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她脚步放轻，走近那只蝴蝶。
只见刚才还机敏警惕的蝴蝶像是腿被黏住了一样，停在花上一动不动，轻轻松松被捏住翅膀捉了起来。
“公主，奴婢抓到了！”
亭盈兴奋地捏着蝴蝶冲沈瑶瑶的方向举起。
沈瑶瑶：“……”该说不愧是女主，就是得老天爷偏爱吗？
她哼了一声，没忍住想再次尝试一次。
“你过来。”
亭盈捏着蝴蝶走过去：“公主？”
沈瑶瑶指着最近的一朵花：“把蝴蝶放那儿。”
“啊？”亭盈不解。
“少废话，让你做什么你照着做就行了！”
亭盈只好按她说的做，说来也奇怪，这蝴蝶到了亭盈手里竟真的听话乖乖不动，微风轻拂过，花枝摇曳，蝴蝶安静停在上面。
沈瑶瑶见此，觉得有希望。
然而她刚走近一点，蝴蝶就扇着翅膀飞到了空中。
待她停下，蝴蝶才慢悠悠飞回来。
沈瑶瑶不信邪，反复试了几次得出一个结论，这只不识好歹的蝴蝶就是故意的。
她气恼地让亭盈重新抓起它不许松开。
“拿去内务府，告诉他们，不管用什么办法，我要得到一只不会动不会飞，漂漂亮亮任我把玩的蝴蝶，要是做不好，就让皇兄砍他们的头！”
可怜的蝴蝶前一刻还在飞，后一刻就要变成标本了。
亭盈对于小孩脾气的沈瑶瑶早已习惯：“是，奴婢遵命。”
吩咐完，沈瑶瑶气消了点。
“你说你刚才遇到了认识的宫女，哪个宫的，我见过吗？”
亭盈心中一慌，差点把蝴蝶放走。
“你小心点，别让它飞走了！”沈瑶瑶更加不高兴：“你今天怎么回事，一直走神，再这样就真罚你去浣衣局当苦力！”
亭盈压下心里的惊慌：“公主恕罪。”
她飞快想着托词，心跳得越来越快：“那个宫女是冷宫的，和奴婢是同乡，冷宫条件艰苦，经常找奴婢接济。”
冷宫确实有这么个人，也确实经常找她接济，但绝不是刚才。
好在沈瑶瑶没有追问，信了她的话。
“算了，去找皇兄。”
这几年，在萧重寒的宠溺纵容下，沈瑶瑶养成了有事没事就往他那里跑的习惯。
有事解决不了找皇兄，没事无聊了也找皇兄，活脱脱一副离不开皇兄的模样。
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哥宝女”。
王安经常在想，要是陛下有了皇后，或是五公主出嫁了，两人还天天这么黏在一起，皇后和驸马会不会吃醋？
说起皇后，让人惊讶的是萧重寒五年来竟一直未选妃。
不管前朝大臣怎么劝，他都以为先帝守孝为由拒绝。
起初的三年人们还感叹陛下纯孝，后两年就彻彻底底着急起来，不说皇后妃嫔，后宫里连个侍寝的宫女都没有，登基五年没有子嗣，这在历朝历代都是绝无仅有的事。
走在路上，沈瑶瑶想起了沈从锦的话。
——你是母妃的家族亲人吗？
——是。
“奇怪。”沈瑶瑶怎么想都觉得不对，“母妃的家族是丞相府，外祖一家姓魏，沈将军姓沈，姓氏都不同，如何说是家族亲人？”
亭盈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不敢说出来，只能低着头当哑巴。
沈瑶瑶到的时候沈从锦还在里面，她熟门熟路走到偏殿等候。
偏殿原本只是偶尔待客用，现在却几乎成了沈瑶瑶的专属茶水间，每次有大臣进宫与萧重寒商讨政事，她就在这里等着。
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里的糕点比她宫里的更香甜一些。
亭盈问御书房的小太监要了个盒子把蝴蝶装了起来，安静立在一旁，心却已经飞到了沈从锦身上。
没过多久，王安走进来。
“五公主，陛下唤您过去。”
看样子沈从锦已经离开了。
亭盈心重重跳了一下，忽然说道：“公主，这蝴蝶看上去不太好，都不动了，看着像是快要死了。”
听见这话，沈瑶瑶迈出去的脚步停下，皱眉瞥了瞥那只半开的木盒子。
亭盈解释道：“蝴蝶死了翅膀光泽就不好看了，要不奴婢现在就送到内务府去，让他们抓紧时间想想办法？”
沈瑶瑶哪里看不出她是想去找沈从锦，没有为难：“那你去吧。”
亭盈面露喜意：“是，奴婢这就去。”
御书房里，萧重寒难得清闲。
听见敲门声，还没等他说话，门已经自顾自被推开，那个胆大包天擅闯御书房的小贼从门缝里伸进来一个圆圆的脑袋。
“皇兄。”
萧重寒并不意外：“过来。”
沈瑶瑶笑嘻嘻地走进来关上门，脚步轻快来到他身旁。
