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之旅 第72节
“快走。”老头脸色大变，赶紧大叫出声，带着这群弟子飞快地扭头离开。眼前这个生物实在太恐怖了，根本不是修真者能对抗。他此刻一点也不怀疑，这东西的修为，只怕连一般的仙人都不是对手。
岚苓对祈宇身边这些怪物，只觉得一阵无奈。以她现在的修为，身份，自然不屑对修真者出手。但是偏偏朱雀，飞天虎王，甚至火麒麟都没有这种觉悟。
飞天虎王得意洋洋地跑回火麒麟身边，尾巴甩啊甩地。这家伙本来就喜欢表现，否则也不会因为渡劫时大意而差点挂掉了。若是换了朱雀或火麒麟，或许刚刚直接就喷出火焰把那群修真者解决了，只有这家伙会想到用吼声把他们吓退。
“轰”，被天火包裹着的陨石突然四分五裂，但是天火却依旧附在四散的陨石上燃烧着。
祈宇闭着眼睛，缓缓地抬起了右手。周围的天火猛然一盛，随即全部朝着祈宇涌去。他的手掌，如同一件法宝一般，把这些天火全部吸了进去。
站着不动的祈宇突然身形一晃，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一块巨大的陨石前面。身上金光陡然涌起，一拳直直地打了出去。
祈宇站的位置，离那块陨石还有一定距离。但是这一拳轰出之后，以他的拳头为原点，前面的空间突然极不自然地扭曲起来。
陨石处在这片扭曲的空间里，无声无息地开始碎裂，随即化成大片极其细微的碎粒。
岚苓心头狂震。这是什么劲力？这块陨石足有足球场大小，但是此刻，除了一些陨石中本来就含有的坚硬金属，其他物质全部碎裂成砂砾。功力到了仙帝，隐者这个层次，在神器的辅助下，击碎星辰并不难。但是这样单靠拳头把整块陨石这么诡异的打成粉碎就太可怕了。若是祈宇用天火把陨石烧没了，她反而不会觉得惊讶。
祈宇睁开眼睛，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他确实是突破了，但是打出刚刚那一拳，完全是近乎无意识的。
刚刚突破之时，他原本如同沉睡着一般的元神突然醒了，一些奇怪的记忆涌出。那一拳，就是这些记忆中最深刻的一幕。随后，他就处在那种微妙的精神状态下打出了那一拳。
一拳轰出，他也完全清醒了，很快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但是元神却再度沉睡。
看着眼前陨石的碎末，他也吃惊不已。这是一种极其可怕的拳劲，破坏力惊人。但是他现在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当时是如何控制功力完成了这一击。
“哥哥。”朱雀直接闪了过来，一双美眸中充满了喜悦和敬慕。她此刻的实力也相当于仙帝中期，但是如果不依靠火焰，她也做不到一击让这块陨石粉碎。
对于朱雀的热情，祈宇虽然有些无奈，却并不排斥，任由她抱着自己的一条手臂。
“出问题了？你刚刚那一击真可怕，是你修炼的功诀？”岚苓轻轻地飘了过来，一脸好奇地问道。飞天虎王和火麒麟也动作麻利地跳了过来。
祈宇露出点苦笑：“很厉害吧？嘿嘿，可惜我也不知道怎么打出来的。”
岚苓微微有些诧异。她不是奇怪祈宇说不知道怎么打出那一拳的，而是祈宇说话的语气，似乎微微有些了变化。过去的祈宇，绝对不会这样开朗地半开玩笑。
“不是你修炼的功诀？”
“要是我修炼的功诀那么厉害倒好了。”祈宇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来，“有这种功法辅助的话，别说天音，就算明帝我也直接打他脸。”
岚苓终于确定，祈宇确实有些改变了。不仅实力有了很大的进步，气质，甚至性格也在改变着。如今的祈宇，比起过去显然多了几分张狂：“你给我的感觉不一样了。你自己能感觉到吗？你想想你刚刚说的话。”
祈宇一楞，随即思索起来。岚苓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他立刻就明白了。过去自己绝对不会说出这么张狂的话来，除非是跟李飞开玩笑。但是刚刚不经意间，他就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对于明帝，他现在居然真有打他脸的冲动。
