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但因为物件过于私密,他模样又生得风流,就显得格外色气。
  就算是新的,冉照眠也觉得自己脑袋有点冒烟了。
  他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有点奇怪,私人东西感到不自在不是很正常吗?”
  祁砚衡忍着得寸进尺逗弄人的心思,面上正经“哦”了一声:
  “感谢慷慨解囊,但为了我的舒适度,我叫了跑腿送合适的尺码来了。”
  好啊!不早说!
  祁砚衡明明就有打算,还找他要,他故意的!
  冉照眠抄手夺过:“不穿就不穿,一点苦都吃不得!”
  祁砚衡:“……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冉照眠沉默了两秒,从他身旁爬起来,又乱七八糟地跑回房间了。
  看着人的背影,祁砚衡垂头没忍住笑出了声,肩背都在抖。
  冉照眠也懒得管待客之礼了,把翻乱的衣帽间整理好。
  感觉对方应该笑够了,自己脑袋也不冒烟了,才离开房间去到客厅。
  冉照眠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祁砚衡只是看着他笑,但也没有再提。
  冉照眠带着人简单看了看屋子,主要是卫生间和客房。
  他这间屋子是个面积不小的平层,空间充裕,装潢温馨又具有设计感。
  “每周会有阿姨过来收拾屋子,所以客房也是干净的,直接睡就行。”
  祁砚衡“嗯”了一声:“你住这边多吗?”
  “高中毕业前住小姨家,但最近要渐渐搬过来了,可能以后大多就住这边。”
  上次他听到了关家爷爷奶奶说的话,就一直在考虑。
  成年已经有一阵子了,再过段时间,他就要19岁,搬出来也好。
  别的东西不拿不要紧,但kiki他还是想带过来。
  小姨知道他有多么喜欢kiki那个鲸鱼摆件,一旦搬走,所代表的意思就很明显了。
  他有点担心到时候小姨会哭。
  后脑勺被人碰了一下,他听到身边的青年问道:“怎么了?”
  冉照眠摇了摇头:“没什么。”
  祁砚衡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快去洗漱吧。”
  冉照眠也没讲究客气:“行,洗衣机烘干机都在阳台,毛巾牙刷也给你了,你自便,需要什么再找我。”
  祁砚衡点点头。
  冉照眠就回了房间,等洗漱完出来的时候,祁砚衡已经进了外面的公用卫生间洗漱,隐约能听到花洒的水声。
  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同样是洗漱,但在宿舍里就很不一样。
  冉照眠不敢再多想,检查了一下大门是否关好后,就将多余的灯关掉,只留下了客厅的一盏给祁砚衡。
  正准备回房间睡觉,恰好卫生间的门打开。
  两人都吓了一跳。
  冉照眠看了看祁砚衡,对方还没来得及吹头发,浑身的水汽很重,裹挟着浴室的热气几乎是迎面扑来。
  被打湿的眉眼色彩愈发重,眼窝很深,漆黑的眸子落在了冉照眠的身上。
  那套穿在冉照眠身上过于宽大的家居服,在祁砚衡身上居然是恰好的。
  款式简洁,但对方那身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祁砚衡看了看他手中的杯子,知道他是出来倒水。
  但见人没有动,于是问道:“在想什么?”
  冉照眠不但没有离远,反而靠近嗅了嗅。
  然后缓缓开口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神奇,是一样的洗护用品,但怎么闻上去感觉不太一样。”
  祁砚衡笑了下,没有说话。
  冉照眠没有再耽误:“你快吹头发吧,我回房间睡觉了,晚安。”
  “晚安。”
  冉照眠本来以为今晚自己会睡不着。
  但出乎意料,他几乎一沾床就撅了过去,再睁眼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整个人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浑身都是松快的。
  出房门的时候,祁砚衡已经在厨房准备早餐。
  人睡好了,心情也好了,昨天不愉快的记忆都飞走了。
  他声音轻快道:“学长早啊!”
  祁砚衡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早。”
  冉照眠看了看祁砚衡,面上其实看不出来什么,但浑身的懒散劲更重了。
  他试探地问道:“你没睡好啊,认床?”
