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穆清雅也是个人物,能够忍下这口气说出这种话。
  江听语没急着拒绝,而是好奇地反问:我为什么要让讨厌我的人出现在我眼前?
  穆清雅脸憋得涨红,她也没想过江听语会有这么一天,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口:其实,其实我也没多讨厌你。
  江听语斜了她一眼。
  我只是不服气,明明我比你更像妃子,结果让我演你的小丫鬟,你还跟那冷宫里的妃子一样不思进取,害得我也没机会。穆清雅喃喃自语。
  江听语没听出这里面的逻辑:我不思进取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看不惯你还不行么?
  看不惯我还往我眼前凑?
  江听语眼睛里全是你没事吧的神情。
  穆清雅破罐子破摔:我算过命,有人说你旺我。
  江听语彻底无语了。
  虽说圈子里确实有人信这些东西,有人在她出道前还会刻意去算名字,然后改名字。
  也不算是胡说八道,穆清雅说,你以为是我想一直跟着你进组吗?还不是有你的地方更容易成功。
  穆清雅这些话时的样子看上去怪可怜的。江听语没搭理她,而是打开包准备拿口红。
  一番翻找,却没有找到那支本该在最底下的口红。
  她愣了两秒,看了眼镜子里,还有一点口红颜色,其余全是她本身唇色。
  不算突兀,但总觉得哪里奇怪。
  算了,也就吃个饭回家,也不用太好看。
  江听语这样安慰着自己。
  你到底帮不帮我。穆清雅还有脾气上了,你不要公报私仇,平心而论我和这个角色难道不合适吗?
  江听语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有人比你更适合。
  这倒是真的。
  江听语不是公报私仇的人,目前穆清雅的适配度排在第二,除非那个人临时有事辞演,不然应该不会轮到穆清雅。
  江听语突然想到穆清雅说的那句旺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江听语说完就往外走去。
  穆清雅在身后还说了句:其实我真的没有很讨厌你。
  江听语往前走着,试镜已经结束,大家应该都散了,她准备直接往聚餐的位置去。
  刚走到消防通道转角,就见宁照溪正侧着身子靠着墙,头微微低垂着,指尖在手机上滑动。
  江听语的步子放慢了些,但还是被宁照溪听到了动静。
  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宁照溪抬头收起手机,补妆了吗?
  江听语不自觉拘束起来,点点头:嗯。
  宁照溪说:我带你见见制片人文锦。
  江听语点头:好。
  话音落下,身旁人却没有动静,江听语侧过头却见宁照溪正盯着她。
  怎么了?江听语还以为是自己的妆补得不好,摸了摸自己的脸。
  宁照溪摇摇头:口红没补吗?
  没找到,不知道掉哪去了。江听语想起来还有些懊恼。
  然后就见宁照溪低头。
  虽然没涂口红,但应该
  安静。
  宁照溪食指抵在她的唇瓣上,凉凉的又带着温度。
  她想那丝丝温度可能是她自己唇瓣上的温度。江听语就这么怔愣在原地,接受着近距离的美貌冲击,她心脏不受控制地扑通扑通跳着。
  早过了下班时间,消防通道本就没什么人经过,两人都不说话时,气氛更是静谧到令人窒息。
  就好像有人勒住了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动弹。
  不知何时,宁照溪已经收回了食指,取而代之的是一支橘色唇釉。
  香甜唇釉的凉意在她唇瓣上蔓延开来。
  江听语感觉这阵凉意流进了她的血液交织流淌,瞬间沸腾起来。
  世界都安静下来,她只看得见宁照溪那弯着的眼睛和唇角,两人近得能够听见她的呼吸声。
  第47章 要不我把手给你?
