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我不需要,也不在乎了。”叶安皓似是很累,他疲惫的闭上眼睛,声音还带着哽咽,“岑秋锐,做了就是做了,你刚来进叶府的时候是我对你不好,这些说是打击亦或者是报复我都可以不怪你,但是你到现在还在装深情,只会让我觉得虚伪、恶心。”
  鼻子酸酸的,他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阻止眼泪的落下,却都无济于事。
  作为一个局外人,叶安皓从来没觉得原身对岑秋锐做的那些事,可以值得原谅,但是当事情落在自己头上,哪怕只是一点点缘由,他都会变得很在乎。
  怎么会不在乎呢,这么长时间相处的点点滴滴,一幕幕画面在眼前清晰浮现,就算是养个宠物也有感情了,更别说是枕边人。
  说他双标也好,小心眼也好。
  欺负男主,对不起男主的事情又不是自己做的,凭什么最后承受的却是自己。
  叶安皓就是无法忍受岑秋锐对自己不坦诚,无法忍受岑秋锐对自己是另有所图,无法忍受岑秋锐这一切都只是计划中的一环。
  他深吸一口气,掩住心脏处钝拙的疼痛,盯着岑秋锐冷冰冰的吐出一句话,“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想再重复。岑秋锐,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也不可能毫无芥蒂的假装这些事情没有发生过,所以于你于我来说,分开都是最好的归途,和离书就在案桌,你拿着回圣都去吧,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
  叶安皓心中微微一紧,顿了一下补充:“永远都不要。”
  此话一出,屋子里忽然间没有任何声音,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岑秋锐却仿佛自己身处冰窟,叶安皓所表达出得老死不相往来的决绝,足以让他心碎到赤目。
  “叶安皓,我从来没见到过什么和离书,你不能跟我和离,除了这个我什么都能答应你。”岑秋锐抓住叶安皓的手腕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声音嘶哑,“你听,它在为你跳动。”
  咚咚咚的有力心跳在叶安皓手心中跳动,他抽了一下自己的手,没抽出来,“够了,别再碰我。”
  岑秋锐目光沉下来:“你还想让谁碰?”
  这种冷冰冰的质问口吻,叶安皓已经许久没在岑秋锐身上见过,所以乍一下面对,整个人都失神的怔愣了一下,说出来的话也带上了刺,“本公子的事你少管,反正不会是你这个前夫人。”
  这句话终于把岑秋锐的理智点燃,他脸色阴沉的可怕,他不由分说的把人压在了身下,倾身擒住那张不听话的唇。
  “岑秋锐你是不是有病!”叶安皓气的用脚疯狂踢他,声音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快放开我,本公子已经跟你和离了!”
  “和离”这两个字再一次从叶安皓嘴里说出来,岑秋锐只觉得无比的刺耳。
  他眼神沉下几分,眸中翻滚的是叶安皓从没有见过的阴郁与偏执,他嘴唇开合,声音带上了一丝狠戾,“我没同意就不做数。叶安皓,你是我的,休想离开我。”
  叶安皓脸色肉眼可看的白了一层,他身心疲惫,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索性不再动弹,睁着一双泪目无声的望着岑秋锐。
  岑秋锐动作顿住,温热的液体急促的落下,刺的他脸颊生痛。
  他分开时“啧”了一声,开口的声音透着一点哑,却又混着些说不清的情绪。“叶安皓,被我碰就这么让你难受吗?”
  叶安皓面无表情没说话,只看了岑秋锐一眼就挪开了视线,撇开头把他当空气一般,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这种无声的拒绝,比任何惩罚都来的让人心碎。
  “叶安皓!说话!”岑秋锐掐住叶安皓的下巴,把人掰了回来,可叶安皓竟好似睡着了一般,躺着一动不动,就算闭着眼睛也不想看他。
  他声音越发嘶哑阴郁,带着一点狠戾,“叶安皓,你再不睁开眼睛,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来。”
  叶安皓愣是执拗的挺着,半分眼神都不给他。
  岑秋锐却猛地低身扯住了他胸口的衣襟,“哗啦——”一声撕开,冰冷的手已经探了进去,那双漂亮的眸子微眯了起来,埋头在他胸膛作乱。
  叶安皓脸色一下“唰——”一下就不好了,吓得心惊肉跳,他几乎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岑秋锐,“你还想用强不成?”