  祁砚衡随口应了下来:“嗯。”
  他那何止是没睡好,简直是没睡,看了整宿文献。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祁砚衡也感到意外。
  他其实一点都不认床,平时去野外露营随便一顶帐篷也能睡。
  后来找到了原因——
  衣服主责,床榻次责,冉照眠全责。
  之前他还故意借此逗弄冉照眠,真睡的时候,回旋镖全扎回来了。
  床榻好歹是冉照眠没有躺过的,但衣服对方贴身穿过。
  就算洗过了,也带有对方身上常有的好闻气息,于是心里作用,总觉得对方就在身边,还贴着他的那种。
  祁砚衡躺得心浮气躁,烦。
  人又不是真的躺身边,还受这种折磨,真是冤枉。
  第44章
  两人的事情都很多, 不可能时时待在一起。
  于是在吃完早餐,祁砚衡叮嘱了他一下安全问题后,就先离开了。
  冉照眠简单收拾收拾了屋子, 中午才出门。
  周旭东和赵泽倒是觉得稀奇,因为冉照眠和祁砚衡同一天回到了宿舍。
  不只是回来拿个东西的那种,而是要一直在寝室住到放寒假。
  宿舍内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两人自然开心。
  同时还有些纳闷,周旭东好奇道:“今天眠眠不是元旦晚会的排练吗?你们又不是一起去的图书馆,怎么还一起回来了?”
  祁砚衡懒得跟他解释,随口应道:“顺路。”
  冉照眠没有开口,因为祁砚衡是去会堂接他一起回的。
  说多了, 寝室的另两人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恐吓快递的事情还没有结果,白天倒还好,他朋友多,几乎很少一个人待着。
  夜晚他也不怎么出去玩了, 但有时候像排练这种情况无法避免。
  顾忌到安全问题,太晚了的话,祁砚衡会和他一起回。
  两人是肉眼可见地越走越近, 近到学校论坛上出现了一些风言风语。
  但他们的态度过于坦荡自然,倒是让人怀疑是不是自己性缘脑上头想多了。
  于是最后, 都归因成两人长得太好看,站在一起赏心悦目,磕磕cp怎么了。
  所以冉照眠倒也没有感受到困扰。
  唯一让他烦心的, 还得是快递的事。
  这种被迫失去行动自由的感觉让他束手束脚。
  祁砚衡从卫生间洗漱好出来, 就看到冉照眠满面愁绪的脸。
  他不由得笑了:“在想什么?”
  冉照眠仰头看着他:“快递。”
  祁砚衡就明白了。
  祁浔舟和物流公司那边沟通过,所以没有丝毫拖延,两天后就给出了结果。
  只是却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枕头并非电商平台上购买, 也不是本人亲自寄出,而是个一问三不知的老人。
  事情就断在这里,似乎对方不暴露出更多信息,调查就很难推进。
  可怎样才能暴露更多信息?无非就是对冉照眠再次出手。
  想到这种情况,祁砚衡更不愿意了。
  但他面上没有表露出分毫,只是摸了下人的脑袋,无声地安抚。
  冉照眠也知道,这事急也没办法。
  于是不再想,总不能因为这事就不过正常日子了。
  他拿出书本来,准备去做点正事转移注意力。
  -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
  有些情况,越是亲近的人反而越是容易察觉到异样。
  特别是周旭东和祁砚衡来往了快三个年头。
  两人下课去食堂的时候,周旭东到底没忍住,问道:“眠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祁砚衡瞥了他一眼:“怎么这么说?”
  “就算眠眠让人容易有保护欲,但也不至于到你这种担心的程度吧?都像看小孩了。”
  特别是前几天,祁砚衡还私下叮嘱他,他要是有事不在,夜晚冉照眠有事出门尽量不要让他一个人。
  当时他没深想,但日夜相对几天,总能察觉到不对劲。
  祁砚衡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瞒:“他收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都是学生,免得人恐慌,他说得模糊了些。
  但周旭东还是懂了对方的意思,倒吸一口冷气:“怎么都和私生一样呢。”
  祁砚衡的脚步一顿:“都?”
  周旭东轻轻“啊”了一声,然后解释道:“就前阵子,眠眠说了几次,感觉有人在看他。”
  祁砚衡眉眼陡然沉了下来:“怎么不早说?”
  周旭东被他吓了一跳,解释道:“眠眠那模样,有人偷看他再正常不过。”
  “另一个原因是这件事已经解决了,确实有人跟着他,是计算机学院一个特别社恐的男生,暗恋眠眠,不敢明着告白,偷偷跟了他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