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褚淮云从地上捡起自己需要的东西,即便如此也丝毫不显落魄,他神色傲慢,语气轻蔑:“威胁我?”
  “不是威胁你。”北仑闭眼压下自己翻滚的浓烈情绪,只觉空气中像是夹杂了刀子,呼吸一口就从鼻腔割到心脏里,他拍了拍手,办公室大门便猛地被踹开,装备精良的小队顷刻间鱼贯而入。
  “告诉我,人在哪里。”
  “北仑,你真的很蠢。”褚淮云看了一眼手里的资料,并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你觉得他们能拦住我?”
  “我是没有你聪明,可你再聪明又能怎么样?”北仑走上前和他面对面,两个人几乎差不多高,他的声音那么轻,却全都重重地敲在褚淮云的心脏上。
  他说:“从前我最羡慕你,可现在你是不是也羡慕我呢?”
  从前他羡慕褚淮云能得到诺尔的偏爱,羡慕他是诺尔最好用的左膀右臂,可谁能想到,属于主人的左膀右臂生出了其他的心思,而肢体有了自我的思想,就要离开身体。
  “你已经离开,也回不去了。”他看着偏执到疯狂的褚淮云,“失去现在的一切,或者放过她,你自己选。”
  “我可以失去现在的一切。”褚淮云回答的毫不犹豫,“这一切也不属于我,但是姐姐是我的,她一定是。”
  姐姐……北仑曾经也喜欢这样喊,那个时候褚淮云便不让他这样喊,他只觉得是年少的占有欲作祟,怎么就没想到原来那个时候他对姐姐的感情就已经变质了。
  褚淮云已经疯了,没有任何理智可言,北仑不想再跟他多费口舌,只低声说了句“她永远不属于你”,便吩咐人将他带下去。
  奈何这极小声的一句话还是被褚淮云听到了,像是一滴火星子掉进了炸药桶,霎时间将人的理智炸了个灰飞烟灭。
  迎面带风的一拳,北仑堪堪闪身躲过,转身抓住褚淮云的肩膀,又被对方转身甩了一拳过来。
  他的力气极大,绕是军人出身的北仑一时都压不住,擒着他的手腕冲一旁的人怒喊:“都干看着做什么?!”
  他话音刚落又被褚淮云反手辖制住,耳边传来一阵凉意,像是毒蛇在吐着信子:“北仑,我告诉你姐姐在哪里好不好?”
  ……
  “祝星怜?”随流光伸手摸向相框,略微粗粝的触感,她一用力,泛白的指尖便隐隐透进去。
  “姐姐?”
  褚淮云唤她,也伸手摸上相框,微微一闭眼便感受到了另一个空间的存在,他正犹豫间,随流光已经转身撞了进去。
  祝星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跟随流光分开的,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找不见人,他慌张了片刻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眼前的景象慢慢变化,变成了进入游戏之前随流光的家,正是那个种着树的院子,他站在远处看到院子里正长身玉立的站了几个男男女女。
  欢声和笑语随风灌进耳朵里,阳光倾洒的圆亭下,有一个人的背影格外的熟悉,
  他迈动脚步走过去,那些正谈话的男男女女们便止住了动作,似乎对这个突然闯入的外来者感到十分惊奇。
  正对着他的男人唇角含笑地抬起头,似乎和背对着自己的人说了什么,于是她便缓缓转身看了过来。
  一张不熟又熟悉的脸,是活着的、生动的诺尔,她的手里掐着一把薄玉似的骨牌,唇角的笑容还未落下,眉目深邃英气。
  她只看了一眼便转过了身子,祝星怜的视线久久不曾移动,直到对方第二次转身过来。
  心脏猛地下落,紧接着又高高跳起,祝星怜偏开视线,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幻境,“褚淮云。”
  他终于走到那人的身后,但却越过她去看褚淮云,“我知道是你。”
  诺尔再一次转过身来,唇角含笑,温和的询问:“淮云,这是你的朋友吗?”
  “怎么也不介绍给我认识?”她也仰头去看祝星怜,冲他笑着询问:“你好?”
  “淮云,你坐过来,给人腾个位置。”她笑着拍了拍身边的座椅,冲褚淮云招了招手,“不许偷看我的牌面。”
  “我才不会。”褚淮云不情愿地应着,人却老实的坐过去。
  这是祝星怜从前没见过的褚淮云,他跟游戏里的少年褚淮云有些像,又有点像在随流光面前的自己,那种知道自己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我不想玩了,这个不好玩。”褚淮云刚坐下就开口闹脾气,“姐姐我想去打游戏,你跟我一起好不好?”
