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一路拖过去,王阿奶肯定也知道了。胡赖子虽好吃懒做,对他奶却十分孝顺。
  他见骗不过去,忙喊道:“是隔壁村的胡云让我做的,他说我只要强了你,就可以入赘曹家,而你也不会离开村里。”
  自曹老头把药田给了村里,这几年村家里日子也宽泛不少。若是自己能入赘曹家,家里的日子岂不是会更好,胡赖子被胡云说动了心。
  曹茵:不对,她凶名在外,想留下她来,光靠胡赖子可不行?
  “哼,你把胡云如何跟你说的都说清楚,要是敢骗我,小心我把你撒尿的玩意剁了喂村头的大黄吃!”曹茵回想着电影中那些人放狠话的样子,目眦欲裂道。
  一股腥臊味传来,胡赖子吓得尿湿了**。
  “姑奶奶你手下留情。”胡赖子见过曹茵面不改色的劁过猪,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忙不迭的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这一幕,让躲在树丛后打算见义勇为的明德和顾安**一紧。
  俩人刚从村长家回来,路上看到这人鬼鬼祟祟跟在曹小娘子身后,便跟了上来。没想到的是,他们根本不用出手,曹小娘子不仅解决了问题,还打算顺藤摸瓜。而他俩这会儿出去不是,不出去又觉不妥,尴尬的对视一眼,决定还是先这样吧。
  “谁能证明胡云怂恿你来?”曹茵问。
  “当时我们在隔壁村吴矮子家打牌耍,在场的人都能证明。”胡赖子说。
  曹茵撇撇嘴,一群各村的闲汉凑在一起,说的话谁能信,眼珠一转,她突然有了个想法。
  在胡赖子耳边低声数语,看他点了头,她松开钳制,“滚吧。”
  把曹老头坟前打扫干净,曹茵下山路过明德和顾安躲着的树丛,还特意看了一眼。吓得俩人不由屏住呼吸。
  等到曹茵下山许久后,明德拍了拍胸口,说:“曹小娘子不简单,”又想到刚才曹茵遇袭后的武功招式,简单又十分好用,“她使出的招式我从未见过,若她的武功是她阿爷所教,那她阿爷定然不简单。”虽然他不能习武,也不会武,但他对陈朝的武打招式却见过不少。
  顾安点头,“我会多加注意。”
  或许,这才是她一个小娘子敢提出让他们送去云洲的底气!
  *
  夜里,万籁俱寂,曹茵身着深色短褐,从后山的小路去了隔壁虎林村,两个村子相隔不到五里地,都在东桦山脚的位置。
  胡赖子说的吴矮子家,位于虎林村外围,离村中心还有段距离,周围百米内都没邻居,难怪这里能成为附近闲汉的聚集地。
  曹茵站在院墙外,听了会儿里面的动静,直到听到一声不像猫叫的猫叫声,奔跑几步,她借力跃上后墙头。
  看到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房内出来,她蹙起眉,“胡赖子。”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可算是来了,我都猫叫了好几回,你再不来我都怕招来
  发春的野猫。“胡赖子这串话说的,完全没有没多久才被她收拾一顿的自觉。
  果然是个不记打的。
  曹茵往下一跳,轻巧的落到地上,跟着胡赖子进了里屋。
  这个房间不大,被三套木质桌椅塞得紧紧凑凑,其中靠近门边的桌子上趴睡着三个人,胡赖子指着一个矮胖秃顶的人,得意笑道:“这就是胡云,他还想算计我,哼,我在水中下药他都不知道,傻得很。”
  曹茵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暗自嘀咕:“大哥别笑话二哥,你俩都不聪明啊。”她命令胡赖子将晕倒的几人捆绑起来,她绑好胡赖子,让他服下与胡云相同的药,随后凉水泼醒了胡云。
  胡云初醒时一脸迷茫,但当他的视线落在对面之人右眼上的胎记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环顾四周,他勉强保持镇定,声音略显颤抖地问:“不知小娘子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曹茵冷哼一声,声音中带着嘲讽:“你说我来找你干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云试图保持冷静,但他的眼神泄露了他的不安。
  “呵,不知道也没关系,”曹茵的脸上在昏暗的油灯下忽明忽暗,她邪魅一笑,“日后你痴傻了,也无需想这个问题了,”她的笑容在昏暗中如同阿鼻地狱的勾魂使者,令人不寒而栗,“你说对吗,胡云?”
  胡云的心脏猛地一跳,脑海中迅速闪过关于铁凌村曹家的传闻:
  曹老头制药技艺高超,性格古怪,对得罪他的人,他喜欢拿来做药物实验,让人疯癫或痴傻只在一念之间。
  听说他收养的孙女曹茵就是被他看中后,给下了药,家里人见她痴傻后就抛弃了她,被曹老头在虎窝边捡回。而曹茵从小被当作药人试验,她不仅学到了曹老头的全部本事,还极其记仇!
