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前台小姐职业微笑:“一两天到一周都是有可能的。”
  简棠点头:“谢谢。”
  一周啊。
  有点久。
  在酒店都能碰到沈邃年这件事情,更让她着急离开。
  以他手眼通天的本事,怕是用不着沈淳美添油加醋的告状,他就已然知晓四方城发生的一切。
  被他发现踪迹,会怎么对付她?
  简棠想到沈邃年,心中就止不住的烦躁。
  刷开房门的简棠不禁想着,如果沈邃年变成个潦倒的穷光蛋就好了,那时……
  她的设想还未成立,身后便贴上一炽热胸膛。
  她被猛然推进套房,接着房门被重重阖上。
  侵略性的男性荷尔蒙从后颈出弥漫,简棠条件反射的咬住按住自己的那条精壮小臂。
  沈邃年发出一声闷吭,“别怕。”
  话落,他便无力般从她身后滑落,高大身躯压靠在门上,单只长腿撑着,衬衫敞开露出大半精壮胸膛,肌肉线条流畅,炽热呼吸喘喘。
  素日里疏冷至极的眉眼,染上旖旎红晕。
  一身风流入骨。
  简棠的惊吓都被震惊所替代,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触碰到面上的口罩,这才觉得心安。
  沈邃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号称港市的杀神?
  这么轻易就被人下药?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此刻沈邃年燥热挣扎的模样,简棠绝不信他会有这般狼狈的时候。
  她条件反射的想要打开门出去,她可以慷慨大方的将房间让给他。
  但——
  沈邃年堵在门口,她出不去。
  四周寂静无声,两人一坐一站就这般长久对峙。
  沈邃年那双即使被药物蛊惑却依旧锐利带着侵略性的眼眸,盯看着面前的简棠,他嗓音沙哑:“抱歉,我需要在这里借住一晚。”
  简棠抿唇,“不行。”
  沈邃年强撑着身体起身,他189的身高足足高出简棠22厘米,压迫感扑面而来,“明天一早我离开。”
  简棠捏着手指,哪敢同意:“房间我让给你,我……不会跟人说你在这里。”
  她想,如果只是单纯被下药,沈邃年这样大的本事,不至于狼狈的逃到一个陌生女人的房间。
  怕是还有别的复杂内情。
  她不过问,只想离他远些。
  沈邃年逼近她,简棠不知道是不是药物作用,他身上的热气像是要烧到她。
  简棠后退:“你……”
  沈邃年倾身,弯腰:“我需要你的保护,靓女。”
  这样近距离的对视,在简棠心中拉响警报,她匆忙撇开头,背过身。
  看来,外面真的有人在找他。
  简棠:“你会……连累我。”
  沈邃年睨着她聘聘婷婷的背影。
  真无情。
  “只要你不出这扇门,我们彼此都会相安无事。”
  简棠呼吸一沉。
  害人精。
  她没再开口,沈邃年似是将这视作默许,燥热的扯动身上的衬衫,微微扬起的头颅,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
  偌大的总统套房,温度湿度都是最佳,硬是因他的存在温度节节攀高。
  简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像她身上都要跟着热起来。
  “你……不然先去冷水泡会儿。”
  孤男寡女,力量悬殊,他太危险。
  沈邃年该是真没认出她,“烦劳扶我过去。”
  简棠虽然离开了四方城,也跟简家彻底决裂,但终究是对他一手促成沈淳美和简绥山二婚这件事情心有芥蒂,也怕距离太近,他认出自己。
  视野在房间转了圈,将一小型可移动衣架推给他,以他的身高,完全可以做拐杖用。
  沈邃年:“……”
  他该是有些恼火,颇有些强势的将手按在她的肩上。
  强硬将她当做可移动拐杖,“带我去浴室。”
  沈邃年身材极好,不脱衣服浸泡在冷水中,薄薄布料勾勒他每一块的肌肉线条,让他本就出众的样貌多了三分惑人的妖冶。
  简棠想起港联合日报曾写:港城十分颜色,沈生独占七分。
  “水,用过?”