“皇兄，沈将军走了？”
“刚走。”
第423章 好消息我娘是妖妃，坏消息新皇登基了（35）
萧重寒让人给旁边添了个椅子，问她：“见过沈将军了？”
沈瑶瑶点头：“在御花园碰到了，就说了会话。”
她目露苦恼：“就是有的地方没想明白。”
萧重寒却并未像之前一样追问，只说：“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人活一世，哪能事事都想明白。”
和风舒畅，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吹得桌上的奏折沙沙作响，翻起轻柔的白浪。
沈瑶瑶目光随意落过去，忽然一个字眼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把头凑过去看。
萧重寒没有阻止，甚至饶有兴致地把奏折往这边推了推，让她看得更清楚。
“选妃？”沈瑶瑶缓慢地念出了这两个字，“皇兄要选妃了吗？”
萧重寒已经五年未选妃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该再推辞。
“瑶瑶想让皇兄选妃吗？”
萧重寒将这个问题抛给沈瑶瑶。
沈瑶瑶愣了愣，本想说些“后宫不可无后”“子嗣重要”之类的套话，却不知为何就是说不出口。
理智告诉她萧重寒应该选妃，心里却生出一种别扭的难受。
萧重寒对她太好了，好到超过了魏锦玉，超过了魏平延，超过了所有人，以至于她根本没有设想过有一天后宫会多出其他女人，他也会对其他女人这么好，或者比这还好。
沈瑶瑶忽然闷闷不乐起来。
“皇兄，如果你选妃了，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小孩子总是害怕失去自己拥有的东西。
萧重寒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当然，皇兄怎么会对瑶瑶不好？”
“那……那你会对你的妃子比我还好吗？”
萧重寒并未迟疑：“不会。”
宠了五年的小姑娘和一个没有感情的陌生女人，孰轻孰重并不难选。
沈瑶瑶继续问：“那我和你的妃子发生矛盾，你站在哪边？”
这个问题和掉河里先救谁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个问题萧重寒倒是思考了一会儿，若真发生这种事，自然要看是哪方占理，就像断案一般，哪边的证据更全，理由更充分，就站在哪边。
然而代入现实，他却设想不出自己帮着外人责罚沈瑶瑶的情景。
世人都说帮理不帮亲，可真遇到了，哪有那么容易做到。
他是天子，掌管万民，却要让自己养的小姑娘受委屈，这天子当得未免太没意思了点。
萧重寒先入为主地认为受欺负的一方绝对不是沈瑶瑶，可见她的形象多么深入人心。
“自然是站在你这边。”
“瑶瑶是朕的皇妹，岂是别的陌生女子能比的？这五年，朕如何对你，难道瑶瑶都看不到吗？”
萧重寒想不通沈瑶瑶不安的点在哪。
再者，他暂时没有选妃的打算，这封奏折也不是第一次被呈上来，他早已回绝过多回了。
闻言，沈瑶瑶垂下眼眸并未说话。
可是……她根本不是他的皇妹啊。
她是假的，等他发现了她的身份，发现自己被骗了，会不会一怒之下把她赶出宫？
沈瑶瑶像一个行走在刀尖上的人，一边贪恋萧重寒的好，一边又害怕他的好，进退两难，只能小心翼翼地维持这份虚假的感情。
“嗯。”她闷闷地应了一声，“我知道皇兄对我好。”
她忽然伸手抱住萧重寒，像小时候一样，抱得紧紧的，自责似的：“是瑶瑶太贪心了，想要皇兄全部的好，一点也不想分给别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萧重寒隐约捕捉到一种奇怪的感觉，然而这种感觉闪的太快，稍纵即逝。
“那就不分。”
萧重寒对男女之事并不热衷，也不觉得会有哪个女子在他心里的地位能越过沈瑶瑶。
中宫不可空虚，大不了他立一位皇后，给她尊贵的身份，无尽的荣华，换来一个摆设放在后宫即可。
