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这是…?”白老官员瞪大双眼道:“这是何物?”
  六名标板溜直俊美的男子,无一人吱声,甚至连招呼都未打,直接推门而出。
  ——
  王宫之内。
  “六饼。”海棠扔出一张牌道:“小姐,为何把解药给他们?”
  坐在海棠上家的孙二娘,高喊一声道:“砰六万。”
  孙二娘蒲扇一般的大手,翘起兰花指就要捏起六饼。
  柳眠眠赶忙阻止道:“二丫!是六饼不是六万。”
  孙二娘讪讪收回手,转移话题道:“皇姑,为啥给他们解药?”
  柳眠眠从牌中拿出一饼道:“墨尘是一饼,他虽为护卫却未沾血心思单纯会知恩图报。”
  柳眠眠又拿出二饼道:“红昭和无忧他们皆是孤儿,虽对良…对三叔有怨言却也忠诚。”
  “他们有二心,却无背叛之心仍旧可用。就像老娘我收编的黑熊寨一样。”孙二娘一举起拳头道:“他们怕老娘的这个。
  既然干不掉我,就得忍着我。”
  “奴婢懂了,红昭他们就是有贼心没贼胆。”海棠看着牌桌上的二饼眼冒绿光道:“主子二饼打不?我砰二饼。”
  柳眠眠慢悠悠收回二饼,指着海棠打的六饼道:“那些北良的官员就是六饼。
  这上面的每一个圈圈,都是他们的心眼子。
  他们可以效忠三叔,也可以效忠天师,还可以效忠我。
  谁的价码给的高,谁让他们更害怕更恐惧,他们就效忠谁。
  这样的人,我不敢用啊!与其同他们虚似尾蛇,不如弃之不用。”
  海棠点头道:“奴婢懂了,北良六个圈。”
  “砰!”紫荆面无表情拿起桌上的六饼。她大拇指用力一抹,六饼变成了二饼。
  柳眠眠轻轻摇头道:“不可轻举妄动,若北良同北国结盟,大圣便腹背受敌。
  不如先敲虎震山,让他们不敢上前,再引他们内斗。
  祖母说九子夺嫡才有看头。”
  可何为九子夺嫡?柳眠眠不懂。
  “可本宫会搅乱北良池中的水。”
  柳眠眠素手打开身侧的盒子,盒子中整整齐齐摆着一排一排的北良玉玺。
  ——
  要问玉玺哪家强?请上南良找白翔。
  此时化名为白翔的白师傅,“阿嚏”一声。
  他揉揉鼻子道:“在大圣做这逼玩意儿,到南良还做这逼玩意儿!”
  第474章 夜会
  夜深人静,乌云悄然掩月。
  白老官员睡不着,不是认床不是认枕头不是没小妾暖床。
  而是在想他如何取舍?他何去何从?
  天师就不像个好人,他祖父在的时候天师在,他父亲在的时候天师还在。
  如今他都一只脚蹦棺材里了,天师还没死!
  白老官员如同烙饼一般,反过来翻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声音不大可在这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
  “嗒嗒嗒……”急促的脚步声骤然打破死寂,似密集的鼓点在石板路上炸响。
  一群官兵如汹涌的黑色潮水,擎着火把,在街道上高喊着“抓刺客。”
  白老官员猛地坐起身,他在床上摸索着火折子。
  随着火光骤亮,白老官员在黑暗中看见了一个影子。
  “是谁?”
  “看见外面的官兵了吗?”
  “老夫只要喊一声,你插翅难逃。”
  白老官员提着油灯闭着眼睛道:“老夫什么都没看见,你赶紧走。”
  “老夫是北良官员,哪怕你挟持老夫为质,也毫无用处。
  还不如趁着夜色昏暗,赶快离开。”
  屋子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许久之后,白老官员睁开眼,提着油灯向前查探。
  屋内空无一人,唯有那扇半掩的窗扉在夜风中轻轻晃动。
  白老官员定了定神,提着油灯走向窗边,朝外望去。
  街边的犬吠此起彼伏,官兵们手中的火把烧得正旺,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查。
  一阵寒风吹来,白老官员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吱嘎!”一声,他关上窗户。
  “呼~”白老官员长出一口气,他提着油灯重新走向床边。
  “不对。”他转身环顾屋内,一切如旧,只是地上多了一串泥泞的脚印,从窗边蜿蜒至床边。
  白老官员神色一凝,指尖止不住的颤抖。
  须臾之后,他提着油灯慢慢往门口走去。
  “好渴!豆子给老爷倒杯水。”
  “白大人,屋中有水壶。”一道声音从被子中传来。
  “你…”白老头的手还未碰见门栓,便僵在原地。
  “你怎么会在这?那些官兵是来抓你的?”
