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岑秋锐:“……”
  岑秋锐掀开车帘看了眼阴沉沉的天空有些茫然,谁又惹这小祖宗生气了。
  ……
  翌日清晨,叶安皓是在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中醒来的,他疲惫的揉了一把脸整衣下车。
  喜鹊跟崔妈妈正靠着马车前鬼鬼祟祟,听见声响颇有点心虚立马散开,端来盛满清水的铜盆和干净的毛巾放在马车旁的大石头上,供叶安皓洗漱。
  一晚上没睡好,叶安皓的状态着实不太好整个人都蔫蔫的,尤其眼眶下方的乌青颇为显眼,喜鹊红着脸不太好意思打量他。
  崔妈妈毕竟年长些,叶安皓是她一手奶大的,虽是笑语晏晏,却也有些心疼,小声的提点,“公子,你们虽然年轻气盛,但是也要节制一点……”
  叶安皓:“……”
  !!!
  我们?
  年轻气盛?
  节制一点?
  “就是那个……”崔妈妈暗暗指了指马车偷笑,“昨天晚上的动静把整个林子里的飞禽都震跑了,“夫人”一大早起来就去打了只野鸡回来忙活着熬粥,说是给你补身体。”
  叶安皓:“……”
  叶安皓的表情开始裂开,他们不会以为昨天我和岑秋锐有什么吧?
  “没有的事,你们误会了……”叶安皓耐心的解释,“昨天是因为岑秋锐……”
  “昨天那么累,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身子还难不难受了?”岑秋锐正坐在羹火旁盯着他的鸡丝粥,看见叶安皓起床洗漱小跑了过来,关切的问道:“不过正好,粥马上就熬好,你喝点补充补充力气。”
  叶安皓:“……”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狗男人。
  能不能别再这种时候说这些引人遐想的话了?
  喜鹊和崔妈妈的眼神愈发幽深,叶安皓现在说什么都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了。
  人们相信的都是虚假的无稽之谈,叶二公子的解释成了无效证词。
  关键是他跟岑秋锐清白的不能再清白好吗?
  靠!
  都怪岑秋锐这个臭渣男,搅屎棍。
  叶安皓浑身炸毛,满脸都写着“愤怒”而且是哄不好的那种,又从愤怒变成冷漠,冲岑秋锐吐出一个冷冷的词,“你走开。”
  喜鹊和崔妈妈只当叶安皓是不好意思了恼羞成怒,只有岑秋锐无比无辜的摸了摸鼻子,投过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叶安皓冷哼一声,呵呵还敢装无辜。
  狗男人,你挺行啊。
  叶安皓洗干净脸就转身走了,整个全程无视岑秋锐。
  外围的几个护卫无事聚在一起相互切磋,也不嫌冷一个个的光着膀子动作那叫一个流畅潇洒,看的叶安皓十分眼热羡慕,索性也就寻了一处位置坐下来看,很是捧场。
  护卫们看见叶安皓在场起先还有些局促,叶安皓只道不用管他,便真的安静坐下。
  眼见叶安皓当起了观众,众护卫更是铆足了劲表现,角逐一时精彩无比,招招式式带来的劲风扬了一地的野桃花,连带着叶安皓头上也落了一朵。
  众护卫连忙告罪,叶安皓却是哈哈一笑,把头上那朵桃花摘了下来。
  花骨朵粉红粉红的,娇嫩的仿佛吹口气就能化成水,叶二公子难得的文绉了一把:“桃之,灼灼其华,此情此景,实在精彩。”
  而岑秋锐这边刚把粥盛好,就看见叶安皓与一群光膀子壮汉语笑颜开的模样,眉头深深皱起,一张脸直接黑成了碳。
  桃花树下,少年一身白衣飘飘,立于一片嫩粉的花瓣之间,姣好的面容挂着洒脱的笑容,颇为清丽夺人。
  那些护卫们什么时候这么近距离接触过这般模样的二公子,全都耳根微微发红,眼神悄悄的打量叶安皓,连呼吸都放轻了一些。其中一个侍卫大着胆子赞了一句,“公子清风明月,比花好看。”
  叶安皓:“……”
  虽然他对自己的颜值有信心。
  但拖某人的服,他现在对“比花好看”这一类词暂时有点应激反应。
  叶安皓表面并不显山露水,无论如何,被夸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他展颜一笑,礼貌的回了一句谢谢。
  岑秋锐走过来,冷淡的瞥了那个护卫一眼,赶在叶安皓看过来之前收回了目光,“阿皓,粥好了。”
  叶安皓转身差点撞岑秋锐身上。
  叶安皓:……
  狗男人,心机婊。
  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什么!
