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大人,这都是草民疏于管教,草民这就让他离开,再不用他做事,并承诺,若是这两位贵客来,我们酒楼永远免费,如何?”酒楼的东家立刻提议解决措施,左右无论如何,那掌柜是决计不会再用的。
  如何不如何的,也不是曾良说了算。
  他不言语,东家愣了片刻,转而面朝涂茸和涂苒,这两位当事人竟还有闲心吃着点心。
  涂茸皱眉:“叫他道歉,他刚才偏要欺负我们眼生,还想让那些人打我们!”
  “实在荒谬!”曾良当即怒斥,“你是当本官不在了不成,竟还想动用私刑!不必再提,道过歉立即廷杖!”
  掌柜早就被吓傻了,他好不容易才坐到掌柜,他也没有做出格的事,只是想在言语上欺负他们罢了,并没有对他们造成实质伤害,为何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可这样的话他不敢问,若是想保住小命,就只能按照大人说的做!
  他想也不想直接起身跪到涂茸两人面前,开始磕头认错,一下下的磕着地面,很快就把头都磕破皮了。
  “正君饶恕,小的有眼无珠,还请正君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人计较!求您了!”
  涂茸他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点心也不吃了,直接扭头栽进袁武怀里,看都不看一眼。
  太守拿不住他这是什么意思,便下意识看向袁武,后者出声解释:“夫郎这是原谅了,便起来吧。”
  “多谢老爷!多谢大人!”
  本就是件极小的事,若是换做其他人,不会到这样大,偏偏今日那掌柜踢到硬茬了,没欺负到人不说,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眼看着事情解决了,为了能不影响酒楼的生意,东家忙笑道:“草民今日说的都作数,贵客日后若来,都只当草民请客,绝无怨言,也请所有客官们监督,酒楼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今日酒楼所有客人都有折扣!”
  彭新源不由得高看这东家一眼,倒是个拎得清的。
  袁武轻轻拍着涂茸后背,低声询问:“眼下可要回别院里休息?”
  “要的,但我还没有吃饱。”涂茸贴着他的肚子,抬头看他,摆出一副可怜样来。
  “回去我做。”袁武说。
  涂茸立刻从他怀里站起来:“好的,我现在立刻就能走哦!”
  “彭大人曾大人,我们就先回去了。”袁武不忘和两位大人告辞。
  “我们先回去了!”涂茸也跟着说嘴。
  袁武直接捏住他下巴,将他脑袋控制住,迫使他目视前方,还不忘给涂苒个眼神让他也跟上,三人就这样离开了。
  虽说事情解决,曾良也没就此离开,而是提醒酒楼东家莫要忘记自己说的话,并叫他将涂茸之前点的饭菜送到太守府去,这才和彭新源一起离开。
  至此,府城的显贵、商户以及百姓们都知道,府城来了几位不得了的人物,连京官都要捧着。
  回到别院,袁武立刻进了厨房。
  涂茸向从前那样守在厨房门前,只是别院的厨房比家里的大,他需要使劲探头才能看到里面的人,不如在家里方便。
  “若是饿的厉害就先吃点心,油烟味重,仔细熏得你恶心。”袁武不用回头都知道门口有个小脑袋探来探去的。
  “夫君,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呢?”
  袁武利索将鸡蛋打进锅里,蛋白立刻被油炸起泡泡,他问道:“不想在这里多玩几日吗?”
  涂茸扣着木柱摇摇头:“不想哦,我想回家了,家里有你和苒苒……”
  袁武哑然,这是嫌他在陌生的地方不能时刻陪着了。
  第62章 来信
  按照涂茸的意思自然是越快回去越好,但袁武还需要在这里等京城回信,便只能多待上几日。
  有着之前的小麻烦,袁武也不愿意让他们两人独自出去,何况涂茸还有身孕,莫说磕碰,便是心情不好,袁武都要心疼,思来想去,干脆就带着他出门看堤坝。
  堤坝修缮好后,原先住在上面的百姓们又纷纷搬回来了,比起去新的地方,自然还是原先住着的地方更习惯。
  袁武倒是也能理解涂茸的心思,何况他们是从玉灵山出来的,不知道离玉灵山远些久些,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原来堤坝上这么热闹?”涂茸看着摊贩有些惊喜,“我以为上面很危险,不能住人呢。”
  “堤坝宽高都比超出一般位置,只要堤坝没有问题,人就能一直在上面住,之前是因为堤坝的缘故百姓们不得已搬走,如今堤坝逐渐修缮好,他们自然也就回来了。”袁武解释着。
  涂茸点点头:“你知道的真多,那你为什么没有做官呢?做官的话,应该也能住在这么好的宅院里,还有那么多下人伺候着。”
  袁武挑眉:“你是想问我为何会和彭大人认识?”