“难道是元神的问题？”祈宇想了片刻，终于抬头看着岚苓问道。
岚苓摇摇头：“元神应该不会左右你的性格。至少我从来没听说过。不过你既然是打开神藏的关键，总有些特别吧。”
在岚苓的认识里，元神虽然玄妙，但只是从个人本身上衍生出来的东西。这种，在她看来，更倾向于一种神通。到现在，她只能把祈宇身上的奇怪之处归咎于他是神藏开启关键这个原因。
“算了，懒得去想，反正不是坏事。”祈宇摇了摇头，“我修炼多久？”
“很快，四十九年。”岚苓默默地算了一下，随后答道。四十九年直接突破，确实是很快很快，这也是她诧异的原因之一。
祈宇自然知道自己突破快的原因。若非有紫蕴神珠提供能量，自己突破这层，光是吸收能量只怕就要千百年。但是他清楚，下一次再要突破，就没这么轻松了。紫蕴神珠能提供的能量虽然足够他目前的修为使用。但是若要突破到元火心神第二层，根本不够。因为下面这一层一旦突破，功力就直接从仙帝晋入隐者的层次。那时突破起来需要的能量，就足够他头疼了。
要从仙帝突破到隐者，别说修真界，就算是在仙界灵气最充足的地方，也需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吸收和积累能量。
“差不多还有十年就可以去小明琅天了。”祈宇想起李飞说的小明琅天开启时间，喃喃说道。
“小明琅天？你要去小明琅天？”岚苓脸色突然变了。
“怎么？”
“你不会不知道小明琅天的情况吧？”岚苓露出奇怪的神色，“小明琅天不是仙人能进去的。”
“为什么？”祈宇心里想起那几个老家伙，心知多半是由于他们的原因。不过他也想知道小明琅天在仙人眼里是什么样的地方。
“你不会以为实力够了就能去小明琅天探宝吧？”岚苓脸上露出一丝窃笑，“修真者在小明琅天里，运气好的话确实能找到法器，灵器，甚至仙器。但是仙人一旦进入，只有死路一条。”
“继续说。”祈宇脸上多了点兴趣。
“我是听师尊说的。小明琅天在数十万年前突然出现在修真界。当时也有不少古仙人进去探宝，但却极少有人能再出来。或许，昊天帝是唯一以仙人身份进去，又全身而退的高手。不过，昊天帝从小明琅天出来之后，就在仙界传了令谕，不准仙人再探小明琅天。”
“难道仙人就这么听他的？”祈宇不禁冷笑着。
“当时自然也有不少仙人偷偷下界去，但结果无一例外，全部一去不回。后来昊天帝就下令一些罗天上仙封锁了逆行通道。而小明琅天就成了这几界最特殊的存在。修真者进去多半没事，但对所有的仙人来说，那就是绝地。”岚苓轻轻地说着。
虽然岚苓说得轻松，但祈宇还是能听出其中的意思。能让所有仙人都清楚那里的恐怖，只怕也是死去了无数高手才得来的教训。因为小明琅天的特殊，肯定有不少仙人对那里好奇。就算他自己，第一次知道小明琅天之时就想过为什么没有仙人去探索。毕竟修真者很容易去考虑等修为到了仙人的地步再探小明琅天。
第164章 界，本源
“你担心我？”祈宇突然看着岚苓问道。
岚苓被他看得没由来地一阵心跳加速，但却毫不示弱地说道：“是又如何。”她现在突然觉得祈宇现在的性格比过去有意思多了。
祈宇不禁笑了起来，随即轻声说道：“小明琅天的秘密，没有主人同意，我不能随便泄漏。不过你放心吧，我进去不会有事。”
岚苓一双美眸注视着祈宇，片刻之后，终于笑了起来：“看来你真的藏着很多秘密。不过，聪明女人不会去刨根问底。”
朱雀听着两人的对话，却出奇地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
“其实，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打算回仙界潜修了。”岚苓再度说了一句。
“这么快？”
“谁叫你修炼太快呢？我不努力修炼，以后怎么去神界找你呢？”岚苓俏脸上终于浮起一丝红晕。
祈宇终于非常郑重地看着她，缓缓地说道：“若我不死，必然有重逢的那一天。”
若换了过去，只怕他会直接用沉默来逃避。但是如今，祈宇的心性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终于能够正视这些问题。
“不过，应该还不止我一个人吧？”岚苓心里豁然轻松起来。事实上，这是一直压着她心头的事情。祈宇舍身帮天魔女挡那一剑，对岚苓造成的心理影响，一直没有消退过。但现在，即便是如此隐晦，但她也能听出这是承诺。
