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要也没关系的啊。”姜潼走近,想更精准些,只差上手扒他裤子。
  陈与快速钳住她的下巴、抬高她的脸、以此制止她目光的下瞄,盛满阴郁的眸子寒意昭然:“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拧断你的脖子?”
  被迫仰面的姜潼正对着他的嘴唇,生出另一个念头:“那你拧断我的脖子之前,和我接吻先。”
  不仅仅是她觊觎他,和少年裴非接吻的滋味会怎样,她想尝一尝。
  还因为昨晚她探入他嘴里时,进度条多了1%。如果亲吻没有被他打断呢?是不是生命值能涨得更多一点?
  陈与意识到昨晚醉酒的她反而收敛些。醉酒她还只是小动物要同人亲近的模样,现在她热切的表情简直是咸湿女馋涎欲滴。他气得胸腔快炸掉,甩开她:“滚!”
  已经习惯这个字眼的姜潼毫无惧意,稳住身形,一边揉自己的下巴,一边半是轻哄半是撒娇地央他:“陈与,亲一亲吧,我们亲一亲吧陈与。”
  陈与冷漠地转身进去厕所,嘭地用力摔关门。
  唉。姜潼失望:“小气鬼,喝凉水……”
  颓丧不过两秒,她就振作起来给自己打气:“继续努力!”
  都能迷住裴非,她也一定能迷死陈与!
  突然,厕所的门又用力地打开。
  姜潼还没反应过来呢,肩膀就被大掌抓住,紧接着她整个人被推搡着,后背撞上墙,陈与阴气森森的面容猛地在她收缩的瞳孔中放大。
  野兽的利齿瞬间咬住她的唇,还磕到了她的牙齿。
  姜潼险些嗷呜一下痛呼出声,却被他横冲直撞的舌绞杀在口腔中。
  第17章 出轨毫无章法,又凶又狠
  #17
  姜潼生出一股出轨的错觉。
  太不一样,少年裴非和裴非太不一样,性格南辕北辙,接起吻来的感受也天差地别。
  他毫无章法,又凶又狠,完全凭借荷尔蒙爆发的冲动。与其说是接吻,莫若说是他单方面的恶意撕咬。
  姜潼极力想从他编织的杂乱的密网中突出重围,否则她一定会被他弄死。
  可姜潼刚试着搂住他的腰,杀红眼的野兽戛然而止,阴戾而冷硬地剜了她一眼,再次跨入厕所反锁住门。
  仰面瘫躺床上、脑袋垂床沿外、呼哧呼哧吹电风扇的姜潼,盯着时钟数了足足半小时,才重新见到陈与。
  陈与在她眼中呈现倒像,整个人依旧郁气十足而阴沉,头、脸和上衣悉数洇湿,不知是水是汗,亦或汗与水混合。
  两人目光一对上,陈与立马调转方向走往天台。
  姜潼没有追出去。她从床上爬起,站到窗户前,窗户望出去就是天台。
  天台上晾着他们俩的几件衣服,今早陈与出门上
  工前刚洗的。她的那条红色挂脖裙迎风飘摇,直往他脸上招呼,他暴躁地打开。
  俨如将挂脖裙当作她,发泄他无处疏解的情绪。
  姜潼偷摸笑,手肘撑着窗台,也不好奇他待厕所里又做什么,问:“你是不是初吻?”
  “不是。”陈与毫无迟疑,矢口就是否认,手上用力地扯落他的毛巾和干净衣物。
  “骗人。”
  明明很生涩。姜潼指着自己:“亲嘴不是你这样的,看你把我的唇都咬破皮了。还那么快就结束,你肯定是第一次。”
  陈与转回身,冷嘲热讽:“别拿其他男人亲你的方式套用在我身上!我他妈就是这种亲法!我才要说亲你的感觉差劲极了!同我亲的其他女人压根没法比!”
  姜潼有些咬牙切齿了。先不论他是否当真亲过其他女人、是否嘴硬才故意撒谎言语刺激,首先他拿她做比较就严重踩在她的雷点上蹦跶。
  她嗓音不由冷两分:“那你是处男吗?”
  陈与:“老子玩女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
  姜潼:“是吗?我不信。除非你同我睡睡看。”
  陈与:“癫不死你!”
