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你知道吗?”程夕一口烧烤一口啤酒,口齿不清地说着:“以前这里的啤酒都是用袋子装的。”
  “嗯?”陆知微抽出纸巾给她擦拭嘴角。
  “就那种塑料袋,随便一个副食店就有散啤卖,当地人就拿着塑料袋去打啤酒,然后插上一根吸管直接喝。”
  这个说法陆知微倒是第一次听说,眉梢轻挑,示意程夕继续说。
  “因为这样比较方便嘛,他们这儿的人恨不得连血管里都流着啤酒花。”
  程夕夹起一片蛤蜊,轻轻吸吮,肉进了嘴里,壳子落入垃圾桶。
  “不过他们每天都是啤酒海鲜,也不见痛风。反观我们内陆,动不动就尿酸过高了。”
  陆知微低头开了一个生蚝,放在程夕的碟子里:“他们的身体已经适应了这种饮食习惯,跟我们体质不一样。”
  程夕把肥美的生蚝送入口中,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是。”
  酒足饭饱,两人起身离开。
  民宿离她们吃饭的地方约莫2公里左右,陆知微看着程夕红彤彤的脸颊,果断选择了散步回去。
  这座岛占地面积很小,整体算下来可能还不如江城的一个区大。
  路灯昏黄,在这个几乎没有夜生活的小岛上,成为了唯二的光源。
  另外一个,当然是月亮。
  程夕兴致很高,一扎啤酒三分之二都进了她的胃里,现在整个人都很亢奋。
  她踩在路边的台阶上,双手张开保持平衡,晃晃悠悠。
  陆知微一手牵着她,一手虚放在她身后。
  “你看!”程夕突然停下,指着天上圆圆的月亮,“好亮啊,江城的月亮都没有这么亮的。”
  有过前几次的经验后,陆知微非常清楚这个人现在已经醉了,但她还是下意识解释道:“因为江城的光污染太多了。”
  显然这个答案并没有让醉酒的人满意,程夕一个转身挂在陆知微脖子上,瘪了瘪嘴,语气略带埋怨:“你好正经。”
  陆知微没理会她这句话,伸手把她从台阶上抱了下来,重新牵起她的手,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在陌生的城市,带着一个醉鬼晚上在街上走这件事让她很警惕,她有点后悔让程夕喝这么多了。
  “明明这么正经,怎么在床上就变了个样子。”程夕噘着嘴,细声嘀咕道。
  虽然声音很小,但在这座静谧的小岛上,一切都被放大了,于是陆知微理所当然地听到了这句话。
  她扬着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程夕。
  程夕被她盯得有些发怵,但酒精在她的脑袋里晃荡,她壮着胆子扬起脑袋盯了回去。
  陆知微被她这副模样逗笑,凑过去吻了一下她的嘴角,小声说道:“所以你猜猜为什么要定两室?”
  这个问题程夕清醒的时候都想不明白,现在喝了酒更是头绪全无。
  何况话题跳跃得太快,她混沌的脑子根本就跟不上节奏。
  无奈之下,她放弃了思考,一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看向陆知微,等着对方给她揭晓答案。
  然而陆知微压根没打算回答她,只牵着她,脚下步伐又加快了几分。
  回到民宿以后,程夕先去洗澡,身上黏糊糊的感觉让她很不好受,直到温热的液体划过她的肌肤,冲刷掉一整日的疲惫,她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一个人住久了,她从来就没有锁门的习惯。所以当陆知微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怔住了。
  “你...你怎么进来了,我还没洗完呢。”她侧过身子,遮挡住关键部位。
  陆知微没有回答她,她也不敢转头去看。只听见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犹如凌迟之前磨刀的声响敲在她的心头上。
  而她,就是那头磨刀霍霍向的小羊羔。
  但小羊羔不是真的小羊羔,凌迟也不是真的凌迟。
  几乎在陆知微身子靠过来的一瞬间,她就反身把对方压在了浴室的墙上。
  她看着陆知微略带惊讶的眼眸,血气上涌,有些得意地说道:“怎么?你还真当我是小羊羔啊?”
