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夫人,谢谢你。”
  “夫君,也谢谢你~”
  话落,赵留行把手中红绸狠狠一拽,便将爱妻带入了怀。
  他这就打算带人归家去,却被赵平澜起身喝止:“臭小子,急什么——反正你媳妇现在回去在屋里也是干坐着,有什么意思,你俩就在这儿一块吃完席面再走,正巧和大家热闹热闹。”
  “今日来的都是自己人,没那么多臭规矩。”
  赵留行转眸看着柳善因心道,也不是不行。而柳善因一听能吃自己的酒席,两眼瞬间放出光来。
  赵平澜走来看自家的傻小子还傻愣着,伸手夹着他的脑袋,将人拉了出去,“走吧,耽搁不了你入洞房。”
  徐与之随即走来揉了揉小妹的肩,同样搭腔道:“走吧,好好吃些东西晚上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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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宴随性而开,今日来的大多是追随赵平澜的女部将,赵留行的手下,以及柳徽在军中的旧友,如此一群人坐在一块,气氛轻松,到处都是推杯换盏的爽朗笑声。
  以至于喝到黄昏将尽,灯火初燃,众人还未有离散之意。
  柳善因不擅饮酒,大家也就没去强求。
  她与徐玉之听着柳徽原来在军中的趣闻,甚是津津有味,就仿若柳徽还时一样。
  可还没聊到尽兴,赵留行便趁机过来坐在柳善因的旁边,撒起了娇,只见他醉醺醺往柳善因怀里一靠,“夫人,我难受…我想,想睡觉,咱们回去好不好……”
  柳善因摸摸赵留行的脑袋,朝徐玉之看了一眼。
  徐玉之赶忙出言:“小妹,既然妹夫醉成这样,你们且回去吧,这儿有我和都护大人招呼,你们就别管了。”
  柳善因点点头,道了声有劳嫂嫂,转而就和大家告别架起赵留行往后院去。
  她一路只想着快点回去,温些热水给自家的男人擦洗擦洗。
  可谁知等好不容易回了屋,柳善因刚刚把人往床上一搁,赵留行就原形毕露,一把将她拽进了怀里,吓得她紧张大呼:“赵赵将军,你怎么没醉——”
  赵留行却抱着怀中人吻了吻她的脖颈,“夫人还真是好骗,你仔细闻闻我身上有多少酒气?”
  “还真是呀!赵赵将军身上真的一点味道也没有。”柳善因被人吻得脖子痒痒,下意识伸手挠了挠。她大抵是在席上呆的太久,鼻子被酒味浸泡了太久,这才没察觉赵留行是在装醉。
  赵留行转而抓住她那挠脖子的手,搁在脸上蹭了蹭,似作嗔怪:“为何还叫我赵赵将军……咱们是夫妻了。”
  “我叫习惯了,你等我多缓几日,肯定能改过来!”柳善因一脸无辜地解释,转头就要从赵留行怀里起身,瞧着她是把入洞房的事,全然抛在了脑后。
  可赵留行期待了这么久,忍耐了这么多,岂能这么轻易将她放过?
  不若,他不就白装醉了。
  赵留行憋着身上那股躁意,将人按倒在了床铺上。
  柳善因仰面望着夫君的眉眼,一脸茫然。
  当真酒不自醉人自醉,她看得真切赵留行的眼中有火在烧。
  赵留行伸手抚摸起她的额头,低声恳求:“那时候一口一个夫君叫的顺溜,如今成了真,怎么就叫不出口了?我现在就要听。”
  柳善因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味,害羞地低下了头。
  她试图躲上一躲,“夫,夫君……你,你先起来。”却被人狠狠剥落了衣衫。
  情起时,帐中微热,甚至有些发闷。
  柳善因躲不过某人火热的目光,便放任他将自己往床中间挪了挪。
  她其实有些期待,却不敢张口表达。
  直到他们都变得同样坦诚,她才敢试探着垂眸看对面人分明的手臂,俊朗的脸庞,健硕的胸膛,无不撩动着她的心房。她感受到,他离自己越来越近,无比地近,甚至不再有难以逾越的距离。
  赵留行便由此向下,最终将个深沉的吻落在了她肉乎乎的小腹上。
  此时再瞧柳善因已是面颊泛起红晕,呼吸里也带着些许热气,赵留行摸了摸她散落在枕上的头发。
  随之抓起了她的掌心,就此沉沦下去。
  再相望时,褪不去夏日闷热,在帐中挥散不尽。赵留行于不经意瞥见柳善因蹙起的眉心,咬住的掌心,不知缘由,便渐渐缓和下来,他问:“怎么?是哪不舒服吗?”
