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沈青棠本赢的有些飘然,这会儿单手托腮,葱白似的手指间捏着张九饼打出去,闻声收手的动作顿了片刻,指尖轻点,又不动声色收回来。
  许今野走近,在胖子跟沈青棠之间驻足,他的气息无声无息弥漫进鼻腔,她静静呼吸,胸腔充盈着木质的味道。
  胖子就要起身,让给他来打,被许今野摁住肩膀,继续做着,才不急不缓道:“你打,我歇会儿。”
  说完又跟老板聊天,询问他玩的是否尽兴之类,老板笑笑,说麻将不愧是国粹。
  继续摸牌打牌。
  沈青棠感受到身后有视线看着她的牌面,她习惯性将排面排列整齐,从小到大,规规矩矩,这次做的是清一色,手里还捏着张即将要打出去的万字。
  摸子后听牌,运气极好,万字被打出去,尔后胖子点炮,打了张七条,她温婉笑笑,筹码堆的快溢出来,被胖子称作是温柔刀,这下怎么也不肯继续打,非让许今野来接位。
  许今野落座,是沈青棠上家。
  “沈小姐牌技很好。”他不咸不淡夸赞了句。
  沈青棠将发丝别过耳后:“是运气好。”
  胖子坐在后面看牌,他乐呵呵的笑,想看许今野怎么放水,放水容易,要怎么做到不动声色却难,看半天下来,才发现自己是想多了,许今野记牌算牌一流,明目张胆地喂牌点炮,他就不是什么低调的主,明显到就差直接问沈青棠想要什么牌了。
  也只有初学的老板看不出来,今天的输赢许今野全包,他不怎么在意,反倒笑着感叹许今野今天运气太差,一直在点炮。
  许今野也笑,“许久不打,生疏了。”
  生疏个屁。
  胖子在后面直骂,心里谨记,以后再打牌,绝对不能让这俩人同时上桌,猫腻太大,他们只有输的份。
  打完麻将,就该吃饭。山庄里的厨师是胖子全国搜寻来的,手艺不用说,瓜果蔬菜全是山脚下农肥栽种,用水也是山间泉水,讲究的是纯天然,再刁钻的口味也挑不出错来,就是那些不懂的客人,这也是绝佳噱头。
  这一天玩的舒心妥帖,再谈合作,剑锋少了许多,各自让步,就这么谈妥。
  老板感叹,他不是第一次来,但这次玩的最尽兴。
  泡温泉是在饭后,vip区别于其他普通的温泉池,男女分开,分别有工作人员提供泳衣跟毛巾,果盘跟果汁一一备齐,她是同行里唯一的女生,被带至一个私密性极高的温泉池。
  工作人员讲解功效后离开,沈青棠赤着脚试试温度后泡进去,温热的水包裹全身,她放松,靠在池壁边闭眼休息。
  单独的温泉池多了一人,他靠过来,长手长脚,让本来就精致小巧的温泉池变得逼仄拥堵,她被打捞过去,腿被分开,坐在他腿上,她只好环住他的脖颈,说他假公济私。
  许今野半阖着眼,“说好的以后每年都来,失言了,缺席两年。”
  以前缺的,要补上。
  “所以你就将这里整个买下了?”
  “没办法,只好让你做老板娘。”说的多无奈一样。
  沈青棠温柔笑了下,白皙两颊被热气熏红,眸底盛着水光,安安静静看他。
  “谁教你打的牌?”许今野单手扶着她的腰,眼皮撩动,懒懒散散地问。
  “很多人。”
  沈青棠故作思虑,说出好几个名字来,什么阿东阿南之类的,听听就知道是男生。
  还没说完,屁股就挨了下,只是因为在水下,有水的阻力,打的并不疼。
  “老师不少。”许今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沈青棠笑,“你故意输给我的。”
  许今野没放开手,或重或轻的揉捻着,在水里,满手滑腻温软,声音先哑,“我早就输给你。”
  嗳。
  沈青棠感觉到水温似乎升高了。
  泳衣的边缘被勾了下,另一侧的手劲加重,像是要触到骨髓,痕迹重到这辈子都没办法消弭才好,许今野单手抱着她的臀往前贴,道:“我们还没在这里做过。”
  第53章
  许今野,我要你
  池子是许今野单独留的,并不对外使用,也就意味着在这里做什么都没关系。
  沈青棠紧闭着眼,从水里打捞出手臂湿漉漉的,池水顺着光滑皮肤滑,水珠一串串的溅落在水面,水面亦不平静,稍有动作,就被搅皱,唇上再温柔,手上的动作却有些恶劣粗暴。
  工作人员给她的泳衣是白色的,连体,刚好包臀,深v的领口,薄薄的布料紧贴肌肤,腰间的弧度尽显无疑,布料单薄,方便的却是他人。