  陆知微不知道她嘴里说的小羊羔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自己身后的这个人几天不见,技巧上有了质的飞跃。
  可能是因为酒精的刺激,让原本害羞的人变得大胆了起来。没几个来回,陆知微就感觉自己要站不住了,腰也止不住往下塌。
  程夕把她翻过身,抱在洗手台上。然后埋头继续干刚刚没有干完的事情。
  陆知微抬头看着浴室的天花板,微张着嘴。她把手按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手指穿过发丝,通过按压的力度传达自己的感受。
  一阵收缩,身体的某一部分被带走,陆知微长舒一口气,低头看向被她弄得满脸湿漉漉的程小狗。
  “多谢款待,我吃饱了。”程夕仰着头,得意洋洋地说道。
  “是吗?”陆知微眯起双眼,拿过毛巾擦拭她脸上的水渍,手指滑落颈间按住她的喉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可我还没开动呢。”
  第43章 落日
  海岛上的时间似乎比外面要慢得多,城市的喧嚣在这里无法生存。
  海鸥在码头转着圈,等待着新一轮的旅程启航。远道而来的游客们拖着行李箱,从轮船上推攘着走下来。
  程夕被渴醒,刚一坐起身,就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
  她这才想起,另外一半似乎也是自己昨天喝掉的。
  果然,失水太多了吗。
  她看了一眼窗外,海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偶尔有电动船在海上驶过,掀起一串串小浪花。
  看来时间已经不早了,摸出枕头下面的手机,屏幕显示:11:09。
  身旁的人睡得正香,手还搭在她的身上。
  她笑了笑,倾身吻了吻对方的额头,小心翼翼地下床,去卫生间洗漱。
  睡衣的扣子只扣了下面几个,领口大敞,程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脖颈到胸前全是密密麻麻的痕迹,提醒着她昨晚的疯狂。
  原本她以为自己在那些图文并茂、姿势繁多且生动的教学资料的熏陶下,已经是个成熟的大猛1了。结果当她看到陆知微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粉红色的小玩具,她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自己还是太嫩了啊。
  程夕摆了摆头,走进空荡荡的那间卧室,把床单和被套扯下来,放进洗衣机里。
  所以,订两室的民宿原来图的是这么个“方便”。
  程夕盯着洗衣机上显示的数字,迷迷糊糊地想着。
  卧室里传来响声,她赶忙回房。
  陆知微靠在床头,一脸阴郁地看着她,好像她犯了什么大错一样。
  “你跑哪儿去了?”刚睡醒的声音还有些沙哑,陆知微蹙着眉头问道。
  “我去把床单被套洗了,刚扔进洗衣机你就醒了。”程夕解释道,许是陆知微的语气不太好,她回答得有些怯生生的。
  “过来。”陆知微朝她摆了摆手。
  程夕两腿一蹬,扑进她怀里。
  被子滑落,露出香艳的景色和斑驳的痕迹,程夕双颊粉红,将脑袋埋进陆知微的胸前。
  陆知微毫不在意,伸手揪住她的耳朵,笑道:“昨天是谁喝醉了凶狠狠的,今天就又怂了是吧?”
  “才没有,”程夕闷声说,“你后来不都变本加厉还回来了?”
  “而且我喊停都不听的,我都哭了!”程夕埋头蹭着白嫩的肌肤疯狂控诉。
  “哦?”陆知微挑眉,“你那难道不是爽的?”
  “才不是!”程夕嘴硬到底,坚决不认。
  “我知道了,”陆知微点点头,把她的脑袋托了起来,“下次我会停的。”
  程夕被噎住,反驳无能,只能哼唧两声以表不满。
  小岛上的自然风光总给人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天上漂浮的一朵朵白云就像棉花糖一样柔软,它们被风捏成不同的形状,这场景如同儿时童话故事里的插画跳出纸张,照进现实。
  海边的游客嬉戏打闹着,程夕脱掉了鞋子,躺在由鹅卵石铺成的海滩上,大海近在咫尺,浪花时不时打在她赤裸的脚上。
  她戴着墨镜,刺眼的阳光被镜片阻挡在外,双手交叉摆在脑后,两只脚同步摆动着,一会儿向内一会儿向外。
  “好舒服,我觉得我可以在这里睡着。”她惬意地说道。
  她今天没有扎小辫儿,奶茶色的卷毛被海风吹得乱七八糟。
  陆知微在她身旁坐下,伸手帮她捋了捋头发。
  她在看天,陆知微在看她。
  前者悠然如风,后者柔情似水。
  “大自然的磁场就是会让人心情愉悦,”陆知微说着,揉向程夕的耳垂,“你也是。”
  程夕把墨镜推了上去,挑着眉毛转头看她:“你这是在对我说情话吗?”
  “我只是在阐述我的真实想法而已,你磁场很强,很温暖。”陆知微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如常,没有丝毫的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