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丘进南】:徐哥,现在有个事我得和你商量一下才能做决定。
  【徐勉肴】:侵占出什么事儿了?
  “侵占”是徐勉肴和丘进南合伙开的一家酒吧,他出资七成,是侵占酒吧的大老板,丘进南出三成,负责经营。
  消息刚发过去,对面就回了消息,显然丘进南一直在等回复。
  【丘进南】:现在店里来了个男孩,应该是个大学生。说是男朋友出轨了,上周带着小情人来咱们店里喝酒,想要调监控找证据分手。
  【丘进南】:还怕我不愿意,说不白调监控,可以给钱。
  酒吧出轨抓奸的人不少,但是丘进南从来不给。
  【徐勉肴】:侵占要倒闭了?你连这个钱都要赚?
  【丘进南】:......
  【丘进南】:滚啊,侵占在南坞省都能排上号,我妥妥经商小能手好吧?
  【徐勉肴】:那为什么问我?这人我认识?
  【丘进南】:来的人你认不认识不好说,反正被抓奸的这个人你肯定认识啊!
  【徐勉肴】:谁?
  【丘进南】:翟原。
  【丘进南】:徐勉肴你哥出轨了。
  “姜老师,我只用六分钟就写完了,而且对了!我虽然理解的慢点儿,但是稳扎稳打,夯实了。就不用再做了吧?”程康年手合十求,有点儿耍赖的意思,“想玩一会,还有五张卷呢,不差这几分钟了。”
  程康年被姜屿眠摁着一口气学了近两个小时,下面还得再学两小时化学,确实很惨。看了眼手机,姜屿眠说,“休息到八点,然后上徐老师的化学课。”
  程康年欢呼一声“好耶”,然后站起身乱七八糟的伸展懒腰,嘴里嘟嘟囔囔的说“让我看看现在几点了。”
  程康年歪头看墙上的挂钟,姜屿眠下意识的转头,视线却落在挂钟下的徐勉肴身上。试卷随意的摊开搭在大腿上,a3的纸张在男生身量的衬托下看着有点小,下垂的额前卷发加上天色的高眉弓,遮住灯光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
  看不清眼神,脸色还是姜屿眠习以为常的面无表情,但徐勉肴现在单手玩手机的模样,看起来心情不错?
  可能是姜屿眠视线太明显,徐勉肴似有所感抬眸看向他,眼神对视。
  “屿眠哥。”徐勉肴开口。
  姜屿眠听到久违的“屿眠哥”心中一怔。
  徐勉肴比他小两岁,两个人刚认识的时候,对方总是哥来哥去的,关系还算可以,但是后来和翟原在一块后,可能是因为两兄弟之间势不两立,恨不得半夜掐死对方的缘故,姜屿眠被无形的归属到了翟原阵营。
  于是徐勉肴与他越来越疏远,虽然两个人之间根本没矛盾,但是后面即便见了面也是点头之交。
  是因为成为了同事,要给小孩子做好敬老爱幼的榜样,加上手机上的未知缘故导致心情不错,所以改了口?姜屿眠觉得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怎么啦?”
  徐勉肴看着他问:“你们要完了?”
  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肉眼可见的事实。
  姜屿眠点头:“已经结束了。小年休息半小时就到你了。”
  “好。”徐勉肴站起身,姜屿眠站起来给他让位置,拿着自己手机坐到了沙发上。手机振动,姜屿眠本来以为是风郃,没想到点开微信,红点提示来信人居然是翟原。
  姜屿眠微不可察的蹙起眉头,抿着唇将未读消息清除。姜屿眠现在看见翟原两个字就有一点儿生理性恶心,不是很想点开对话框和他讲话。
  尽管姜屿眠想假装没看见翟原的消息,但是架不住对方直接打来了电话。
  “姜老师,你男朋友?”程康年八卦脸。
  在与男友关系烂到爆棚,恨不得掐死彼此的弟弟面前接可能会吵起来的电话,怎么感觉都有些奇怪。
  姜屿眠站起来往外走,答非所问:“我去楼下一会儿就上来,喝水吗?给你倒一杯。”
  程康年注意力被转移:“哦,那你帮我拿瓶可乐。”
  “好。”
  徐勉肴眼神扫过姜屿眠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垂头姿势导致头发遮盖住了眉弓,湖蓝色的眼睛在阴影中显得幽深,像块黑夜里的湖水。
  【丘进南】:我刚看倒回去看了看,你哥确实和人亲嘴了。
  【丘进南】:你嫂子现在就在店里等我话呢,你给不给看监控啊?
