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分析到这里,梅拾酒稍作停顿,观察起麦长泽脸上的神情。
  若扶风却是极其自然地将梅拾酒的话茬接了过去,同时不忘继续安抚着她怀里的小老虎:“可偏偏麦副总首先想到的就只有指认。这可非常不符合麦副总平日里给人的印象,毕竟平日里的麦副总可也是能很快分析出有几种可能性。难不成麦副总是真的心虚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只是根据当下的情况,说出欧部长最有可能想要表达的内容,怎么就成了心虚。”麦长泽依旧不死心地为自己辩驳,还扮起了委屈,“若小姐,你既然知道我平日里是什么样的人,你就更应该信任我的话才对。怎么能因为欧部长这随意一指就给我定了罪呢。”
  “我觉得现在光是用言语分析已经分析不出什么了,我有个最直接最直观的办法。”菊寒露觉得烦透了,不想继续听麦长泽继续为他自己辩驳,“就是取一滴麦副总的血,滴到小老虎的嘴里,如果小老虎没有变化,那就能够证明与麦副总无关。”
  麦长泽不屑地冷哼一声:“菊小姐是在和我说笑么。你知不知道我是带有尾火虎的基因,我的血液最是和老虎相配,若是将我的血滴到这只小老虎的嘴里,如果没有变化,那才是最为奇怪的。”
  “麦副总说的对,直接用你的血喂小老虎无法证明什么。”梅拾酒竟是意外地赞成了麦长泽的说法,只是下一秒她的话锋当即一转,“那不如就请麦副总将手伸到小老虎嘴前,看看它会有什么反应吧。”
  说完,梅拾酒竟是不由分说地一把抓住了麦长泽的左手腕,直接将他拖拽到了若扶风的面前,然后就将麦长泽的手朝着小老虎的嘴边一伸。
  第23章 心月狐篇(二十三)
  几乎就在麦长泽的手臂就要触碰到小老虎嘴前的绒毛时,麦长泽如同触电一般地直接甩开了梅拾酒抓他的手。梅拾酒提前猜到了麦长泽可能会有这种举动,在他有甩手的行为前就已经做好了松手的准备。
  这就使得麦长泽用力甩开梅拾酒的右手时,身体直接被力的惯性朝他甩的方向带偏,被迫朝那个方向踉跄了两步才得以稳住身形。杵在原地暗自松了口气后,麦长泽这才惊魂未定地瞪了梅拾酒一眼,梅拾酒故作无辜地说道:“抱歉,麦副总,我怕小老虎直接上口,这要是不小心咬到我可怎么办。”
  “这畜生本来就是会咬人的,梅队刚才特意把我手递到它嘴边,着实是用心歹毒了。”麦长泽负手而立,对着梅拾酒充满不屑地冷哼一声。大抵是觉得方才已经撕破脸皮,也就没必要再伪装体面。
  “本就是会咬人的畜生?”
  正在安抚怀中小老虎的若扶风听见麦长泽的这句话,非常不满意,尤其是听见麦长泽将小老虎称之为畜生。若扶风带着些风情却是暗藏冷意地哼笑道:“我居然不知道麦副总是这么爱下定义的人,这只小老虎虽然还没有被起名字,却也不是你口中那般爱肆意咬人的生物。要真说起来,今天的麦副总倒是反常像个随时要撕咬旁人的人。”
  也不知道若扶风是故意,还是刻意地着重咬字了最后的那个“人”字。
  麦长泽闻言,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确有所反常。只可惜现如今,他即便想把脾气收一收也是无济于事了。
  瞧着麦长泽那瞬息万变的脸色,菊寒露直接吐槽道:“麦副总,你还是别费力气去补救了。那样只会让人觉得你像个十足的伪君子,倒不如维持现在这个态度,还能让人高看你一眼。”
  老k看出现在的局势,若扶风显然是不打算对麦长泽有什么好脸色了,所以直接站队,接过菊寒露的话:“麦副总,想不到你平日里一副文质彬彬的谦逊公子模样,其实却也是个脾气急躁的人。看得出来你平时忍耐了很久,反正现在若司政现在也知道你真实是个什么模样的人了,我看你还是爽快点,怎么说的痛快,就怎么说吧。”
  梅拾酒着实没想到老k会直接在这里,直接表明自己支持的是若扶风。不过,梅拾酒稍稍回忆了一下老k平日里对若扶风的态度,也不难看出他一直支持的就是若扶风。同时从若扶风经常直接把一些重要工作交给老k去处理,也足以看出若扶风是十分信任老k的。
  “哼,老k,你不会是觉得只要我出了事,你就有机会坐上智星二把手的位置吧。”麦长泽对老k嗤之以鼻道。
  岂料,老k直接抬起双手做出投降状道:“诶,我可从来没想过去做二把手的位置。我觉得现在的位置就很好,要是让我推举一个比你更适合当二把手的人,那我倒是有个非常好的人选。”老k没有直接点名道姓,可是他直接看向了一声不吭站在若扶风身边的童彖。
  若扶风顺着老k的视线睨了眼身旁的童彖,即便没有言语却令人无法忽视她那非常明显上扬的嘴角。梅拾酒也有几分好戏的意味盯着童彖,菊寒露直接接过话茬:“别说,我也觉得童小姐比麦长泽更适合当智星的二把手,最起码童小姐比麦长泽对智星更忠诚,不会有二心。”