  抿唇。宁照溪轻柔的声音拉回她游走的思绪。
  两人间的距离早已经超出了安全距离范围,她能感受到迎面扑来的温热呼吸,令她忍不住后退半步,垂下眸轻轻抿了抿唇瓣。
  抬头。宁照溪的声音带着丝丝魅惑,但她抬头时却又觉得多想了,那里面只是常见的温柔,并没有她所脑补的魅惑。
  这样有气色多了。宁照溪弯唇。
  江听语吞咽了下,不自觉地挪开目光。她不太习惯和人离得这么近,尤其是在这样的角落。
  这层的洗手间正在维修,所以江听语去的是楼上的洗手间,下楼时在这消防通道遇见了宁照溪。
  平时没什么人经过,两人在这儿待了快五分钟也没见有人来过。
  短短五分钟,江听语却觉得比五年还漫长。
  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宁照溪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让正准备再往后退半步的江听语愣在原地,肯定是她退半步的动作幅度太大被察觉了。她连忙摆手:不是不是。
  因为离得太近,担心碰到她也只能小幅度地抬手摇晃。
  宁照溪微微垂眸,视线落在她微晃的细长手指上,干干净净的指甲壳,没留长指甲没做美甲,很漂亮的一双手。
  江听语见她望着自己的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也忍不住低头看了眼。
  虽然她手是挺好看的,但应该不至于让她看这么久吧?
  要不我把手给你?江听语说着并不幽默的冷笑话。
  好啊。谁知宁照溪一口应下。
  江听语睁眼:?
  宁照溪弯唇,夸了夸她:刚刚想了点事情。
  江听语微微偏头:什么事情?
  所以这人并不是觉得她手好看到令她出神了,而是在想事情?
  江听语耳垂红了红。
  她可真是自恋。
  宁照溪看着她那双圆溜溜的眼睛,轻笑:现在不适合说。
  江听语愣了下:哦哦。
  那应该是她不能听的事情吧。
  江听语松了口气,能将话题转移开,不再停留在这个问题上也挺好。
  她快要被这静谧氛围逼疯了。
  以后跟你说。宁照溪笑着。
  以后。江听语喃喃。
  有什么事情是现在不能说以后能说的吗?
  不过宁照溪笑得真好看,比之前的笑容更加绚烂夺目,多了几分她无法理解的意味。
  有点像,期待。
  江听语闭了闭眼睛,逼迫自己不去想这个问题。
  宁照溪唇角弯着的弧度更大了,有的人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眼睛里,一点都藏不住事儿。
  让人很想逗一逗。
  心里默念着自己现在一定要开口该走了,但江听语还是没找到机会,因为
  宁照溪突然往前微微屈身,惊得她目瞪口呆,比方才更加要命的是,她已经无法思考,只能呆站在原地,任由鼻息间那阵沁人心脾的玫瑰花香来回萦绕,她紧绷的呼吸随时都会停止。
  脑海里能想的只有我是谁我在哪儿,除此之外一片空白。
  就在江听语感觉自己快要溺水之际,终于感觉到了她的动作。
  耳畔传来清凉的触感,细碎散发被人别在耳后,红得发烫的耳垂被人轻轻捏了下。
  咦宁照溪诧异的声音突然响起,原来是痣。
  随着宁照溪的退后,江听语才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回到岸上。
  呼江听语不敢大声呼吸,只敢低头长舒心头的浊气。
  我耳垂是有颗小痣。江听语声音弱弱的,抬手摸了摸耳垂,只觉得还是烫的厉害,比之前更甚。
  心头懊恼方才宁照溪的靠近,又懊恼自己的莫名其妙。
  所以宁照溪是以为她耳垂有什么脏东西,想帮她擦干净才靠这么近的吗?
  江听语拧眉,心头的懊恼只多不少,同时也佩服自己的幻想能力。
  你怎么了?宁照溪盯了她两秒,才迟疑地出声,像是刚发现她的异常。
  我江听语哪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她总不能说她很少和人离这么近,刚刚宁照溪突然靠近和触碰让她害羞了。
  可这也许在宁照溪心中是最正常的社交接触罢了,肯定不会是故意想逗弄她。
  江听语咬牙:我饿了。
  好,宁照溪笑得温和,那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