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38章
她清了清嗓子，双手交叉在胸前，退后了一步，看着像是不太感兴趣。
“这件多少钱啊？”齐颂玉又问道。
“五百块。”她说，“你摸摸这料子，几乎都是赔钱卖了！这都是好材料，你看看这版型，非常百搭，这小姑娘穿上绝对好看！”
“两百。”他说。
“什么？！”那老板差点破音，原本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都瞪得浑圆。
“两百根本不可能。”她大概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缓和了一瞬才又继续说：“进价都不只两百，四百，最低了。”
席甘露原本听到齐颂玉讲的价格后，表情也差点崩盘，她有一瞬间怀疑他是来砸场子的，不过那老板话音一转，居然真的降价了！
她以为结束了，正准备拿出手机，却不料齐颂玉握住了她的手腕，说：“先试试看。”
她点点头。
这时，耳旁传来一道声音：“还能再讲。”
她有一瞬间的惊讶，五百的衣服讲价讲到了四百居然还能再讲？
老板见状也连忙说：“先试试吧，你好好感受一下这料子，和网上四五十买的完全不一样。”
于是席甘露便去换了衣服。
她皮肤本就白皙，鹅黄色的衣物反而将她衬得有些轻盈俏皮，倒是和她平时的风格不太一样，但却让人眼前一亮。
“其实穿上也还好。”齐颂玉掩饰掉眼中的惊艳，随口说道。
老板“咿呀”了一声，说：“这还叫一般？这穿上多好看，你看看这版型！”
席甘露没说话，她又看向齐颂玉。
“二百六，二百五不好听，咱们各让一步呗。”齐颂玉慢悠悠道。
“不行，太低了，本钱都挣不回来了。”她似乎有些纠结，过了半晌，她才说：“三百五，不能再少了。”
五百的衣服能讲价讲到三百五？席甘露顿时觉得血赚。
“三百。”
“三百二，最低了。”老板咬咬牙。
齐颂玉犹豫了一瞬，才同意：“行吧。”
那老板打包衣服的时候，她悄悄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但可惜在她付钱的前一秒，齐颂玉又抢先扫码了。算起来，刚刚也是齐颂玉抢先在她前面扫了码的。
老板将衣服递过来的时候，幽怨道：“这小伙子真会讲价。”
他笑了笑。
很快齐颂玉就后悔告诉席甘露这套办法了，因为她还没演够。
于是他只好陪着她又演了几场戏。
直到最后他才劝了一句：“要不就不买了吧？”
彼时的席甘露已经将新衣服穿到了身上，红红火火的颜色很是喜气，谁看了都得夸一句好看。
听到这话后，她的眼眶居然慢慢红了。
“什么？八百多的衣服都要讲价？你给外面那个买的时候也是这么抠抠搜搜的吗？”
别说齐颂玉了，连旁边的店员都愣住了，一时竟有些失态，睁大眼睛直勾勾盯着齐颂玉看。
齐颂玉看到后有些慌张，正想跟她解释什么，却被席甘露扯了一下胳膊，一眼便撞进了她笑意盈盈的眼眸，一时失语。
“怎么不说话？”她调侃道。
他没再说什么，只利落付款后便带着她着急忙慌出了门，这在店员眼中更是做实了心虚。她像是吃到了瓜般悄悄拿出手机，手指飞快打字。直到店长经过时威胁似地看了她一眼，她才恹恹收回手机。
她能感觉到那只握着她的手的力道有些大，她的面色也慢慢沉静下来，哪怕再迟钝，她也后知后觉齐颂玉似乎有些不开心了。
她摇了摇他握着的那双手，齐颂玉感知到了，他们已经走到了人少的地方。
其实这个时候整个小县城都很热闹，人少的地方也不过是没那么人挤人罢了。
她觉得齐颂玉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复杂，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
倒是像她哥那样骂她一顿也好，反而像他这样闷葫芦一个的，席甘露是真有些恼火了。
结果就是，齐颂玉还没说什么，她就先“啧”了一声，语气不善道：“你什么意思？”
但她没想到齐颂玉居然平静下来了。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齐颂玉也没多不平静，表面仍然是不动声色。