“我能做的，只有跟着本心走。”祈宇看了一眼朱雀，脑子里也不由想起了瞳影。修炼的道路上，男女间自然不同于俗世那种关系。如今，他已经不需要去避讳什么，对他而言重要的人，他都不希望失去。而他自己，也会为了生而争。明帝也好，那些存在也好，不管如何，他都会尽力保住自己。
“我相信你的诚意了。”岚苓注视着他，随即郑重地说道，“天音和古通上人，我师尊或许都伤不了你。但是你要小心明帝。”
“不能说详细点吗？”祈宇没有因为岚苓的话而感到意外，只想知道更多关于明帝的秘密。
“明帝身为仙界传承之仙帝，总有一些与其他高手不同的大神通。当日你也看到了，明帝在那种情况下都能游刃有余。他的昊天双镜是这一界最厉害的神器。至少在阿瓦隆古神藏内层的神器出世前，我想还没有别的神器能比拟。”岚苓脸上微微浮现忧虑，“不管什么情况下，你都别去玉皇天和奈何天，最好是别在仙界跟明帝动手。”
祈宇回忆起当日的仙魔大战。明帝独立击退西圣和罗幽，还毫不含糊地跟天妖皇硬拼了一记，实力确实可怕。景帝也曾经说过，光凭修为而言，天妖皇要比仙界任何一个隐者都强。在那种情况下明帝犹能击退天妖皇，确实厉害。而他自己，过去那段时间内，由于一直忧心那几个超级存在，几乎已经没怎么在意明帝的实力。
“所谓仙界之传承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对于这个概念越来越感兴趣。
岚苓沉吟了片刻，终于开口说道：“须弥纳芥子。修炼者可以炼制储物法器，但是法器之内的空间大小完全由修炼者的修为决定。但是一般来说，只要是炼制出来的空间法宝，里面的空间大小总有个限度。”
祈宇静静地听着。
“你清楚所谓‘界’的定义吗？”岚苓突然想到什么似地，轻轻地问道。
“界是空间的本相。真正能被称之为‘界’的空间，都是无限大，而且具有本源能量的空间。”朱雀突然带着点得意说道。
岚苓脸上微微露出点讶色，反问道：“你知道空间的本源能量？”
祈宇也微微有些动容，但没有说话。朱雀本身拥有传承记忆，而且会随着修为提升越来越完善。虽然这种现象根本不是现在的他能明白的，但是对于圣兽的传承记忆，他却不敢轻视。朱雀此刻说出来的，应该比起这几界的高手所认识的还要正确。
“拥有本源能量且无限大的空间，才能称之为‘界’。这所谓的本源能量，却并非五行能量，而是空间之力。”朱雀一脸得意。能在祈宇面前露一手，她自然非常高兴且积极。
“空间之力？无限大又怎么解释？”祈宇一边思索着一边问道。他也不是第一次听人说无限大这个概念。但是按照他的认识，无限大这只是一个说法而已。譬如说修真界，他一直认为这只是正对修真者或仙人而言的无限大。某些实力难以测度的超级存在，应该直接就能穿越界限往来与各界。
“空间之力就是空间之力。”朱雀呆了一呆。事实上，她虽然知道空间之力，但是凭她现在的层次，还无法真正理解这个概念，“至于无限大，就是根本没有边界。”
“没有边界？这可能么？各界不是相互连着的吗？若是某个神人来到这一界，以他的速度沿着一个方向一直前进，难道还会走不到边？”祈宇一边想着，一边反问到。
“那就要看这个神人的实力了。”岚苓终于开口。刚刚朱雀所说的，跟她认识中的有些不同，所以她一直在思索。此刻听了祈宇的说法，终于回过神来，“你可知道，传闻中仙界就是某个神人开辟出来的。”
祈宇点点头。这个概念，他早听火云上人说过。仙界，小明琅天，都是某个神人开辟出来的特殊空间。
“各界间并没有明显的界限。比如这修真界和仙界，中间也只有一条逆行通道联通，那个所谓的界限，根本没有听说过。”岚苓缓缓地说着，“隐者和刚刚飞升的神人功力并不会相差太多。但是我师尊就说过仙界同样是无限大的。”
她想了一下，再度说道：“这么说吧。如果仙界真是某个神人开辟出来的，那对这个神人来说，仙界可大可小。但是对于别人来说，他身在仙界之时，就不可能找到仙界的边缘。”说道这里，她也似乎觉得有些牵强，不禁皱起了眉头。
“真正的‘界’，都是自然形成的。”朱雀轻轻地说道，“再大的神通，开辟出来的空间依旧有限，因为受到本源能量的限制。但是空间不是死的，随时可以变幻。如果有人能量超越了空间本源的能量，那对他而言，这空间就不算无限大。”
祈宇和岚苓同时看向她。朱雀的解释显然比两人清楚了许多。空间本就是非常繁复的概念。能炼制仙界的高手，自是神通广大，这几界又怎么可能有人比他还厉害。所以至今，别人一直都认为仙界是无限大。
