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里面装着小小的白色药片,闻起来没有异味,和他刚刚吃下去的很像。
  但不是一种。
  徐勉肴扭头看向床铺。
  这是从姜屿眠身上掉下来的。
  第29章
  生物钟告诉姜屿眠他已经睡饱了, 但赖床的习惯诱惑着姜屿眠卷着被子盖住脑袋往床的更深处钻。
  刚翻身,姜屿眠就觉出来了不对劲,床好大, 这根本就不肯定宿舍的小床板能够支持做到的。
  而且盖在身上的被子还透着一股熟悉的薄荷味儿,这是徐勉肴身上才会有的味道。
  迟疑了几秒,姜屿眠猛地起身,环顾四周,熟悉的景致告诉他,没有想多, 他就是在徐勉肴的卧室。
  姜屿眠:“?”
  熟悉的床铺,熟悉的房间, 姜屿眠恍惚了几秒, 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还在被迫留宿徐勉肴家的那个下雨天, 中间的半个月就像是他做的一场悠长沉浸的梦。
  “啊, ”姜屿眠捂住脑袋,赶紧脑袋好痛, 舌根处还很苦涩, “……怎么回事?”
  过度饮酒导致的宿醉后遗症在检测到机体清醒后不可抑止的慢慢涌现出来, 姜屿眠难受的弯下腰,整个人埋在被子里,鼻子紧贴在被子上,呼吸着上面残存的清淡薄荷味, 趴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伴随着疼痛逐渐被适应,零星的记忆也慢慢复苏。
  第三视角目睹自己靠在徐勉肴肩头, 在出租车上受不了臭味强行将脸埋在人家脖子里,到地方也黏人的厉害就是不松手以至于徐勉肴不得不将他带回家。
  天呢,这是他本人吗?
  原来酒后耍酒疯不是单一的社死方法, 过度黏人也是一种害惨姜屿眠的方式。
  太可怕了,居然做了这么真实的噩梦。
  难道想要毁了他嘛!
  姜屿眠不敢再细想,头也不抬的慢慢“蛄蛹”,躺好,拉上被子盖住脸,好吧快睡吧,睡着了一睁眼最好看到的是宿舍床帘。
  “……”
  五分钟后,姜屿眠顶着一张涨红的脸喘着气从被窝里爬出来,好险,睡不着就算了差点把自己憋死。
  睁开眼还是徐勉肴的卧室,姜屿眠心情颇为沉重的闭上眼睛,颇为无奈的接受了现实。
  好吧,喝醉酒做出一些不太正常的举动很正常的,毕竟出租车上廉价皮革味太冲了,他趋利避害只是遵循了人类本性,觉得徐勉肴很香很舒服也是很正常的。
  好的。
  姜屿眠安慰自己接受了现实,伸手一推被子,忽然看到叠放在身侧枕头上的外套。
  右手口袋正面朝上,瘪瘪的。
  看起来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姜屿眠伸手去摸,平平的,又不甘心的把手伸进去,什么都没有。
  不死心的翻遍全部口袋,都没有摸到药瓶,姜屿眠猛地清醒过来。
  砰砰砰。
  房门被敲了下,姜屿眠翻被子的动作顿住,转头看向卧室房门,心脏紧缩。
  门外传来徐勉肴平静的声音:“屿眠哥,你醒了吗?”
  姜屿眠握着被子的手收紧,身体稍微一动,拨了拨被他翻乱床铺,调整呼吸:“哦,你进来吧。”
  房门被打开,徐勉肴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玻璃杯,眼神对视上,他好像并没有发现姜屿眠的不对劲,走到床边,将手里的杯子递给姜屿眠,
  “哥,晚上睡的好吗?有没有感觉头疼?”
  姜屿眠接过水杯,入手感到温热,白瓷杯里是浅褐色的茶水,“这是?”
  “是解酒汤,怕你宿醉头痛。”徐勉肴在床边坐下来,“哥第一次喝醉,现在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刚醒的时候有点儿头疼,”解酒汤味道甘甜,温水入喉极大了滋润了干涸的喉咙,也连带着安抚了他焦躁的灵魂,姜屿眠喝了一大半,“现在舒服多了。”
  他捧着杯子,看着徐勉肴明显卸下担忧的脸,心里涌上点儿异样的感觉:“昨天…麻烦你了。”
  姜屿眠都不知道怎么说自己那些举动,最后决定不说,直接改过去:“我第一次喝白酒,折腾你半宿,还又抢了你的床。”
  “怎么会麻烦呢,”徐勉肴反驳:“屿眠哥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好朋友怎么会嫌弃彼此呢?”
  他说着,唇角忽然勾起一抹笑:“而且哥喝醉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耍酒疯,只是变得…唔有些黏人。哥哥很乖的。”
  徐勉肴说话的腔调自然又亲昵,姜屿眠听的面皮发烫。
  “我才不会觉得哥麻烦,屿眠哥怎么会那么想呢?是我还不够完全了解哥,不知道哥住的房子在那里,才会带你回我家,委屈哥没有换干净衣服就睡了。”
  “我很乐意为哥服务的,可是哥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嫌麻烦呢?这都是好朋友之间应该做的事情啊。”徐勉肴语气忽然变得低落,卷发盖住眉眼,看起来有些伤心与阴郁,“难道哥心里还没有把我看作彼此之间做什么都可以的好朋友吗?”
