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又无聊,这是一个四人间,其余几个人好像都睡着了。
  周家瑜也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因为换床还有换环境,她睡得不踏实,中途又醒过来,屋里灯是关着的,不知道是不是护士关的,只有走廊里的灯光透过门上面的长方形玻璃映进来。
  她床边椅子上正坐着一个人,那人靠在床边用手支着头一动不动,看不清表情,只能看见身体的剪影。
  她一动,身上盖的薄被发出窸窣的声音,坐在床边的人醒了过来。
  周家瑜睡得迷迷糊糊,歪着头看着身边的人,陶舒朗给她掖了掖被角,他压低声音,附身在她耳边轻声问,“现在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床上的人摇了摇头。
  又想起光线太暗,问的人可能看不清,她也轻声说,“没有,就是困。”
  “嗯,继续睡吧。”
  周家瑜迷迷糊糊地准备再次入睡,突然又想起一件事,“这里没地方睡,钥匙在我包里,你可以去家里睡。”
  “睡吧,我哪里也不去。”陶舒朗用手轻轻把她额头上的一缕头发拨到一旁,他早已适应了屋里昏暗的光线,自己的眼睛看着再次睡着的人。
  周家瑜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人跟自己轻声地说话,听到来人的声音她感到莫名的安心,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握住,还有柔软的东西轻轻落在手背上。
  在那一刻,她的心像被柔软的羽毛轻柔地拂过,她的整个世界变得软软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重新在血液里流动起来。
  她身上有些痒。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病房里不流通的空气里有饭菜的香味,她下床穿上鞋刚想去医院餐厅吃早饭,房门被推开,陶舒朗拎着早餐走进来。
  周家瑜看到他,才知道昨天晚上的不是梦。
  两个人拎着早餐去餐厅解决,陶舒朗把早餐从袋子里拿出来摆在桌子上,“你看看你愿意吃什么?”
  “我点的大部分都是清淡的。”
  周家瑜一边吃一边问,“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我跟同事调班了。”
  两个人吃完饭在住院楼楼下散步,空气比房间里好多了,李牧一早往住院楼走的时候就看见不远处有一对外形出色的男女站在那。
  女的在拉伸胳膊,男的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会看向女生,眼里带着专注和克制。
  在旁边围观的李牧,“老夫的少女心阿。”
  他也在心里吐槽了两句,对方的恋爱脑可以挪用一部分用来投资做生意。
  李牧抓拍了几张照片,以后反正早晚用的上,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静待时机。
  他上去跟两个人打招呼,得知两个人已经吃了早餐,他带着早餐去小张住的那层楼去了。
  周家瑜看着李牧离去的背影,“李总很有亲和力。”
  陶舒朗漫不经心地说道,“嗯。”
  周家瑜检查完都显示没问题后出了院,出院当天下去陶舒朗从江城赶过来接她回家。
  她坐在副驾上想起之前的那顿火锅,“晚上要不要一起吃火锅?”
  “好。”
  第13章 第13章施了魔咒
  在周家瑜家里,两个人吃完饭收拾之后坐在沙发上休息,周家瑜问,“要不要看电影?”
