干啥啊?”
  孙芸虽然不喜欢詹伟忠,可离婚一说出来,她也被震到了,但是没直接反对,过来问:“姐,你认真的?”
  “啥认真的,她就是闹性子……”肖红春在旁边拨拉小儿子媳妇,听闺女斩钉截铁地说,“认真的,我下午给詹伟忠打电话,让他回来谈离婚的事!”
  “唉哟,哎哟哟,你这死孩子,你非得噎死我啊!”肖红春慌得站都要站不住了,伸手拍了她一巴掌,气道,“离了婚你咋过?你生了个闺女人家都没说啥,你还这样闹,你不怕人家戳你脊梁骨啊!”
  旁边孙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幸亏她家丁福明是个拎得清的,不跟婆婆一样犯这种糊涂,不然她家的日子也得整天鸡飞狗跳。
  丁彩叶知道自己亲娘是啥性子,也忍不住气到哆嗦。
  这老太太,半句话都不问问她到底受了啥委屈能到让她提离婚的程度,张嘴就用那种低人一等的语气阻拦,遂没好气地大声道:“他在外头包二奶,连野种都生了,他都不怕遭人家戳脊梁骨,我怕啥?”
  一句话,屋里一片静默,肖红春愣了,孙芸的脸色都变了。
  包二奶、生野种,真如晴天霹雳一样咔嚓落下,砸在这对婆媳头上。
  “谁?谁包二奶?”丁福明从大门口那里进来打破屋里的气氛,又惊又气,看向他姐,问道,“姐,詹伟忠那彪子在外头胡来了?你确定吗?麻痹的我去砍了他!”
  “福明你行了,砍啥砍?不怕脏了你的手啊?”丁彩叶过去拉了他一把,看着小弟,“我就问你一句话,我离婚你支持不?”
  丁福明大声道:“支持,离,他要是这样必须离!!”
  孙芸也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但脸色还没完全变过来,点着头道:“得离,他要是真做出这种事了,心肯定不在你这儿了还守着他过啥啊?再说了,能在外头包二奶,谁知道他会不会学那些瞎包找小姐,再染上脏病呢……”
  “哎呀,哎呀呀,你们胡说些啥啊,不知道害臊!”肖红春听着他们谈这个简直要崩溃了,捂着胸口扶着墙直唉哟。
  丁彩叶过去搀了她一把,恨铁不成地道:“他都不嫌害臊我们有啥害臊的?再说了,你唉哟啥?我这受了伤害的都没唉哟呢。这种人渣就是得干干脆脆一脚踹远远的…丁福明你干啥去?”
  丁福明铁青着脸咬着牙转身要往外走,一看这架势就是想去搞事情,丁彩叶赶紧追过去把人拽住,在他身上拍了一把,动作跟肖红春拍她时如出一辙,道:“我跟你说,别犯傻知道不?不考虑别的,你得想想老婆孩子,咱马上要跟詹伟忠决裂,你真给他挂点彩,万一他要报警,要拿这个拿捏我呢?”
  她拽着一脸愤恨的丁福明走到一旁,压低声音道:“别冲动,我现在就想离婚带孩子走,尽可能多要赔偿。你千万不能动手,千万不能落了把柄到詹伟忠手里,听明白了吗?”
  丁福明不甘地道:“那就这样算了?不收拾他一顿?”他心疼他姐,眼睛都红了,真想宰了那个畜生。
  丁彩叶噗嗤一笑,是那种释然地笑,道:“你想怎么收拾?要是打死人不犯法我早打死他三回了。既然不能直接打死,那还不如替自己跟孩子多争取点利益,真金白银可比他那条命有价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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