  还有,我跟你不熟!
  叫那么亲近干什么。
  好气哦!
  叶安皓有一堆吐槽,对岑秋锐态度冷淡,还要赶路,护卫们也各自散去拿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
  莫名被冷落的岑秋锐微微一愣,心里有点失落。
  “对了。叶安皓突然叫住了刚刚夸他的那个小护卫,拍了拍小护卫的肩,“刚刚忘了说,身材不错。”整个过程依旧对岑秋锐熟视无睹。
  哼,小样。
  二公子舒畅了一些,滚回去用膳了。
  叶安皓走后,岑秋锐冷眼瞥着那个护卫,护卫小哥憨厚的脸红了大半,呆呆的盯着叶安皓的背影。
  护卫:……背后一凉怎么回事。
  某个醋王嘲讽的嗤笑了一声,毫无缘由,“既然这么会说话,叶家城西的酒楼还差一个叫卖的伙计,明日卯时你就光着膀子去报道吧。”
  护卫小哥的表情僵在脸上,一脸茫然。
  那酒楼离此处可是不少200里地,卯时报道他就是长出翅膀也飞不去,小哥无语,不知道这是撞了哪路衰神,摊上这么个苦差事。
  这个问题要是交给岑秋锐本人来回答的话,原话就是:如果让他也体会一下半夜莫名被心上人踹下床,还眼见着心上人瞧别的男人裸体笑语颜开并夸对方身材好,这等是个男人都不能忍的事,别说对那个野男人能有什么好脸色了,没千刀万剐都算是仁慈。
  经过这么一出,岑秋锐也总算不是一头雾水的模样,至少察觉了叶安皓作天作地的小性子是针对自己的。
  但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正当岑秋锐在马车上苦头冥思的时候,叶安皓也怡然自得的趴在软榻上,看他的话本子。
  不过有些作者也挺能恶心人的,一本甜宠文洋洋洒洒写了几百万字,男女主娃都生了俩了,竟然隐隐还能有be的走势。
  *
  【庄严寂静的禅房,一个身着深蓝色织锦长裙的女子跪趴在蒲团上,闭眼虔心叩首,对面除了一尊金佛,还站着一个身穿袈裟的老和尚。
  老和尚身形清瘦,被宽大的袈裟包裹,颇有些体不胜衣的味道,可即便是这样,他却也一点不显窝囊,眼神明亮睿智隐隐透着仙风道骨的气度。
  老和尚见女子如此,半晌才叹了口气,“女施主,因果已经种下,此子必有此一劫,还请回去吧。”
  那女子抬起头,乌发如漆,肌肤如玉,体态丰盈,言行举止端庄娴雅,一举一动之间留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要不是那象征着妇人身份的发髻,旁人只怕要以为这是谁家闺中待嫁的妙龄少女。】
  第52章 我补给你
  【刘柔磕了三个响头,略有些凌乱的发髻和苍白的脸也掩盖不了她眼中的坚毅,“方驳大师,世人都说您是活神仙,通晓天地,还请大师明鉴,此劫可有破解之法?我叶刘两家定万分感激。”
  “施主,天地万物皆有定数,母子也曾一体,因果循环,贫道也无能为力,请回吧。”
  “此事缘由我而起,一切苦果我自己承受,我不怕……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皓儿还那么小,却要受这种罪……”刘柔挺直的脊背随着方驳大师的话轰然塌下,整个人俯卧在地全身抽动,一声声压抑地,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的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整个禅房,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
  方驳叹息一声,往外而出,给她全了一丝体面。
  “这天怎么说变就变。”守在禅房外的小沙弥捧着一个木鱼边敲边嘟囔。
  方驳走出禅房,抬头看了看头顶阴沉沉的天空,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阿弥陀佛。”
  小沙弥听着禅房内那悲戚的哭声有些不忍,“师父,这位女施主在这跪了有七天七夜了……这会不会……”小沙弥话还没说完,忽闻里面没了动静,“不会晕了吧。”
  方驳脸色一变,“快去救人。”
  小沙弥慌忙推门而进,一阵人仰马翻。
  ……
  寂静的佛堂只有木鱼的“哒哒哒”声,小沙弥苦着一张脸,“师父,那位女施主刚醒又去跪了……这到底是什么执念啊……”
  方驳手上的动作一顿,沉默了良久,“罢了,你去我房中把那串莹光琉璃珠拿来。”
  “师父……”小沙弥闻声巨变,“那……那宝物虽有穿梭异世之能,可……擅用……有违天道啊师父……会折阳寿的……”
  “为师又何尝不知,那块暖玉也选了那个孩子,说到底……罢了,终是我与那孩子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