  “啊?”涂茸皱眉撒娇,“夫君你说什么呢?讲话真的好奇怪……”
  “既然不是问这件事,那我拒绝回答。”袁武学着他之前的样子轻哼一声,牵着他继续朝前走去。
  涂茸微微张着嘴巴有些惊讶,情绪转瞬而逝,很快就变成羞恼:“你怎么能这样呢?这两个问题有何不同?不对不对,根本就不是不同的问题,是我问的问题,你都该回答呀!”
  “为什么?我偏不要。”袁武坏心眼的拒绝,那神情甚至格外倨傲。
  看得涂茸想揍他,但涂茸忍不住了。
  我可真是善良温柔的乖兔子,他这样想着。
  然后直接窜到了袁武身上,双腿紧紧桎梏住他的腰,双手搂着他脖子撒娇:“哪有什么为什么呢?我是你夫郎呀,夫君怎么能对夫郎有所隐瞒呢?你这样很不好!”
  袁武稳稳背着他,被他的话逗笑,却是话锋一转问他:“那你呢?有隐瞒我的事吗?”
  “有的呀,但我不要告诉你。”涂茸说,“你看我就很坦白,你怎么就做不到呢?”
  袁武:“……”
  真是令人可怕的倒打一耙啊!
  “我看你是挨打挨的少了。”袁武嗤笑一声,“你那是装聋作哑,坦白个屁。”
  涂茸啧啧几声,言语间尽是笑意:“你好凶呀,居然还骂我,我不要跟你玩了。”
  袁武可不怕这种威胁,当即反击道:“那你下来,不跟我玩,就不要让我背着。”
  “我偏不要,你背夫郎……也就是我,是天经地义的事,知道吗?你不背我就没有夫郎和宝宝了哈哈!”涂茸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甚至为自己的聪明感到开心。
  他说的肯定是对的,因为武哥都没有反驳!
  袁武着实懒得理会他的不讲理,带着他把堤坝上的小摊逛个遍,手里拎着各种各样的吃食,这才肯离开。
  三日后,袁武收到了京城回信。
  信被分成两封,一封从字里行间都能感觉到帝王威严,另一封给袁武亲启的却格外有特色,单是看字,都有种“热闹”的感觉。
  涂茸眨眼凑近:“这就是皇帝吗?他说话好好笑。”
  “不可以这样说。”袁武低声制止他,自己却说道,“他是新登基的皇帝,还未满五年,当初去前线打仗,便是遇着他了。”
  “所以关系甚笃吗?”涂茸随口问道。
  袁武笑着点点头,只是这两句话不足以涵盖他当初在前线战场的四年。
  那时当今陛下还只是个比他大两岁的九皇子,一心都是要在击退敌军,守卫大渊百姓和大好河山,因此每日都是使不完的力气,夜里还要亲自去放哨。
  自然这些都是后来听说的,只是有些事就是很巧。
  轮到袁武小队放哨那晚,九皇子刚好病了,得知此事的小队都有些失望,毕竟他们也想一睹皇子风采,若是能到九皇子手下做事,那便再好不过了。
  他们以为九皇子身娇肉贵,自然不会病中还来放哨,却不想他还真来了,也就是那晚,刚好碰上敌军突袭。
  刀光剑影,血泊厮杀……
  每每想到那晚袁武都止不住后怕,但幸好,他挨了两刀,却把九皇子给救了。
  ……
  “若论情义自然是有,只是他终究是陛下,说话不能没有规矩。”袁武没把这些说给他听,只是略一回味都觉得感慨,何必还要涂茸跟着惊慌。
  “我们这样说,他也听不到,若是他在这里,我们还能一起回村里玩,好可惜。”涂茸撇撇嘴,他也很想见见武哥的朋友啊!
  袁武捏着他下巴轻啧一声:“陛下是要在皇宫坐着的,还要每日天不亮就上朝做事,哪能想去哪就去哪?”
  “那他好可怜……”
  “低声些,说话不能没有规矩。”袁武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并没有察觉到有人,他敢松开他。
  若是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传进对方耳朵里,怕是要出乱子。
  涂茸动动鼻子,虽有些不开心,却还是放低声音:“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提,陛下他没朋友吧?不像我和苒苒,他虽然总是打我骂我,可我还是很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