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一想到这里,林轻音就羞红了脸,手边也畏畏缩缩的。
  周景寒察觉到她的羞涩,故意说着打趣的话:“怎么跟挠痒痒似的?量的仔细一些,若是尺寸不合适,拜堂时就不好看了。”
  林轻音更不好意思了:“我尽量。”
  她伸手贴上他的后背,伸到胸前时,她的胳膊颤了一下。下意识想缩回来,却被周景寒捉在手里。
  他亲自握着她的手,绕过自己的小腹,缓缓向上,攀上胸前的位置。
  林轻音的脸顿时变得通红,连耳尖都透着诱人的粉色。
  周景寒的余光看见她这模样,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林轻音这才反应过来他在捉弄自己,心中生气,骤然来了较劲的心。
  她轻哼了一声,手悄然伸进了他的怀中:“既是做衣服,当然要量仔细些。依我看来,贴着身子量才最准确。您说是吗?”
  她一边说话,一边伸出手指,探进他的衣服里,触摸到结实有弹性的皮肤。
  “胸部这里结实,衣服要做得宽松些。”
  “腰这里有些瘦,得收腰。”
  她的手在他衣服内轻轻摩挲,感受着他肌肤传来的温热,似有若无地撩拨着他。
  周景寒显然没料到她会有这样大胆的举动,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他的身体微微一僵,深邃的目光紧紧锁住林轻音,眼中有惊讶,有欣喜,更有被她撩拨起的丝丝情动。
  他咬着牙,没有发出声音,似乎是不想这么快认输,任由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林轻音见他这样,愈发大胆起来,手慢慢从腰移到大腿上:“这里也得量仔细了,若是窄了岂不是勒得慌?”
  周景寒双腿骤然夹紧,呼吸也愈发不稳。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别……”
  “别什么?不是周大人说,要量仔细些的吗?若是衣服做的不合身,要闹笑话的。”林轻音偏头看他,声音里满是俏皮和狡黠。
  周景寒没想到被她摆弄成这样,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她再这么放肆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猝然转身,将她牢牢箍在怀中,略带惩罚地用力圈住她:“你这人,手脚不老实。在布庄里给客人做衣服时,也是这般吃人豆腐?”
  林轻音被困在他的怀里,肩膀微微吃痛。他的鼻息全部呼在她的额头,痒痒的,好像勾进了心里。
  她摇头,仍是跟他较劲的模样:“才没有,这不是专门为周大人服务吗?大人不喜欢吗?”
  她心里清楚,周景寒才舍不得凶她,因此根本不怕他。
  她扬起眼眸,眼中只有玩闹和挑逗。
  她故意勾住他的腰带:“大人不喜欢吗?若是不喜欢,我不做就是了。赶明儿问问别的客人……”
  她话音未落,周景寒更加用力地抱住他,喉咙微动:“别想!不许有别人!以后不许给别的男人做衣服,布庄那边也少去!”
  他语气严厉,含着怒意。可话出口,又怕她不高兴,追了一句:“就算去,也只能数钱去。”
  林轻音暗暗发笑:“好,以后我只给你一个人做衣服,好不好?”
  她一边说着,手又攀上了他的胸膛。
  周景寒的呼吸再一次提起,久久不能平息。
  幸好,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是周领来有事要禀报。
  周景寒猛松了一口气,逃命似的转身去开门。
  门一开,吓了周领一跳。
  周领惊讶道:“大人,屋内炭火烧多了吗?您的脸怎么这么红?”
  屋内,林轻音忍不住闷笑了一声。
  周景寒瞪了周领一眼,斥道:“找我什么事?”
  周领压低了声音:“是陆大人来了。”
  “现在?”周景寒有些惊讶,与周领又低语了两句,匆匆离开。
  林轻音不禁奇怪,这会儿虽然不算深夜,但天也黑了,陆瑾这时候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她心中有些担忧,但也无济于事,只能把念头甩到一边,不去多想。
  她将刚才量好的尺寸整理好,在正红色的飞云锦上画好样式。
  周景寒回来的很快,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就推门进来了。
  林轻音更奇怪了:“有什么急事吗?”匆匆来,匆匆走的。
  周景寒默了一下,如实相告:“几位藩王有异动,太子命陆大人去处理。他特地来跟我说一声,婚礼恐不能如期参加。”
  林轻音闻言,只道:“公事要紧。”可藩王异动是什么意思?
  她抬头看向他:“要出事了吗?”
