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洛清霖一口气说完,将那一年里仅有的相遇,一次次说出来。
  “我很久之前就喜欢你,我不是直男,直男是我装的,因为我听信谣言,所以做了错事。”洛清霖坦诚道。
  姜烟屿定定看着屏幕上的相册,随便点开一个相册,按照时间排序,都能看到过去的他。
  成千上万张照片,每一张都是他。
  有些照片,就连他自己都没有见过,全是偷拍,或是监控画面。
  “这些......”
  “都是我亲自保存的。你发在社交账号上的每一张图片,我都保存了,我还找别人买了图,八百元十张。”
  姜烟屿扬起头,将视线落在洛清霖身上,眼神里没有惊讶,全是警惕,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像,他从以前就不知道姜烟屿在想什么。
  姜烟屿的行为像是不可预测的粒子,他猜不透,搞不清楚,所以患得患失。
  洛清霖勾起淡然的笑,温声问道:“姜烟屿,我现在对你没有任何谎言了,你......没有事情要对我说吗?”
  洛清霖确定,这是他给姜烟屿最后一次解释的机会,如果姜烟屿不说,他真的会发脾气。
  姜烟屿抿紧唇,没有答话。
  “没有一句话要对我说吗?”洛清霖笑着问。
  姜烟屿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抱着洛清霖,“我哄你睡觉,早些睡,别伤着身子。”
  洛清霖笑了笑,乖顺地点点头,将头埋进胸膛间,忍着火气说:“好,晚安......”
  第188章
  洛清霖消失在新年第二天的半夜。
  姜烟屿睁开眼时, 床的另一边早没了洛清霖的身影,洛清霖的随身物品全部消失,只有床头柜前留着一张手写纸条。
  【分手!再见!!!】
  洛清霖的字很干净, 是可爱的幼圆体, 但这张纸上的字却写得张牙舞爪。
  姜烟屿不紧不慢打开app,正准备查找洛清霖的位置, 手机嗡嗡响,是寒庭蕴打来的电话。
  姜烟屿挂断一次,寒庭蕴又不停打进来一次,坚持不懈。
  姜烟屿轻啧一声, 接通电话,不耐问道:“什么事?”
  “哥啊,嫂子说要和你离婚,叫我把芯片给取出来, 不然就自己开刀做手术剜出来!”寒庭蕴慌忙说。
  “他在沪城?在你那里?”姜烟屿蹙起眉头问。
  “不在啊,他打电话联系我, 说要和你离婚,让我把定位关了, 不关的话,他就自己拿刀切开皮肤,把芯片取出来。”寒庭蕴说。
  内心渐渐焦躁,不适感冲破心口。
  姜烟屿忍住发疯的燥意, 低下声音, “没事, 闹矛盾而已, 你别管, 我先挂了。”
  “你和嫂子.......”
  “不会离婚!”
  姜烟屿不耐地挂断电话, 将手机重重扔到床上,烦躁地抓抓头发,双臂环抱,在卧室里来回踱步。
  姜烟屿清楚知道,洛清霖不会和他分手,只是被他说谎的行为惹生气了,离家出走,在等他去主动承认错误。
  他不占理,但是烦躁之意不可控,像是火烧,扰得姜烟屿烦,想失控,想毁坏。
  姜烟屿在床边走了几圈,为了缓解情绪,只好拉开衣柜,整个人钻进去,把自己隐在黑暗之中。
  独自在衣柜里平复心情,发疯的心绪缓了不少,姜烟屿减缓呼吸,面无表情拨通洛清霖的电话。
  嘟...嘟...嘟......