  被中的黑衣人缓缓坐起道:“白大人明知故问。”
  “你做了什么?惹上了官兵?”
  黑衣人从床榻上跳下来,白大人发现他的锦被上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
  “你这…?”
  “受伤了,不要紧,死不了。”黑衣人举起滴血的左手道。
  白大人惊讶道:“还有人敢伤你?”
  黑衣人自嘲一笑,满脸苦涩:“今时不同往日,丧家之犬罢了。”
  “乔王后同拂竹皇子呢?”
  “白大人,你何必明知故问,我就不信你没打听过。
  这市井小儿都知道,他们二人被女王斩杀于闹市。“黑衣人说到此处,声音中有几分哽咽。
  白老官员面上满是同情之色,眼神却幽暗无比:“大人节哀顺变。”
  “不节哀又如何,我如今还能怎么样?苟延残喘的活着罢了。”
  “大人,你深夜前来可有事?”白老官员快步移到窗口,拉开一条缝隙。
  黑衣人给自己倒一杯凉茶,一饮而尽之后从怀中掏出一物放置在桌上。
  白老官员望着锦盒道:“这是?”
  黑衣人缓缓开打锦盒,露出一方印章,正是良国的玉玺。
  “这…你是如何得来的?”
  黑衣人讥讽一笑:“白大人,这王宫乃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没人比我更熟悉。”
  白老官员关上窗子,低声道:“你想要什么?”
  黑衣人冷哼一声:“想要什么?想要活命。
  想要南良十三郡,北良王可给?”
  白老官员微微蹙眉道:“老夫可能信你?”
  “信不信由你,你若是不信我,我便大声喊叫引来官兵,说你指使我偷玉玺。”
  白老官员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狠狠地瞪着黑衣人,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敢!”
  黑衣人把杯子扣在桌上冷笑一声道:“我敢,我有何不敢?白大人可曾听说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白老官员看着桌上的玉玺咬牙切齿:“你同公主相争,何必把老夫扯进来?”
  “公主?”黑衣人挑眉一笑道:“他是你们的公主,可不是我南良的公主。”
  白老官员眸中晦暗不明,低声道:“你想好了?”
  黑衣人食指轻轻推动锦盒:“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不仁别怪我不义。
  白大人,一个异姓王的位置官南良千里江河归于北良,不合算吗?”
  许久之后…
  白老官员轻声笑道:“大人,怎么知道老夫是王上的人?”
  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停下手上动作:“大人久居官场,还要明知故问吗?”
  “白大人,易王是多疑之人。
  多疑之人怎会派不熟之人,出使他国?”
  黑衣人望着桌上的玉玺,眼中透出几分狡黠:“白大人必定是易王的肱骨之臣,心腹大臣。”
  白老官员眼神闪烁,许久之后他道:“老夫无法答应你。”
  黑衣人把锦盒盖上往怀里一收。“等白大人能做主的时候,我再把玉玺双手奉上。”
  “且慢。”白老官员伸手道:“让老夫考虑考虑。”
  …
  此时…
  楼下传来急切的脚步声,一声怒吼道:“仔细搜!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定要将那刺客给找出来!”
  “是。”
  楼下的脚步声像重锤砸在楼板上,夹杂着甲胄相撞的轻响,正顺着楼梯步步逼近。
  “白大人!”黑衣人掏出怀中的锦盒往白老官员身上一扔。
  “你!”白老官员伸手接住。
  ——
  门外传来声音道:
  “这是谁的房间?睡的这么死吗?”
  “这是白大人的房间,白大人年纪大喝了安神汤睡的沉。”
  “让开,本王要进去搜查刺客。”
  ——“白大人年纪大,恐怕不方便吧!”
  ——“你们包庇刺客?”
  一声音从房间里传出:“让他们进来。”
  房间门被推开。
  白老官员光着上半身慢悠悠的穿着衣裳。“什么刺客?有人要刺杀本官吗?”
  他一身皮松弛的皮,皮上还遍布着星星点点的老年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