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在回家的地铁上,她看着对面玻璃上自己模糊失真的脸庞,周围的人大都看着自己手中的手机,地铁运行中,她的身体摇晃完全不受控制,自己和其他人一起融入人海,是这个世界不起眼的背景板。
  一起普通着,生活中有这样那样的烦恼。
  她在想,要不要趁周末去医院挂个号看医生,虽然她学的专业确实会比较容易得一些职业病,但是现在就有症状是不是有点早。
  自己生活的这几年,她越来越在意自己的身体,有任何不舒服都会去医院看看。
  跟着人潮下了地铁,站在人满为患的上行扶梯上,天气变冷之后,地铁门口挂上了隔风的门帘,人来人往帘子不断被推开,外面的冷风吹进来直扑扶梯口。
  周家瑜出站后又裹了裹脖子上的围巾,她走在人行道上,听着自己鞋子踏在石砖上的声响。
  人行道上现在已经挂上了彩灯,让走在路上的行人有种节日空洞的慰藉感,她在路口站定等红绿灯,在想一会回家吃什么晚饭。
  刚才走路一个姿势不对好像又扯到尾椎骨,一阵胀胀的痛感,这个时候衣服里的手机震动,她划开屏幕一看,是陶舒朗发来的信息,问她下班回家没有。
  看到信息,她突然才想起陶舒朗就是骨科医生这件事。
  第17章 第17章谁是俘虏
  吃完晚饭周家瑜预约好第二天的医生,这时候陶舒朗发来信息,“刚下手术,这会正在吃晚饭。”
  据说骨科手术就像装修现场,叮叮当当响个没完,有时还伴随着血液飞溅,看来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胃口。
  周家瑜还没有回复信息,那边又发来一条,“晚饭吃了什么?”
  一个人从事再忙的职业,只要他想联系你,总会找到时间联系你,医生即使会间歇性失联,也会在忙完后第一时间去联系你。
  周家瑜晚上煮了意大利面,多煮了一些,明天的早餐都备了出来,早上一热就可以吃了。
  她看着两个人的对话框在想,自己之前尾椎骨疼痛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想到陶舒朗,后来她意识到,自己已经独立惯了,已经到了一出现问题就自己去想办法,而不是找谁来给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心里先是庆幸,接着又有点怅然。
  周末陶舒朗休息一天,这次正好排在了周日,他周六晚上来到周家瑜这里,两个人晚上开车去江城附近去吃一家很有名的韩式烤肉。
  回到江城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两个人洗漱完各自躺在床上,周家瑜在枕头上歪着头,在搜各种喷雾,她今天吃烤肉的时候种草了烤肉店的喷雾,烤肉是好吃,但吃完衣服上会残留气味,烤肉店前台上摆着的喷雾还挺好用,喷完烤肉味立即消失大半。
  周家瑜冬天喜欢一个人在家里吃火锅,火锅味道也不小,她需要一款好用并且没有味道的喷雾。
  陶舒朗坐在床的另一侧,他也在看手机,不过他今天没看文献,而是在看一篇探讨两性关系的文章,是他最近关注的一个,这篇文章点击率不低,下面也有很多评论,陶舒朗手指不断下滑,文章含金量说不上高,但是评论里却有不少真知灼见。
  他看着那些评论,在想真的是实践出真知,有过经历的人说出来的话就容易引起别人的共鸣。
  他眼睛盯着屏幕,眼神专注,好像在沉浸式思考,周家瑜转头看了他一眼,以为他又和往常一样在看文献。
  快睡觉的时候,陶舒朗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去拿东西,发现最上面有一份检查报告,最上面一栏里,姓名:周家瑜,年龄:27岁。
  他拿过来一行一行地认真看完,他转身去看周家瑜,她姿势不变,还在沉浸式刷手机。
  周家瑜自在地躺着看手机,感觉旁边一沉,躺了一个人,还轻巧地把自己拉过去抱在怀里,下一秒一份报告出现在自己眼前。
  周家瑜现在尾椎骨已经不痛了,它悲催地突然袭来,然后两三天之后又神奇地自愈了。
  她闻着陶舒朗身上好闻的味道,说来奇怪,两个人睡觉前用了同一款沐浴露,但好像陶舒朗身上那款更特别。
  她把手机放下,想买的东西先在购物车里躺着吧,说不定几天之后那几款东西就降价了,或者自己就不想要了,后者更好,不
  买就是省到。
  她侧了侧身子,钻进了陶舒朗怀里,两个人穿着同款不同色的睡衣,周家瑜把鼻子放在陶舒朗的领口处,在那专心地闻味道。
  周家瑜喜欢自己身上的味道,这是陶舒朗之前就知道的事情,之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周家瑜不止说过一次,还热衷于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鼻子有时候还拱来拱去。
  他的声音这个时候有一种特别的温柔,“尾骨不舒服吗?”