  岑秋锐被叶安皓的眼神牢牢地钉得身体一僵,动弹不得。
  那是悲怆、愤恨,失望……无数情绪近乎失控的交织,泣血的质问他——
  “还是说,你只是为了得到这幅身子?”
  “岑秋锐。”叶安皓一字一顿,那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却字字诛心。
  他说,“别让我恨你。”
  一句话,成功让岑秋锐脸上血色尽褪,跌跌撞撞的夺门而出。
  喜鹊有事要报,一直守在门外,原本听见屋内动静就深感不妙,这会儿见岑秋锐脸色苍白的出来,更是惊定不移。
  第128章 太过凑巧
  岑秋锐越过她疾步往书房而去,浑身上下散发的浓浓戾气,实在是令人心惊胆寒。
  喜鹊心中咯噔一下,颤巍巍小跑着上前,欲言又止的叫了一声:“主子……”
  眼中难掩担忧。
  书房内的气息沉闷如水,喜鹊脸色微凝,“主子,查出来了,你与二公子去城郊小院的那日,冰室的锁被人动过,确实是有人刻意引诱二公子过去的,根据现有的线索,已经可以锁定他的身份曾经是岑言的贴身护卫,名唤岑十一。”
  岑秋锐声沉如水,犹如淬了毒的冰冷从嗓子里面溺出来,语气阴鸷,“几日的时间,岑茂行就查到了这点东西?甚至还是一个本该已经死了的人?”
  这个问题让人有些尴尬,空气微妙的静默了那么一瞬,但喜鹊不敢托大,只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那人明显是有备而来,自那日就失了踪迹,茂行公子已经让人全城暗中搜查了,只是我们在锦城的人手有限,他又要分心练蛊……”
  岑秋锐脸色依旧难看,“告诉岑茂行,练蛊的事先放一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岑十一挖出来,人手不够找张衍。”
  “是。”喜鹊应完却不走,谨慎开口:“主子,属下还有一事。”
  “另一个阳命之人找到了。”
  岑秋闻言豁然起身,“人在哪?”
  “此人就在叶府,正是叶三公子——叶随。当年为叶随接生的婆子,为了不触主家霉头,刻意把他的生辰八字报晚了些。”
  岑秋锐眉头一皱,原本沉冷的眸子里,如同平静的水面,忽然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无数涟漪。
  不对,时间太过凑巧了。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他总觉的所有的事情,仿佛背后都有一只幕后黑手在操控着。
  ……
  ……
  而屋子里的叶安皓见人出去,骤然松了口气,瘫在床上用手背覆住眼皮,一动不动的装死。
  他脑子乱糟糟的,不明白事情怎么又发展成了这样。
  妈蛋,自己果然不适合演戏。
  怎么就没忍住又跟岑秋锐吵起来了呢。
  叶安皓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在心间翻腾,眼前似乎还浮现着岑秋锐离去时的心碎模样。
  他鼻头一酸满是内疚,鬼使神差的握紧了右手手心,仿佛还能在那上面感觉到对方心脏跳动的频率。
  二公子消失已久的良心,在此刻忽然跳了出来,刷足了存在感,他缓缓把手放在了胸口处,低声喃喃道:“岑秋锐,你可别恨我啊。”
  要恨就恨造化弄人。
  原著中的结局,已经注定他与岑秋锐不可能有好结局的。
  一切只是为了让狗男主回圣都而已。
  要是不这样,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还怎么跑路啊。
  叶安皓,你做的很好。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没准岑秋锐表现出来的伤心,只是为了降低自己的警惕心呢。
  狗男主那么会装,这点戏份对他来说也只是小儿科啦。
  二公子疯狂给自己洗脑,却怎么也掩盖不了心中的不安,他感觉自己卡在中间,不上不下的难受。
  一方面觉得岑秋锐不可能打破书中的框架设定,一方面又有些不甘。
  万一岑秋锐说的是真的呢?
  那自己是不是就不用死也不用跑了?
  再怎么说,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别说是人了,就是养个宠物也该有感情了吧。
  自己也没多差啊,岑秋锐动心也是有可能的,叶安皓没什么底气的想,内心动摇的厉害。
  他轻扯嘴角,直到察觉到唇上传来的微微刺痛感,二公子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来想骂娘。
  救命啊,叶安皓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你可不能恋爱脑当睁眼瞎。
  岑秋锐要是没这个想法,岑茂行怎么会出现的这么突然,还有那个女人,那副模样都被带来了锦城,不就是为了方便取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