朱雀说空间不是死的，随时可以变幻。这让他想起了有灵性的神器。神器本身就有巨大的能量，若是把仙界比作一件神器，那这无疑是超级神器。这样一件超级神器，若是有灵性也不奇怪。这几界的高手当然不可能跟这样一件超级神器对抗，走不出去也正常。
“我明白了。仙界就算不是无限大，但也勉强可以成为‘界’，仙帝传承的就是这仙界的本源空间之力？”祈宇看向岚苓问道。
“具体传承是什么样的形式我也不懂。但不可能是全部的本源能量，甚至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岚苓思考着，“而且，还有很大的限制。在玉皇天和奈何天内，明帝才真正厉害。”
“应该是他的实力根本不足以驾御这种本源能量。”祈宇突然笑了起来，“我猜仙界的本源能量就应该集中在玉皇天和奈何天。而他明帝，仅仅是能在这两个地方调用这些本源能量，而且只是一小部分。”
之所以他这么理解，完全是因为想到了昊天镜。昊天镜也是特殊的神器，而里面最强大的能量，显然就是在那座金色宫殿里。祈宇已经隐隐觉得仙界很有可能就是一件跟昊天镜差不多的神器，只是品质上要高出许多而已。昊天镜里那些仙人居住的地方，就好像是仙界除了玉皇天和奈何天以外的地方。
“应该是这样。但即是如此，在这几界，只要在玉皇天，就没人是他的对手。”
“我当然不会傻到在玉皇天跟他动手。”祈宇笑笑。他现在自然不可能对明帝造成威胁。但是一旦进入古神藏，若是有机会，他绝对会给明帝弄点麻烦出来。在这几界，能伤到明帝的，除非是那些注视着他的存在。他自己也清楚，要想亲手对付明帝，只怕要等双方都渡过神劫飞升之后修为超越他才行了。但是若真的到了古神藏内，他却可能提前有一个机会，那就是借助神藏内的禁制。
九品莲台原来的主人，多半是修为在神界都能算得上高手的存在。这一点，祈宇现在已经不再怀疑。毕竟九品莲台变态的防御能力不是盖的。若是神藏内一些不算太厉害的禁制被触动，他的九品莲台应该比起明帝更加能抗住。不过这个想法也仅仅是如今的设想，一切都要等进去再说。
岚苓看他的样子，不禁没好气地说道：“别人对明帝敬畏都来不及，你居然想着怎么对付他。不过你这个样子我也放心了许多。”
她说得倒是事实。祈宇原来一直被忧虑压抑着，让她担心不已。此刻虽然张狂了点，但却让她能放下心来。因为修炼，本就不该有太多包袱。
“对那个古神藏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祈宇对于阿瓦隆古神藏已经不再排斥，反而有了兴趣，但是过去却一直找不到人询问。
“我也不怎么清楚，只知道还有百多年就会开启。到时候我想明帝自然会忍不住来找你。”说道这里，她突然看着祈宇。
“你怎么不认为我会躲在小明琅天不出来呢？”
“不会。过去你那副样子也许难说。但是现在，你好像巴不得马上进去。”岚苓笑着说道。
“你到底在他身上做了什么手脚？”虚空之中，两条若有若无的人影站在，一个声音传了过去，居然还是清脆的女声。
“你听出什么了？”另外一个声音懒洋洋地说道。
“为什么朱雀这么早就能知道空间之力？还有他的元神是怎么回事？”女声冷冷地哼道，显然极不满意。
“朱雀的事你不用管。至于他的元神，我没做任何手脚。若是你叫我来只是问这些的话，你也实在够三八的。”懒洋洋的声音再度响起。
女声出奇地没有因为对方的谩骂而震怒，反而悠悠地说道：“我终于有点明白你的想法了。苦修确实不是好的法门，否则你也不可能这么快超过我。不过你借朱雀之口提早让他明白这些到底是什么用意？难道你还指望他能想出别的破局之法？”
“不错。你又焉知我们这测天局没人用过？若是他能别出枢机，岂不是最好？”声音依旧懒洋洋，不过却多了一丝沉重。
“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人选是我们共同推演出来的，为什么你知道的总比我多？”女声再度有些不悦，但语气中却似乎充满了无可奈何。
“这么想知道就你守着他。要不就耐心等着。以前没我的时候你千万年都这么过来了，现在就这么没耐心了？”他顿了顿，又说了一句，“你小心注意那边吧。我们介入这里，虽然隐秘，但是迟早会引起那几个老家伙的注意。”随即，人影就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混蛋！”女声忍不住咒骂了一声，但却无可奈何，只能消失在原地。