她向来不怎么会察言观色，但不知道是不是和他相处久了的缘故，就是能非常敏锐感知到他刚刚就是生气了。
起码他不想让她那么说。
真是无趣。
她刚刚提起心，还想看看齐颂玉生起气来是什么样子呢，结果转头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很想和齐颂玉吵一架。
他太安生了，简直就是教科书版的安分守己。
不作妖、不要钱、爱她宠她且不求名分，现在有这名分还是她强给的。
他好像并没有多大的野心，也从来没要求过什么，甚至还会一直迁就她。
不过转念一想，那也是很正常的，毕竟她这么好，人见人爱的，他喜欢也算正常。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她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她手上流走了。
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齐颂玉打开手机一看，居然已经十一点五十了。
他心道，不好。
完了就拉上席甘露往广场跑。
周边的人越来越多，齐颂玉简直拉着她往人群跑。
不知人群围在这边是做什么，总之他们已经到了再前进不了一步的状态后，齐颂玉才停了下来。
席甘露逛了一晚上，又跑了这么一遭，停下来后就有些喘息，她转头看向他说：“最好有什么热闹，不然我……”
她话还没说完，周边便嘈杂起来了，一声“咻”之后，她循着声音抬头。
不远处的天空升起了巨大的烟花，深蓝色的的流星在天空绽放开来，又隐没在半空。一道未尽，又一道升了上去，继续绽放。
席甘露随着人群一起看向天空，周围时不时传来惊呼声。
她这才发现这边居然还有一条河，烟花可能是在河对岸放的。
这一边几乎都是空的，只站满了人群。
蓝色之后便是齐齐的一排红色烟花，一道接着一道，陆续绽开。
烟花秀几乎持续了十几分钟，周边有不少人都举起手机拍着。
她本来不想拍来着，结果也被鼓动了，拿出手机背对着烟花，将愣神的齐颂玉一把拉到镜头下。
“咔嚓”一声，周围只有零星几个人瞟了眼这边，见是小情侣拍照后，又抬头看向了烟花。
她拍完后看了两眼照片，前几张齐颂玉错愕的表情甚是有些有趣，便直接留了下来。
烟花结束后，给人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漂亮恢弘的烟火只有二十多分钟，绽放过后便只留下了淡淡的烟。人群又开始涌动了，齐颂玉便抓牢了她的手，防止两人散开。
他们跟着人群慢慢往小电驴的位置挪动。
席甘露则放空大脑，任凭齐颂玉带着她走。
不知走到了哪里时，齐颂玉拉着她的手多了些阻力，他拉不动了。
他看过去时，只见她眼睛灼灼地盯着路边摊。
酸辣粉。
他便带着她穿过人群，挤到酸辣粉那。
“多少一份？”他问。
阿姨扯着嗓子喊道：“二十块钱一份！”
寻常这种路边的酸辣粉不过五六块，今天这是打劫吗？
齐颂玉顿时有些不爽，但不爽归不爽，他还是很爽利的付了钱。
好在让他欣慰的是席甘露吃得很开心，她第一次吃酸辣粉，确切地说是第一次吃这种路边摊。
分量不是很多，溢价太过严重，但用料还算干净，摊位很新。
因为价格昂贵，其实也没有太多人吃，小县城的人大多都节约惯了，席甘露还是有个座位的，她坐在小桌上大快朵颐。
她本想让齐颂玉也吃点，抬手将东西递给他，但他摇摇头，于是她理所当然地都吃完了，毕竟她也只是客气一下，齐颂玉还算识人抬举。
吃饱餍足后，街上人也不是很多了，便跟齐颂玉一起溜达到了小电驴旁边，正好消食。
这时候街上的人已经少了很多了。
来时还好点，回去时候已经将近一点了，她便非常不客气地将手塞进了齐颂玉的兜里，将自己裹得牢牢实实，整个人都黏在他的后背，心满意足眯上了眼睛。
快到家的时候，街上别说人了，连车都不见多少，家家户户都关了灯。路上别说人了，连车都少了很多，小电炉的灯更显得亮堂。
在县里的时候还好，人多热闹，也没觉得多冷。走到这里才觉得愈发寒冷。
偏偏齐颂玉还没带手套，双手被冻得通红，几乎没了知觉。
“好冷。”纯白的小羊帽子下传来一声，席甘露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没听清。
