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他蹲在床头,抚摸初楹的额头,“起来吃饭。”
  察觉到语气不近人情,江瑾初又问:“需要我抱你去吗?”
  他已恢复成清风朗月的检察官,一副公事公办、无欲无求的模样。
  与昨晚的表现毫不相干。
  初楹羞赧地拉上被子,将身体埋进去,露出两只眼睛,“你先去帮我拿衣服,随便拿一件衬衫和裙子。”
  紫色睡裙已经牺牲,不知道被江瑾初扔在哪里。
  明明开始很温柔,后面像摘掉纯情伪装的狼,将她这个小白兔吃干抹净。
  他还不给她穿衣服,方便他为非作歹。
  江瑾初找来一件长袖连衣裙,“有力气吗?需要我帮你穿衣服吗?”
  “这就不用了吧。”
  初楹蒙住自己的小脑袋,青天白日,她会害羞。
  江瑾初尊重她,“我一会来抱你。”
  初楹忙说:“不用,我可以自己下去。”
  事实证明,她高估了自己。
  “啊。”初楹的脚刚沾地,没站住倒在了地上。
  不知节制的下场是腿会软。
  江瑾初听见声音,冲进来打横抱起她,嘴角似有似无勾着笑意。
  初楹捶他一拳,“都怪你,你不准笑。”
  江瑾初绷直脸色,“我没笑。”
  初楹的脸埋在江瑾初怀里,不想抬头看他。
  是她主动,结果却是这样,她没脸见人了。
  到了楼梯口,初楹不好意思说:“我应该没事了,我自己走。”
  屋外天光大亮,她瞥见江瑾初喉结旁的红色吻痕,透过衬衫领口,她身上有同款印记。
  江瑾初拒绝了她,淡淡道:“几步路就到了。”
  初一和初十直直往初楹怀里扑,好像在控诉她又在赖床。
  初楹照了下镜子,眼泡肿起,她自言自语,“眼睛肿了。”
  开始是开心的哭,后来是生理性的泪水。
  江瑾初盯着她的眼睛,“有水煮蛋,我给你敷。”
  初楹:“我自己来。”
  吃完午饭,江瑾初蹲在沙发前,“你要是困了就去床上睡觉。”
  初楹将快要出来的哈欠憋回去,嘴硬道:“我不困,你去加班吧,不用管我。”
  凭什么出力的是他,困得累得是她,脚酸腿疼的还是她。
  江瑾初抱来笔记本,在客厅陪初楹。
  初楹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初一和初十躺在她的肚子上,她望见江瑾初端坐在餐桌前,侧脸矜贵。
  他云淡风轻的神情,初楹不禁怀疑,她昨晚和他真的睡了吗?
  迷迷瞪瞪她出神之际,昨晚的画面苏醒,直直钻进她的脑袋里,在眼前播放。
  睡到了!而且!!!
  江瑾初不听她的话,只会莽莽撞撞、大开大合,害得她的头撞到了床头。
  尤其是早上,报复她遗忘了几分钟。
  她知道为什么腿会酸了,他把她的腿架在了肩膀上,呈90度直角。
  初楹打了个哈欠,把初一当做抱枕,抱在怀里睡着了。
  江瑾初整理好手头的资料,一抬头,发现初楹睡着了。
  看来,他需要带她去锻炼锻炼,提高体能。
  完全不觉得是他的问题。
  她还喜欢逞能,不知所谓地挑衅他,说一些让他气血上涌、面红耳赤的话。
  简单回想一句,便觉得燥热。
  贸然抱起她,她会醒,江瑾初找来毛毯,盖在她的身上。
  初楹睡着不忘吐槽他,嘴里咕哝,“江瑾初,你的时间怎么这么久?”
  江瑾初不答反问:“时间久不好吗?”
  初楹跟着他回答,“好,但是会累。”
  提高体力势在必行。
  周日晚上,休息好的初楹找回活力,开心回到房间,“睡觉吗?”
  “睡。”
  江瑾初将初楹床头柜的避孕套拿了出来,提前拆开放在床头。
  灯光熄灭,在黑暗中,初楹被剥了个精光,“江瑾初,你干嘛……”
  尾音被江瑾初吃掉,他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要做什么。
  男人,在这方面无师自通。
  且食髓知味!