岚苓对祈宇身边这些怪物，只觉得一阵无奈。以她现在的修为，身份，自然不屑对修真者出手。但是偏偏朱雀，飞天虎王，甚至火麒麟都没有这种觉悟。
飞天虎王得意洋洋地跑回火麒麟身边，尾巴甩啊甩地。这家伙本来就喜欢表现，否则也不会因为渡劫时大意而差点挂掉了。若是换了朱雀或火麒麟，或许刚刚直接就喷出火焰把那群修真者解决了，只有这家伙会想到用吼声把他们吓退。
“轰”，被天火包裹着的陨石突然四分五裂，但是天火却依旧附在四散的陨石上燃烧着。
祈宇闭着眼睛，缓缓地抬起了右手。周围的天火猛然一盛，随即全部朝着祈宇涌去。他的手掌，如同一件法宝一般，把这些天火全部吸了进去。
站着不动的祈宇突然身形一晃，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一块巨大的陨石前面。身上金光陡然涌起，一拳直直地打了出去。
祈宇站的位置，离那块陨石还有一定距离。但是这一拳轰出之后，以他的拳头为原点，前面的空间突然极不自然地扭曲起来。
陨石处在这片扭曲的空间里，无声无息地开始碎裂，随即化成大片极其细微的碎粒。
岚苓心头狂震。这是什么劲力？这块陨石足有足球场大小，但是此刻，除了一些陨石中本来就含有的坚硬金属，其他物质全部碎裂成砂砾。功力到了仙帝，隐者这个层次，在神器的辅助下，击碎星辰并不难。但是这样单靠拳头把整块陨石这么诡异的打成粉碎就太可怕了。若是祈宇用天火把陨石烧没了，她反而不会觉得惊讶。
祈宇睁开眼睛，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他确实是突破了，但是打出刚刚那一拳，完全是近乎无意识的。
刚刚突破之时，他原本如同沉睡着一般的元神突然醒了，一些奇怪的记忆涌出。那一拳，就是这些记忆中最深刻的一幕。随后，他就处在那种微妙的精神状态下打出了那一拳。
一拳轰出，他也完全清醒了，很快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但是元神却再度沉睡。
看着眼前陨石的碎末，他也吃惊不已。这是一种极其可怕的拳劲，破坏力惊人。但是他现在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当时是如何控制功力完成了这一击。
“哥哥。”朱雀直接闪了过来，一双美眸中充满了喜悦和敬慕。她此刻的实力也相当于仙帝中期，但是如果不依靠火焰，她也做不到一击让这块陨石粉碎。
对于朱雀的热情，祈宇虽然有些无奈，却并不排斥，任由她抱着自己的一条手臂。
“出问题了？你刚刚那一击真可怕，是你修炼的功诀？”岚苓轻轻地飘了过来，一脸好奇地问道。飞天虎王和火麒麟也动作麻利地跳了过来。
祈宇露出点苦笑：“很厉害吧？嘿嘿，可惜我也不知道怎么打出来的。”
岚苓微微有些诧异。她不是奇怪祈宇说不知道怎么打出那一拳的，而是祈宇说话的语气，似乎微微有些了变化。过去的祈宇，绝对不会这样开朗地半开玩笑。
“不是你修炼的功诀？”
“要是我修炼的功诀那么厉害倒好了。”祈宇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来，“有这种功法辅助的话，别说天音，就算明帝我也直接打他脸。”
岚苓终于确定，祈宇确实有些改变了。不仅实力有了很大的进步，气质，甚至性格也在改变着。如今的祈宇，比起过去显然多了几分张狂：“你给我的感觉不一样了。你自己能感觉到吗？你想想你刚刚说的话。”
祈宇一楞，随即思索起来。岚苓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他立刻就明白了。过去自己绝对不会说出这么张狂的话来，除非是跟李飞开玩笑。但是刚刚不经意间，他就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对于明帝，他现在居然真有打他脸的冲动。
“难道是元神的问题？”祈宇想了片刻，终于抬头看着岚苓问道。
岚苓摇摇头：“元神应该不会左右你的性格。至少我从来没听说过。不过你既然是打开神藏的关键，总有些特别吧。”