她清了清嗓子，双手交叉在胸前，退后了一步，看着像是不太感兴趣。
“这件多少钱啊？”齐颂玉又问道。
“五百块。”她说，“你摸摸这料子，几乎都是赔钱卖了！这都是好材料，你看看这版型，非常百搭，这小姑娘穿上绝对好看！”
“两百。”他说。
“什么？！”那老板差点破音，原本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都瞪得浑圆。
“两百根本不可能。”她大概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缓和了一瞬才又继续说：“进价都不只两百，四百，最低了。”
席甘露原本听到齐颂玉讲的价格后，表情也差点崩盘，她有一瞬间怀疑他是来砸场子的，不过那老板话音一转，居然真的降价了！
她以为结束了，正准备拿出手机，却不料齐颂玉握住了她的手腕，说：“先试试看。”
她点点头。
这时，耳旁传来一道声音：“还能再讲。”
她有一瞬间的惊讶，五百的衣服讲价讲到了四百居然还能再讲？
老板见状也连忙说：“先试试吧，你好好感受一下这料子，和网上四五十买的完全不一样。”
于是席甘露便去换了衣服。
她皮肤本就白皙，鹅黄色的衣物反而将她衬得有些轻盈俏皮，倒是和她平时的风格不太一样，但却让人眼前一亮。
“其实穿上也还好。”齐颂玉掩饰掉眼中的惊艳，随口说道。
老板“咿呀”了一声，说：“这还叫一般？这穿上多好看，你看看这版型！”
席甘露没说话，她又看向齐颂玉。
“二百六，二百五不好听，咱们各让一步呗。”齐颂玉慢悠悠道。
“不行，太低了，本钱都挣不回来了。”她似乎有些纠结，过了半晌，她才说：“三百五，不能再少了。”
五百的衣服能讲价讲到三百五？席甘露顿时觉得血赚。
“三百。”
“三百二，最低了。”老板咬咬牙。
齐颂玉犹豫了一瞬，才同意：“行吧。”
那老板打包衣服的时候，她悄悄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但可惜在她付钱的前一秒，齐颂玉又抢先扫码了。算起来，刚刚也是齐颂玉抢先在她前面扫了码的。
老板将衣服递过来的时候，幽怨道：“这小伙子真会讲价。”
他笑了笑。
很快齐颂玉就后悔告诉席甘露这套办法了，因为她还没演够。
于是他只好陪着她又演了几场戏。
直到最后他才劝了一句：“要不就不买了吧？”
彼时的席甘露已经将新衣服穿到了身上，红红火火的颜色很是喜气，谁看了都得夸一句好看。
听到这话后，她的眼眶居然慢慢红了。
“什么？八百多的衣服都要讲价？你给外面那个买的时候也是这么抠抠搜搜的吗？”
别说齐颂玉了，连旁边的店员都愣住了，一时竟有些失态，睁大眼睛直勾勾盯着齐颂玉看。
齐颂玉看到后有些慌张，正想跟她解释什么，却被席甘露扯了一下胳膊，一眼便撞进了她笑意盈盈的眼眸，一时失语。
“怎么不说话？”她调侃道。
他没再说什么，只利落付款后便带着她着急忙慌出了门，这在店员眼中更是做实了心虚。她像是吃到了瓜般悄悄拿出手机，手指飞快打字。直到店长经过时威胁似地看了她一眼，她才恹恹收回手机。
她能感觉到那只握着她的手的力道有些大，她的面色也慢慢沉静下来，哪怕再迟钝，她也后知后觉齐颂玉似乎有些不开心了。
她摇了摇他握着的那双手，齐颂玉感知到了，他们已经走到了人少的地方。
其实这个时候整个小县城都很热闹，人少的地方也不过是没那么人挤人罢了。
她觉得齐颂玉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复杂，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
倒是像她哥那样骂她一顿也好，反而像他这样闷葫芦一个的，席甘露是真有些恼火了。
结果就是，齐颂玉还没说什么，她就先“啧”了一声，语气不善道：“你什么意思？”
但她没想到齐颂玉居然平静下来了。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齐颂玉也没多不平静，表面仍然是不动声色。
她向来不怎么会察言观色，但不知道是不是和他相处久了的缘故，就是能非常敏锐感知到他刚刚就是生气了。