萧重寒的“渣男”思想放在现代怕是会被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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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刚才还机敏警惕的蝴蝶像是腿被黏住了一样，停在花上一动不动，轻轻松松被捏住翅膀捉了起来。
“公主，奴婢抓到了！”
亭盈兴奋地捏着蝴蝶冲沈瑶瑶的方向举起。
沈瑶瑶：“……”该说不愧是女主，就是得老天爷偏爱吗？
她哼了一声，没忍住想再次尝试一次。
“你过来。”
亭盈捏着蝴蝶走过去：“公主？”
沈瑶瑶指着最近的一朵花：“把蝴蝶放那儿。”
“啊？”亭盈不解。
“少废话，让你做什么你照着做就行了！”
亭盈只好按她说的做，说来也奇怪，这蝴蝶到了亭盈手里竟真的听话乖乖不动，微风轻拂过，花枝摇曳，蝴蝶安静停在上面。
沈瑶瑶见此，觉得有希望。
然而她刚走近一点，蝴蝶就扇着翅膀飞到了空中。
待她停下，蝴蝶才慢悠悠飞回来。
沈瑶瑶不信邪，反复试了几次得出一个结论，这只不识好歹的蝴蝶就是故意的。
她气恼地让亭盈重新抓起它不许松开。
“拿去内务府，告诉他们，不管用什么办法，我要得到一只不会动不会飞，漂漂亮亮任我把玩的蝴蝶，要是做不好，就让皇兄砍他们的头！”
可怜的蝴蝶前一刻还在飞，后一刻就要变成标本了。
亭盈对于小孩脾气的沈瑶瑶早已习惯：“是，奴婢遵命。”
吩咐完，沈瑶瑶气消了点。
“你说你刚才遇到了认识的宫女，哪个宫的，我见过吗？”
亭盈心中一慌，差点把蝴蝶放走。
“你小心点，别让它飞走了！”沈瑶瑶更加不高兴：“你今天怎么回事，一直走神，再这样就真罚你去浣衣局当苦力！”
亭盈压下心里的惊慌：“公主恕罪。”
她飞快想着托词，心跳得越来越快：“那个宫女是冷宫的，和奴婢是同乡，冷宫条件艰苦，经常找奴婢接济。”
冷宫确实有这么个人，也确实经常找她接济，但绝不是刚才。
好在沈瑶瑶没有追问，信了她的话。
“算了，去找皇兄。”
这几年，在萧重寒的宠溺纵容下，沈瑶瑶养成了有事没事就往他那里跑的习惯。
有事解决不了找皇兄，没事无聊了也找皇兄，活脱脱一副离不开皇兄的模样。
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哥宝女”。
王安经常在想，要是陛下有了皇后，或是五公主出嫁了，两人还天天这么黏在一起，皇后和驸马会不会吃醋？
说起皇后，让人惊讶的是萧重寒五年来竟一直未选妃。
不管前朝大臣怎么劝，他都以为先帝守孝为由拒绝。
起初的三年人们还感叹陛下纯孝，后两年就彻彻底底着急起来，不说皇后妃嫔，后宫里连个侍寝的宫女都没有，登基五年没有子嗣，这在历朝历代都是绝无仅有的事。
走在路上，沈瑶瑶想起了沈从锦的话。
——你是母妃的家族亲人吗？
——是。
“奇怪。”沈瑶瑶怎么想都觉得不对，“母妃的家族是丞相府，外祖一家姓魏，沈将军姓沈，姓氏都不同，如何说是家族亲人？”
亭盈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不敢说出来，只能低着头当哑巴。
沈瑶瑶到的时候沈从锦还在里面，她熟门熟路走到偏殿等候。
偏殿原本只是偶尔待客用，现在却几乎成了沈瑶瑶的专属茶水间，每次有大臣进宫与萧重寒商讨政事，她就在这里等着。
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里的糕点比她宫里的更香甜一些。
亭盈问御书房的小太监要了个盒子把蝴蝶装了起来，安静立在一旁，心却已经飞到了沈从锦身上。
没过多久，王安走进来。
“五公主，陛下唤您过去。”
看样子沈从锦已经离开了。
亭盈心重重跳了一下，忽然说道：“公主，这蝴蝶看上去不太好，都不动了，看着像是快要死了。”
听见这话，沈瑶瑶迈出去的脚步停下，皱眉瞥了瞥那只半开的木盒子。
亭盈解释道：“蝴蝶死了翅膀光泽就不好看了，要不奴婢现在就送到内务府去，让他们抓紧时间想想办法？”
沈瑶瑶哪里看不出她是想去找沈从锦，没有为难：“那你去吧。”
亭盈面露喜意：“是，奴婢这就去。”
御书房里，萧重寒难得清闲。
听见敲门声，还没等他说话，门已经自顾自被推开，那个胆大包天擅闯御书房的小贼从门缝里伸进来一个圆圆的脑袋。
“皇兄。”
萧重寒并不意外：“过来。”
沈瑶瑶笑嘻嘻地走进来关上门，脚步轻快来到他身旁。