在岚苓的认识里，元神虽然玄妙，但只是从个人本身上衍生出来的东西。这种，在她看来，更倾向于一种神通。到现在，她只能把祈宇身上的奇怪之处归咎于他是神藏开启关键这个原因。
“算了，懒得去想，反正不是坏事。”祈宇摇了摇头，“我修炼多久？”
“很快，四十九年。”岚苓默默地算了一下，随后答道。四十九年直接突破，确实是很快很快，这也是她诧异的原因之一。
祈宇自然知道自己突破快的原因。若非有紫蕴神珠提供能量，自己突破这层，光是吸收能量只怕就要千百年。但是他清楚，下一次再要突破，就没这么轻松了。紫蕴神珠能提供的能量虽然足够他目前的修为使用。但是若要突破到元火心神第二层，根本不够。因为下面这一层一旦突破，功力就直接从仙帝晋入隐者的层次。那时突破起来需要的能量，就足够他头疼了。
要从仙帝突破到隐者，别说修真界，就算是在仙界灵气最充足的地方，也需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吸收和积累能量。
“差不多还有十年就可以去小明琅天了。”祈宇想起李飞说的小明琅天开启时间，喃喃说道。
“小明琅天？你要去小明琅天？”岚苓脸色突然变了。
“怎么？”
“你不会不知道小明琅天的情况吧？”岚苓露出奇怪的神色，“小明琅天不是仙人能进去的。”
“为什么？”祈宇心里想起那几个老家伙，心知多半是由于他们的原因。不过他也想知道小明琅天在仙人眼里是什么样的地方。
“你不会以为实力够了就能去小明琅天探宝吧？”岚苓脸上露出一丝窃笑，“修真者在小明琅天里，运气好的话确实能找到法器，灵器，甚至仙器。但是仙人一旦进入，只有死路一条。”
“继续说。”祈宇脸上多了点兴趣。
“我是听师尊说的。小明琅天在数十万年前突然出现在修真界。当时也有不少古仙人进去探宝，但却极少有人能再出来。或许，昊天帝是唯一以仙人身份进去，又全身而退的高手。不过，昊天帝从小明琅天出来之后，就在仙界传了令谕，不准仙人再探小明琅天。”
“难道仙人就这么听他的？”祈宇不禁冷笑着。
“当时自然也有不少仙人偷偷下界去，但结果无一例外，全部一去不回。后来昊天帝就下令一些罗天上仙封锁了逆行通道。而小明琅天就成了这几界最特殊的存在。修真者进去多半没事，但对所有的仙人来说，那就是绝地。”岚苓轻轻地说着。
虽然岚苓说得轻松，但祈宇还是能听出其中的意思。能让所有仙人都清楚那里的恐怖，只怕也是死去了无数高手才得来的教训。因为小明琅天的特殊，肯定有不少仙人对那里好奇。就算他自己，第一次知道小明琅天之时就想过为什么没有仙人去探索。毕竟修真者很容易去考虑等修为到了仙人的地步再探小明琅天。
第164章 界，本源
“你担心我？”祈宇突然看着岚苓问道。
岚苓被他看得没由来地一阵心跳加速，但却毫不示弱地说道：“是又如何。”她现在突然觉得祈宇现在的性格比过去有意思多了。
祈宇不禁笑了起来，随即轻声说道：“小明琅天的秘密，没有主人同意，我不能随便泄漏。不过你放心吧，我进去不会有事。”
岚苓一双美眸注视着祈宇，片刻之后，终于笑了起来：“看来你真的藏着很多秘密。不过，聪明女人不会去刨根问底。”
朱雀听着两人的对话，却出奇地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
“其实，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打算回仙界潜修了。”岚苓再度说了一句。
“这么快？”
“谁叫你修炼太快呢？我不努力修炼，以后怎么去神界找你呢？”岚苓俏脸上终于浮起一丝红晕。
祈宇终于非常郑重地看着她，缓缓地说道：“若我不死，必然有重逢的那一天。”
若换了过去，只怕他会直接用沉默来逃避。但是如今，祈宇的心性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终于能够正视这些问题。
“不过，应该还不止我一个人吧？”岚苓心里豁然轻松起来。事实上，这是一直压着她心头的事情。祈宇舍身帮天魔女挡那一剑，对岚苓造成的心理影响，一直没有消退过。但现在，即便是如此隐晦，但她也能听出这是承诺。
“我能做的，只有跟着本心走。”祈宇看了一眼朱雀，脑子里也不由想起了瞳影。修炼的道路上，男女间自然不同于俗世那种关系。如今，他已经不需要去避讳什么，对他而言重要的人，他都不希望失去。而他自己，也会为了生而争。明帝也好，那些存在也好，不管如何，他都会尽力保住自己。
