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只看工具书和资料,不多实践,他就没有办法往高处走,遇到情况只会无措和不安。
  姜烟屿没有直接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问道:“你想去哪个工作室实习?”
  “你帮我安排嘛,我都可以,”洛清霖顿了顿,又小心翼翼瞄他一眼,补充说,“只要不再去月相工作室就好。”
  闻言,姜烟屿没忍住又笑出声,“你刚才不是说他天赋和经验都比你多,怎么不想再去月相工作室实习?”
  “他,他不适合教我,”洛清霖回答说,“他适合去工作,不适合教人。”
  “行,”姜烟屿眼里晕着笑意,捏捏洛清霖的脸,“你想去哪里,我都帮你安排,这次一定会安排一个让你满意的工作室。”
  洛清霖勾起笑,抱住姜烟屿,在他脸上轻啄一口道谢,“谢谢哥哥。”
  车子驶回家时,天空阴沉沉的,一半黑一半白。
  天气冷了,反季盛开的向日葵花瓣渐渐枯萎,花瓣边缘晕着一层深色的土黄。
  下了车,家里的铁栅门开着一条缝,洛清霖以为白笙云先回了家,往门里走时还提高声音喊他的名字。
  无人回应,洛清霖疑惑地问:“你的人把白笙云接回家了吗?”
  “不知道,”姜烟屿无所谓地答,“左不过是被他老妈抓走,还能出什么意外?”
  洛清霖也没当回事,紧贴挽着姜烟屿,毫不防备地走进铁栅门。
  锵!!
  铁杆碰撞的声音乍现,分贝极高,吓得洛清霖一抖。
  白笙云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只铁棍,单手举在身前,眼睛瞪得极大,赤脚踩在地上,防备地看着两人。
  “你发什么疯?中邪了?”洛清霖皱起眉问。
  “艹,怎么是你俩?”白笙云长呼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俩今晚要出去约会,明天他生日‘翻云覆雨’一整天,后天才回来。”
  比起荤话,洛清霖更在意他手里那带钢钉的狼牙铁棒,上边全是针刺,白笙云拿着挥来挥去,极度危险。
  “你先把这狼牙棒丢开,太危险了!”洛清霖后退着说,“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东西?”
  “你先别管这个。”
  白笙云丢开狼牙棒,放低声音,神神秘秘说:“我觉得,我们家可能闹鬼了!”
  第155章
  “闹鬼?”
  洛清霖皱起脸, 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秉承着尊重的态度问:“你......是有神论者?”
  “不是啊,”白笙云否认道, “我是无神论者。”
  “那哪来的鬼?你做亏心事了, 心里有鬼?”洛清霖问。
  “什么乱七八糟的心里有鬼。”看两人一点不怕,白笙云急得剁椒, 非拉着两人进门演示。
  白笙云指着几株蔫吧的大向日葵,“昨天我在外面晒月光浴时,你们家这向日葵一直摇晃,吵得我睡不着, 我睁开眼睛一看,发现向日葵从里,有一个穿白衣的模糊人影!”
  “这......和闹鬼有什么关系吗?会不会是你看错了?”洛清霖犹豫着反问道,“就算是有人, 也顶多算是遭贼吧。”
  “但是那个人影一晃眼就消失,我眼睛一闭, 再一睁他就不见了!”白笙云说得焦急,声情并茂, 手脚并用演示。
  “你既然昨晚就看见,那今早为什么不说?”洛清霖问。
  没人信自己,白笙云又哀怨地长叹口气,拉着两人进屋, 到自己房间去看罪证。
  客厅里无异样, 白笙云的房间里却是一片凌乱, 床单被剪得破烂, 柜子里新添置的衣服也全铺在地上, 被戳得到处是洞。
  所有带来的相机设备都被砸在地上, 轻则是镜头上出现裂痕,重则是镜头被砸得粉碎。
  这些都还好,最骇人的是,床上竟然有个流浪猫的尸体。
  流浪猫双眼紧闭,手脚蜷缩在身前,四肢早已僵硬,发出的恶臭在门外就能闻到。
  姜烟屿蹙起眉,表情变得严肃,没做评价,一言不发走上楼,去看自己和洛清霖的房间。
  大致检查过一翻,姜烟屿很快走下楼,朝白笙云说:“只有你的房间是这样。”
  “如果是遭贼,应该不会只针对你吧?”洛清霖猜测道,“你骂过的模特找到这里来报复你了?”