  ——
  周一,惯例早高峰拥堵,初楹堵在路上,喝下一杯冰美式提神。
  除了周六晚上无事发生之外,周日晚上卷土重来,江瑾初主动,她没承受住诱惑。
  但是,昨晚结束后,江瑾初给她制定了【锻炼计划表】。
  又名‘每天跑步1公里’行动。
  初楹一早就不想搭理他,暗恋的滤镜加喜欢都拯救不了。
  她自认体力不差,记者要与时间赛跑,体力不好不行。
  明明是他时间太久,做的太用力,把她手腕脚腕都掐红了。
  她又不是糍粑,至于撞来撞去吗。
  当然,她很享受很舒服。
  迟星宇踏进食堂,咬着包子在江瑾初旁边坐下,随意一瞥,再定睛细看。
  好家伙!嘴角不自觉抽搐。
  他迫不及待与人分享,【重大发现!!!堪称世界第十一大未解之谜。】
  结果齐鸿琛吃饭走路不玩手机,无人回应他。
  直到走进办公室,齐鸿琛登上微信,【说人话。】
  迟星宇:【江哥脖子侧面有‘草莓’,他好像不知道。】
  齐鸿琛伸长脖子瞅几眼,【欧呦真的有,他又不是不知道,脖子里种草莓很危险。】
  迟星宇:【还有,手臂上好像有牙印,这得多激烈。】
  早上吃饭卷起了衬衫袖口,又被他看到。
  齐鸿琛:【看不出来江哥是这样的人。】
  迟星宇:【楹楹姐这么温柔的人,怎么会是腹黑恶狼的对手。】
  两个人讨论得激烈,没有看到江瑾初站起走到他们的身边。
  “去开会,你俩在干嘛?”
  江瑾初的声音像淬了冰般寒冷。
  迟星宇拿起笔记本,“来了。”
  发消息给齐鸿琛,【江哥这是怎么了?吵架了吗?】
  齐鸿琛:【有可能,小心再被骂。】
  迟星宇:【不知道他和楹楹姐吵架是什么样子。】
  说话间走到会议室,检察长为上周移交的案件开会,社会和上面对此案件关注度特别高。
  近几年结婚率屡屡下滑,怎么处理成了难题,法院那
  边更是头疼不已。
  江瑾初发表观点,“不能大事化小,我还是这个态度,不能因为套了家庭的壳子,就轻处理,女性在婚姻中处在弱势地位,更要为她们做好保障。”
  迟星宇附和,“我同意江哥的看法,越欲盖弥彰越会适得其反,这起案件格外恶劣,不应总是强调家暴。”
  齐鸿琛:“我们要保护的不是嫌疑人的利益,而是受害者。”
  检察长看着对面的三个人,不愧是江瑾初带出来的人。
  “现在有个问题,受害者的儿子出具了谅解书,不想成为孤儿,希望从轻处理。”
  迟星宇忍不住,首先开口,“什么?谅解,他脑子没问题吧,又不是小孩子了。”
  奇葩的事情屡见不鲜,每次挑战他们的三观,16岁的儿子希望原谅加害者,可是他的爸爸伤害的是他的妈妈啊。
  难怪总说,儿子对妈妈没有同理心。
  检察长:“受害者的弟弟要求重判。”
  关键时刻,只有娘家人靠谱。
  江瑾初凛声说:“那就抛去已婚的因素,法律会给出什么答案,不能忘了初心。”
  “散会吧。”检察长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
  回到办公室,迟星宇自告奋勇,“江哥,我来写资料。”
  他尊重物种的多样性,如此三观不正的人,刷新他对世界的认知。
  “好。”
  这个案件证据确凿,没有疑点,只是因为嫌疑人和受害者是夫妻关系,加上儿子的参与,变成了一道难题。
  工作的难题叠加生活难题,江瑾初头大。
  求助迟星宇,“早上她不理我是为什么?”
  出门和初楹打招呼,她瞪了他一眼,开车甩开他。
  迟星宇破案了,是夫妻吵架,他直言,“你惹楹楹姐生气了。”
  江瑾初回想,“没有啊。”
  生活和谐完全没摩擦、没矛盾。
  甚至昨晚他主动,她很开心。
  迟星宇拍拍他的肩膀,“好好想想,一定有。”指了指脖子,“哥,提醒一下,这里有东西。”
  江瑾初借助卫生间的镜子,拨开衣领,看见红色吻痕,是初楹昨晚留下的。
  难怪检察长临走前,意味深长和他说了一句话,“年轻人,就是有精力。”
  他结婚了,有夫妻生活很正常,他们大惊小怪。
  江瑾初主动破冰,【晚上想吃什么?】
  【吃你。】
  初楹删了这两个字,改为正常的回答,【不想吃,不想理你。】
  中午,江瑾初通过推理复盘得出答案,初楹是在听到跑步后,变了脸色。