  正是有上面的传闻在,即便曹老头已去世三年,曹家依旧无人敢惹。
  胡云偷偷瞄了眼对面的小娘子,心中盘算:年纪不大,应该不会那么狠吧。
  但,当曹茵面无表情地拿出一包粉末,倒入茶杯,准备强行灌他时,他彻底慌了。
  “我说,我说,是我表弟王胡跟我说的,他说你卖参得了笔银子,我,我,心里嫉妒,才会怂恿胡赖子这瘪三,但是这一切都还没成,姑奶奶你就放过我吧。”他是真的怕了。
  “好,那我就问你,胡赖子成功了,对你来说又有何好处?”看着胡云从惊讶到恍然大悟的表情,曹茵越说越无语,也越说越生气。
  王胡明显就知道胡赖子不可能得手,只是想着让他们把这事闹大,毁了她的名节罢了!
  视线扫到桌上的银钱,算了算,也有二两多银子,要不是卖野参新赚了银钱,这里就是她之前的四分之一家当了!
  她大手一抓,“这些是你欠我的!你要心疼,就问你那好表弟要银子去吧!毕竟若不是他怂恿,你也不会惹到我!”
  离去前,她猛地发力,分别踹了胡赖子和胡云一脚。对胡赖子,她只是做做样子,但对清醒的胡云,那一脚直接将他踹晕过去。
  做完这些,她又悄声离去。
  第6章 以暴制暴,以恶制恶
  第二日,曹茵驾车带着青花和村长去了几家来往比较多的药铺,第一家去的是通祥药铺,王胡见曹茵来找武东家,慌忙低头,耳朵却竖了起来。
  曹茵特意看了眼恨不得缩成鹌鹑的王胡,才转向另一旁长得五大三粗武东家,道:“武东家,这趟前来是想告诉您一声,我要去寻亲生爹娘了,这药田和药材炮制的事情交由铁凌村的村长全权负责。咱也不先打包票说日后的药材品质一模一样,只求您看在合作多年的份上不要拒绝给他们合作的机会就成。”
  在商言商,换做是她采买药材,也不会只讲关系不讲质量,而且她对村长爷和青花有信心。
  不过,要是她们不用心做事,那没得生意也赖不得别人。
  武东家并不意外曹茵要去云洲寻亲,毕竟曹老头在世时,每年都会给镖局银子打听曹茵亲人的消息。至于药材会不会继续去铁凌村采买,武东家以极不符合外表的圆滑话语道:“这事在我这都不算个事,你还不知道叔,若是日后铁凌村的药材还能跟你在的时候那般,我家肯定愿意收!”。
  曹茵就当没听出他那滑不溜球的话语,只真心感谢:“谢谢您!”
  从通祥药铺出来,他们又去了同福药铺、仁心药铺和宏信药铺,这几家药铺的东家也愿意给铁凌村一个合作的机会。
  回村的路上,村长搓着粗糙的手拉着曹茵反复确认药田的种植要点。
  不是他啰嗦,实在是他心里没底啊!
  王胡提心吊胆了一个白日,无事发生,心情便有些放飞,以为曹茵并不知道被自己设计了,从药铺下值的路上,他嘴角忍不住上扬,奈何乐极生悲,走到一片僻静的路段时,他被套上麻袋拖入暗巷。
  这动作快的他都没能来得及反抗,就被扔到地上,后背某处被点了好几下,然后他连呼救都没法发出声音来,再然后他面对雨点般的拳头,到最后,王胡就跟一滩肉泥似的瘫在了暗巷地上。
  不远处的野狗见个套着麻袋的玩意放在这,凑上前来闻闻嗅嗅,等判断出不是吃食,抬腿在麻布袋上撒尿标记一番。
  被骚臭的狗尿浇了一脸的王胡忍着痛将麻布袋扯下,踉跄着起身回到家,进门就喊:“娘,我被人打了。”等着胡莲花过来,拉开他的衣服一看,却没瞧见任何被打的青紫痕迹。
  母子俩以为睡一觉便没事了,哪知王胡夜里被疼醒了,喊来胡莲花检查一番,依然看不出任何被打的伤处,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日,母子俩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好半响,觉得这事很大可能是曹茵做的。
  胡莲花要去铁凌村找曹茵,还没出门被娘家侄子胡云以及娘家大嫂堵在家里。
  胡云脸上鼻青脸肿找上门,“不给我5两银子,我们不仅天天住在你家,还将你让我去害曹茵的事情都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