  掌上的触觉软,隔着衣料,或轻或重的捻,掌心滚烫,仿佛要烫到心底,这只手要握住那颗心脏,感受没有血肉肌肤覆盖下,跳动的是这样热烈蓬勃,最真实的反应,骗不了人。
  许今野吻她的唇边,吻她的面颊,什么地方都不放过,一寸一寸,要细细嗅闻,仿佛要将这两年空白,全都填补上。沈青棠伸手抓握着他的肩膀,手指下的肌肉硬的像石子,她承受不住,几乎是半伏在他身上,声音从唇齿间溢出,她羞赧的只好咬住他的肩,被磨的难以忍受时,还是会声音逃出来。
  “那时候疼不疼?”又是温柔至极的语气,像露天泡温泉,扬扬飘落的雪花,同一时间,两种体验。
  她摇头,口不能言。
  疼吗?那时候好像觉得疼也是给予,许今野是馈赠者,她贪心地想要再多一点,好像这样,就能替他分担几分。
  手指抚上脖颈,掠过细腻娇嫩皮肤,力道不轻不重,却叫她忍不住战栗,呜咽出声,指腹也因此感受到脉搏的震动。
  “痕迹是什么时候消的?”他哑声问。
  沈青棠被磨的不上不下,眼尾是眼泪,她摇头说不记得了,只想到在分开后,她曾在穿衣镜前,睡裙堆叠到脚边,她看着雪白胴体上的斑驳痕迹,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掉。
  她那时心性不成熟,看到关于他网上扑面的负面消息,也会陷入自责,仿佛她是自私的背叛者。她走了,剩许今野一个人。
  会不会有另一种更为平和的方式?她不知道,所有事都发生的突然,来不及细想,他们被推着要往前走,人跟事都在变,那是他们当时能想到,唯一的生路。
  虽然是那样难堪。
  “想要了?”许今野低沉嗓音再次将她的零碎思绪拉回来,手指搅动,他是作恶的人,如果按照罪孽程度,他此生都不该被赦免。
  沈青棠摇头,他笑笑,说她不诚实,身体要比嘴巴诚实,他将手放在她眼前,要让她看,晶莹剔透的黏意,是她不可否认的罪证。她慌的眼睫颤动,像掩耳盗铃的愚人,闭上眼,就无事发生般。
  “要欲望是正常的,没有才该去看医生,不需要感觉到羞耻。”
  “这两年我很想你,想到骨髓发疼,晚上总梦见你,梦里一直在哭,大半是被我欺负哭。”
  “醒来的感觉不太好,大早上也要冲凉。”
  “……”
  他话好多,像噼里啪啦溅起的火星,一粒溅到她耳根,烧到通红,却在这种事上输他一筹,无论如何也比不过他。
  只是那样热烈的开始,却以一种戏剧性的方式暂停,这里没有套,来时并没别的想法,只是想抱着她,跟她说,缺的那两年,他会补回来。
  许今野沉着脸,刚才慵懒怀意劲儿消弭干干净净,他不相信体外之类的鬼话,他爽完,承担风险的是沈青棠,他宁愿忍着。
  不能再抱下去,拥抱无法消解,反而越发精神。
  沈青棠脸色酡红,盘起的长发早在刚才被散开,发尾扫过水面,湿掉了,她单手捞起湿漉漉的长发递到肩后,她低头,脑子里模模糊糊,只有想为许今野做点什么,想看他失控,脸浸入水面,往下,是她目光所及。
  “嘶。”
  许今野睁眼,在那一刻,全身肌肉绷的僵硬发酸,是被撑满,要炸裂开,他条件反射的捏着她下巴,将她从水里捞出来,眸底深谙漆黑,咬着牙问她知不知道自己做什么?
  “我知道。”
  沈青棠头发全湿,贴着头皮,全被归拢到身后,乌黑发亮,像极她此刻的目光,透亮的近乎天真,她脸上,眼睫,唇上,全都沾着晶莹水珠,那样的纯白无瑕。
  唇饱满红润,只有许今野知道,这里刚亲吻过什么。
  长睫扑闪,水珠往下掉,在脸颊上滑出倒浅浅痕迹,樱唇轻掀,嗓音轻柔,“我想帮你。”
  许今野狠狠抹了下她的唇边,“嘴不想要了?”
  “要的。”沈青棠抓着他的手,掌心贴着脸颊,她目光那样坚定,带着些许哭音,“许今野,我想要你。”
  静默了那么一瞬,许今野听到晃动的水声,然后是链条清脆碰撞声,铁门后,有东西被放出来,再也没了束缚。
  太累了。
  唇腔发酸,她轻揉了揉,又接过许今野递过的茶盏,上好的大红袍被用来漱口,许今野有一下没一下替她顺着背,跟她相反,他神清气爽,不足以餍足,但也是另一种满足。
  <a href="https:///zuozhe/ogk.html" title="今雾"target="_blank">今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