起码他不想让她那么说。
真是无趣。
她刚刚提起心，还想看看齐颂玉生起气来是什么样子呢，结果转头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很想和齐颂玉吵一架。
他太安生了，简直就是教科书版的安分守己。
不作妖、不要钱、爱她宠她且不求名分，现在有这名分还是她强给的。
他好像并没有多大的野心，也从来没要求过什么，甚至还会一直迁就她。
不过转念一想，那也是很正常的，毕竟她这么好，人见人爱的，他喜欢也算正常。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她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她手上流走了。
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齐颂玉打开手机一看，居然已经十一点五十了。
他心道，不好。
完了就拉上席甘露往广场跑。
周边的人越来越多，齐颂玉简直拉着她往人群跑。
不知人群围在这边是做什么，总之他们已经到了再前进不了一步的状态后，齐颂玉才停了下来。
席甘露逛了一晚上，又跑了这么一遭，停下来后就有些喘息，她转头看向他说：“最好有什么热闹，不然我……”
她话还没说完，周边便嘈杂起来了，一声“咻”之后，她循着声音抬头。
不远处的天空升起了巨大的烟花，深蓝色的的流星在天空绽放开来，又隐没在半空。一道未尽，又一道升了上去，继续绽放。
席甘露随着人群一起看向天空，周围时不时传来惊呼声。
她这才发现这边居然还有一条河，烟花可能是在河对岸放的。
这一边几乎都是空的，只站满了人群。
蓝色之后便是齐齐的一排红色烟花，一道接着一道，陆续绽开。
烟花秀几乎持续了十几分钟，周边有不少人都举起手机拍着。
她本来不想拍来着，结果也被鼓动了，拿出手机背对着烟花，将愣神的齐颂玉一把拉到镜头下。
“咔嚓”一声，周围只有零星几个人瞟了眼这边，见是小情侣拍照后，又抬头看向了烟花。
她拍完后看了两眼照片，前几张齐颂玉错愕的表情甚是有些有趣，便直接留了下来。
烟花结束后，给人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漂亮恢弘的烟火只有二十多分钟，绽放过后便只留下了淡淡的烟。人群又开始涌动了，齐颂玉便抓牢了她的手，防止两人散开。
他们跟着人群慢慢往小电驴的位置挪动。
席甘露则放空大脑，任凭齐颂玉带着她走。
不知走到了哪里时，齐颂玉拉着她的手多了些阻力，他拉不动了。
他看过去时，只见她眼睛灼灼地盯着路边摊。
酸辣粉。
他便带着她穿过人群，挤到酸辣粉那。
“多少一份？”他问。
阿姨扯着嗓子喊道：“二十块钱一份！”
寻常这种路边的酸辣粉不过五六块，今天这是打劫吗？
齐颂玉顿时有些不爽，但不爽归不爽，他还是很爽利的付了钱。
好在让他欣慰的是席甘露吃得很开心，她第一次吃酸辣粉，确切地说是第一次吃这种路边摊。
分量不是很多，溢价太过严重，但用料还算干净，摊位很新。
因为价格昂贵，其实也没有太多人吃，小县城的人大多都节约惯了，席甘露还是有个座位的，她坐在小桌上大快朵颐。
她本想让齐颂玉也吃点，抬手将东西递给他，但他摇摇头，于是她理所当然地都吃完了，毕竟她也只是客气一下，齐颂玉还算识人抬举。
吃饱餍足后，街上人也不是很多了，便跟齐颂玉一起溜达到了小电驴旁边，正好消食。
这时候街上的人已经少了很多了。
来时还好点，回去时候已经将近一点了，她便非常不客气地将手塞进了齐颂玉的兜里，将自己裹得牢牢实实，整个人都黏在他的后背，心满意足眯上了眼睛。
快到家的时候，街上别说人了，连车都不见多少，家家户户都关了灯。路上别说人了，连车都少了很多，小电炉的灯更显得亮堂。
在县里的时候还好，人多热闹，也没觉得多冷。走到这里才觉得愈发寒冷。
偏偏齐颂玉还没带手套，双手被冻得通红，几乎没了知觉。
“好冷。”纯白的小羊帽子下传来一声，席甘露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