“我相信你的诚意了。”岚苓注视着他，随即郑重地说道，“天音和古通上人，我师尊或许都伤不了你。但是你要小心明帝。”
“不能说详细点吗？”祈宇没有因为岚苓的话而感到意外，只想知道更多关于明帝的秘密。
“明帝身为仙界传承之仙帝，总有一些与其他高手不同的大神通。当日你也看到了，明帝在那种情况下都能游刃有余。他的昊天双镜是这一界最厉害的神器。至少在阿瓦隆古神藏内层的神器出世前，我想还没有别的神器能比拟。”岚苓脸上微微浮现忧虑，“不管什么情况下，你都别去玉皇天和奈何天，最好是别在仙界跟明帝动手。”
祈宇回忆起当日的仙魔大战。明帝独立击退西圣和罗幽，还毫不含糊地跟天妖皇硬拼了一记，实力确实可怕。景帝也曾经说过，光凭修为而言，天妖皇要比仙界任何一个隐者都强。在那种情况下明帝犹能击退天妖皇，确实厉害。而他自己，过去那段时间内，由于一直忧心那几个超级存在，几乎已经没怎么在意明帝的实力。
“所谓仙界之传承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对于这个概念越来越感兴趣。
岚苓沉吟了片刻，终于开口说道：“须弥纳芥子。修炼者可以炼制储物法器，但是法器之内的空间大小完全由修炼者的修为决定。但是一般来说，只要是炼制出来的空间法宝，里面的空间大小总有个限度。”
祈宇静静地听着。
“你清楚所谓‘界’的定义吗？”岚苓突然想到什么似地，轻轻地问道。
“界是空间的本相。真正能被称之为‘界’的空间，都是无限大，而且具有本源能量的空间。”朱雀突然带着点得意说道。
岚苓脸上微微露出点讶色，反问道：“你知道空间的本源能量？”
祈宇也微微有些动容，但没有说话。朱雀本身拥有传承记忆，而且会随着修为提升越来越完善。虽然这种现象根本不是现在的他能明白的，但是对于圣兽的传承记忆，他却不敢轻视。朱雀此刻说出来的，应该比起这几界的高手所认识的还要正确。
“拥有本源能量且无限大的空间，才能称之为‘界’。这所谓的本源能量，却并非五行能量，而是空间之力。”朱雀一脸得意。能在祈宇面前露一手，她自然非常高兴且积极。
“空间之力？无限大又怎么解释？”祈宇一边思索着一边问道。他也不是第一次听人说无限大这个概念。但是按照他的认识，无限大这只是一个说法而已。譬如说修真界，他一直认为这只是正对修真者或仙人而言的无限大。某些实力难以测度的超级存在，应该直接就能穿越界限往来与各界。
“空间之力就是空间之力。”朱雀呆了一呆。事实上，她虽然知道空间之力，但是凭她现在的层次，还无法真正理解这个概念，“至于无限大，就是根本没有边界。”
“没有边界？这可能么？各界不是相互连着的吗？若是某个神人来到这一界，以他的速度沿着一个方向一直前进，难道还会走不到边？”祈宇一边想着，一边反问到。
“那就要看这个神人的实力了。”岚苓终于开口。刚刚朱雀所说的，跟她认识中的有些不同，所以她一直在思索。此刻听了祈宇的说法，终于回过神来，“你可知道，传闻中仙界就是某个神人开辟出来的。”
祈宇点点头。这个概念，他早听火云上人说过。仙界，小明琅天，都是某个神人开辟出来的特殊空间。
“各界间并没有明显的界限。比如这修真界和仙界，中间也只有一条逆行通道联通，那个所谓的界限，根本没有听说过。”岚苓缓缓地说着，“隐者和刚刚飞升的神人功力并不会相差太多。但是我师尊就说过仙界同样是无限大的。”
她想了一下，再度说道：“这么说吧。如果仙界真是某个神人开辟出来的，那对这个神人来说，仙界可大可小。但是对于别人来说，他身在仙界之时，就不可能找到仙界的边缘。”说道这里，她也似乎觉得有些牵强，不禁皱起了眉头。
“真正的‘界’，都是自然形成的。”朱雀轻轻地说道，“再大的神通，开辟出来的空间依旧有限，因为受到本源能量的限制。但是空间不是死的，随时可以变幻。如果有人能量超越了空间本源的能量，那对他而言，这空间就不算无限大。”
祈宇和岚苓同时看向她。朱雀的解释显然比两人清楚了许多。空间本就是非常繁复的概念。能炼制仙界的高手，自是神通广大，这几界又怎么可能有人比他还厉害。所以至今，别人一直都认为仙界是无限大。
朱雀说空间不是死的，随时可以变幻。这让他想起了有灵性的神器。神器本身就有巨大的能量，若是把仙界比作一件神器，那这无疑是超级神器。这样一件超级神器，若是有灵性也不奇怪。这几界的高手当然不可能跟这样一件超级神器对抗，走不出去也正常。