  白笙云刚想说话,姜烟屿就拉着洛清霖往门外走。
  “你们去哪?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白笙云急急跟上去,在两人身后惶恐地问。
  “这里不安全,去住酒店,”姜烟屿回头,“要么你今晚一个人住在这里,要么现在就去酒店。”
  “我跟你们一起走!”白笙云跑到洛清霖身旁,挽住他的手紧抓着不放。
  洛清霖被夹在两人中间,挤得慌,无奈叹口气,又坐回车上去。
  白笙云上次住的酒店还未退房,但他执意不住原先的房间,非得住在两人对面的房间才行。
  就算搬到两人房间对面,白笙云也不敢贸然进去住,非要赖在两人的房间里不走,怎么劝都劝不动。
  直到姜烟屿承诺,让人在他门前站岗,有任何一丝风吹草动就电话通知,白笙云才放下心,在几个保镖的护送下,跨过不到两米的走廊,安心回自己房间去。
  吱吖......
  咚!
  门合上后,洛清霖啧啧两声,“他胆子竟然这么小,骂人的时候怎么不收敛一点?”
  姜烟屿耸耸肩,“他小时候听不懂我说话,以为我是鬼魂,又怕又贱,来骂我一句又跑走,就是个缺根筋。”
  房间里空调开得奇异暖,洛清霖有些热,便脱下风衣,拿衣架将其挂好。
  打开衣柜时,将衣服挂进去时,洛清霖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完了!”洛清霖拍拍脑袋,后悔地说,“我有东西忘在衣柜里,忘记拿出来了!”
  “什么东西?”姜烟屿问。
  “我......”洛清霖顿了顿,声音有些烦躁,“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一听洛清霖准备了生日礼物,姜烟屿心里雀跃,表面却装作不在意,“明天回去再拿就好,生日有整整二十四个小时。”
  “不过......”姜烟屿一把攥住洛清霖的手腕,将人拉近锢在怀里,覆在他耳边说,“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倒是随身携带着。”
  养伤的两周已满,姜烟屿的声音异常低沉,像是游戏开始的信号。
  心跳自动变快,五脏六腑连带着亢奋,口干舌也燥,洛清霖紧张咽下一口唾沫,问道:“什么礼物?”
  姜烟屿低笑一声,拍拍目前还完好无损的蜜桃,“乖,先去洗澡,等你出来就能知道,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
  “好。”
  洛清霖乖乖点头,快速往浴室走,像是迫不及待,匆匆关上门。
  浴室门关好,姜烟屿勾起笑,从风衣衣兜里拿出一个耳环一般的金属圆环,放在茶几上,再走到玄关的橱柜边,取出里头的医药箱。
  医药箱里东西齐全,姜烟屿兴致颇高,边走还边哼着《月光》。
  许是嫌自己哼唱不够,姜烟屿连上房间里的三维声音响,播起竖琴演奏的《月光》。
  竖琴弹奏的《月光》和钢琴版不同,充满梦幻感,不是在描述海上缥缈的月光,而是在演奏屋顶上的点点星光。
  姜烟屿跟着竖琴声,有节奏地从医药箱里拿出酒精洗手液,棉球镊子,液体酒精,双氧水,医用手套,纱布依次摆在圆环边。
  噗嗤......
  橡胶的医用手套左右戴好,姜烟屿挤下一泵洗手液,细致为手套消毒,每一寸每一处都不放过。
  等手套上残余的酒精全部挥发,姜烟屿又用镊子夹出一个棉球,将酒精倒在棉球上晕湿。
  酒精倒得多了些,棉球上滴下酒精,落在茶几上。
  姜烟屿放好液体酒精,拿起金属圆环,用棉球仔细擦拭消毒,消过一遍又一遍,才将其放在薄纱布上,动作轻柔小心。
  盖好酒精瓶盖,姜烟屿不摘手套,坐在沙发上,闭眼听着书琴声和浴室里淅沥的水声。
  嘴角的笑意落不下去,水声渐小,等到关闭时,姜烟屿睁开眼,直勾勾盯着浴室门。
  咔嗒。
  浴室门开,先是飘出一阵水雾气,洛清霖穿着浴室里早就挂好的étincelle高定,赤脚走出来。
  这件高定不是裙子,而是一件白色的连体衣吊带,吊带处镶着火焰般的暗红色碎钻,从上至下蔓延到连体处。
  衣服卡得很紧,洛清霖走两步就要手动扯松,不然连路都不好走。
  “怎么不把头发吹干?”姜烟屿站起身,主动走过去将人抱起,坐到沙发上,免得洛清霖走几步就要受罪。
  “我急着看礼物。”
  热水将洛清霖的双颊染得微红,眸子也变得晶亮,湿润的水汽散出来,带着好闻的薄荷香气。
  姜烟屿并不急,摘下手套放好,拿过毛巾,细致将洛清霖的头发擦干。
  “你戴手套作什么?”洛清霖看着茶几上的圆环问,“这是你给我的礼物吗?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