  诺尔于是便笑了笑,“一开始不是你说要打牌的吗?好没耐心。”
  “就是不想。”他起身去拉诺尔的手臂,要她起身,“我们回房间吧。”他说着话、做着动作,眼睛却看向祝星怜,似乎是在向他展示自己和随流光亲密的、他不曾参与的过去。
  祝星怜觉得很刺眼,刺眼的他几乎看不下去,可是这有什么意思?她是假的,难不成他要因为一个幻境而大发雷霆把自己气死?于是他压抑着心底的怒意,平静道:“褚淮云,随流光在哪里?”
  褚淮云不语,只一味的抱上诺尔的手臂,拉着她离开:“我们走吧。”
  “褚淮云。”祝星怜伸手拽住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幻境中诺尔的脸,“随流光在哪里?”
  “她不是在这里吗?”/“找我有什么事?”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本属于诺尔的面容渐渐变成了随流光,她皱着眉看向祝星怜,“你认识我吗?”
  这张脸实在是太熟悉,只是那神色令人陌生无比,祝星怜紧紧咬住下嘴唇,“不认识。”
  这本来就不是随流光,他看向褚淮云,狠心推开眼前的人,直冲着褚淮云道:“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聊吗?”
  “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真的觉得褚淮云好像一块狗皮膏药,走到哪里贴到哪里,让人无比的恶心和憋屈。
  “你要杀就杀,要打就打,要抢人就抢人,做这些有意思吗?”祝星怜有些抓狂了,“我真是受够你了,你是不敢杀我又抢不走随流光所以在这里故意恶心人吗?”
  “那我告诉你,你真是成功了,因为你真的让我觉得很恶心。”
  “而且不止我恶心你,随流光也很恶心你,在恶心人这条路上你真是走的彻底。”
  他看了一眼被自己推到一旁显得状况之外的假随流光,“你不止令人恶心,你还是个窝囊的胆小鬼,拿不起放不下令人唾弃。”
  他指着一旁的随流光,“你有这么大本事就不能跟你的假人过一辈子?别来骚扰我们!”
  “咳咳……你的手也配碰我……”被激怒的褚淮云一把掐住了祝星怜的脖子,他双手扒住褚淮云的手腕,垂眸向下看两人的距离。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周围的人逐个散去,褚淮云渐渐显露出原本阴郁面貌,他掐着祝星怜的手不断地用力,真想像随流光那样毫不留情的拧断对方的脖子,却又在最后一秒松开祝星怜将他摔在一边。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跌坐在地的祝星怜,“我阴魂不散?你难道不也是阴魂不散?”
  “我姐姐去哪里你就跟到哪里,寸步不离地黏上去,你就不觉得自己恶心。”
  祝星怜极具嘲讽:“你姐姐?随流光今年二十几岁她哪儿来你这上百岁的弟弟?!”
  “还有你也配跟我比?我们是伴侣你是什么东西?”他竖起手要褚淮云看自己的手指上的戒指,“这么喜欢叫姐姐,怎么不见你喊我声姐夫听听?”
  “你找死!”
  祝星怜躲过褚淮云踢过来的一脚,反手从指间撸出戒指,金色的长弓在手中显现,来不及起身拉开弓弦便是一箭射出。
  金色箭光的化为一场雨,浇灭雾气缭绕的幻境,褚淮云双手撑开形成一扇阻隔挡着密密麻麻的箭矢。
  祝星怜正欲抬手再来一箭,忽然觉得大脑一阵刺痛,鼻腔腥甜一瞬,口中便漫出血来。他两眼发黑,天旋地转,正要向下倒去,只觉背后忽然倚上一道身影。
  随流光刚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祝星怜跪坐在地上抬弓欲拉弓弦,整个人不受控的向后倒去。头脑还来不及反应,人已经俯下身去揽住他的身体。
  “祝星怜!”随流光点了他几个大穴道,连忙收了他手中的弓变
  回戒指套到他的指头上,在这里使用灵力太容易遭到反噬。
  “随流光?”祝星怜本就还觉得头晕目眩,一看到随流光瞬间好了很多,“真的是你?!”
  他转身抱住随流光埋怨的问:“我一转眼你就不见了,为什么不跟紧我。”
  “祖宗哎,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她心疼的摸了摸祝星怜的脸,“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祝星怜仰着脖子要她看红痕,“褚淮云,他还掐我!”
  随流光身后的褚淮云俩眼一瞪就走了过来,“别胡说八道!我一直跟姐姐在一起!”
  “……讨厌鬼来了两个。”
  随流光伸手摸向祝星怜脖子上的狰狞红痕,他皮肤嫩,稍一用劲都能留痕,何况是用力的掐攥。她的脸色越来越沉,这一次是真的非常生气,褚淮云怎么对她,她只觉得厌烦,可是伤害祝星怜却是无法忍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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