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她又压低声音说了李家姑奶奶今天来府里提的事情。
  赵嬷嬷的儿子点了点头,他拿着包裹匆匆离开,等到了跟那人约定的地方,把话传给那人。
  他说完,收了那人的银票,匆匆离开。
  董欣蕊很快就知道了李家姑奶奶提的降头之事。
  “这李氏算是还有点脑子,知道会危及到自己,就是可惜了。”
  董欣蕊整天要待在屋里养伤,实在是有点闷。
  好不容易能看唐朝阳的笑话,但是又看不成。
  “嬷嬷,你去准备邀请函,三天后请青郡主,还有王小姐她们,还有苏家的姐妹俩,请她们来府里看戏剧。”
  黄嬷嬷应了是,她刚要出去准备邀请函,就见到走进来的翡宴。
  黄嬷嬷行了礼,她带着屋里的丫鬟都退了出去。
  翡宴走进屋里,看到桌上放着一碗还没喝的药。
  他端起那碗药,摸了摸碗,还有一点点温,“欣蕊,怎么没喝药。”
  董欣蕊嗔了他一眼,“阿宴,我想等一下再喝,现在实在是喝不下去了,每天喝这些药,现在闻到这些药味就想吐。”
  翡宴一手将一把椅子搬过去,他坐下后,说道,“再等下去,药就冷了,到时候更加难喝了。”
  他手上拿着汤匙,将药水送到她的唇边。
  董欣蕊娇憨道,“阿宴,这药苦得很,实在让我一时难以下咽。”
  翡宴把药放到桌子上,他走出屋子,吩咐丫鬟去准备蜜饯过来。
  董欣蕊听到了,唇角带着无奈的笑意。
  翡宴重新回屋坐下。
  董欣蕊温婉地笑道,“你今天怎么在这个时候有空过来了?”
  翡宴清冷的眉眼露出一丝温柔,“今天陪你。”
  董欣蕊瞬间惊喜道,“真的?”
  翡宴点了点头,“嗯。”
  他见了她欣喜的目光,想到她以后都不能当母亲,他心里叹息地低头亲了她的额头,“欣蕊,你这段时间养伤辛苦了。”
  董欣蕊的笑意渐浓,她鼓起勇气,食指比了唇瓣,“相公,可以亲我这里吗?”
  翡宴其实不喜欢跟女子亲吻。
  以前都是唐朝阳主动偷袭他。
  董欣蕊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求这个,没想到却是看到他沉默了。
  她眼泪瞬间落下,“阿宴,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上了唐朝阳?若是如此,我愿意成全你们。”
  翡宴无奈的替董欣蕊擦眼泪,解释道,“你别胡思乱想,我只是不喜欢而已,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
  他不可能喜欢唐朝阳。
  **
  李家的姑奶奶离开将军府,回到家里,正好看到大儿媳正拉着金孙说话。
  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把小少爷带回屋!”
  大儿媳微微一怔,眼里含泪,却不敢多说什么。
  她只能忍着眼泪,努力眯着眼想看清儿子被丫鬟带走的模糊背影。
  由于她长年累月的日夜刺绣。
  她的视力早已受损,如今只能看到近处的事物,稍远些,便模糊一片。
  “哭,整天只知道哭,一点用处都没有,”李老太太斥责又嫌弃,“你去拿五条绣帕给我。”
  大儿媳低下头,忍住泪水,轻轻答道,“娘,我这就去拿。”
  李老太太骂了一声晦气,她亲自去厨房拿了一只鸡,不让任何人跟着。
  她偷偷摸摸地带着那只鸡,径直朝巷子深处的小屋走去。
  到了小屋前,她敲了几下门。
  没过多久,门打开,门缝里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
  巫婆见是李老太太,她才将门打开,将她让进屋。
  “巫师,我想给一个老太太下降头,这是她的抹额。”
  李老太太小声地交代了几句,她又将手里的鸡给巫婆,又给她银子。
  下降头并不一定非要生辰八字,只要有对方使用过的物品。
  巫婆接过银两,冷冷地问,“下哪方面的降头?”