  以为陈与是洗澡去,她因为太生气也忘记关注厕所那边的动静,等天都黑了仍然没见陈与,她四处找人,才发现哪哪都不在。
  打陈与的手机,还无人接听。
  她又不能一个人三更半夜不顾人身安全无头苍蝇一样跑出去。
  于是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之后,第一次,姜潼独自过夜。
  她整晚开着灯,一开始翻来覆去无法入眠。既是记挂陈与,也是心情欠佳。还有害怕,哪怕跌打馆比劏房、宾馆都安全,之于她也还是陌生的环境,这才是她搬过来的第二天啊。何况整个大环境之于她是异时空。
  后面因为太疲累身体撑不住才半梦半醒睡过去,却很不踏实地睡一阵醒一阵。
  最后一次睡着后,姜潼是被噩梦惊醒的。
  准确来讲不是噩梦,而是回忆。
  裴非死气沉沉毫无生机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回忆。
  拭掉眼角的湿润,姜潼起床。
  昨天打包回来的食物因为少了陈与的分担,还剩许多,以香江的气温,毫无意外地一晚上全馊掉了。
  她带下去要扔垃圾桶,看见脏兮兮的流浪狗眼巴巴地盯着她手中的塑料袋,姜潼就朝它走过去。
  结果它吓到了,迅速跑开。边跑,它还边回头望,既是警惕她是否追着,也分明是不太舍得塑料袋中的食物。
  姜潼止步,转而寻去墙边,摊开所有食物,她折进跌打馆里。
  须臾,她悄悄从门后探出半颗脑袋,确认流浪狗有在狼吞虎咽一通好吃。
  这条流浪狗似乎也是中华田园犬?它太脏了,脏得不好辨认它的品种,肮脏的毛发还打结,而且有几处毛脱得厉害,又像被烟头烫伤导致的。
  姜潼心里酸酸涩涩,无比思念黑仔。陈与那个狗东西——不行,狗狗风评被害——陈与那个混蛋玩意,竟敢同她玩失踪、一夜不归家!如果黑仔同她一起穿越过来该多好,她还能抱着黑仔求安慰。
  1998年的黑仔又在何处?如今出生了没?难以想象以目前她见识到的陈与的鬼样子,什么情况才会使他转性养起狗?
  肥猫来接她的时候,被她的脸色惊到:“里里小姐,你担心与哥担心得没睡好?”
  姜潼顶着熊猫眼,无精打采地否认:“蚊子一晚上嗡嗡嗡。”
  陈与其实买了蚊香的。之前就是陈与会给她点蚊香。昨晚陈与不在,少一人分担火力,成群的蚊子便只围攻她,而她还死活找不着打火机在哪,她差点气哭。
  姜潼跟着肥猫去找牙签。
  昨晚她分别往肥猫和四眼家中座机打电话,两人对陈与的动向均一无所知。牙签留给她的是包租婆家中的电话,包租婆说牙签不在。
  肥猫进赌场打听牙签的下落,姜潼在永利士多买了瓶维他奶边饮边等消息,倒比肥猫率先瞧见了牙签。
  牙签同大波莲一起从旁边的唐楼里出来,举止亲昵。
  姜潼喊了牙签和大波莲,两人见是她,怪诧异的:“里里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你昨晚到今天,见过陈与没?”姜潼问牙签。
  牙签摇头:“没有啊,我一直在大波莲家里。”
  姜潼说明情况,简要概括为她和陈与吵架了。
  “别担心,阿大肯定不会有事。”牙签想了想陈与可能过夜的地方,问,“建筑工地去过没?”
  姜潼还当真忘记这茬,立马拨打办公室的座机号码。接电话的是陈与的同事,说一早确实见过陈与。
  “我替你喊陈哥接电话,你一会再打来?”
  “不用。我就问问。你等下也不用告诉他有电话。谢谢~”
  手机都不接的人,还能指望他接座机?姜潼只想亲自杀过去!
  肥猫非常乐意给姜潼作伴,他可是要追求姜潼的,今天难得有机会和姜潼独处。偏偏他的时间有限,得赶回去继续当大师,为一桩祈福法事做准备。
  牙签接过了陪同姜潼的工作,不过牙签先答应了大波莲去看店面。
  大波莲明年要三十岁了,计划着改行,用这些年的存款盘一家茶餐厅。
  目前大波莲钟意两家店铺,巧的是,第二家是昨天姜潼才光顾过的发记。
  发记在这边开了十几年,若非家中孩子生重病急需用钱,不会甘心舍弃。现成的店面现成的员工,大波莲接手后万分省心。
  相较于另一家店铺,唯一的缺点是租金贵。虽然如今是房价暴跌时期,商铺受影响,但大波莲一个人吃下还是有点困难。
  牙签问大波莲还差多少,他愿意借给大波莲。
  随行的姜潼忽然发现一件事:她在2008年做的香江旅游攻略里,一个涂鸦墙的热门打卡点,似乎就在距离发记茶餐厅两百米左右的位置……
  “我,”姜潼举手,插入牙签和大波莲的交谈,“我和陈与当你的合伙人,成不?”
  不仅可以资金入股,还可以技术入股。
  随着香江的回归,未来几年香江的旅游业将呈现爆发式的增长,迎来全新的繁荣。这泼天的富贵既然有机会接住,不帮陈与抓紧也太枉费她一番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