  “寒露,注意用词。”梅拾酒忽然出言纠正菊寒露,正当麦长泽以为她想借此讨好自己时打算不屑冷哼之际,梅拾酒又给他来了一句,“麦副总这不叫有二心,这叫做有野心,想到智星集团的首席执行官。”
  如此直白的言语,麦长泽蓦地脸色一变,急道:“梅拾酒,你少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想做智星的首席执行官了,我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现如今能做到副总这个位置已经非常满意了。你别想继续挑拨我与若小姐之间的关系。”
  “不知道麦副总有没有发现,你对我的称呼从来都是若小姐,却从来没有在工作时间称呼我为若司政。”
  若扶风插嘴不想让麦长泽继续说下去,她那双深蓝眼眸中此刻充满着冷意,那冷意伴随着她看向麦长泽的视线,已然变成了一把冰冷锋利的寒剑直抵麦长泽的咽喉处,剑尖在此时已经刺破了些麦长泽咽喉处的皮肤,那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汩汩流淌而出。
  这使得原本一直气焰高涨的麦长泽顿时哑口无言,还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唾液。
  梅拾酒看着麦长泽的喉结十分明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又补了一句:“既然若司政在这里提到了,其实我也一直非常好奇,为什么麦副总称呼若司政一直为若小姐而不是若司政。”
  麦长泽顿时哑口无言,仿佛在这一瞬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对他早有不满的老k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索性替麦长泽接了梅拾酒的话:“这还能为什么呢。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将若司政看做自己的上司,若司政年轻貌美,能力出众,自然有不少青年才俊,公子小姐爱慕。”
  “哦~这个我懂。”仿若跑接力赛交接接力棒,菊寒露又接过了老k的话,“麦副总一定是想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可比外头的那些什么青年才俊,公子小姐的有个最大的优势。你可是智星集团的二把手,每天和若司政见面的机会可比他们大多了。而且,要是你和若司政有了婚姻关系,那你想要操控智星集团那可就是信手拈来的事情了。”
  “菊小姐,凡事要讲求个证据。你无凭无据的,怎么就能污蔑我有别的心思呢。”麦长泽故作镇定,却又是非常没有底气地反驳了菊寒露的这句话,“总不能因为我对若小姐的称呼,就认为我有的心思吧。”
  “那不如请麦副总给我们答疑解惑一下,你为什么总是称呼若司政为若小姐?”梅拾酒恰到好处地追问了这么一句,以请教姿态而非质问姿态,效果顿时立竿见影。
  麦长泽的眼珠子快速左右来回了几下,吞咽了一下唾液,就再度开口道:“那自然是因为我和若小姐打小就认识,也算是一种青梅竹马的关系,直接喊她为司政,就显得过于疏远。直接喊名字又显得过于亲密,所以我折中选了个若小姐的称呼。”
  “那么你也就是承认了,你仗着与我从小认识,在我从父亲手中接过首席执行官这个职位时,就从来没有将我当做上级,是我理解的这个意思吧。”若扶风缓缓颌首,脸上写满了原来如此的神情,若扶风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皮笑肉不笑地轻哼一声,“一个不懂得尊重上级的下属,这真是一个非常糟糕的调查结果。”
  若扶风原本安抚小老虎的手,在这一瞬间停止了安抚动作。她缓缓侧过头:“童彖,看起来麦长泽在家反省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童彖会意地接话道:“若司政的意思是让他去禁闭室反省?”
  若扶风眉梢微挑,虽然没有直接应答,可是她的神情已经给了童彖答案。
  “不,若小姐,哦不,若司政。我真的只是没有别的意思。”
  一听见若扶风要将自己关入禁闭室,麦长泽顿时就慌了神。
  就连欧部长听见禁闭室这三个字时,身体也是忍不住地一抖,将自己的猪头压的更低,根本不敢再看若扶风这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