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谢无尘眸色一深,低头吻住她的唇,含糊道:“......没你可爱。”
  这个吻逐渐加深,玉简不知何时已滚落床下。纱衣滑落,烛火摇曳,映出交缠的身影。
  听雪阁外的梅林开得正盛,薛瓷倚在窗边,指尖轻抚过一枝探入窗棂的梅枝,花瓣簌簌落在她掌心。
  “在想什么?”谢无尘从身后环住她,下颌抵在她肩头,嗓音低沉温柔。
  薛瓷轻笑,将一片花瓣按在他鼻尖:“在想……剑尊大人当年冷若冰霜的样子,和现在判若两人。”
  谢无尘捉住她的手指,轻轻一吻:“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嫁给我这个‘判若两人’的剑尊。”他故意咬重字眼,眼底却漾着笑意。
  薛瓷转身勾住他的脖颈,仰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后悔没早点把你从无情道里拐出来。”
  谢无尘眸色一深,扣住她的腰将人抵在窗边,梅枝轻颤,落花如雪。他的吻缠绵而炽热,比春风更温柔,比剑意更灼人。
  远处传来云染气急败坏的喊声:“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谢无尘头也不抬,袖袍一挥,一道剑气“唰”地削断了云染的衣带。
  云染:“谢无尘!你——”
  “再吵,下次断的就是你的剑。”谢无尘冷冷丢下一句,转头却对薛瓷放软了声音,“夫人,我们回房?”
  薛瓷笑得弯了腰,被他打横抱起时还在揶揄:“剑尊大人,您这算不算恃强凌弱?”
  “算。”他理直气壮,“但只对你‘恃弱’。”
  ——所谓道侣,不过是把最锋利的剑,为她藏进最柔软的鞘。
  而天衍宗上下早已习惯了剑尊大人的变化。
  ——他会陪薛瓷去山下买胭脂,在琳琅满目的货架前认真挑选,虽然最后总是买下所有她觉得好看的款式。
  ——他会亲自下厨给她煮粥,虽然第一次差点烧了厨房,但现在已能做出几道像样的家常菜。
  ——他会在薛瓷练剑时,偷偷从背后抱住她,低声说一句“夫人真好看,来给夫君亲一口”,然后被恼羞成怒的薛瓷追着打。
  这一日,云染和时昭坐在天衍宗最高的观星台上,看着远处练武场上亲密无间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云染痛心疾首:“完了,我最后的好兄弟也堕落了。”
  时昭笑眯眯地补刀:“是啊,也就你一直被甩还追不回来。”
  “时昭!”云染怒目而视,“你是不是想打架?”
  时昭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没空,我要去找我家小师妹了。”说完,潇洒地跃下观星台,留下云染一人对月独酌。
  而听雪阁内,谢无尘正将一枚亲手雕刻的玉簪插入薛瓷发间。这枚玉簪通体碧绿,簪头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花蕊处镶嵌着一颗小小的红宝石,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好看吗?”薛瓷对着铜镜左右端详,笑着问道。
  谢无尘凝视着她,眸中映着晨光,温柔至极:“好看。”
  “比剑好看?”
  “嗯。”
  “比修炼好看?”
  “嗯。”
  “比......”
  谢无尘低头,以吻封缄,将她未尽的话语悉数吞下。这个吻温柔而缠绵,仿佛要将一生的爱意都倾注其中。
  ——世间万物,皆不如你。
  ——余生漫漫,唯愿与你,朝朝暮暮,岁岁年年。
  红烛摇曳,映照着这一对璧人。窗外,天衍宗的雪悄然融化,预示着寒冬已过,春暖花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