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容枳转身来到办公桌旁,随手拿起一本文件:"还有事吗?没事就出去吧,我没有时间和你说废话。"
  就在这时,赵琴琴端着两个杯子走了进来。
  云伟气急败坏,拿起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指着容枳大吼。
  "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个位置,只能是云家人坐!你不自己滚,那就我让你滚!你不是可以用那些所谓的文件控制他们,我也可以,巨大的利益面前,鹿死谁手,不一定呢!"
  容枳淡然的点点头。
  "嗯,杯子的钱也要扣的。"
  云伟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气的跺脚,愤然离开了。
  赵琴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呸了一声。
  "晦气!"她走到容枳的身边:"你没事吧,可别因为这样的人,动了胎气。"
  容枳笑着摇摇头:"如今,算是撕破脸了,我倒是放心了不少,只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赵琴琴挠了挠头,也是云里雾里。
  晚间时分,容枳照旧在病房中陪伴云栖,正说着话,彭泽走了进来。
  "云伟联系了国外的一家贵族,不知开出了什么代价,听闻是要深度合作,如果达成,云氏肯定要更高一层楼的,只是这样对我们很不利,肯定会冒出更多反对的声音。"
  容枳闻言头疼不已,想都不用想,云伟定然是割地赔款才换来了这样的合作机会。
  "还真是不择手段。"
  彭泽有些担心:"您要不然先躲一躲,找不到人,他也没办法针对,现在总的来说,还是您的安全重要。"
  "不行。"
  容枳想也不想的拒绝,看着沉睡中的云栖:"不论如何,我都要守住云氏,守着云栖。"
  月上柳梢头,一夜过去。
  隔天清晨,容枳便收到了云伟派人送来的宴会请帖。
  她看着烫金的几个大字,不由的苦笑。
  "还真是一刻都等不了。"
  彭泽小心询问:"您去吗?我建议还是不要……"
  "去。"容枳收起了请柬:"不去怎么知道他想做什么。"
  "您……"
  如今容枳这个独断独行的劲头倒是像足了云栖,这说一不二的言语,让彭泽一阵头疼,最终只能加强了安保。
  晚间宴会厅中,云家的名号还是一如既往的崇高,来的人仍是不少。
  容枳来时,里面已经站了不少人,云伟看到她时,轻蔑的撇了一眼甚至没有过来打招呼。
  "看来他是胜券在握了。"
  赵琴琴吐糟着云伟的自大,容枳倒是不在意的,见招拆招就好了。
  宴会进行到一般时,二楼缓缓走来了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云伟殷勤的上前嘘寒问暖,那副嘴脸,真是恶心至极。
  那几个外国人,不知道和他说了些什么,云伟笑容满面的走到了台上,拿起了话筒。
  "欢迎各位来参加云氏的宴会,今天我请到了m国的贵族继承人琼斯,他将于云氏在今日大成深度合作!"
  台下哗然,都在窃窃私语。
  "这个贵族在m国可是攀不上的存在,这云伟还真是有本事。"
  "是啊是啊,但听闻这琼斯可是狠辣的厉害,与他合作的公司,下场都挺惨的。"
  "唉~云氏是何等存在啊,岂是那些小公司可以比的。"
  云伟满意的看着台下的人,直到撞上容枳的视线,才洋洋得意的继续说:"诸位都知道,云氏向来都是能者居上,我们云氏最近出了一些事。"
  他有意将人们的视线引导到日子的身上。
  "我大姐的妻子,在我大姐与爷爷出事期间,掌握了云氏,却德不配位,现如今,我的两位亲人更是不知道身处何处,是死是活!我身为云氏的长子,自然要出来为云氏寻找更好的出路。"
  人们渐渐被他的话带偏了思维,都开始指责容枳最毒妇人心。
  云伟满意的有些跃跃欲试,激动的握紧了话筒:"为了云氏更好的发展,我会努力扩张云氏的业务,我想,嫂子也该让贤,不是吗?"
  容枳无奈的笑了笑,刚欲要开口。
  门被突然推开。
  "逆子!云氏何时轮到你说话了!"
