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断绝情爱后,季总哭红了眼 第144节
  他伸手想碰乔汐的脸,却被她猛地躲开。
  她的后背撞上冰冷的瓷砖,发出一声闷响,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乔汐,我可以解释...”季宴川的声音近乎哀求。
  乔汐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缕烟:“解释什么?”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浴袍边缘,“解释你怎么请心理专家研究我?还是解释今晚的火锅...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季宴川,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一个实验品么?把我扒的体无完肤的分析我,原来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他们心理团队连上床时候的情话都给你提供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来的。”
  乔汐盯着季宴川,眼神空洞,她的嘴唇已经变成了青紫色,胸口疼痛的感觉快让乔汐不能呼吸。
  季宴川的喉咙发紧,他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小心把文件留在了家里。
  他想起晚餐时乔汐吃毛肚时微微弯起的眼角,想起她难得多吃了几口的模样...
  那些他以为的温情时刻,此刻都成了最残忍的讽刺。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
  雨点猛烈地拍打着浴室的小窗,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乔汐惨白的脸和季宴川痛苦的表情。
  “我只是...想挽回我们的婚姻。”
  季宴川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却连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乔汐突然笑了,那笑声比哭还难听。
  她缓缓站起身,浴袍下摆沾满了水渍,沉甸甸地垂着。
  她的目光扫过远处满地的文件,又回到季宴川脸上,眼神冰冷得可怕。
  “用变态的手段操控人的方式?”
  她轻声问,“季宴川,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恶心。”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刺进季宴川的心脏。
  他想辩解,却发现所有语言都如此苍白。
  雨声越来越大,淹没了两人之间最后的喘息。
  乔汐的脸上,已经都是泪水。
  真的太癫狂了,太让人颠覆三观了。
  乔汐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像卧室走去,刚走了几步,她的身体缓缓滑落,像一片枯叶般无声地坠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季宴川冲上前去,颤抖的手指抚上她苍白的脸颊,那里已经没有了温度,只有一层细密的冷汗。
  “乔汐!”
  季宴川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张,在空旷的卧室里回荡。
  救护车的鸣笛声划破雨夜。
  医护人员匆忙的身影在别墅里穿梭,刺眼的急救灯将乔汐的脸映得更加惨白。
  季宴川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给乔汐戴上氧气面罩,那透明的塑料罩上很快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医院的走廊永远散发着消毒水的气味,季宴川坐在长椅上,双手抱头,昂贵的西装外套皱成一团。
  医生走出病房时,他猛地站起身,却在听到诊断结果时如遭雷击。
  “抑郁症伴随躯体化症状...”
  医生的声音冷静而专业,“患者对特定刺激有强烈排斥反应,建议暂时隔离诱因环境。”
  季宴川的拳头狠狠砸向墙壁,指关节渗出血丝。
  他成了乔汐的“诱因”,这个认知比任何惩罚都更残忍。
  林姨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季宴川颓然地靠在墙边,向来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地散在额前,眼中布满血丝。
  “造孽啊...”
  林姨抹着眼泪走进病房。
  清晨,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乔汐脸上投下斑驳的条纹,衬得她更加脆弱。
  病床上的乔汐安静得像个瓷娃娃,透明的输液管连接着她纤细的手腕,青色的血管在苍白皮肤下清晰可见。
  唐月推开病房门时,手中的花束差点掉落在地。
  她记忆里那个明媚动人的乔汐,如今瘦得几乎脱了形,锁骨在病号服下凸起尖锐的弧度。
  “季宴川你这个王八蛋!”
  唐月转身怒吼,声音在走廊上回荡。
  季宴川站在门口,没有反驳。
  他的衬衫皱巴巴的,下巴上冒出青黑的胡茬,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
  但当他想靠近病床时,乔汐的身体立刻开始剧烈颤抖,监护仪上的数字疯狂跳动。
  “出去!”
  唐月护在床前,像只发怒的小兽,“你没看见她多讨厌你吗?”
  第180章 姜小姐,真的不必了。
  季宴川最终沉默地退到门外。
  透过玻璃窗,他看见唐月轻轻抱住乔汐,而那个曾经只对他展露笑颜的女孩,
  此刻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回抱住唐月,泪水浸湿了唐月的肩膀。
  季宴川靠在墙上,缓缓滑坐在地。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苏秘书发来的消息,姜小小又在病房闹着要见他。
  他看了一眼,直接关掉了手机。
  病房内,唐月小心翼翼地梳理着乔汐的长发。
  那些曾经柔顺如绸缎的发丝,如今干枯得像稻草。
  乔汐靠在她怀里,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嘴唇无声地开合着。
  唐月凑近才听清她在说什么:“...都是假的...”
  一滴泪落在乔汐额头上,唐月这才发现自己在哭。
  她抱紧怀中轻得不可思议的身体,仿佛这样就能把力量传递给她。
  “我会带你走。”唐月在她耳边轻声承诺,“这次一定带你走。”
  暮色沉沉地笼罩着医院走廊,张妈带着从别墅做好的饭来送饭。
  季宴川站在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小窗,看见乔汐正小口喝着张妈带来的鸡汤。
  暖黄的床头灯映着她苍白的侧脸,在墙上投下一道单薄的剪影。
  他轻轻推开门,乔汐的动作立刻顿住了。
  汤匙悬在半空,几滴汤汁落回碗里,溅起细小的涟漪。
  她的睫毛剧烈颤抖着,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被单。
  “我...我来看看你。”
  季宴川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乔汐没有抬头,只是缓缓放下汤匙,陶瓷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的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监护仪上的数字开始疯狂跳动,刺耳的警报声立刻响起。
  “出去!”
  唐月猛地站起来,挡在病床前,“你非要逼死她吗?”
  季宴川的拳头重重砸在墙上,指关节渗出血丝。
  他踉跄着退出病房,后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走廊的荧光灯惨白刺眼,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孤独地投在地上。
  林姨提着热水壶回来,看见季宴川颓唐的样子,叹了口气:“季先生,放过小汐吧。”
  曾经林姨,也是劝过乔汐要和季宴川好好的,如今,也让他放过乔汐。
  一周后,今天是乔汐出院的日子,当季宴川再次来到医院时,病房已经空无一人。
  洁白的床单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仿佛从未有人躺过。
  窗台上的百合花已经枯萎,花瓣散落在窗台上,在阳光下泛着枯黄的颜色。
  “太太今早出院了。”
  护士一边换床单一边说,“她朋友来接的。”
  季宴川有些沮丧的回到公司,发现一个牛皮纸信封静静躺在他的办公桌上。
  季宴川拆开封口时甚至撕破了纸张,离婚协议书轻飘飘的掉落了出来。
  离婚协议上的字迹工整清晰,乔汐的签名落在最后一页,笔触坚定得没有一丝犹豫。
  “净身出户”四个字格外刺眼。
  季宴川想起他们结婚时,乔汐穿着简单的白裙子,笑着说只要他就够了。
  如今她真的什么都不要了,包括他。
  他掏出手机,拨通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漫长的等待音后,机械女声冰冷地提示:“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第二次拨打时,电话直接转入了语音信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