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在黑夜中,叫声实在引人遐想。
  桑梨在电话另一侧坏笑道:“不打扰你们的好事。”
  江瑾初在屋子里,抱住胳膊促狭看着她,初楹脸颊微红,扒着电话解释,“我们不是,他扯到我头发了。”
  桑梨悠悠道:“我知道,在床上压到头发很正常,我明白的,我没见过猪跑,但我吃过猪肉。”
  寂静的夜晚,即使没有开免提,声音仍从听筒里泄出来,江瑾初听见完整对话。
  初楹破罐子破摔,“对,是是是,小梨梨挂了啊,不要影响我的大好时光。”
  对上江瑾初意味深长的眼神,初楹解释,“桑梨的思想比较开放,没有别的意思。”
  江瑾初凑到初楹面前,漆黑的瞳孔掠过她的眼睛,矜贵的面部阴影落下,“你写完了吗?”
  初楹哆哆嗦嗦说:“没写完。”
  不合时宜,她嗅到了危险且暧昧的气息,似周五晚上通红的眼眶。
  江瑾初黑眸淡瞥她的电脑,骨络分明的手指敲下保存键。
  他将电脑抱到一旁,盖上屏幕。
  江瑾初绕过书桌,掐住初楹的腰窝,抱在桌子上,沉沉道:“你说谎。”
  初楹掀起眼睛,回视过去,理直气壮道:“我没有,还没检查错别字和语序病句情况。”
  后一句话是实话,虽然她被号称一遍过选手,习惯检查几遍。
  江瑾初的腿挤进初楹的双腿中间,强势占据一席之地,“我们一起检查。”
  大腿处的存在感太强,他现在不控制自己的欲望,任由它泛滥发酵。
  初楹捂住自己的电脑,“你不能看我的稿件,这是隐私。”
  江瑾初微勾唇,“行,那我们重新写。”
  初楹好奇问:“写什么?”
  “写怎么生女儿。”
  江瑾初打横抱起初楹,快步离开书房。
  初楹猛然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呼了一口气,“江瑾初,你想在书房里试试吗?”
  江瑾初脚步顿住,拧住眉头,喉咙溢出一个字,“嗯?”
  初楹魅惑他,冲他眨了眨眼,“你想在书房zuo吗?”
  江瑾初扫过书房的四周,在这?可以吗?
  他的耳朵红了一小圈,“套在楼上。”
  “抽屉里有,我放了。”
  以防万一,房间里许多角落初楹都放了。
  江瑾初放下初楹,拉开抽屉,黑色钢笔旁边果然放置三盒蓝色包装塑料方盒。
  正常的钢笔和色情的方膜形成诡异的和谐,好像她和他。:
  他没看过任何有色电影,对于性的认知来自于生物课本和性教育资料。
  对于做,他的理解是在房间里,在床上,最多在浴室。
  从小受的教育告诉他,要循规蹈矩、要有规有矩,吃饭不可以看电视,早上不可以赖床,凡事讲究一个度。
  和初楹结婚后,许多原则为她改变。
  和她一起吃饭时会看电视,会和她一起睡到中午。
  就连第一次做,打破了他的度,他不知疲倦,反反复复沉沦。
  原来在书房里做,也可以吗?
  初楹拿起一个绿色包装,念上面的字,“水润超薄清透。”
  江瑾初遵循生理和心理本能,心里仅有的羞赧被打败、被欲望占据。
  他抬起长腿,走到墙边,熄灭书房透亮的顶灯,摁开桌面的台灯,无声蔓延了暧昧的意味。
  角落里放置了一台单人沙发,初楹被男人拢在上面,吻劈天盖地地压下来。
  地上掉落了同款睡衣,从门口掉到书柜旁,不成规矩。
  江瑾初强势的吻攻占她的口腔、耳垂和脖颈,凛冽的气息让她昏昏欲沉。
  初楹衔住他的痣,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陡然笑出声,“瑾初哥哥,昨晚你的耳朵还是红的,今天就敢在书房啦。”
  她真的很喜欢挑衅他。
  江瑾初埋首用行动回击,“初楹,还有哪里藏了套?”
  初楹的双手撑在沙发两侧,声线抖动,“不告诉你,这是秘密。”
  江瑾初嘴里含糊不清,“那你买了多少?”
  初楹回忆,“100来个,这个套餐最划算。”
  100!!!
