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项飏抚摸着家具,走遍每一个房间,想象着也许封卓骁回来过,希望能够留下一点痕迹。
  但可惜的是,他并没有找到。
  发了疯的思念滋长,他好想此刻抱抱封卓骁,好想告诉他他不是一个人。
  可是,封卓骁到底去了哪里,他难道没有片刻也想念过自己吗?
  -
  回了e市,项飏又投入到了紧张又忙碌的实习之中。
  带他的导师是医院的大牛,也很负责任,恨不得把所有的知识都一股脑儿的教给学生。
  加上项飏认真又有天赋,导师直接鼓励让项飏上一些简单手术的手术台,他在一旁指导。
  项飏一开始还有些紧张和慌乱,但科室的人都挺照顾他,鼓励他相信自己,所以项飏在完成了人生中第一堂手术的时候,整个人都没有回过神来。
  “项飏,你做的很好,再接再厉。”
  导师对项飏点点头,让他今天早点下班回去休息。
  一起的医生护士也都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项飏松了口气,但还是沉浸在手术的氛围里,迈出第一步的激动不断影响着他的情绪。
  项飏觉得自己大脑还有些兴奋,而且等下也没有什么事情,再留在医院也分不出精力去学习,所以他听导师的提前下班了。
  项飏回到封卓骁的房子,小猫已经在门口守他回去了。
  因为他一般下班后都会做饭,顺便给小猫做点吃的,变着花样的喂它,现在猫粮在封小阳的食谱里顶多算个快餐。
  项飏笑着对小猫道:“饿了吗?你先玩儿会儿,我洗个澡换身衣服就做饭。”
  封小阳喵呜了一声,听话去玩了。
  因为刚完成一场手术的缘故,项飏没有碰小猫,而是先去洗了澡。
  项飏没有洁癖,但作为医生的他不可避免地会更加注重卫生细节。
  自从去医院实习以来,他洗手也变得比以前勤快了不少,对房间也会定期进行消毒。
  项飏刚洗完澡出来,正擦着头发,突然感觉神经一绷。
  项飏瞪大了眼睛,不好!
  这感觉,陌生又熟悉。
  他的易感期,来了。
  项飏连忙拿起手机正想给医院请假,可剧痛便从后颈处传来。
  快到他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
  项飏脸色变了变,不知为何将近半年没有出现的易感期,会突然在这个时候到来。
  他的易感期不规律,正常情况下一年四到五次,但没有固定时间,上次易感期是半年前,当时他正在家里过寒假,被爸爸妈妈送去医院度过的。
  但这次他完全没有任何准备。
  打字的手有些抖,眼前都有些重影。
  疼、撕裂的疼。
  就像是攒了半年突然要一下子把他吞噬掉。
  还有源源不断升腾起的热,由内而外的喷薄而出。
  项飏已经站不住了,他靠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请假的消息发出去没,他烦躁的扔掉了手机。
  自打半年前那次易感期,他的身体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
  一开始他的易感期只有疼,就算是也有其它的生理反应,可是大多数情况下都被疼痛掩盖了,不怎么喧宾夺主。
  可是这几次不太一样,除了疼以外,还有控制不住的破坏欲。
  犬齿也是非常酸,恨不得咬破什么东西。
  封小阳似乎也察觉到了主人的不对劲,它好奇地上前对着项飏叫唤。
  项飏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但好在他还有些理智,他忍住砸碎一切的冲动,咬着牙,“封小阳,你、你先回你的窝,别靠近我!”