  柳善因却摇了摇头,“不…不是,我是怕被别人听到……不太好。”
  赵留行闻言会心一笑,他家夫人还真是可爱得紧,这个时候都在前头,院中哪有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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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时,相拥而眠。
  铺上的狼藉,柳善因懒得去理,她耷拉着脑袋靠在赵留行怀中,总算知晓今日嫂嫂提醒自己多吃些有力气,究竟为何……原这事,它还是个力气活,不过瞧上去旁边这个似是要比自己更累一点。
  他好像从开始忙活,到最终收场就没停过。
  但谁让大公牛有的是力气,他到此刻也没觉得太累,甚至还将怀中人揉了好几遍。
  柳善因没推拒。
  赵留行便将头埋在她的身上,笑了两下。
  “你笑什么啊?”柳善因纳了闷,赵留行解释说,“我高兴,你不高兴吗?”
  柳善因点点头,她是挺高兴的。
  无论是成亲,还是洞房,她都很高兴。
  可赵留行没说实话,但他也断不会告诉柳善因,今晚洞房之所以能如此顺利,全要仰仗二姑那日离开南院前,偷偷塞给他的那本书,不若今日他俩摸索一夜,也只能大眼瞪小眼。
  柳善因对这事不懂,他素来无人教导亦是一窍不通……
  如何还能像现在这般高兴呢!
  “你不困吗?”毫不知情的柳善因,抬手拍了拍身后人。
  赵留行随即应声,“不困。怎么?夫人是还想要吗?”惊得柳善因慌忙挥挥手,“不要了,不要了……我是有些饿了。”
  “饿了?这还不好说。”赵留行扯了衣衫套在身上,转头下床挂起了帘帐,“我记着厨房有些番薯,咱们就还像上次一样烤来垫垫肚子如何?”
  柳善因缓缓回眸,裹着被子坐了起来,“不若咱们先去洗漱,然后再去烤番薯吧,我身上黏黏的,不舒服。”
  赵留行见状俯身过来照着眼前人亲了一口,“成,都听你的。”
  “为夫去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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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善因和赵留行在浴间一拖沓又是半晌,出来生起炭盆的时候已经过了三更,她早知就不与他一起洗了,现在的赵留行瞧见她,就像狼见了羊,满眼都写着馋。
  两口子小心再小心,却还是吵醒了刚刚睡下的嫂嫂。
  徐玉之披衣推门瞧见两个身影鬼鬼祟祟,不由得追问:“小妹妹夫,这么晚不睡觉,在这儿做什么?”
  “嫂嫂,不好意思吵到你了。”柳善因举目挠挠头,“我们在烤番薯吃,嫂嫂要吃吗?”
  徐玉之回眸瞧了眼睡熟的儿子,抬脚出了门,她来到小两口面前,低声问:“是妹夫饿了吗?”
  柳善因摇摇头,“是我……”
  “你?”徐玉之瞠目结舌,小妹席上明明吃了半只炖鸡,四分之一的肘子,以及数不胜数的素菜,怎么到这会儿还能饿呢?妹夫,这是给人折腾成什么样了。
  可要不说还是徐玉之心疼妹妹,她转头就要往厨房去,“只吃番薯怎么行?你等着,我去给你们做个带汤的。”
  “不用嫂嫂,不用麻烦,我吃番薯就行。”柳善因慌里慌张扯住徐玉之的衣角。
  姑嫂两人推让了半天,差点没把徐玉之拽翻。
  徐玉之无奈只得吐口:“行了行了,我不与你让了,你想吃再与我讲行了吧。”
  柳善因笑着点点头,“谢谢嫂嫂,嫂嫂最好了。”
  徐玉之拍了拍小妹的手背,反正她也没了睡意,便在妹夫递来的小凳上坐了下来。
  赵留行这边看着人家姑嫂情深义重,刚觉得温暖,就在转眸时被院中站着的“恶煞”吓了一哆嗦,“天爷,您怎么跟个鬼一样,半点声音也没有,您知不知道人吓人是能吓死人的——”
  赵平澜瞪着自家这烦人的侄子一眼。
  她今日看在新妇的份上,暂不与他计较。
  还是侄媳好,柳善因一瞧见她,立刻喜笑颜开地问候:“二姑,您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赵平澜比徐玉之自觉,她随手拎了个小凳,坐在了炭盆边的空荡处,“没什么,我就是怕柳家大嫂不方便,想来瞧瞧她要不要带着孩子搬去北院和我住。”
  别瞧赵平澜平日凶巴巴,实际她的心比谁都细。
  徐玉之抬起头,有些慌张,“啊?我如何能跟您住在一起,我这还带着孩子,吵吵闹闹的太打扰。”
  她其实也觉得自己跟小两口挤在一个院子不方便,但和都护大人住在一起,又实在折煞,她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我瞧府中还有些别的房间,我明日在外头随便找个打扫打扫,带着小宝搬过去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