  江瑾初换算下他的量,似乎不算多。
  “你拆。”
  江瑾初将盒子丢给初楹,俯身吻住她的嘴,他的手抚摸‘唇’。
  初楹怎么都抠不掉透明的薄膜。
  怪不得他特意去洗了手,早就想好了。
  “慢……”初楹的手完全使不上劲,不断从指腹滑落。
  江瑾初的嗓音低哑,“是这样吗?”
  “不是。”
  她说的是慢,不是快,江瑾初故意的。
  历经千辛万苦,初楹的额头上沁出汗珠,终于拆开了盒子。
  失算,没有提前拆好。
  取而代之,需要重新适应。
  薄膜裹不住质感,大脑皮层真切感受到律动。
  天旋地转,江瑾初抱住她,换了一个方向,眼前的景象从天花板变成米色沙发。
  男人宽大的手掌扣住她的腰肢,问:“抽屉里的睡裙什么时候穿?”
  初楹无暇思考,仅剩一丝理智牵绊,“什么睡裙,不是被你撕掉了吗?”
  江瑾初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提醒,“白色、黑色、粉色、蓝色、绿色,还有什么颜色。”
  初楹脑袋‘轰’得一下,“你怎么知道?你翻我衣柜。”
  她藏得严严实实,甚至改了几处位置。
  骤然的变化,江瑾初头皮发麻,倒吸一口气控制自己,才没有交代。
  他不置可否,“买了不穿吗?”
  初楹倔强地说:“不穿。”
  在冷色调的书房里做着最火热的事情。
  从前不敢想,江瑾初会同意她荒谬的想法。
  初楹昏昏沉沉之际,耳边传来磁性的声音,江瑾初问了三个问题。
  “我喜欢什么?”
  “我的饮食禁忌是什么?”
  “我喜欢什么颜色?”
  他还是清醒的?在计较什么?
  初楹忍受难耐,手指掐进他的手臂,留下月牙印,“你在说什么?”
  江瑾初咬住她的耳垂,“你的备忘录里记了别的男人的喜好。”
  多久之前的事了,为什么现在翻旧账?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初楹不能暴露她暗恋的小心思,即使被算账。
  江瑾初抱住她,去书桌前拿手机,每一步格外艰难。
  将初楹轻轻放在书桌前,拿起她的手指用指纹解锁,冷声命令,“记。”
  初楹趴在桌子前方,抱住手机,“记什么?”
  前方是坚硬的实木书房,后面是无法忽略的强烈火源。
  初楹半真半假开始记录,“你对吃的没有特别大的喜好,偏爱吃黑鱼。”
  江瑾初温柔了一点。
  下一秒,“你喜欢什么颜色啊?”
  温柔是短暂的是假象。
  江瑾初咬住她的后脖颈,“紫色。”
  初楹吃惊,“你怎么也喜欢紫色?”
  也?用的很好!
  江瑾初握住她的手,在备忘录里一个字一个字记录他的喜好。
  同时删掉徐牧野喜好的记录。
  初夏的季节,微风和煦,初楹像从水里捞起来一样,太过漫长的雨季,一波接着一波,不停歇。
  她不想理他了。
  一个破备忘录记仇记这么久,折磨她很久。
  ——
  过了一天,初楹撰写的稿件登上南城电视台新闻部的头条。
  整篇稿件没有避重就轻,没有春秋笔法,尽可能还原事件本来的样子。
  就是不能公布案件细节,担心有人模仿作案。
  此类案件不像其他事件,不会有上百家媒体发布,官媒更不会下场。
  但仍在网上引起强烈反响和讨论。
  【今日份恐婚恐育任务达成。】
  【生他不如生个叉烧。】
  【不能侮辱好吃的叉烧,儿子无法同理妈妈,看还有那么多重男轻女的人。】
  【网上都没什么报道的,这个爱男的世界。】
  【你指望官媒,时代早就变了。】
  【女的就没有错吗?也许是被带绿帽不得已为之。】
  【滚,受害者有错论,女的就是生活作风问题是吧,每次给女性编排这些,恶不恶心。】
  【请求重判。】
  舆论是一把双刃剑,在于持剑人如何使用。
  宣传口的人最是头疼,好不容易建设起的形象,一条新闻将南城放在了风口浪尖之上。
  新闻发布出去半小时,主编和初楹又又又被约谈。
  从台长办公室出来,曾吟秋拍拍初楹的肩膀,无声地叹息。
  初楹回到家和江瑾初说起被约谈的事情,半开玩笑,“江瑾初,我感觉我迟早会下岗。”
  江瑾初坚定说:“不会,我老婆这么优秀,一定会有很多家媒体抢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