  姜屿眠呼吸有些紧,徐勉肴幽深的眼睛似乎能看清他心里所有的想法,姜屿眠涌上心虚,有些窘迫的别开眼睛,端起杯子浅嘬着剩余的解酒汤:“我只是还没太适应。”
  杯子里的最后一滴解酒汤被他吞下肚,他无意识的舔了舔残留在唇瓣上的水珠,掀起眼皮认真的注视着表情失落的徐勉肴,说:“再要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徐勉肴:“哥说的是真的吗?不会骗我吗?”
  姜屿眠重重点头。
  徐勉肴终于笑起来:“屿眠哥真好,我会等哥的。”
  姜屿眠松了口气,转身去放空杯子,然后他听到徐勉肴问:“屿眠哥刚刚在找什么?”
  瓷杯与玻璃碰撞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没什么,就是一个瓶子,掉了就掉了。”
  “瓶子?”
  哗啦声响在身后响起,姜屿眠心脏一怔,回头看见徐勉肴掌心托着一个白色小药瓶,而徐勉肴正一瞬不瞬的瞧着他,语气很平静,“屿眠哥,是找这个吗?”
  姜屿眠心脏骤停,被发现怪病的恐惧霎时间满溢到五脏六腑,手脚都有些发冰。
  “是,”藏在被子下的手紧握着,指尖紧掐着掌心,疼痛勉强维持住姜屿眠的表情,他故作惊讶道:“还以为掉在饭店了,你在哪里捡到的?”
  “回到家才从哥口袋里掉出来的,”徐勉肴说着,将药瓶还给了姜屿眠。
  徐勉肴拨开姜屿眠的手指,然后将药瓶轻轻地放在他的掌心,“这是什么药啊?都没有标签的。”
  姜屿眠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微凉触感,头皮发紧,指尖蜷缩,将药瓶紧扣在掌心,晃了下,“是解酒药,原来的药瓶坏了,随便找了个空瓶,怕吃错了就把标签撕了。”
  “一直在书包搁着以备一时只需,昨天去聚餐不知道会不会喝酒,就带着了,”姜屿眠说着顺手将药瓶重新塞回口袋,然后对着徐勉肴弯了弯眸子:“幸好你捡到了。”
  徐勉肴表情有些惊讶:“哥还会随身带这些?好意外。”
  "哈哈,"姜屿眠笑着掩饰底气不足,掀开被子下床,“现在几点了?”
  徐勉肴仰头凝视着面前人发红的耳尖,垂下眼皮,"一点了。"
  姜屿眠:“我睡了这么久?”
  “是有一点久,”徐勉肴站起身,“哥先去洗漱吧,洗漱用品我还留着呢。”
  “你还没扔啊?”姜屿眠有些惊讶。
  徐勉肴顿了下,笑着说:“忘记了。”
  姜屿眠很惊讶徐勉肴给他准备了一件换洗的衣服,看着像是徐勉肴高中穿的,姜屿眠闻来闻自己身上的酒气,表情变得难看,几乎没什么犹豫的选择换上了新衣服。
  脏衣服懒得洗了,姜屿眠直接扔掉,洗漱完,又确保药瓶牢牢的塞在口袋里,姜屿眠终于出了卧室。
  昨晚下过雨,今天天气很好,室外艳阳高照,炙热的温度隔着半拉的窗帘依旧能够隔空传递到姜屿眠这里,好在外面空调开的很足,只是视觉上看着有些热。
  厨房半开着门,姜屿眠走过去,看到了还在闷煮的锅子,里面并没有徐勉肴本人,他似有所感的扭头,看到了从健身房走出来的徐勉肴。
  徐勉肴把长袖长褂的睡衣换成了灰裤黑t的家居服,很清凉也很显身材,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在表明这是个成熟鲜活的年轻男大。
  姜屿眠忽然觉得自己长裤短袖有点儿热。
  “怎么换衣服了?”
  徐勉肴抬了下手,肩胛处肌肉随着牵引,“长袖不太方便做饭,而且我不太耐热。”
  姜屿眠回头看了眼还在冒热气的锅子,“那我来做饭吧。”
  “哥在客厅坐一会儿吧,和小葡萄玩一会吧,”徐勉肴笑着说,“不是很想它了吗。”
  徐勉肴并没有让他碰厨房的意思,姜屿眠也没在说什么,点点头,坐在了沙发上。
  徐勉肴已经从饲养箱里取出来了猪鼻蛇,绕过茶几做到了姜屿眠身边,他半屈着手指,光滑细密的鳞片滑过徐勉肴手背半鼓着的青筋,橘黄花纹的细长蛇身缠绕在男生骨节分明的长指尖,猪鼻子绕了徐勉肴食指两圈儿,对着姜屿眠吐出粉红的蛇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