  周景寒浅浅摇头:“暂时不会。陆瑾此去,也是敲打他们。”
  太子毕竟是逼宫上位,皇帝又还活着,只是被逼去了避暑山庄休养,这无疑给其他的藩王落下一些口实。
  好在兵符仍在太子手中,暂时还能稳住局面。
  但这四年里,皇帝有心栽培怡王,早已将太子原有的势力慢慢拔除,如今太子可信任的人并不多,这也是他上位之后敏感多疑的原因。
  他根本不能确定,身边的心腹到底是他的人,还是皇帝的人。
  唯一能确定的大概只有周景寒,毕竟他真的跟皇上和怡王有灭门之仇。
  周景寒叹了一声,这也是他如今处境尴尬的原因。
  太子信任他是真,总是试探他也是真。
  林轻音没有追问,她深知这些宫廷争斗的复杂,不是她能插手的,只希望不要影响到她和周景寒的婚事。
  陆瑾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波澜,只是在这期间,京城中却闹出了一件更大的事情来。
  明宣侯府的小世子宋一鸣离家出走了。
  林轻音吓了一跳,她印象里,宋一鸣是家中幼子,十分得宠,好好的怎么会离家出走?
  她问周景寒,但周景寒吞吞吐吐,没有细说原因。
  她还是去了东宫,听到太子妃和陆夫人闲聊,才知道了其中的细节。
  原来是文昌伯府家,一心想把小女儿孙嫣然嫁入明
  宣侯府,奈何侯府老夫人嫌弃他们家身份低,不同意这门亲事。
  孙家为了达成目的,竟想出了一个法子。趁着宋一鸣醉酒,将孙嫣然和他弄在了一间房子里。
  文昌伯府以此为要挟,要求明宣侯府娶孙嫣然。没想到宋一鸣性格刚烈,直接离家出走,去边疆投奔他大哥去了。
  明宣侯府也把此事压住,没有外传,只留下文昌伯府和孙嫣然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陆夫人忍不住说道:“也怪这文昌伯府不要脸,连这种法子都能想的出来。依着孙家的家世,若想找一个举人、进士做女婿还是很容易的,可他们偏偏眼高于顶,只想攀附皇亲之家。如今可好,连累了孙家小姐成了京城中的鬼见愁了。”
  太子妃也笑道:“说到底,他们还是不了解我这个表弟,他自小锦衣玉食长大,从没受过半分委屈,岂能这么容易被人威胁?他只是长得乖巧,其实是一点受不得气的。”
  陆夫人道:“孙家用这招恶心明宣侯府,还把小世子逼得离家出走,恐怕明宣侯府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太子妃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前几日,老侯爷确实来东宫了。”
  “哦?老侯爷想做什么?”陆夫人来了兴趣,准备听个热闹。
  太子妃却换了话题:“具体说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算了,这种事咱们也别议论了。”
  太子妃温柔地回绝了她。凡是涉及太子的,她从不会泄露一句。不像陆夫人往这儿一坐,昨个儿陆大人喝茶时吐了几口茶沫子都能说出来。
  太子妃笑了笑,话题忽然转向林轻音:“还有几日轻音就要出嫁了,咱们说些开心的。对了,婚礼当天你准备从哪里出嫁?”
  太子妃知道她父母双亡,一直关心这件事:“要不就从东宫出嫁吧,你父母双亡,难免受人欺负。我们给你撑腰,也免得有人看不起你。”
  林轻音感激地笑了笑:“多谢太子妃,但我在临川时认了一个京城商人做哥哥。此次成亲也跟他说好了,就以他妹妹的身份从他家中出嫁。”
  太子妃还想说什么,但也看得出来林轻音跟这人关系更为亲近,便没有强求。
  “也好,反正你如今领了宫内的职,是在册的女官。若是有旁人欺负你,便直接报上太子的名号,我们也算你的娘家人。”
  林轻音听了十分感动,她依然记得周景寒曾说太子别有用心,但此刻看着太子妃眼中的真诚,她怎么都不觉得这份真心有任何虚假。
  三人安心品茶,话题又回到陆夫人身上:“你最近还是一个人在家吗?”
  陆夫人叹了一声:“是啊,陆瑾又不知去哪里了。总是这样,就算有公事,也该跟我说一声啊。”
  陆夫人的声音中满是抱怨。
  太子妃忙安慰她:“男人就是这样,总觉得自己做的是大事,根本不在意我们的心思,也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他们。不过没关系,我在这儿呢,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都跟我说,我也能替你骂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