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科鸡飞狗跳日常[八零] 第252节
  聪明的人很多,她和其他聪明人的区别就是,有的人看穿了,但不说,她,一定会说。
  有些事嘛,说出来就很难看了。
  南栀果然又是直来直往,“罗警官,许斌和他妻子的年纪差得很多?”
  罗鸣无奈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白。”
  阮乔说:“警官大人,您还是别让她委婉,我怕您承受不住。”
  罗鸣:“?”
  他看向南栀,南栀依旧保持着乖巧的脸。
  但……他觉得阮乔说得对。
  罗宾解释道:“许斌和妻子王鑫是老夫少妻,的确差着一些年纪,但不犯法,咱也管不着。王鑫的父亲走得早,她算是缺少父爱吧,喜欢成熟男人,一毕业就跟着许斌了。”
  南栀问:“您没查过王鑫吗,她和张玲玲才是有直接关系的。”
  罗宾压低声音道:“这位医生,我是看你和陆医生关系不错,所以才告诉你,希望陆医生不要有顾虑,我说的这些话,不能告诉别人,案子还没结。”
  南栀点头。
  “其实张玲玲被侵犯过,可以确定犯人是男性。”
  南栀问:“生前还是死后?”
  阮乔惊悚地睁大眼睛。
  这还能死后??
  罗鸣也停顿两秒。
  南栀解释道:“法医可以判断是生前还是死后,所以我问问。”
  “……也是,你们都是医生,一个治死人,一个治活人。”罗鸣嘀咕了一会儿,说,“张玲玲是死后被侵犯的,不会是王鑫。”
  南栀捕捉到漏洞,“这么说你们也怀疑过王鑫?王鑫和张玲玲有矛盾吧?”
  罗鸣:“……”
  他好像被套话了?
  南栀说:“您可以去查我的信息,我和他们毫无瓜葛,只是认为很奇怪,所以多问两句。”
  “……行吧。”
  罗鸣喝了口水。
  在此之前,他也没想过自己需要长篇大论。
  “张玲玲和王鑫确实有过矛盾,拌过几次嘴,但基本上都是为了一些小事,比如她们约好一起去百货大楼,张玲玲去晚了,再比如她们约好在家里吃饭,张玲玲拿去的肉很少,拿的都是蔬菜……”
  南栀说:“都是王鑫在指责张玲玲。”
  罗鸣:“啊?”
  南栀自言自语道:“不过这些都是王鑫的证词,她肯定会说对自己有利的。”
  罗鸣赶紧说:“我们也是这样考虑的,而且事情确实太小。”
  南栀道:“但也不能完全排除王鑫的嫌疑,毕竟这些都是小事,但王鑫显然对张玲玲有不满的情绪,而且王鑫和许斌也可能是同谋。对了,张玲玲体内有**吗?”
  阮乔再次惊悚。
  罗鸣点头。
  南栀道:“这个得保存好,以后可能有用。”
  保存好犯人的dna,即便现在无法检测,将来慢慢联网,就有可能抓住凶手。
  南栀说:“您再和申树解释解释吧,我看他们都认定了许斌就是凶手,如果手术成功,我担心陆随会被攻击。”
  “这没问题,我会安排人过来。”
  南栀还是没法放心。
  警方能保护一两天,不能保护一辈子。
  还是得找到确切的证据,案子结了,才不会牵扯到陆随。
  南栀和阮乔向罗鸣道别。
  罗鸣高兴地挥手说再见。
  回儿科的路上,阮乔故意说道:“你还说害怕和陆医生待在一起,一遇到陆医生的事情你就着急。”
  “我?着急?有吗?”
  阮乔道:“医生都要去破案了,还不着急?”
  南栀想了一会儿,说:“我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真的蛮奇怪的。王鑫和张玲玲是朋友,张玲玲在王鑫家遇害,这一幕被张玲玲的弟弟看见,他指证许斌是凶手,但许斌却有不在场证明。”
  “那就是合谋,王鑫和许斌一起杀的人。”
  南栀也没法下论断。
  阮乔道:“不过你真的好可怕诶,竟然还知道**?”
  南栀说:“生物课不是学过吗?”
  就算不上生物课,医学生不知道**也太怪了吧?
  阮乔:“……”
  她是认为南栀在这方面什么都不懂,所以听南栀说出这个词很违和。
  而且阮乔还先入为主地认为,这不是什么好词。
  ……
  这不就是个普通的词吗?
  阮乔吐槽道:“全国人民都知道怎么生孩子,就是不让提,什么毛病?不对,我们刚刚在说陆医生!”
  南栀:“……”
  其实她又不太记得为什么会抵触和陆随在一起了。
  应该和她爸妈有关。
  但他们具体做过什么,南栀想不起来,只知道不太好。
  而且她还知道,她现在过得很好,那段记忆不重要。
  大概是她给自己的心理暗示太根深蒂固。
  南栀认真说道:“我在试着和陆随接触,上次牵手,也没抵触的,就是觉得挺好玩。”
  “?”
  和心上人牵手会觉得好玩吗??
  南栀:“很好玩啊,他脸红了,好有趣哦。”
  阮乔:“……”
  她真想告诉南栀,奇怪的人是南栀才对!!
  南栀说:“我觉得可以再试试看,有时间的话再约会呗。”
  阮乔有种不好的预感:“去哪里?”
  南栀绞尽脑汁想了很久,说:“有本期刊我买不到,隔壁市有,坐火车去隔壁市,顺便逛逛?”
  阮乔:“……”
  她要和爱学习的人拼了!
  许斌的手术持续了四个小时。
  手术过程异常惊险,但顺利完成。
  目前许斌已经转入icu,他的情况比较特殊,有两名警察看守。
  申树听到这一消息,手脚发凉,他喃喃道:“玲玲死了,他还能活……”
  张玲玲的父亲骂道:“我听说手术难度很高,他居然还能活下来!”
  “这是什么医生?杀人犯也要救?!”
  “呵,我估计许斌还得去找关系,过不了几天他就脱罪了。”
  申树愣愣地盯着地面,嘴里还是那句话,“他凭什么还能活着?”
  他脑中闪过的,都是和张玲玲相处的画面。
  他们是工作时认识的,张玲玲能力出众,性格开朗大方,所有同事都喜欢她,每年评优秀员工,一定有张玲玲的名字。
  他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父亲早逝,母亲不太重视他,更关心小弟弟和小妹妹。
  他话少,不善交际,和同事也不亲密,只有张玲玲愿意和他聊天。
  她像一缕阳光,拨开厚重的乌云,让他也能感受到阳光的温暖。
  结婚八年,他们一直没有孩子,张玲玲的妈妈给她找来很多种药,申树喝过一次,很难喝,他不想让张玲玲受苦,不同意她再喝药。
  没有孩子就算了,对他来说,张玲玲才是最重要的。
  他明确地告诉岳父岳母,他和张玲玲结婚是因为喜欢她,不一定非要一个孩子。
  但岳父岳母总是愧疚,张玲玲也不安心。
  这种事情,可能是女方的问题,也可能是男方的问题。
  但他们总是默认将责任归于女方。
  申树劝了很久,张玲玲才同意顺其自然,这一顺,张玲玲竟然怀孕了,全家人都很高兴。
  按照临川市的传统,三个月前不能说,张玲玲小心翼翼休养了三个月,一切顺利,才敢外出走动。
  那天晚上,张玲玲本应该在七点半到家。
  申树和往常一样出去接她,他们家门前的胡同没有路灯,张玲玲怕黑。
  同样的胡同、同样的马路,甚至是同样的行人,申树再也没等到张玲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