“我明白了。仙界就算不是无限大，但也勉强可以成为‘界’，仙帝传承的就是这仙界的本源空间之力？”祈宇看向岚苓问道。
“具体传承是什么样的形式我也不懂。但不可能是全部的本源能量，甚至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岚苓思考着，“而且，还有很大的限制。在玉皇天和奈何天内，明帝才真正厉害。”
“应该是他的实力根本不足以驾御这种本源能量。”祈宇突然笑了起来，“我猜仙界的本源能量就应该集中在玉皇天和奈何天。而他明帝，仅仅是能在这两个地方调用这些本源能量，而且只是一小部分。”
之所以他这么理解，完全是因为想到了昊天镜。昊天镜也是特殊的神器，而里面最强大的能量，显然就是在那座金色宫殿里。祈宇已经隐隐觉得仙界很有可能就是一件跟昊天镜差不多的神器，只是品质上要高出许多而已。昊天镜里那些仙人居住的地方，就好像是仙界除了玉皇天和奈何天以外的地方。
“应该是这样。但即是如此，在这几界，只要在玉皇天，就没人是他的对手。”
“我当然不会傻到在玉皇天跟他动手。”祈宇笑笑。他现在自然不可能对明帝造成威胁。但是一旦进入古神藏，若是有机会，他绝对会给明帝弄点麻烦出来。在这几界，能伤到明帝的，除非是那些注视着他的存在。他自己也清楚，要想亲手对付明帝，只怕要等双方都渡过神劫飞升之后修为超越他才行了。但是若真的到了古神藏内，他却可能提前有一个机会，那就是借助神藏内的禁制。
九品莲台原来的主人，多半是修为在神界都能算得上高手的存在。这一点，祈宇现在已经不再怀疑。毕竟九品莲台变态的防御能力不是盖的。若是神藏内一些不算太厉害的禁制被触动，他的九品莲台应该比起明帝更加能抗住。不过这个想法也仅仅是如今的设想，一切都要等进去再说。
岚苓看他的样子，不禁没好气地说道：“别人对明帝敬畏都来不及，你居然想着怎么对付他。不过你这个样子我也放心了许多。”
她说得倒是事实。祈宇原来一直被忧虑压抑着，让她担心不已。此刻虽然张狂了点，但却让她能放下心来。因为修炼，本就不该有太多包袱。
“对那个古神藏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祈宇对于阿瓦隆古神藏已经不再排斥，反而有了兴趣，但是过去却一直找不到人询问。
“我也不怎么清楚，只知道还有百多年就会开启。到时候我想明帝自然会忍不住来找你。”说道这里，她突然看着祈宇。
“你怎么不认为我会躲在小明琅天不出来呢？”
“不会。过去你那副样子也许难说。但是现在，你好像巴不得马上进去。”岚苓笑着说道。
“你到底在他身上做了什么手脚？”虚空之中，两条若有若无的人影站在，一个声音传了过去，居然还是清脆的女声。
“你听出什么了？”另外一个声音懒洋洋地说道。
“为什么朱雀这么早就能知道空间之力？还有他的元神是怎么回事？”女声冷冷地哼道，显然极不满意。
“朱雀的事你不用管。至于他的元神，我没做任何手脚。若是你叫我来只是问这些的话，你也实在够三八的。”懒洋洋的声音再度响起。
女声出奇地没有因为对方的谩骂而震怒，反而悠悠地说道：“我终于有点明白你的想法了。苦修确实不是好的法门，否则你也不可能这么快超过我。不过你借朱雀之口提早让他明白这些到底是什么用意？难道你还指望他能想出别的破局之法？”
“不错。你又焉知我们这测天局没人用过？若是他能别出枢机，岂不是最好？”声音依旧懒洋洋，不过却多了一丝沉重。
“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人选是我们共同推演出来的，为什么你知道的总比我多？”女声再度有些不悦，但语气中却似乎充满了无可奈何。
“这么想知道就你守着他。要不就耐心等着。以前没我的时候你千万年都这么过来了，现在就这么没耐心了？”他顿了顿，又说了一句，“你小心注意那边吧。我们介入这里，虽然隐秘，但是迟早会引起那几个老家伙的注意。”随即，人影就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混蛋！”女声忍不住咒骂了一声，但却无可奈何，只能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