  封小阳有点害怕,它没有见过这样的主人,反而叫唤的更大声了。
  项飏本来就又疼又热,此刻被小猫的叫声一烦,整个人的喘息都加重了不少。
  项飏害怕自己再在客厅待下去会失去理智伤害到小猫,狠心咬破舌尖,保持了一阵的清醒。
  他想起身回房间,可是封卓骁的家是复式,卧室都在楼上,他咬紧牙关,迈步朝楼梯走去。
  但他还是抵不过alpha的生理反应,走了一半,项飏腿一软,膝盖跪在了楼梯上。
  项飏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他控制不住的捏紧拳头,砸在了地上。
  椰奶味的信息素从后颈的阻隔贴里冲破而出,不再温和,像是要把空气都撕裂。
  项飏的眼底似乎在酝酿着一层风暴,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小猫应激的大叫起来。
  一时间,房间里像是没有硝烟的战场。
  粗重的呼吸从项飏喉间传来,他无比的烦躁,身上的热度像是能把人烧穿。
  项飏扯开自己的衣领,撑着手从地上起来。
  他随手抓起桌上的杯子,朝叫声的方向扔去。
  “啪”的一声,玻璃杯四分五裂,在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好在封小阳虽胖但灵活,反应力超快,躲开了扔过来的杯子,大叫一声躲到沙发底下去了。
  项飏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知道小猫此刻对他已经作出了防护性的姿态。
  如果项飏清醒,就会知道正常alpha的易感期可怕就可怕在巨大的破坏性中,所以需要跟omega结合才能压制,但他以前的易感期,疼的半死不活,根本不会破坏什么。
  所以他也没把这回当回事,没准备去医院。
  项飏急需发泄,可又不得章法,他恨不得将手边能拿到的东西全扔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难受!
  就在他看向那一排装饰花瓶的时候。
  门,开了。
  第116章 欲爱重逢
  项飏想过跟封卓骁无数种重逢的场景, 唯独没想到会是在他易感期,最痛苦、最脆弱的时刻。
  以至于他以为是自己的想象。
  还以为自己疼的出现幻觉了,可是那炽热的触感和温度, 好像在告诉他不是假的。
  幻觉怎么会有信息素的味道呢。
  久违的的红酒香,包裹了他。
  项飏闭上眼, 发出了久违的喟叹。
  -
  封卓骁在走到门口的时候, 其实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他正当他迟疑的时候, 突然从门里传来一声响。
  紧接着, 熟悉的信息素味道溢了出来。
  他脸色一变,顾不上想什么, 直接打开了门。
  而入目的一幕, 让他瞪大了双眼。
  “项飏!”
  封卓骁猛的将门关上, 冲上来抱住了手伸向置物架的项飏。
  地上已经碎了一地的玻璃与陶瓷。
  项飏感觉到被人拦住, 郁闷和阻拦让他烦躁不已。
  他用力的挣扎,挣开了。
  封卓骁有些不可思议,他没想到项飏竟然能挣开他,而且破坏力惊人。
  “项飏!看着我!”
  封卓骁顾不上其他的了, 他将人按倒在地, 试图唤醒对方, 可是项飏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 根本没有认出来他。
  浓郁的椰奶味充斥在整个房间里,本来是温和清甜的没有任何攻击性的味道, 此刻却像是要把空气都掠夺殆尽。
  封卓骁从未见过爆发力如此强的信息素, 他心里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再这样下去,他也会被影响进入易感期。
  怎么办,该怎么办……
  封卓骁一边用力压制住燥怒的项飏, 一边试图掏出手机拨打求助电话。
  可是手机刚弹出来,还没打开,就被挣开一只手的项飏抓住拍到了地上。
  “项飏是我!封卓骁。”
  封卓骁再次尝试跟项飏交流,但对方依旧没听进去。
  突然间,一个天旋地转,封卓骁后脑勺撞在地板上,眼前发晕了半天,才回过神自己被项飏反按到了地上。
  项飏似乎在确认什么东西,他面露纠结与痛苦。
  封卓骁突然心一疼,本就压制不住的思念在看清项飏的脸后,一下子全涌了上来。
  “卓……骁?”
  项飏好像认出他了,又有些不确定。
  封卓骁听到久违的声音,嗓子眼突然有些发酸,“是我,项飏,我回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抚上项飏的脸,轻哄道:“很疼吧,没事的,我们去医院好不——”
  封卓骁话还没说完,项飏突然将他双手按在地上,眼神一暗,嗅着他的脖子。
  封卓骁还没回过神,项飏已经用牙齿揭掉了他的阻隔贴。
  本来被alpha信息素影响下已经有些不对劲的封卓骁,一瞬间信息素也溢了出来。
  项飏在闻到那股信息素味道之后,好像突然间就冷静下来。
  封卓骁感受到腺体被尖锐的牙齿厮磨着,身体瞬间紧绷。
  他忍受着怪异感,不去刺激趴在他身上的人。
  项飏发出一声叹息,封卓骁正想安抚对方,突然间,腺体一痛,椰奶味信息素贯穿了他的四肢百骸。
  封卓骁僵住了。
  他想发出声音,可是发不出,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都被椰奶味信息素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