  无人接电话,忙音过后是挂断提醒。
  打了几通电话,皆无人接听,姜烟屿又打开微信,想同洛清霖发消息。
  消息刚发出去,对话框旁边显示红色惊叹号,提醒他已经被洛清霖拉黑。
  app里关于洛清霖的定位和信息消失了,只有他一个人的信息,孤零零显示在页面上。
  洛清霖这次确实生气了,还气得不清,估计是在见到司默雨后,本就气得不轻,大半个月来过得不安、战战兢兢,现在又发现他说谎,便忍不住爆发了。
  洛清霖前晚主动坦白,就是在给他机会补救,自己承认谎言,但他却装作听不懂。
  姜烟屿一眼不发坐在黑暗里,等疯狂毁坏的燥意缓过去,静下心,才开始查洛清霖的行踪与位置。
  不到十分钟,姜烟屿就知道了洛清霖的具体位置。
  四个小时前,洛清霖乘上高铁,从林城火车站出发,车次的终点是京城,现在正在半途,估计明日早上八点左右到京城。
  姜烟屿顾不上申请私人航线,直接买了最新去京城的机票,高价接手别人退掉的经济舱位置。
  顾不上收整行李,姜烟屿赶在天亮之前,乘上飞机,后出发往京城赶。
  赶往京城的途中,姜烟屿亲自整理好所有资料,下飞机时,洛清霖还在高铁上。
  洛清霖早将自己家里的钥匙给了他,姜烟屿本以为不会用到,没想到现在竟派上用场。
  一下飞机,姜烟屿直接往洛清霖家赶,他到家时,洛清霖才刚下高铁。
  姜烟屿坐在沙发上等,检查准备好的资料,又将想好的话练习几遍,等洛清霖来就说给他听。
  嗡。
  手机震响,打断了姜烟屿的思绪。
  “姜先生,洛先生现在正去往你们常住的那套楼。”
  “知道了,继续跟着,别惊动他。”
  姜烟屿深呼吸一口气,坐在沙发上静静等,知道洛清霖不可能在家里等他,一定是回去收拾行李。
  果然,半小时后,守着的人发来消息,说洛清霖从家里出发,正往他所在的位置去,还附了一张洛清霖提着大行李箱的照片。
  照片很模糊。
  照片里,洛清霖穿得不多,没有穿他亲自挑的那些粉色棉袄,只穿着去年自己买的单薄风衣。
  洛清霖乘上地铁,在一个小时后到家。
  手中的行李箱不重,只装了几件短袖,做个样子而已,洛清霖单手提起行李箱,一口气爬了十一楼,气也不喘。
  拿钥匙扭开门,发现门没有上锁时,洛清霖就知道,姜烟屿已经在家里等自己。
  洛清霖不作犹豫,嘭的一声用脚踢开门,门撞在墙壁上,发出巨响,还在白色墙壁上撞出深深凹痕。
  洛清霖扬起视线,同沙发上的姜烟屿对视。
  四目相接,气氛凝滞,皆无言。
  对视几秒后,洛清霖移开视线,沉默地提着行李箱去自己的大卧室,再嘭的一声关上房门,将行李箱仍在地上,发出剧烈声响。
  做做样子而已,洛清霖也没打开行李箱收拾,而是直接把箱子踢到床底,躺倒在被褥上,闭着眼睛休息。
  大半夜从林城离开,一夜没睡好,洛清霖很困,没躺多久就睡了过去。
  等洛清霖再睁开眼时,果不其然,眼前是柔软的胸膛,鼻尖是熟悉的薄荷香,姜烟屿的手搭在他后背时不时轻抚,像是在确认他的存在。
  洛清霖扬起头,对上姜烟屿的视线。
  姜烟屿也没睡好,脸上的倦容隐不住,疲惫从眉眼间透出来,双眼定定望着他,
  心软只有一瞬,洛清霖很快冷下心,收回视线,冷哼一声转过身,背对姜烟屿。
  嫌这么做还不够,洛清霖又往床边挪一寸,故意远离姜烟屿。
  “你是谁啊?跑到我床上来躺着作什么?”洛清霖蜷起身子,不让姜烟屿碰,冷声问。
  等待良久,姜烟屿不说话,洛清霖又冷冷道:“如果你没有话要对我说,那就从我家离开,过了春节就去登记处离婚。”
  沉默之中,姜烟屿半哑着声音说:“我喜欢你。”
  听见这喑哑疲倦的声音,洛清霖不自觉心软,忍住想翻身的冲动,继续问:“还有呢?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
  姜烟屿长叹一口气,凑到洛清霖身旁,见他没有抗拒,便伸出双臂抱住洛清霖。
  “8月14日不是我们相遇的第一天,在那之前,我就已经喜欢上你。”
  -
  到了伦敦,14岁的louis彻底发了疯,无人再管教得了。
  公学里的学生,不过是备受父母宠爱的傻子,会召集上小群体欺负他人,嘲笑他人,便觉得自己是世界中心,沾沾自喜。
  louis长着一张更东方的面孔,一副吃不饱饭的纤瘦样,那双眼睛还妖冶生辉,一入学便成为受攻击的对象。
  隐在笑里的恶意是louis最熟悉的东西。
  长达五年的精神和□□虐待,早该把louis逼成疯子,但louis没有完全疯,反而成为一个受理智掌控的燥郁患者。
  第一次,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高年级喽啰,要在洗手间里脱下他louis的裤子,踢他的膝盖,让他跪下喝掉吐了唾沫的红茶。
  louis不仅不紧张,反而发出疯狂的狂笑,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长达30厘米的折叠刀,将刀尖扎在为首之人的大腿上。
  献血喷涌而出,嘶哑的惨叫声在洗手间里回荡,其他人被吓得愣了良久,才匆忙逃窜出洗手间。
  louis勾起笑,狐狸眼眯成一条缝,手不停,一刀刀往下扎,惨叫声像是滋养精神的良药,越是凄惨大声,louis便越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