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沈芳华顿时明白过来,看了看宋锦婳,欲言又止,“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但是既然秦惜时不要你了,你能不能……”
  能不能考虑一下她?
  这句话沈芳华咬着唇,怎么也说不出口,大概是知道结果了。
  “不能!”宋锦婳像是每次都能猜到她心思一样,说:“芳华,如果因为我过去的任性胡闹给你造成困扰,我向你道歉,但是我心里只有阿时,我这辈子只认定她了,所以,不要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
  沈芳华鼻子酸酸的,眼睛一下子红了,“切!本小姐才不是非你不可的,只是看你被抛弃了,可怜你,所以才来找你的!”
  “走就走!用不着你话里话外的赶!”
  沈芳华说着便起身离开了,宋锦婳只是叹气,她没有想到沈芳华会对她留恋那么久,估计这会儿正躲在门口哭着呢。
  不过,她心里只有阿时,她也只要她的阿时啊!
  阿时,会在哪里?
  魏王府。
  秦远春回到府邸后,便去了偏院看望秦惜时,秦惜时目睹全族被斩首,一时难以接受,当场晕了过去。
  这几日,她咳嗽加重了,大概是伤心过度所致。
  秦远春进屋时,秦惜时已经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睛无光,人倒是坚强,还能撑下去。
  “姐姐。”秦惜时见她进来了,连忙起身过去。
  秦远春连忙飞快跑到她身边,扶住了她,“傻妹妹,身子不好就不要下床走动了,你想心疼死阿姐吗?”
  秦惜时摇头。
  秦远春语气强硬,“那就乖乖躺下!”
  秦惜时被她扶了回去,又乖乖地躺在床上。
  秦远春眯眼打量着她这个妹妹,两人虽然是亲姐妹,但自从她出阁后,许久没见过妹妹了,这些年过去了,两姐妹的性情的确不同了。
  她好奇,秦惜时心中就没有一丝疑惑么?她就那么相信自己?
  秦远春拉着秦惜时的手安慰:“现如今,只剩下我们两姐妹互相扶持了,阿时,答应姐姐,留下来吧,别走了!”
  秦惜时顿了顿,柔弱地说道:“此事后面再说了吧。”
  “对了,你和那个宋锦婳的什么关系?”秦远春突然提起了宋锦婳,弄得秦惜时心头一紧。
  姐姐怎么突然问起锦婳?
  秦惜时回答:“姐姐快别说了,那个宋锦婳是个轻佻的浪子,看上了我的美貌,对我纠缠而已。”
  秦远春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哼!她竟然欺负我妹妹,我定要好好教训她!”
  “别,姐姐千万别去找她!”秦惜时连忙劝着。
  秦远春眯眼问道:“妹妹不是讨厌宋锦婳么?我去替妹妹教训那个宋锦婳!”
  秦惜时低着头,红着脸说,“姐姐,我不想再提她了,既然我如今已经回到了京城,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想替爹娘守陵。”
  “难为你了,这事我也伤心,不过这都是命吧,好在你我姐妹命好一点,能活着就不错了。”
  第20章 秦远春说着,拿起手帕抹了抹眼泪。秦惜时……
  秦远春说着,拿起手帕抹了抹眼泪。
  秦惜时看着她这副伤心模样,一时有些困惑,自从她来了上京城,见到姐姐,她似乎与宋夫人所言的不同。
  魏王政务繁忙,无暇顾及后宅,秦远春一人打理着诺大的家业,秦远春颇有些手段,在魏王府很快立足,秦远春更是深得魏王的喜爱。
  只是不知为何,按理秦远春身边总得有几个伺候的贴身丫鬟,然而半年前魏王发了一通脾气,将府上的婢女统统辞退,留几个小厮在秦远春的身边伺候。
  魏王不避讳男女,反倒是对秦远春信任有加。
  秦远春接回了秦惜时,这才买了两个丫鬟过来伺候妹妹,秦惜时住在魏王府已经有些时日,并无发现异常。
  可两姐妹再也不似从前那般亲密了,二人之间似乎有了间隙,彼此间藏着不少秘密,都,没有向彼此透露。
  一个不问,一个不说。
  秦惜时拉着秦远春的手安慰:“阿姐别伤心了,事已至此,你我*也只能暂时明哲保身,你还需得好好活下去,千万保重身子。”
  “妹妹说得极是,不知抄家之时,妹妹是如何躲过官府的搜查?又是怎么跟临江宋家扯上了关系的?”秦远春顺着话便问了出口,似乎对此事十分的好奇。
  秦惜时淡淡地解释说道:“其实此事我也并不清楚,出事前,爹娘将我逐出了家谱,什么也没有跟我说,便将我送到了临江,后来,我更是成为了临江宋家的表小姐。”
  至于其他的,秦惜时并未透露。
  秦远春细细捉摸着,又笑着说道:“大概是爹娘曾经与宋家有过来往,便早早替你安排下了,罢了,此事不提了,你身子不好,还是好生在府上歇着,阿姐明日再来看你!”