“皇兄，沈将军走了？”
“刚走。”
第423章 好消息我娘是妖妃，坏消息新皇登基了（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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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瑶瑶点头：“在御花园碰到了，就说了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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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重寒已经五年未选妃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该再推辞。
“瑶瑶想让皇兄选妃吗？”
萧重寒将这个问题抛给沈瑶瑶。
沈瑶瑶愣了愣，本想说些“后宫不可无后”“子嗣重要”之类的套话，却不知为何就是说不出口。
理智告诉她萧重寒应该选妃，心里却生出一种别扭的难受。
萧重寒对她太好了，好到超过了魏锦玉，超过了魏平延，超过了所有人，以至于她根本没有设想过有一天后宫会多出其他女人，他也会对其他女人这么好，或者比这还好。
沈瑶瑶忽然闷闷不乐起来。
“皇兄，如果你选妃了，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小孩子总是害怕失去自己拥有的东西。
萧重寒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当然，皇兄怎么会对瑶瑶不好？”
“那……那你会对你的妃子比我还好吗？”
萧重寒并未迟疑：“不会。”
宠了五年的小姑娘和一个没有感情的陌生女人，孰轻孰重并不难选。
沈瑶瑶继续问：“那我和你的妃子发生矛盾，你站在哪边？”
这个问题和掉河里先救谁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个问题萧重寒倒是思考了一会儿，若真发生这种事，自然要看是哪方占理，就像断案一般，哪边的证据更全，理由更充分，就站在哪边。
然而代入现实，他却设想不出自己帮着外人责罚沈瑶瑶的情景。
世人都说帮理不帮亲，可真遇到了，哪有那么容易做到。
他是天子，掌管万民，却要让自己养的小姑娘受委屈，这天子当得未免太没意思了点。
萧重寒先入为主地认为受欺负的一方绝对不是沈瑶瑶，可见她的形象多么深入人心。
“自然是站在你这边。”
“瑶瑶是朕的皇妹，岂是别的陌生女子能比的？这五年，朕如何对你，难道瑶瑶都看不到吗？”
萧重寒想不通沈瑶瑶不安的点在哪。
再者，他暂时没有选妃的打算，这封奏折也不是第一次被呈上来，他早已回绝过多回了。
闻言，沈瑶瑶垂下眼眸并未说话。
可是……她根本不是他的皇妹啊。
她是假的，等他发现了她的身份，发现自己被骗了，会不会一怒之下把她赶出宫？
沈瑶瑶像一个行走在刀尖上的人，一边贪恋萧重寒的好，一边又害怕他的好，进退两难，只能小心翼翼地维持这份虚假的感情。
“嗯。”她闷闷地应了一声，“我知道皇兄对我好。”
她忽然伸手抱住萧重寒，像小时候一样，抱得紧紧的，自责似的：“是瑶瑶太贪心了，想要皇兄全部的好，一点也不想分给别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萧重寒隐约捕捉到一种奇怪的感觉，然而这种感觉闪的太快，稍纵即逝。
“那就不分。”
萧重寒对男女之事并不热衷，也不觉得会有哪个女子在他心里的地位能越过沈瑶瑶。
中宫不可空虚，大不了他立一位皇后，给她尊贵的身份，无尽的荣华，换来一个摆设放在后宫即可。
萧重寒的“渣男”思想放在现代怕是会被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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