  电影挑好了,点了播放键,好听的片头曲响起。
  周家瑜眼睛看着屏幕,想沉浸其中却没能实现,因为有人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他的手勾住了自己的手,然后自己的手被人牵住,她的手想收回来的时候却被人更紧的握住。
  周家瑜转头看旁边的人,他的眼睛在看屏幕,好像在专心地看电影,她无法,只好也去看屏幕,余光发现旁边的人又在看自己,她看过去,这一次他没有躲。
  两个人就牵着手看着彼此,屏幕上的光影照在两个人脸上,电影一直在继续,光影一直在变化,两个人注视彼此的眼神没有改变。
  像是跟几年前一样,中间时间的鸿沟好像不存在。
  不知道是谁主动的,等两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早已吻到了一处,唇舌不断地吮吸和勾缠,他们紧紧抱着彼此,用非常大的力道,像是恨不得和对方融为一体。
  周围的世界好像已经消失,周家瑜现在只有一个缺氧和发晕的世界,内心的欲望突然破土发芽,一瞬间像被施了魔咒一样,它长成了参天大树。
  在随风招展,波涛汹涌。
  她内心冷漠和酸楚不断快速地交织,胸口酸胀难耐,陶舒朗把她紧紧抱在自己怀里,在她耳边低声叫她的名字,“家瑜。”
  “家瑜。”又是一声。
  他叫她的名字,希望得到她的回应。
  陶舒朗有时候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周家瑜回答,“嗯。”
  终于得到回应,他开心极了,周家瑜都能听到自己耳边他笑意的气息,快乐是会传染的东西,她也轻松起来,这会抱在一起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
  周家瑜的手慢慢向下,陶舒朗脸上出现克制又难耐的欲念,她在好好感受,她在想,什么是性感,这就是性感,直接面对自己的感受。
  几分钟后陶舒朗起身慢慢地走到门口,周家瑜笑着也一起跟到门口,他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又把她拉进自己怀里,两个人的嘴巴又缠在一起。
  周家瑜的嘴巴开始有些痒了,陶舒朗低着头在轻啄她的嘴唇,时不时还轻咬上两口,他咬她的嘴唇,她就咬他的下巴,各有各的瘾头。
  房门终于关上,周家瑜听见陶舒朗下楼的脚步声,声音有些急促。
  她脱掉衣服,把散乱的头发挽起来,在浴室里明亮的光线下,她看到自己的脸因为刚才的吻变得妩媚异常。
  像春天来了之后,万物自然地盛放一样。
  虽然现在是深秋,但是身体好像突然有了自己的主意。
  她洗完澡在刷牙的时候有人在后面抱住了自己。
  她吐出漱口水,对紧紧抱住自己的人说,“我马上就好。”两个人看着镜子中的彼此,他们深深地望向对方。
  夜深人静一切平息下来的时候周家瑜躺在床上,身下的床单布满褶皱,墙上交缠不断的身影消失了,结实床板的嘎吱声也停了下来。
  周家瑜一直很中意卧室的这张床,据房东说是她当年结婚时买的,当时就价格不菲,但是因为太喜欢,并且结婚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事情,所以最后还是买了下来。
  这张床大并且舒适,平时没有声音,今天晚上床上多了一个人,木板发出的声音让人羞耻到脸热。
  她艰难地恢复自己说话的功能,“你轻点。”
  她说这话的时候陶舒朗正把人钉在一个位置用尽全身的力气,两个人又是一阵哆嗦,他们脸上都有汗在滑落,他诚实地回应,“轻不了。”
  不夸张地说,她中间一度以为床会塌掉,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她不知道该如何跟房东交代。
  此时她瘫软在柔软的薄被下,像一株终于喝饱了水分的植物,有人抱着她,她闭着眼睛,那个人不断地把羽毛般的吻落在她的脸上,脖颈和白皙的肌肤上。
  狂风骤雨已经过境,整个世界像落满了白色的羽毛。
  晚上闹到太晚,因为根本控制不住,周家瑜早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人在她耳边叫她,“家瑜?”
  她动了动,把头蒙在被子里,像一只在窝里冬眠被打扰的小动物,可爱又可怜。
  声音如影随形。
  “嗯?”
  “我要走了,你记得吃早饭。”
  接着陶舒朗低头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房门轻轻地被关上,周家瑜的世界终于回归平静,早饭最终还是没吃,因为她根本起不来,人离开后她又自动地陷入香甜的睡眠,睡得昏天暗地。
  陶舒朗一早开车回到关城,上楼进了办公室换好衣服,准备开始上班,现在同科室的人大家都很熟了,平时说话荤素不忌,没办法,工作有时候太忙压力太大了,神经需要时刻紧绷着,所以大家会说些刺激性的话题来放松自己。
  科室有人问陶舒朗,“你今天看着跟平时不太一样,”然后观察了下四周,跟他拉近距离,“我看你面相,你最近走了桃花运,很旺阿,小心肾亏。”
  陶舒朗正把笔放在胸前兜里,闻言面不改色,“我身体很好,我看你面相,发现你最近,”他动了动手指,那个同事好奇地凑过脸去,陶舒朗接着说道,“有尿频问题。”
  陶舒朗说完就走开了,只留下一道清隽的身影,同事闻言脸黑了一半,因为他真被说对了。
  陶舒朗查房间隙给周家瑜发了信息,一个人只要想联系另外一个人,再忙也会有时间的,“早饭吃了没?”
  发过去的信息石沉大海,迟迟没人回复,他写病历的时候又把手机摆在旁边,设置了来信息提醒的声音。
  快中午的时候有人终于有了反应,“我热了一下,当做午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