  众人齐齐看去,云伟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手中的话筒掉落,砸在地面发出了一阵嗡鸣……
  第48章 有幸,遇见你
  金妮推开厚重的华丽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坐在轮椅上的云筑,本有些肥硕的云筑,在这两个月里消瘦了不少。
  尤其是那头油亮的头发,从前每次出现都是摸好发蜡,虽说有些中年人的油腻,但总是和蔼的。
  如今,那头发干枯,灰白的程度让人震惊。
  谁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云筑也不知如何告诉世人,一夜白头,是真的。
  云伟表面仍旧勉强保持着微笑,只是那颤抖的手早已出卖了他的心。
  "云家,轮不到你说话。"
  金妮推着云筑上前,彭泽适时的递上了话筒。
  云筑接过,抵在嘴边,眼神始终盯着台上的云伟,他久久没有说话,似乎在等什么。
  云伟终于反应过来,他看了看身旁的琼斯,快步走到云筑的身边,矮下身,低声说。
  "我是你儿子,不管如何,今天你先回去,不要让我难堪!我要是完了,你也逃不掉!"
  带着威胁的话语,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悔意,云筑的眼神也变得黯然,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他忍着心中钝痛,缓缓开口。
  "诸位,今日让你们看笑话了,云氏诚信经营,忠诚于国家,反哺社会,绝不会做苟合取容之事。"他顿了顿,仿佛下了某种决心:"我,云筑,云氏前任董事长云之山三子,在此声明,与云伟断绝父子关系,他将没有资格参与云氏任何事情,并即刻驱逐!"
  云伟本还算挺拔的身体顿了顿,缓缓站起身,双目已经充血,变得异常狠厉吓人,他一字一顿的说:"你再说一遍?"
  云筑并未理睬他,而是费力的推动轮椅,来到容枳的面前,回头对彭泽说:"麻烦你,扶我起来。"
  彭泽弯腰拖着他的手,一点点让他站起身,云筑的身体太虚弱了,站起来后仍是坚持不住扶住了轮椅,这才勉强站好。
  只是下一步,他竟弯下了腰。
  "我替犬子向你道歉,我替云氏,谢谢你。"
  容枳诧异之余连忙上前扶住了他的手:"您别……"
  云筑摆摆手:"第一,我对自己的儿子管教不严,失徳,第二,云氏危机,我未能第一时间挡在小辈前面,失信,第三,我来的太晚了,所以。"
  他站直,看着容枳,浅浅一笑置之。
  "云筑,退出云氏公司,从此独立门户,不再参与云氏任何经营。"
  容枳闻言一怔:"三叔,您不必……"
  "你别说了。"云筑跌坐回去,他实在太累了:"这是我早就该做的,送我回老宅吧。"
  彭泽替代了金妮的位置,推着轮椅往外走,云伟此时却突然爆起,挡在轮椅前。
  他紧抿着唇,赤红的眼底透着寒意与癫狂。
  "你为什么啊?啊?为什么啊?你是我爸啊?你是我爸!"他蹲下身,捏住了轮椅的把手,声嘶力竭:"我是你儿子!这庞大的家业,数不尽的钱啊!这是钱啊!你为什么不要啊!"
  云筑并未回应,而是淡然的看着他发疯,这样的冷漠使本就暴怒的云伟彻底崩溃,他陡然伸出手想要捏住云筑的脖子,却被彭泽眼疾手快一脚踹翻,但仍旧不死心。
  立刻起身,抄起一旁的椅子就要砸过去,彭泽对付他还是绰绰有余的,几个错身,扣住了他的手臂狠狠一拧,云伟哀嚎一声跪在了地上。
  "云筑!我是你儿子!你不要!我要啊!你为什么不肯为了我争一争啊!!!!!云筑……你毁了我啊……"
  看着他病态的痴狂与指责,云筑闭上了眼睛,此时的心痛,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感受到。
  "走吧,走吧……走吧……"
  彭泽叹了口气,推着轮椅离开了这里。
  身后仍旧是云伟歇斯底里的怒吼,不甘,愤怒,痛心疾首……
  容枳也离开了,这已经结束了。
  刚刚离开会场,赵琴琴就匆忙跑了过来,拿着手机红了眼眶。
  "醒了……醒了……"
  容枳的心一抖,激动的抓住了她的肩膀:"云栖醒了?!"
  赵琴琴歉疚的摇摇头:"是老爷子醒了。"
  容枳刚刚燃起的希望再次扑灭,她的肩膀一沉,依旧安慰着自己:"也好,也好……"
  云之山醒了,醒来时身旁站的是封长生。
  "云栖……"
  封长生俯下身安慰:"她没事,您先休息好,别担心,我会处理好。"
  云之山再次沉沉睡去,这次他的各项指标都已经正常了,再三确定下,不会再出问题,他才通知了容枳。
  一个小时后,容枳赶来,云之山恰巧再次醒来。
  "爷爷,您醒了。"
  云之山虚弱的靠在病床上,抬了抬手,容枳立即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您别担心,云氏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