  “嗯嗯。”秦惜时乖巧地点头。
  秦远春扶着她躺下,又贴心地替她盖上了被子,这才离开。
  秦远春回到了屋子里,对此事捉摸不透,秦家与宋家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宋家会出手保住她这个妹妹?
  秦远春越是细思,越觉得其中有不对劲的地方。
  她头疼地坐在椅子上,一个身材细柔的小厮端着安神茶过来,低着头奉上,“王妃,喝杯茶水安安神吧!”
  秦远春眯着眼睛打量着小厮,小厮皮肤雪白,唇若一点朱红,生的漂亮极了,可惜见过了她那个妹妹之后,生的再好看的美人也显得不过庸脂俗粉。
  但,拿来解渴倒也不错。
  秦远春细细想着,眼神里透出了一丝媚光,手指轻轻滑过小厮滑嫩的手背,迟迟没有去接下那杯茶水。
  小厮也感受到了,只是抬起头来,妩媚地冲着秦远春一笑,突然将帽子一摘,青丝散落在肩膀上,竟不是小厮,而是名美娇娥。
  那美娇娥将杯子放在了桌上,顺势往秦远春腿上一坐,撒娇地蹭了蹭她,声音更是妩媚,“王妃,你都好长时间没来见过奴婢了,奴婢对王妃朝思暮想,这才忍不住扮成小厮模样过来见王妃,王妃你不会生奴婢的气吧?”
  秦远春笑着抱着她,一只手掐了一把她的屁股,“我怎舍得怪罪你?”
  秦远春不仅没有怪罪之意,甚至还宠爱地抱着她在怀里,美娇娥欢喜极了,立刻开始摆起了脸色,“也不知魏王当年发的什么疯,明明跟王妃说好了的各玩各的,偏偏又不许王妃身边藏着别的女人,害的奴婢想见王妃一面都难。”
  当年秦远春与魏王,一个好女色,一个好男风,大婚时两人如胶似漆,可背地里各玩各的,互相不干涉。
  除了那一次,秦远春迷上了一个细作,被她盗取了重要的机密,差点连累了整个魏王府,魏王能不发怒?
  可当时的秦远春不为所动,她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也是心甘情愿地把东西交出去的,她也并非不留余地,那些东西拿去了,还定不了魏王府的罪,但是魏王吃些罪受是免不了的。
  魏王气得回来冲她发了好一通脾气,但是还需要秦远春的相助,魏王最后也只是咬牙问她,“为了个女人值得吗?”
  “值得。”秦远春不假思索地回答。
  她的心思全被那个女人给迷住了。
  后来还是魏王逼秦远春亲手杀了那个女人才肯作罢。‘
  此事,谁也不敢重提。
  美娇娥也不知道。
  因而她只是提了那么一嘴,便彻底惹怒了秦远春。
  但秦远春眼底的狠意只是片刻,很快便又被她隐藏下来,她瞪着美娇娥,突然将她抱着往地上重重一扔。
  美娇娥也察觉到了秦远春此刻的不对劲,但是伺候后秦远春的人都知道,秦远春一向喜怒无常,这会儿自己不知道怎么招惹了她,怕是秦远春有的是手段对付她,不会怜惜她。
  美娇娥一想到这里,脸色吓得苍白,连忙求情,“王妃,不知奴婢说错了什么,惹你不快?奴婢真该死!”
  “确实惹我不快,但罪不至死!”秦远春说着,突然俯身盯着她,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长长的指甲盖划过她的脸颊,很快就在美娇娥的脸上留下了血红色的一道痕迹。
  很像,当年那名细作受刑后的样子。
  秦远春突然有了兴致,眯着眼睛对她说,“过来给我更衣!”
  美娇娥:“......”
  此时此刻的美娇娥还尚在惊恐之中,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秦远春斜斜地瞥了她几眼,语气冷了起来,“难道还要我教你如何伺候我?”
  美娇娥立刻摇头,连忙站起身,低着头走过来,半句话也不敢吭声,只是伸手替她脱下了衣裳,极力卖弄地服侍着她。
  但是不知为何,秦远春半点兴致也没有了,只觉得时光甚长,草草便结束了。
  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宋锦婳的模样,若是能让临江宋家的大小姐伺候她一晚上,那滋味想必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