  李老太太习惯了巫婆这种冷森森的样子,“让被施术者对施术者产生一种无条件信任的降头。”
  这么做,最主要的是为了陷害唐朝阳,陷害她利用了降头术让苏老夫人无条件信任她。
  她就不相信了,等苏老夫人知道后,还能对唐朝阳这么好。
  苏玲也是因为这类降头不会危害苏老夫人的身体健康,所以才敢让李老太太去办这事。
  巫婆点头,“你跟我来。”
  两人走进一间小屋子。
  屋里的墙壁上挂着各种小动物的尸体。
  有老鼠、蛇、青蛙,甚至还有几只晒干的乌鸦。
  李老太太看着这间小屋,搓了搓手臂,硬着头皮跟着走进去。
  巫婆把鸡放下,鸡被绑了腿,倒是不怕乱跑。
  她打开一个陶罐,枯槁的手伸进去,从里面拿出一个全身红的小木头人。
  “它浸泡了很多死动物的血。”
  巫婆的声音,带着一丝阴森。
  她把苏老夫人的抹额缠绕到红色的小木头人身上。
  又重新把小木头人放进陶罐。
  她抓了一把植物,点燃后,浓重刺鼻的烟雾升起。
  巫婆的嘴里开始低声念起咒语。
  她又拿刀割了鸡脖子,将鸡血涂抹到陶罐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
  李老太太离开巫婆屋子的时候,怀里抱着一个小陶罐。
  第86章 王八蛋!混蛋!有病!
  翌日,唐朝阳醒来。
  她正常送翡安安去学堂,正常去了诚亲王府替秦大公子针灸。
  又正常去了朱雀巷。
  今天下了大雨,唐朝阳撑着一把雨伞走进院子。
  她穿着一身红裙,裙摆已经微湿,长头发仅仅用了一根玉簪挽着。
  而她的绣鞋也被雨水淋湿了。
  唐朝阳走进堂屋坐下,这冷天,绣鞋跟袜子湿哒哒的又冷,又难受。
  她皱着眉头把绣鞋脱了,又把袜子脱下。
  露出一双白皙纤美的足部。
  凌古容走进堂屋的时候,正好见她刚脱了袜子。
  她抬眸,淡然地眉眼,透着一丝不经意的妩媚。
  他微微一怔地转身过去。
  唐朝阳在朱雀巷这边没有放备用鞋袜。
  她只能又把脱下的袜子重新穿上,又重新穿上湿哒哒的绣鞋。
  就是很难受。
  “你去房间等我,我先收拾一下自己。”唐朝阳的语句淡淡又疏离地说道。
  凌古容听出了她疏离的语句,知道她这是打算跟他划清界限了。
  “好。”他先离开的堂屋,双眸幽深地看着屋檐落下的雨滴,低声吩咐凌壹,“派人去买一双女子的绣鞋跟袜子。”
  凌壹这是第一次接到这种任务,他恭敬地应了是。
  凌古容已经回房间坐着等唐朝阳。
  直到她走进房间。
  她开始针灸到结束,竟然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跟他讲。
  这种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她拒绝得很彻底。
  凌古容下了床,取了衣裳穿上,他看了唐朝阳好几眼。
  见她跟往常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唐朝阳完全忽视男人落在她身上的幽深目光。
  就在她收了针要走的时候,
  她的衣袖被他拉住了。
  “唐大夫,你这是生气了吗?”男人嗓音低沉中带着一点委屈。
  唐朝阳微微一怔,她低头看着那只拉住自己衣袖的手。
  女人淡然地说道,“没有生气,我长得这么美,有男人喜欢这身皮囊很正常。”
  凌古容,“。……..有道理。”
  唐朝阳抬了抬眉眼,想抽回自己的衣袖,但是他揪着太紧了。
  她只能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男人的双眸深邃得很,她也不闪躲他的目光。
  唐朝阳认真的解释道,“古渊,我不想嫁人,只想好好的陪着儿子长大,看着他娶妻生子,你懂我的意思吗?”
  凌古容倾身,脊背微弯,那张俊脸几乎到了距离她脸上一个拳头的距离,才停下。
  “你是不是心里头还有翡宴?”
  唐朝阳白眼一翻,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我有病吗?他都让我下堂,去娶别人了,我为什么还要爱他?”
  凌古容笑了笑,“唐大夫,古渊真的没机会吗?若你想知道我真正的名字,真正的身份,我现在也愿意告诉你。”
  唐朝阳听到这话,不由得轻轻嗤笑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你可是曾经跟我说过,女人不能从你身上得到太多的宠爱。”
  凌古容站直了身体,叹息,“曾经的古渊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因任何人心动,可遇到你之后,这种念头早就动摇了。”
  他也控制过自己。
  唐朝阳挑眉微笑道,“哦,你会心动,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凌古容瞬间........没招了。
  她不想答应他的追求,他总不能摁着她答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