  化学试卷盖住错题集,不留缝隙,徐勉肴打字过去。
  【徐勉肴】:mmwdbb
  【徐勉肴】:让他加我微信。
  第5章
  电话铃声锲而不舍的响着,楼上楼下连着传音,姜屿眠开门到了楼外小院,终于接通了翟原电话。
  电话刚接通的那刻,翟原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屿眠,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啊?现在很忙吗?”翟原说话听起来平气和,善解人意,但姜屿眠听出来话里藏着的抱怨了。
  “刚刚有事情耽误了下,你打电话有什么事?”
  “严山今天来看我,给我说昨天在教八楼碰见你了。”
  姜屿眠心想不出所料,翟原是来套他话看看起没起疑心的。他眨眨眼,顺着翟原的话继续道:“嗯,他不小心把你脚受伤的事情说漏嘴了。”
  “如果不是严山说漏嘴了,我作为你男朋友,连你一个篮球队主力脚受伤的事情都不知道。虽然我们在冷战,但是这种事情你怎么还瞒着我?”
  翟原那边顿了下,再开口放软了声音,“没有故意瞒着你。严山他们当时想给你打电话到医院,你正好在考试,我就没让他们打,说自己回去告诉你。脚受伤有点吓人,加上你最近忙着竞赛期末考试还要兼职家教,我告诉你再着急上火,怕分心影响你成绩,后来也就没再给你说,打算脚好了再和你说。”
  “那你现在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姜屿眠垂着眼皮,状似无意道:“严山说你是给朋友挡了倒下去的货架才伤了脚,你朋友没事吧?”
  “也没别人,就是林玉宣,他刚好在球队当球队经理。那天该我去放东西,他说想问问我竞赛中期报告怎么写,就一起去器材室放东西。谁知道里面放着哑铃的架子刚好倒了,那砸头上不得头破血流了,我一着急去挡,没砸头上,倒是货架砸我脚了。”翟原语气轻松,“是不是挺巧的?”
  “那挺巧。”姜屿眠感叹,“这么说的话,他中期报告没写,是忙着照顾你啊。”
  “照顾我是一方面,记错时间也是一方面。要不然能准时交给你的。我不想让你担心,让他别告诉你,林玉宣也是胆子小。害怕你骂他记错时间,又怕你骂他让我受伤,就没把实话告诉你,但是没想到那天晚上还是吵起来了。”翟原叹气,“幸好我们通宵没睡,写完交上没耽误事。”
  一通话说下来,好像过错方成了“不善解人意”的姜屿眠,力挽狂澜的倒是脚受伤却熬夜赶工的翟原以及宽衣解带照顾伤患者的林玉宣。
  “那你们挺厉害,”姜屿眠语气没变,依旧冷冷淡淡的没什么情绪起伏:“既然想着脚好了再告诉我,我又没去找你,你今天怎么又来和我说这个?”
  翟原喟叹一声,语气有些小忧愁,开玩笑说:“你知道你一向心思敏感,严山说漏嘴了肯定让你觉得怪怪的。我也怕你多想我和林玉宣有什么,他是个孤儿,一个人跑大老远来上学,挺可怜的,在球队都是兄弟,咱们能帮就帮。宝宝,我就是这个学期才和林玉宣玩的好的,咱们虽然在吵架,但是我真只喜欢你一个,我怕因为这么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让咱们关系受伤。”
  翟原放低姿态:“上次是我倏忽了你的感受,明明是带你认识我朋友,却让他们对你态度不好。我给你道歉宝宝。”
  很多次冷战后,翟原都是这样道歉,如果放前面几天,姜屿眠或许会选择原谅,选择再磨合一下。
  但是现在,姜屿眠听着翟原故作暧昧的宝宝,只觉得胸腔翻涌着一股股恶心,但是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机。等风郃拿到证据,就可以一次性断干净了。
  姜屿眠清冷眉眼中流露出一抹嫌弃,但语气还是缓和的,就好像再一次原谅了翟原:“那你现在是在华芳园养伤?要我去陪你吗?”
  翟原惊讶,“老婆你不生气了吗?”
  “嗯。”
  “太好了,打电话前我还害怕呢,幸好老婆你够理智,你和那些因为别人一句话就胡思乱想的人一点都不一样。”翟原放心下来,恢复了两个人过去关系好时轻松的语气,“今天太晚了老婆,你现在过来在回学校赶不上门禁的。我不放心。”
  “那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话音落下,翟原发了来了张照片,照片里他半躺在沙发上,脚上打着石膏,旁边还放着拐杖。
  第一眼,总觉得有点眼熟,姜屿眠将照片放大,发现翟原身下的沙发和林玉宣朋友圈照片里的花色一模一样。
  翟原还在说话:“老婆我一个人肯定可以。下周六是我们两周年,我脚也好差不多了,那时候我们再好好过。我找了个护工在家照顾我,老婆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