  沈邃年撩起水面的花瓣,声音很淡,简棠的脸却一下烧起来。
  浴缸的水,她刚洗过澡。
  第21章 :老房子着火,烧的太烈
  幸好口罩遮盖住她所有的面红耳赤。
  “我……先出去。”
  简棠“砰”的将浴室的门阖上,玻璃门隔绝视线,她看向套房内固定电话的方向,她想也许应该可以联系酒店经理。
  她正欲抬步,身后的浴室内便传来男人警告的声音。
  “不要向任何人泄露我的行踪。”
  简棠有些怀疑他在自己背后按了摄像头,不然怎么会那么精准猜到她的想法。
  不能联系外面的人,简棠却不想跟他共处一室,好在房间足够多,简棠进去就将主卧的门反锁。
  “噗通。”
  一阵巨大浪花四溅的声音夹杂着男人的闷吭。
  简棠眉心狠狠一跳,连忙起身出去查看。
  浑身湿透发丝还在滴水的沈邃年撑着长腿坐在浴室门口,前额一侧还在流血。
  简棠朝他身后的浴室看了眼……水漫了一地。
  显然他刚才起身时,摔倒了。
  “会上药吗?”沈邃年掀起眼眸,问她。
  许是港城夜色太迷离,不然她怎么鬼使神差的真去给他拿医药箱。
  沈邃年看着站的离自己两米远,将医药箱举向自己的小姑娘,她躲避不愿意靠近的意思太明显。
  他没接,简棠举得胳膊酸,好看的眉头一皱,就准备随手放到一边,却见——
  沈邃年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解衬衫扣子。
  她瞪眼:“你干什么?”
  沈邃年幽暗的眸子望着她,解扣子的手停下,却在下一瞬直接拽开余下的扣子,那紧紧包裹在身上的单薄布料应声撕裂。
  胸是胸,腰是腰,宽肩腹肌,水滴滑落入裤。
  简棠跟陈泊舟纠缠的那七年,纯爱的只停留在接吻,陈泊舟在她面前都没有坦诚相见过,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视觉冲击。
  大脑陡然的空白,让她完全忘记反应。
  沈邃年深沉的眸底明明灭灭:“背后看不见,烦劳。”
  他微微侧过的肩膀,露出后背一片青紫,刚才摔的不轻。
  简棠所站的位置,除却看到他后背的伤,更多的是能看到他不着寸缕的腰身扭动时,那通身流畅优美的线条,如同上帝的杰作。
  他冷冽的气质像伏特加凛冽划开喉咙,每次见面都是气势逼人,这一刻,却在她这个“陌生人”面前,有了丝丝柔软。
  简棠歪想,这样好的皮囊,不当港城太子爷,也不缺生意。
  她饱了眼福,却并不打算给他上药,放下药箱,重新回了主卧。
  被冷待的沈邃年瞥了眼自己脱掉的上衣,剑眉拧了拧,无声的捏着指关节。
  因为沈邃年的忽然闯入,简棠睡得比昨天还要晚。
  凌晨三点才零星有了点困意。
  凌晨四点,沉睡中的简棠分不清楚是梦境还是现实,她感觉自己床边好像坐了一个人。
  那人沉默注视着自己,轻柔牵起她的手把玩,又情不自禁的拿着她的手贴在他面部摩挲、轻吻。
  “小海棠,欢迎来到,港城。”
  这道声音很低很低,简棠听不真切,就又沉沉睡去。
  凌晨五点,沈邃年走出总统套房。
  等候在外面的周稚寒,顶着一张奶狗娃娃脸眼神促狭而暧昧。
  谭致远打量着沈邃年裹着的浴袍,垂眸看了眼腕表:“五个小时?”
  老房子着火,也未免烧的太烈。
  沈邃年点了支烟,“她不是你们打趣的对象。”
  哪怕只是三言两语。
  ——
  简棠睡到中午才醒,她看着床头柜上点燃的助眠熏香,眼中闪过狐疑。
  她昨晚点过熏香吗?
  简棠挠了挠长发,触碰到戴口罩戴了一夜的耳朵,耳后被拉扯的很疼,她摘下口罩用手蹭了蹭。
  在走出卧室时还是重新戴上。
  套房内已经不见沈邃年的身影,桌上留下他龙飞凤舞的字条:多谢。
  简棠抬手将字条丢入纸篓,昨晚没泄露他的行踪,算是偿还他在拍卖行将她亡母的项链相让。
  她跟他的恩怨,一码归一码。
  抬手时,简棠看到手背的红痕,像是吻痕?也像是被蚊虫叮咬。
  指腹搓了搓那痕迹,她脑海中不期然就浮现出昨晚的那个梦。
  梦境中有人坐到她的床边,在……亲吻她的手指。
  简棠浑身一泠,昨晚这套房内,除了她,就只有沈邃年!
  她快速到浴室内,对着镜子打量自己的脖颈和身体的其他部位,确认再没有其他不妥后,这才稍稍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