  怀里的人因为正趴在他身上,所以声音听起来有点嗡嗡的,“前几天有点疼,现在已经好了。”
  “去医院拍个片是为了放心,也没查出什么问题。”
  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她的声音突然止住了,陶舒朗的手顺着她的脊柱一路延伸到了尾骨的位置。
  “告诉我,之前是什么位置疼。”
  骨科医生的手法就是专业,把周家瑜按摩得灵魂都要颤抖起来了,这种身体被专业人士拿捏的感觉有点奇怪又上头。
  陶舒朗边用合适的力道按摩,边观察周家瑜的表情,“是这个位置吗?”
  周家瑜不想说话,她这会太舒服了,只想哼哼,患者不说话,医生只好自己猜测,“不是这个位置吗?那是这个位置?”
  陶舒朗又换了一个位置。
  周家瑜抓住陶舒朗的胸口,两个人贴得没有一丝缝隙,陶舒朗一直在健身,有胸肌,但属于穿衣不显,脱衣服会看出来的那种,有肌肉的程度在周家瑜的审美点上,不夸张,恰到好处。
  周家瑜的尾骨被揉得感官沿着脊柱四散直达大脑,她感觉自己像被人硬控了。
  她既难受又很舒服,想让他停下又想让他继续,几年不见,他变得真的不是一点半点,有时候完全像换了一个人。
  陶舒朗一只手把她抱在怀里,一只手揉着她的尾骨,他的手很大,手指和手掌时不时地会接触到其他更有弹性的区域。
  周家瑜有点沉迷地闭着眼睛,冷不丁问出,“好摸吗?”
  陶舒朗眼里闪过笑意,低头在她嘴唇上轻轻一吻,“嗯,手感很好。”
  接着他又语气平静地加了一句,“爱不释手。”
  周家瑜嘴角弯起来,眼睛还是闭着,脸上却全是笑意。
  揉完之后,陶舒朗又教了她几个拉伸肌肉的动作,其中一个,周家瑜平躺在床上,把左腿打横放在右腿上面,双手抱着右膝盖不断向胸前拉伸,陶舒朗让她体会放松自己大腿后方的感觉。
  周家瑜正在沉浸式体会放松的感觉,突然意识到周遭有些安静,陶“医生”的陪练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住了,他这会坐在那,眼睛看着她,眼神变得深邃,两个人已经肌肤相亲过很多次,周家瑜知道他这个眼神的含义。
  她又把膝盖往胸口拉低了一些做深呼吸,“陶医生,注意你的眼神,有骚扰病人的嫌疑,我有被冒犯的感觉。”
  陶舒朗表情不变,还是一直看着她,对于病人的指控,他只说,“嗯,拉伸得差不多了,现在休息一下。”
  接着他附身低头看着她,嘴巴很快就擒住了她的嘴唇,两个人唇齿交缠中,她的身体渐渐躺平放松,两个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身体大面积的厮磨交缠中,陶舒朗的声线不稳,不像他平时的声音,“下次哪里不舒服,先找我好吗?”
  周家瑜全身像在火烧,她不想说话,他不断地研磨,像在催促她回答,她只好点了点头,对他来说却远远不够。
  “你说好。”
  “我想听。”
  身下传来她发颤的声音,“好。”
  两个人抱在一起昏昏欲睡,睡之前周家瑜对他刚才威逼那套还耿耿于怀,问,“我是不是你的俘虏?”
  陶舒朗闻言摸了摸她的脸庞,他睁眼看了看天花板,冬夜厚厚的窗帘合着,屋里什么也看不见,他顿了两秒,答道,“不是,我是你的俘虏。”
  “刚才有什么不适吗?”
  “有。”
  “嗯,”陶舒朗这会也觉得自己刚才确实有点趁人之危,他有些理亏,“以后不会这样了。”
  随即他又确认,“你刚才答应的还记得吗?”
  周家瑜捏住他腰间的肉扭了一下,因为出其不意还有疼痛,他发出嘶的一声。
  她还是在他的怀里,在深夜任何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坦言,“最近几年我好像独立惯了,已经成习惯了,所以我第一时间没有想到你,就想自己去解决这个事情。”
  “大家都在变化。”
  “嗯。”
  周家瑜问,“你不是一直都是自己处理事情吗,你应该很懂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